长姐怎么还没嫁人 第72章

作者:闲就青山 标签: 穿越重生

  至于幼子月文玉的婚事也定了下来,定的是黄三爷家的幼女,闺名叫黄云的,今年不过十四,与月文玉年岁相当,长得讨喜,性子也活泼,因着一年不办两桩婚事的习俗,加之黄云也还小,两人的婚事便定在了后年二月。

  两个儿子的婚事都定了下来,那头柳家又传来幼荷有喜的好消息,韩氏这下半年瞧着气色越发地好,瞧着倒是比前两年刚到洛河州时年轻了七八岁的样子。

  ***

  再说京城那头,肖临瑜以婚假为由,请了两个月的长假。

  当今圣上与肖临瑜私底下也算有两分交情,自然知晓他在原籍那有个心心念念了许久的未婚妻,大手一挥便批了他两个月的长假,还另外赐了玉如意六对、上用料子八匹、红珊瑚两株、喜镯六对,为他做足了排场。

  十一月初九,距离大婚还有十六日,肖临瑜便赶回到了洛河州,这是他与幼金的婚礼,他自然要亲手准备一切才是。

  洛河州中,当年的肖家别院后来被肖临瑜以于三的身份买了回来,虽然无人在里头住,不过一直都有下人打理,一切都是好的,用做新房正正合适。

  于氏早在十月就收到了儿子的来信,说要在城中大宴宾客,又估量着如今儿子身份贵重,想来到时喜宴场面颇大,自然也是用心筹谋,生怕落了儿子的脸面。

  作者有话要说:  迟到的更新,这两天就要完结啦,三次元事比较多,请小可爱们多多原谅~~

第161章 晒妆日

  十一月二十三日, 苏家嫁女添妆。

  今日倒是难得的好天儿, 冬日里的阳光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苏家上下早早就开始张罗准备大姑娘的晒妆。

  幼金今日穿了一身上玉色下桃红的襦裙, 外头的袄子是白兔里子镶的双绣海棠面, 脸上的妆容也应景地化了桃花妆, 整个人看起来既端庄大方又不失娇艳动人。

  “早就听说苏家的大姑娘人才好,今日一见, 竟是百闻不如一见了!”幼绫未来的婆家老太太今日也难得出来走动, 一是与洛河州富贵圈子的人走动走动, 二也是与未来亲家多亲近亲近。

  幼金坐在崔老太太下首, 微微颔首笑道:“多谢崔老太太夸奖。”

  见她这般识礼,崔老太太心中暗暗点头,进退得宜,大方端庄, 确实是个好的。这崔老太太也是出身书香世家,一开始知道儿子儿媳给孙子定了一个乡下出身的闺女儿, 虽然是有圣上御赐的牌匾, 不过她心中还是有些意见,毕竟乡下人家教养出来的女儿, 能有多好?

  不过今日见了苏家长女, 见她无论是长相还是人品性情, 亦或是进退规矩,看着居然还比她们家的孙女儿还强上许多,又听儿媳说与孙子定亲的苏家五女也是苏家长女一手教导出来的, 虽然如今还未见到人,不过心中的成见倒是少了些。

  说曹操曹操就到,外头幼绫幼罗听说有贵客到,便也十分知礼地过来行礼问安。

  崔老太太冷眼打量着站在堂下规规矩矩行礼的幼绫,又秉着挑剔的眼光恨不得连一根头发丝都看清楚,想要给挑出些毛病来。

  幼绫不知座上的正是崔家的老太太,行完礼后便退到一旁坐着,也不言语,白净的脸上一直挂着得宜的笑,不过心中有一丝怪异的感觉,怎地那老太太一直盯着自己瞧?

