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见鬼发家致富 第37章

作者:蒋淮琅 标签: 种田 灵异神怪 强强 穿越重生

  “你不让我进我就回去告诉奶奶你在这里。”

  “等你告诉你奶我早跑了!”

  “......张姑父病好了。”

  屋里砰的一声,又唰地一声,紧接着门扇哗啦打开,陈碧云震惊脸:“你说啥?”

  陈姜嘻嘻笑:“你咋不怕我是骗你开门的呢?”

  陈碧云一抖,慌地又去关门,陈姜却早挤了进去:“真的,没骗你,张璟病好了。”

  半个时辰后,陈碧云哭成了个泪人,趴在床铺上呜咽不止:“为啥会这样?为啥会这样?”

  哪样啊?陈姜与影子赵媞互看一眼,陈碧云好像不怎么高兴的样子呢。

  “娘!三哥!你们的心里就只有钱吗!”陈碧云仰天长啸一声,再次哭倒在床。

  噢,不是为了张璟,是为了血淋淋的亲情。从一个众人宠爱的小公主骤然变成待宰肥猪,这种心理落差,确实很难接受。

  再三确认陈姜见到了活着的张璟,确认张璟的确正在好转中之后,陈碧云决定回去待嫁。看见她擦干眼泪后冰冷的眼神,陈姜觉得万氏一步走偏,多年的心血就要付诸东流了。

  晚上在客栈里点了些菜送进房中,廖氏失眠一下午到了傍晚刚睡着又被喊醒,见到陈碧云免不了诧异嘘叹一番,姑嫂侄女三人一起吃了顿饭,难得的和谐。

  饭后精疲力尽的姑嫂各自睡去,陈姜回了房才发现师焱不见了。问两只小鬼,头摇得像拨浪鼓,巴不得老妖快滚蛋呢,哪里会去注意他的动向。

  无需为他担心,想走就走想来就来,随意。陈姜打了个呵欠:“那你俩出去玩玩吧,我睡会儿。”

  影子高高兴兴飘出去了,赵媞却不愿:“杂沓穷苦之地有什么好玩的,我不去。”

  “你哪那么多形容词,以前在宫里没事就挖苦咱穷老百姓玩儿啊?”陈姜又打个呵欠,翻身闭眼。

  赵媞目露怀念:“以前在宫里......那时我不懂珍惜,失去才知可贵......啊!”

  她一声尖叫把陈姜吵回头:“怎么了?”

  飘飘若仙的师焱现身窗口,黑金衫袍一展,金光四射,建国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对陈姜道:“见恶鬼,可收。”

  陈姜眨眨眼:“恶鬼,害人了吗?”

  师焱点头。

  她一骨碌爬起来:“走,害人的一定要收。”

  师焱身影一闪,拦在她面前:“六金,不可。”

  陈姜又生出教导孩子的责任感来,苦口婆心道:“师兄,人的性命不是以金钱来衡量的,若被害者是个小乞丐,你怎么向人家收取千金?没有千金,难道就不救人了吗?”

  师焱貌似想了想,道:“烤鸟蛋,亦可。”

  陈姜:......这档次是不是一下掉得有点太低了,倒也不至于。

第46章 阎王爷,谁

  凤来县有宵禁,戌时归家的归家,打烊的打烊,进入亥时,全城须得一片宁静祥和方可。县衙巡丁按时按点上街巡逻,逮着超时在外游荡的,便也不用回家了,直接去县衙大牢住上一晚,第二日还得花钱赎身。

  陈姜出门时间尚早,本不用担心宵禁,可当她跟着师焱来到所谓恶鬼出没处时,却发现这事有意思了。想要这户人家出钱抓鬼,怕是不那么容易。

  一人一鬼站在院子外头,陈姜盯着那门上的许姓宅牌,道:“恶鬼在缠王西观?”

  师焱点头。

  “是恶鬼让他瘫痪的?”

  师焱摇头:“鬼未至,已瘫。”

  “哦,那他瘫得可真是古怪。”陈姜为难地徘徊,“如果是这样的话,收了鬼,他还是瘫的,人家不会付钱啊,怎么证明家宅有鬼呢?”

  显然师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闭口不言。

  陈姜又道:“要不然就别想着赚钱了,你进去把鬼收了算了。恶鬼生前就不是好东西,死了还想害人,咱们替天行道吧。”

  师焱把头扭到一边,哼了一声。

  哟呵,他还不愿意。陈姜啼笑皆非,真金白银也是自己拿,他又用不着,何必这般执着。

  她像哄孩子一样哄师焱:“去收吧,回家之后,我给你做十个纸鸟蛋,二十个也行,统统烧给你吃。”

  师焱看她一眼,扬起嘴角笑了。不同于之前的纯粹或诡异,那笑容里竟让陈姜看出了一丝很真实的不怀好意。琢磨什么坏心思呢?

