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福娃渣爹种田吗 第11章

作者:小小桑 标签: 穿越重生

陆卓抹了把脸上的河水,骂了句:“真不是人,就是砸得轻了。”

花盼盼赞同,“欠揍!”

十五六岁的少年做这种事,真是太幼稚了!

陆卓家里很穷,丢了外衣不是小事儿,眼看着他情绪低落,花盼盼只能道:“不如你同我回去,我爹那里兴许能找出几件旧衣。”

陆卓摇头,故作大气地道:“无妨,我家也有,这件原本就破,穿出来做事用的。师妹,鱼你拿好了,别被那浑小子抢去,我先回去了。”

陆卓说完就跑,花盼盼听他嘟囔着:“幸好没都脱了。”

花盼盼心里好笑,也不知他们为何打起来,但村子里小孩子家打架,打过了就算,可韩孝武那人记仇,估计往后会不少找陆卓麻烦。

而陆卓也是,直接拿石头就砸头,他一个乡下娃,力气本就不小,一下没砸好可不就要吃人命官司了?

竹篓里是条很大的草鱼,估摸着得有三斤来的,陆卓下水不多时就捞上来,可见他不但水性好,水里摸鱼的本事也不小。

只是这里人大多不爱吃鱼,做出的鱼也一股子腥味儿,尤其是这河里的鱼,做不好土腥味儿重,所以一般人家都不爱吃鱼,买鱼的人也就少了,就是不远的海边,以打鱼为生的人家也不多。

倒是花盼盼从前总说些稀奇古怪的吃法,章琴疼闺女就试着做了几次,鱼做出来是从没吃过的香,花致远才去买了网,没事儿就捉两条。

但如今章琴还坐着月子,花老太太炖出的鱼汤直能把人腥到原地去世。

那老太太厨艺不咋好,又最看不上花盼盼,只要花盼盼要的,她都反着来,真是花盼盼教她做鱼,老太太能直接开骂,这鱼真不能交到她手里来做。

其实这几日花盼盼也看出来了,老太太虽然不作,但心里肯定是不舒服,花致远在家时还好些,花致远不在家,她对谁都没个好气儿,就看她煮的粥就能看出,她那是无声地表达她的不满呢。

叹口气,为了一家人能吃饱,为了当爹的不至于在农忙时累倒,她得接下家里做饭的大任,小露一手了呢。

第042章 哭上门

在河边把鱼收拾干净,鱼鳞也用石片刮掉,花盼盼这才收好鱼篓和鱼网往回走。

快到家门前时,就看到自家和隔壁韩家门前都是人,人群里面有人哭、有人劝,倒是怪热闹的,但大多数人都只是在外面抱着肩看热闹。

花盼盼跑了几步,到了近前听人说才清楚是陆卓的娘许氏在韩家门前哭,说是韩家新来的那位表少爷和陆卓打架,输了就把陆卓的外衣偷了。

偷就偷了吧,还给撕碎了扔到陆卓家门前。

许氏知道后就一路哭了过来,到了韩家门前更是坐在门前哭。

陆卓的爹去得早,许氏把陆卓拉扯大不容易,可日子再苦,许氏都让陆卓到花致远这里来读书,可见是个有想法有主见的女人。

只是与花老太太年轻就泼辣不同,许氏看起来却是柔弱的,好似谁都能欺负了去的那种人。

但她又不似章琴娇娇柔柔,说话都不会大声。许氏虽柔弱,却并不好惹,单就花盼盼亲眼瞧见,许氏坐在别人家门前哭就不止一两回了。

谁敢惹到她,她就能在人家门前一哭一整天,何时把人哭得门都不敢出,她才会罢休。

陆卓也觉得丢人,可那是他娘,他能说什么?何况这些年,他们母子俩在村子里能不受欺负,也多亏了他娘会哭,哭的村子里无人敢惹。

这次韩孝武和陆卓打架,若韩孝武打输了再回头把陆卓揍一顿,只要看不到伤,陆卓也不会找许氏替他出头,这件事也就算了。

可偏偏韩孝武不甘心,把陆卓的外衣偷走了,陆卓家贫,统共也没几件外衣,丢了一件许氏肯定要问,韩孝武还不知死活地把被他撕破的衣服扔陆卓家门前,许氏想不知道都难,知道了自然是要到韩家门前哭一哭。

“陆夫人,此事也怪不得我家表少爷,你看我家表少爷的头都被你家陆小公子给砸了,这个账我们韩家都没与你们算,你倒好意思坐这儿哭?”