  崔老太太素来是与那儿媳妇不合,自然对她自己做主定下的亲事有些不满,无奈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她虽有意见,却也不能左右一二,便只能在这个未来的孙媳身上找些毛病好与儿媳斗法。

  再说崔太太今日也到场了,不过方才是在前头与别家太太一起说话,这会子才到花厅来。

  “有日子没见,幼绫越发长开了。”崔太太长得和气,也对自己定下的儿媳妇十分满意,才进花厅便瞧见幼绫,笑吟吟地与她说着话。

  幼绫起身见礼:“崔太太日安。”她是见过崔太太的,知她是未来的婆母,虽然心中有些害臊,小脸微红地与她寒暄着。

  崔太太与自己老婆婆面和心不和也不是一两年的事儿了,为着给未来儿媳妇做脸,那也要在众家贵妇面前好好表现一番才是。便拉着幼绫到崔老太太面前又见了一次礼。

  一旁的幼金倒是看出了这婆媳俩的心思,不过明显崔太太是喜欢幼绫的,崔家如今能做主的也是崔太太,等幼绫入门时多选几个能干的婆子丫鬟护着,倒也不怕。

  ***

  今日添妆来的人几乎囊括了洛河州一大半的上层圈子的太太姑娘,不少人心中原是有些瞧不上苏家这样的泥腿子出身的人家,不过今日真到苏家来了才发现人苏家仆从进进出出的少说有数十人,却每个动作利索,也极其规矩,比不少自认是有些底蕴的人家还好上一些,不由得对苏家又多了一分敬畏。

  这分敬畏在亲眼瞧见苏家长女的嫁妆时变成了五分,有哪家嫁女会给这般丰厚的嫁妆啊!听着那唱嫁妆单子的喜官嘹亮的嗓音还在唱着:“洛河州云华巷子三进三出宅子、京城青云巷三进三出宅子各一间......”

  光是三进三出的宅子就有两处,加上洛河州与京城两处铺子四家、上千亩地的庄子两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都是以百数计的,另有各色家私均是黄花梨木、酸枝等名贵木料打造而成的,还有压箱底的嫁妆银子一万八千八百八十八两、陪嫁的仆从二十八人等等,这一份价值少说五六万两的嫁妆听得在场的妇人咂舌不已,那跟着来凑热闹的各家姑娘们更是羡慕不已。

  再加上肖家的聘礼,苏家一个不留,全都归入长女的嫁妆中,加起来价值少说也有十四五万两,这一份嫁妆就是放到京城世家大族中,那也是让人瞠目结舌的。

  幼金脸上笑容不变,眉头却微微蹙起,怎地给准备了这么多东西?

  这可是苏氏与几个女儿呕心沥血才准备出来的嫁妆,看今日来添妆的人个个都被震惊到的样子,苏氏也有些不好意思:“嫁妆是少了些,让诸位见笑了。”比起肖家近十万两的聘礼,自家准备的嫁妆反而有些小巫见大巫了,苏氏一边说着,一边想着要不再给长女多准备些才是。

  晒妆后又是添妆,又是宴席的,热闹了大半日,宾主尽欢才各自散去。

  “太太,各家的添妆都已登记造册,一并入了大姑娘的嫁妆单子了。”负责登记造册的宋婶前来回话,如今阖府上下都在全心在准备大姑娘出嫁事宜,苏家上下一条心一定要将这场婚事办得体体面面的。

  苏氏放下茶杯,叹了一声道:“今日大家伙都辛苦了,等忙完大姑娘的喜事儿后,就给大家伙放两日假好好歇歇才是。”苏氏如今管家也管得越发好,并将女儿宽待下人的管理方法也继续沿用了,苏家的下人原只觉得大姑娘是个能的,以为太太性子软和,不曾想如今瞧着也是有几分才干的,倒也都服管。

  今日里正家的赵氏也带着儿媳一起来添妆来了,莲花儿听着那喜官唱的嫁妆单子,不觉将衣袖袖口都拧成一团,心中对苏家女的嫉妒又多一重。

  赵氏自打前年那事儿出了以后,对这个儿媳更是不满,今日瞧着她打苏家回来后整个人都是阴沉沉的,赵氏也悄悄说与自家汉子知晓:“我瞧着莲花儿真是个心大的,我真怕她做出些什么事儿来以后连累了轩海可怎么是好?”