  他没说话,径直穿过院墙飘进许宅。

  半柱香不到,宅子里忽然传出一声女子惊叫,随后不知从哪个角落又传来一声,声音高低不同,明显是两个人。叫声越来越高,越来越密,吞几口口水的功夫已经岔了音劈了嗓,惨烈得不似人声。

  周边邻居有拉门闩的动静,陈姜忙往阴影里躲,心说师焱在里面干啥呢,这反应不像抓鬼,像在抢劫啊。

  邻居们出门的时候,师焱从墙里露出脑袋:“叫门,收鬼。”

  “啊?你干了什么?”陈姜一时不知所措,师焱不答,又说了一遍:“叫门,收鬼。”

  没待想明白怎么回事,陈姜已经下意识抬手叩了许家大门。与此同时,两个女子跌跌撞撞跑到门口,或者压根没听见敲门声,就已经拉开门逃命也似奔了出来。

  “鬼!有鬼!”两人肝胆俱裂,头不敢回。

  黑乎乎的巷子里亮起了几盏灯笼,邻居们只在自家门前观望,没人上前。

  年长女子出门见了亮,稍稍稳定,年轻女子则披头散发疯了般大叫:“有鬼,真的有鬼!”

  她慌乱不已,脚下一崴,险些从台阶上摔下去。被陈姜一把托住,轻声道:“别怕,你爷爷让我来帮你的。”

  许娘子母女俩说什么也不愿再回宅子,衣裳凌乱,门也不锁,互相搀扶着往铺子走去。走几步便回头看看陈姜,见她还跟着,便也没有多话。

  待进了绣坊,喊醒伙计小生,母女俩洗脸换衣重新在后堂出现,除了面色依旧晦暗外,状态已经好了许多。

  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子倒了热茶给陈姜,在母亲身边坐下,打量她一会儿疑惑道:“这位姑娘面熟。”

  陈姜微笑:“前些日子,我来贵店卖过花样子,二十三张二十两银。”

  “哦,原来是你。”

  许娘子年近四旬,长相普通,眉目间却藏着一份生意人独有的精明。她默默观察了陈姜一会儿:“陈姑娘是吗?你方才说,是我爹让你来的?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亏得从许宅到绣坊有个缓冲时间,不然陈姜真无法在片刻内编出像样理由。

  “今日上门,本是应许老掌柜所托,请许娘子帮他完成未竟心愿,不巧撞上邪祟进宅,我也很意外。”

  许娘子眉头皱得死紧:“托?你可知我爹爹已不在人世?”

  陈姜状似沉重地点点头:“知道,许老掌柜为人和善,行商诚信,掌绣坊四十年,视老字号招牌如生命,从不缺斤短两.....呃,是从不以次充好,价格公道,技艺精湛,坊间无人不知。提起许老掌柜,人人都会赞一声好。”

  人家夸爹,许娘子也不好打断,待她夸完才又道:“既然知我爹爹身故,又何来托愿一说,什么时候的事?”

  陈姜顿了片刻,迟疑道:“老掌柜死后托梦。”

  许娘子一拍扶手起身,怒了:“胡说!你入夜上门,在我家外鬼鬼祟祟,小小年纪竟敢编出这种谎话来欺骗与我,有何居心?”

  陈姜不解地看着她:“许掌柜今夜大叫有鬼,现下骇得连家都不敢回,怎不信你爹会托梦呢?”

  许娘子脸色一沉:“即便你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小丫头,也该知道死者为大的道理,若连这也不知,就回家问问你娘,问她允不允你出来胡言乱语!”

  明明被鬼吓尿,却不信她爹死后托梦,陈姜觉得许娘子很强硬,这笔银子大约赚不到了。便也站起身,一改之前作态,极不礼貌地道:“算了,若不是想着或许能跟许掌柜再做做驱鬼的生意,我才不替那老头子传话,他天天托梦念叨着要什么黄花梨老算盘,我烦都要烦死了。你不信正好,他今夜再敢入梦啰嗦,我骂死他!”

  说罢转身就走,许娘子如遭雷击,唇无血色,全身颤抖:“什么……你怎么知道……”

  陈姜已经走出后堂,许娘子忙扯女儿:“快,快拦住她!”

  直到再次跟随许娘子母女返回许宅,陈姜也没想通,为什么只提了个黄花梨老算盘,许娘子就全然相信了她。说给她爹烧纸扎算盘一两银一个,许娘子答应了;说驱鬼除邪安家宅三百两不还价,许娘子也答应了。

  为了取得她进一步的信任,陈姜还给自己编了个术门传人的身份,并告知老头在她梦中说了替王西观隐瞒外室之事。这件事已经随着外室抱儿上门闹得人尽皆知,算不得隐秘阴私。许娘子立即替她受委屈的爹哭了一场,并没表现出丝毫不信之态。

  黄花梨老算盘难道不是老头子日日于店中使用,家人客人街坊人人见过的东西吗?为啥能作为接头暗号使用?