中年婆子没好气地和许氏讲理,在她看来,自家表少爷是金枝玉叶,被一个乡下娃给砸了,若还在京城,这家人都得吃官司,哪像如今就撕了件破衣服,还被人哭上门了。

甚至她觉得,明明被欺负的是他家表少爷,一件破衣服,还比得上表少爷受的伤?

韩家心善,看他们也不像赔得起的,没要他们赔,他们咋有脸上门哭?

但许氏显然不这样想,许氏把捂着眼的手放下,甩了甩手心沾到了泪水,“你这话说的我可不爱听,我家卓儿才十岁,瘦瘦小小的,哪像你家表少爷高高大大,整日出门都拿着鞭子,听人说连十五两家的肉摊子都能给砸了,谁还能欺负了他?何况我家卓儿从不惹事,为啥要砸你家表少爷?你家表少爷多大了?有十五了吧?会站在那儿等着挨砸?”

婆子心里也奇怪,韩孝武比陆卓大了五岁,个头更是高了一头多,咋就能让个小屁孩砸了都不吭声?没准这事儿是他理亏。

可谁让她是韩家的下人,这话不能说,这些年韩家因韩孝武总在外惹是生非,若谁来了都讲理,韩家怕早就只剩下给人赔不是了。

婆子道:“不就是一件破衣?我瞧着你们家是不富裕,就当是我韩家瞧你们可怜赏你件,杏枝儿,去找件表少爷不穿的旧衣给这位陆夫人带回去。”

第043章 谁敢同你玩

许氏‘哇’的一声又哭了,“大家听听,明明是他们家欺负人在先,如今倒好似要打发要饭的,我孤儿寡母是穷,可也不是乞儿。你们韩家是仗着有钱欺负人吗?”

许氏这一哭,同情者有之,更多的则是看笑话,在大多人心里,都觉得韩家表少爷的衣服定不会太差,陆卓一件破衣,换了韩少爷一件旧衣,怎么看都是许氏赚了。

至于说韩家婆子的态度……穷的饭都要吃不上了,还顾着什么脸面?自古以来穷人就低人一等,谁去镇上给财主家做工,若能得财主家赏几件旧衣,那都是求之不得,感恩戴德了呢,许氏这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婆子也从未见过这阵仗,本以为挨打的是他们家表少爷,表少爷不计较就是仁慈了,再给一件衣服怎么也打发了,谁知这女人却闹开了,是嫌占的便宜不够?

可要再多的她也做不了主,表少爷那脾气,若是咽不下这口气,回头还不得斥责她办事不利,丢了他的脸面?

婆子冷下脸,“那你要如何?若真计较起来,你家孩子打伤我家表少爷的头,这件事还得算算,一件破衣不值几个钱,我家表少爷可金贵着,到时怕是你倾家荡产也赔不起了。”

许氏闻言道:“那就说说我家卓儿为何要砸你家表少爷,若是我家卓儿的错,多少银子我赔,倾家荡产也绝不赖账,大不了卖房卖地,卖了儿子再自卖自身。可若是你家表少爷的错,破了的衣服要赔,还要他当面给我儿赔礼道歉。”

婆子倒是不知该怎么说了,她还从未见过如此硬气的乡下人,按说这件事她服个软,拿了衣服走,吃亏的总是韩家。

可这女人不识好歹,非让表少爷出来讨个说法,这表少爷就像个锯了嘴的葫芦,到底发生了啥也不肯说,显然是没占了理,她也不敢去追问,更不敢替表少爷应下来。

缓了下脸色,婆子道:“事以至此,我们也不愿与你再多争执……”

“心虚了?”许氏不依不饶,“那就让你家表少爷出来道歉,我们大人大量,许就原谅他。”

“你别不识好歹!”

婆子这些年跟在韩氏身旁,何时受过这个气?被个乡下妇人逼至如此,再也忍不住气,指着许氏暴怒了。

“就不识好歹了,你待如何?”许氏也扬着下巴与婆子对视。

就在众人以为两个女人许会打起来时,韩孝武从院门中出来,对许氏抱拳,“陆夫人,之前得罪之处,孝武在这里赔罪,还请陆夫人能够谅解。”

许氏得意地朝婆子哼了声,对韩孝武道:“按说这话不该我教训,可你说你也不是小孩子,哪能就仗着家中有几个臭钱就为非作歹?你多大了?我家卓儿才多大?你们能打起来本就稀奇,可打架就打架吧,小子们打个架也没啥了不得,但打输了就暗戳戳使坏的我还是头回见。我们好田村是穷,比不得你们高门大户的人家,一件衣服于你们有钱人家来说,怕是比不上一口吃的一口喝的,可对我们穷人家来说,一年到头也舍不得买一件,你说撕就给撕了,这脾气往后看谁还敢同你玩?”