  这两年何家的日子也越过越好,虽说比起苏家是云泥之别,可家中供着一个读书人,还能存下三百多两银子,又买了十七八亩的良田,那在五里桥乃至十里八乡都是少有的富户了。

  赵氏虽知道莲花儿对幼金有敌意,却始终不知为何,只时常提防着,生怕她又出什么幺蛾子连累了自家:“你看那陈老五家,心怀不轨,早就已经家破人亡了!如今幼金可是要嫁给郡公爷啊!若是得罪了苏家,将来咱们轩海的前程可怎么是好?”

  要知道何轩海是她们老何家唯一一次改换门庭的机会,赵氏绝不容许莲花儿拖累儿子。

  “确实,不说郡公爷那头,就是魏家还有徐家,又有哪一个是咱们得罪得起的?”何浩歪在炕上抽着旱烟,黝黑的脸上也是皱成一团:“只能辛苦你多盯着些。”

  如今何家的小饭馆有两三个帮手,再有何浩坐镇,加上家里唯一的孙女小妮妮打小就身子骨不好,莲花儿自己也不亲近孩子,赵氏便一心在家带孩子,要看紧莲花儿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夫妻俩说了好一会子话才各自歇下,至于苏家那边儿也不知何家人的心思,只满心满眼都扑在三日后大姑娘出嫁一事上。

  ***

  二十五日飘飘洒洒的小雪下了一日,苏家上下个个愁得不行,生怕明日天儿不好耽误了大姑娘出门的喜事。

  十一月二十六日,宜嫁娶。

  迎亲时辰是午后的申时二刻,不过辰时不到,天才蒙蒙亮,灯火通明了一夜的苏家就开始热闹起来了。

  “大林你们几个赶紧把路上的积雪都打扫干净,陈庆家的,你带几个人去把那红绸上的雪都抖落干净了,那湿了的就赶紧到库房领干净的出来,还有扬子那边儿,你赶紧去灶上叫人烧水泡茶,别耽误了!”今日穿了身暗红夹绸细棉袄子,梳得板板正正的发髻上带了一支鎏金喜鹊闹枝发簪并一朵两指大小红绸花的宋婶子站在院中,一一点人各自忙活起来。

  “今日可是大姑娘的大日子,府上娇客多,你们进进出出的都要警醒着些,别得罪了贵人。”宋婶子如今帮着苏氏管内宅,勤勤勉勉又不曾徇私,在苏家众多仆人中还是很有威信的。

  个个身穿暗红色衣裳的仆人自然晓得轻重,自然是紧绷着精神,垂手敛容,齐声道:“是。”

  再说第二进的东跨院中,却还是静悄悄的,灰蒙蒙的天儿掩盖了阳光,静悄悄的闺房里还未亮起烛火,雕花大床上盖着锦被的少女还未醒来,透过纱帐只听得浅而均匀的呼吸声。

  又过了好一会儿,两扇纤长而弯曲得幅度正好的眼睫毛微微扇动,少女才缓缓睁眼醒来。

  躺在床上,幼金依旧还有些睁不开眼,昨夜想到今日自己就要出嫁了,前后两辈子连一场恋爱都没谈过的人就莫名开始紧张,然后失眠到凌晨才睡下,如今只觉意识尚未清醒。

  “姑娘要起了吗?”外头守着的秋分听到里头有动静,便悄悄地开门进来,见大姑娘半睁着眼还躺在床上,走到床边屈膝,打起纱帐,柔声问到。

  看了看外头尚未大亮,还有些迷糊的少女问道:“什么时辰了?”