  许宅外,几个胆大的邻居还在观望。许宅内,灯灭火熄,一片漆黑,阴风阵阵中夹杂着一股臭鱼烂虾般的腥气。陈姜伸头进去瞧瞧,见师焱百无聊赖地在院里飘来飘去,便让许氏母女先到邻家暂坐,自己在几双眼睛的注视下,孤身一人踏进门槛。

  邻居窃窃私语:“这小丫头干啥?一个人就敢往里进,刚我还听见里头有声音呢。”

  “许掌柜说是请来捉鬼的。”

  “她能捉鬼,她才几岁,该去请云霄观的师父啊,衙后街老李家遭鬼闹,不就是师父给收的......”

  她回身要关大门时,小许娘子喊住了她:“陈姑娘,我爹还在家里,你若是看见他,不要...不要伤他...”

  没说完就被她娘拉走了,许娘子由始至终没主动提过王西观一句,此时对他的安危也不是很在乎的样子。

  陈姜一关上门,马上笑了起来,得意地对师焱道:“三百两谈妥了,别嫌少啊,我们要循序渐进。那鬼东西呢?让我瞧瞧长什么模样。”

  师焱往厢房方向飘了飘,伸手一指,门内正有个黑咕隆咚的身影在翻箱倒柜,把桌子凳子碰得噼啪作响,边翻边嘀咕:“首饰呢,银子呢?都藏到哪儿去了?”

  陈姜嗤笑:“人家防着你呢,怎么可能把钱放在明面儿上。”

  身影一顿,丢开手下物件,摇摇晃晃走了出来,边走边狞笑,口齿不清地道:“来了个小丫头,胆子好大哟,让大爷我瞧瞧你长得水灵不水灵。”

  环境黑暗,但师焱有光,恶鬼也有光。虽然它的光暗淡近无,但黑光也是光,勉强叫陈姜看了个清楚。

  那被附身的正是王西观,他发髻散乱,身着中衣,胸前污脏,赤脚走路一跛一跛,还不时哎哟两声揉揉腰。

  他似乎看不见师焱,正对着陈姜而来,嘴里不干不净,荤话不断。

  见他拖着脚挪了半天还没挪下廊阶,陈姜叹道:“你找谁上身不好,找个瘫子,路都走不了,何苦呢?快出来吧,我送你去个好地方。”

  以往撞上黑鬼,陈姜都是掉头就跑,如今有恃无恐,还有兴致调侃它两句。

  “王西观”停步:“你能看见我?”

  陈姜笑笑:“嗯,我乃神棍门第八百一十三代传人,今日正为收你而来,你听话点,我就让你少受些罪。”

  “王西观”呸了一声,“什么神棍门,没听说过,小丫头我劝你滚远点,别碍着大爷我报仇!不然我就吃了你!”

  “报仇?”陈姜一愣,“你跟谁有仇?”

  “王西观”气道:“还有谁,不就是这个臭瘫子吗?他欠我五千两银子不还,还假意请我喝酒给我下毒,我呸他十八代祖宗的,老子的钱是这么好赖的吗?活着他赖不掉,死了他也得还,我就要上他的身,我要把他们家搬光!我还要他喝毒药,赔我的命!”

  王西观下毒还下上瘾了呢。陈姜撇嘴:“你生前是放贷的吧?肯定没少干坏事。”不然咋会变黑鬼呢?和王西观的纠纷就是狗咬狗。

  黑鬼根本不听她说话,想起自己的枉死越发愤怒:“我死了几日好不容易才上了他的身,没想到这个王八蛋竟然瘫了,走一步疼半天,什么也做不了,不痛快,老子不痛快!”

  陈姜看看师焱:“出手吧。”

  师焱不动,朝黑鬼递递下巴:“看。”

  陈姜又朝黑鬼望去,见他骂骂咧咧的同时,一直在后腰处揉着捏着,不一会儿胳膊一抽,手指间夹出银白一物,先搁在自己眼前看了看,又破口大骂:“娘的,这烂肺王西观身上插了根这么老长的针,怪不得疼得老子路都走不了。”

  陈姜傻在原地,半晌无言。师焱这才不紧不慢摸出他的小铜壶,打开铜盖,道:“非我,所为。”

  陈姜眨巴眨巴眼睛,怎么了?下午不是已经说过一遍了,听这口气怎么还有点不高兴的意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