  “辰时三刻了,前头全福太太已经到了,太太在花厅招呼着,姑娘要不再歇息片刻?”虽然室内光线不清,不过秋分还是看到了大姑娘眼下的乌青:“今日怕是要闹到半夜呢。”

  幼金想到上回幼宝还有上上回幼银的婚礼,宴席都是到晚上□□点才散的,便也点点头,道:“我再睡半个时辰,你到点儿了再来叫我。”

  说罢就合上了眼,一边想着自己真是有史以来最悠闲的新娘子,不过片刻便睡着了。

  秋分见大姑娘睡着了,便轻手轻脚放下纱帐,然后悄声出去,留下一室静谧。

第162章 苏家长女大婚

  再说肖家那头, 也早已处处妥当, 肖临瑜则是激动得几乎一晚没睡, 可眼下也不见乌青, 整个人都神采奕奕的, 换上衣柜里用金线掺着绣出来的喜袍, 又换了支红玉束发簪,真真是面如冠玉。

  “如今才巳时, 前头要未时才出发, 你倒是心急。”于氏今日穿得是暗红妆花缎袄裙, 发髻上、两耳间以及双腕均以赤金镶宝石首饰妆点, 十分华贵。示意小儿子拉长子坐下:“如今也不是小孩子了,可别失了分寸。”

  虽然今日是儿子大喜,可她肖家如今可是郡公之家,在洛河州那可是没人能越得过她们家去, 若是让外人瞧见长子这迫不及待的样子,郡公爷的颜面可就要扫地了。

  于氏虽也欢喜, 不过还是比多年夙愿成真的长子淡定许多, 毕竟她还是要维持她作为当家主母的威严与肖家的名望。

  肖临风这辈子还是第一回 见到长兄有这般迫不及待的猴急样子,已经十八却还无意中人的他一边拉着长兄, 一边心中还偷偷笑着:“真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不曾想长兄竟也有这般失态的时候!”

  “孩子大喜日子, 欢喜过头也是有的。”坐在首位的宋氏笑吟吟地护着长孙, 她今日穿了身万福暗绣衣裳,抹额上镶的是顶好的翡翠,手腕上戴的镯子瞧着与抹额上的那个倒是一个料子出来的, 尽显老人家的尊贵与气质。

  除了在朝为官日日要点卯的肖二爷赶不回来,肖家两房齐聚一堂,人人脸上都是或深或浅的笑,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真是热闹得很。

  用过早膳,又用过午膳,收到请柬的人家有来得早的已经过来了,肖家的接亲队伍终于在肖临瑜望穿秋水的盼望中出发了。

  骑在扎着红色绸缎的白马上,肖临瑜走在接亲队伍最前头,脸上虽是淡淡的笑,不过是对他内心狂喜的一点掩饰罢了。

  走在洛河州熟悉的街道中,肖临瑜不由得回想起自己与幼金认识的将近八年的时光,一幕一幕如同唱戏一般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又是欢喜又是感慨的,欢喜的是自己终于可以抱得美人归,感慨的是自己与幼金之间经历了太多的分别于磨难,心中暗下决心,将来一定要一心一意,爱护她一辈子。

  苏家如今也是人丁兴旺,韩立兄弟、魏四、柳卓亭、月文生兄弟另苏康,七个男丁将来接亲的肖临瑜死死地拦在外头近两刻钟,又是催妆诗又是红封的,直到正院那边儿来喜娘说时辰快到了,众人才意犹未尽地放行。

  终于获准进苏家的肖临瑜正了正衣冠后,长驱直入地便往新娘子的闺房去了。

  这回总算是顺利接到了新娘子,牵着幼金走到正厅,跪别苏氏后,再由苏康牵着姐姐的手慢慢出了苏家大门,坐上八抬大轿,一路鞭炮连着喜乐声,往洛河州城中去了。

  苏家这头也是要撒喜钱的,等最后一抬嫁妆从苏家抬出来后,宋叔带着苏康一起,足足撒了两大箩筐铜板,又给围观道喜的村民们发了喜糖,苏家众人才回身进去,那五里桥来道贺的村民多的捡到四五十文,少的也有十几文,又得了喜糖,自然也是欢欢喜喜地离开了。

  苏家嫁女,昨日已经宴请过五里桥全村上下,流水席热闹了大半日,今日宴请的人则是再等半个时辰便要去肖府赴宴的,整个五里桥便只有里正一家是受到邀请的,也有眼红的,不过也只能是心里暗暗羡慕罢了。

  再说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入了洛河州,那后头跟着的八十八抬嫁妆足足有一两里地那么长,看得洛河州的百姓个个瞠目结舌的,有不知情的行人叹道:“这是哪个富贵人家娶亲,前边儿都过去二十几抬了,如今还看不到尾!真真是财大气粗!”

  围观的民众也有知情的,听到有人这般无知,便道:“这你就不知了罢!这可是郡公爷娶媳妇,娶的是家里有圣上亲笔所书的御赐牌匾的苏家长女!”

  “郡公爷?我瞧着那新郎官儿不过二十出头年纪,竟已是郡公爷了?”

  “我跟你说...”

  外头的喧闹自然传不到坐在花轿上的幼金耳中,只听得鞭炮声一直在响,还有锣鼓唢呐合奏的喜乐将一切纷繁都阻挡在外,幼金只觉得自己手心微微有些发汗,仿佛还能听见胸口“噗通噗通”的响声,紧张地让她有种眩晕的感觉。

  想到自己混混沌沌地来到这个陌生的时空,想到自己含辛茹苦养大了七个妹妹,想到自己初次与肖临瑜见面时自己还暗笑人家财大气粗,想到自己以为他没了以后那些忧思难忘的不眠夜...

  太多太多的过去犹如电影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却恍惚间听到外头喜娘喊着什么,又见方才还在晃动的喜轿也停了下来,想来是到了,便赶紧回过神来。

  “新郎官踢喜轿...”

  “新人跨火盆,平安入门...”

  “一拜天地...夫妻对拜...”

  喜娘响亮又讨喜的嗓门高声喊着,被并蒂莲盖头挡住了一切视线与目光的幼金只得在秋分与肖临瑜的搀扶下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一般转来转去,跪下起来,只觉得越发眩晕,在她觉得自己真的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终于坐在了大大的黄花梨木并蒂莲下鸳鸯戏水雕花婚床上。

  隔着红盖头不知外头是何情形的幼金虽然头上那根弦还是绷着,不过能这么安安静静地坐着倒也是让她重重地松了口气。

  再说外头肖家的喜宴上,虽然有肖临风与肖临文帮着挡了许多酒,不过肖临瑜也还是有些微醺,一直挂着浅浅笑意的脸上已经浮现朵朵红晕,端着手中的白玉酒杯一饮而尽:“刘大人今日能拨冗前来,实乃肖某之幸。”

  洛河州兵马刘大人见他这般爽快,“哈哈”笑了两声:“郡公爷好酒力!”说罢也端起面前特意找仆人要的海碗一饮而尽,刘大人是行伍出身,虽然如今已经是从二品掌握兵权的重臣,不过行军二十余年养成的豪爽性子倒是一点没变。

  先皇在时,诸皇子夺嫡,刘大人虽手握重兵却始终没有明确站队,如今新皇登基,肖临瑜此次也是得了圣上的口谕要来探一探这个州兵马的想法。而刘大人也知自己手握三十万洛河州驻军却不曾站队夺嫡,必然是要被圣上疑心的,此次前来饮宴也是存了与肖临瑜较好的心。

  毕竟肖临瑜可是圣上登基后第一批获封的,想来定是有从龙之功的,他如今愿与自己交好,想来这也是圣上的意思,刘大人虽然是个粗人,可也有几分智慧,这般猜测着,脸上的笑就更明显了。

  又与洛河州中其余到场的官员饮了一杯后,肖临瑜便佯装醉了,由弟弟与堂弟扶着回了新房。

  因着肖临瑜身份特殊,自然也没有什么年轻人敢来闹洞房,被扶回到新房门口的“醉汉”走到门口就立时“清醒”了:“都下去吧。”

  “是。”肖家仆人得了主子吩咐,自然没有不从的,新房里头七八个婢女连着媒人鱼贯而出,肖临风跟堂弟也早就跑没影了,只剩下坐在内室床上还未掀盖头的新娘子与玉面微红站在她面前忽然有些胆怯的新郎官。

  肖临瑜看着安静地坐在床边的人,踟躇了好一会儿才一鼓作气掀开了红盖头,然后瞬间就被红盖头下的美人儿给惊艳了:“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