第044章 不占你家便宜

见韩孝武红着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也不知是臊的,还是心里不服。

许氏也没理他,抖着手里的破衣,“既已认错,看你也不是个坏孩子,我也不要你穿过的那些金贵衣服,就我家卓儿这样的衣服赔我一件差不多的就成,也免得往后你们家人再说起,好说我们家占你们便宜。”

韩孝武忙摆手:“不会不会,此事确实是孝武有错在先,理当赔偿。”

“别,你那衣服虽贵,却不禁穿,我家穷人家的孩子还要上山下地的,几下不就刮烂了?还是粗布的结实耐穿,你家若是没有,赔我一块做衣服的布,我回去自个儿做去,你也别想我这破衣服要你块新布占你们便宜,我家这衣服可是做好的,你赔了布我还得做,这活计最是累眼了。”

“要得要得。”韩孝武连忙点头,回头让婆子进屋去找块粗布拿出来。

婆子为难,“表少爷,家里哪来的粗布?不如奴婢去别家买块回来送到陆府上去吧。”

韩孝武点头,对许氏道:“陆夫人,你看……”

人家没有,许氏也不能逼着人家这就拿出来,她家虽穷,倒也不是一件破衣都拿不出,今日过来也是不想自家被人欺上门了还不吭声,真就要让别人以为她是好欺的,闻言点头,“那成,想着你们韩家虽是新搬来的,村里人都不了解,却也不会是连块粗布都要骗人的,回头买来给我送去就是。”

韩孝武赶紧应下,目送许氏走远才长长地吁了口气,暗怪自己不知咋想的,怎么就惹上这块滚刀肉了。

要说起他和陆卓打架这件事儿,本就是他理亏,挨了打也没敢吭气,只是越想越气,才会偷了陆卓的衣服撕坏了扔到他家门前。

结果被许氏这么一闹,再被韩氏不赞同地看了两眼,想到他是为何才会跟韩氏来到这里,韩氏刚气的让他道歉,不道歉就拿写信回去告状威胁他,韩孝武才不得不给许氏赔礼,当着那么多好田村人的面前,什么里子面子都没了。

好在他脸皮厚,哄好许氏后就没再往心里去,只想着下回再遇上陆卓那小子,能动手就动手,凭他学过的功夫,还打不过那小子?之前不与他动手,也只是因为理亏。

花盼盼看了一会儿,见人都散开了,也就提着鱼篓鱼网回了家。

一进门就见花喜喜和花睿贼兮兮地站在屋门前,看她回来忙朝她招手。

花盼盼放下手上的东西便进了屋子,花喜喜拉着她的手,示意她把耳朵贴过来,花盼盼便将耳朵凑近花喜喜的嘴边。

“姐,狗蛋儿哥把隔壁刚搬来的那个不识字的少爷砸了,狗蛋儿哥的娘去他家门前哭了。”

花盼盼点头,“这事儿我知道,刚回来时瞧着了。”

不只是刚回来时瞧着,狗蛋儿陆卓砸人时他也亲眼目睹,小子别看单薄瘦削的,可是有股狠劲儿呢。

不过,凭韩孝武的性子,若非真是理亏绝不会低头认错,想来被砸也不冤,真好奇他到底是怎么惹的陆卓。

花喜喜捂着嘴偷笑,“喜喜还知道他为啥挨打。”

花盼盼闻言精神一震,拉着花喜喜的小手朝外走,“走,咱们去灶房,边做饭边说说。”

第045章 嘴欠

见姐姐和妹妹出了门,花睿想说他也知道,可他没花喜喜嘴快,被花喜喜抢了先,还有些懊恼,便也跟在姐妹俩身后去了灶房。

灶房里冷锅冷灶,花盼盼先把灶里早上做饭剩下的灶灰扒出来,又添了些柴烧起来,这才洗米下锅。

收拾好的鱼剁成大块,因为要炖汤给章琴下奶,也就没加盐腌,直接放到炖汤用的坛子里,放到另一个灶台上也添了火炖上,待里面的汤汁翻滚,撤了些柴火小火慢熬。

见案板上的盆里放了块豆腐,切了一半也放到坛子里煨着。

之后一边看着火一边听花喜喜八卦。

“姐,今早你出门不久,娘说想喝豆腐汤,我就和哥去买豆腐,路上就见到隔壁韩家的表少爷和狗蛋儿哥在路上对骂,骂着骂着那位表少爷骂不过就动手了,别看狗蛋儿哥没他高,下手可黑着呢,愣是没让那位表少爷占了便宜。”

“他俩为啥骂起来了?”

本就是两个不相干的人,怎么瞧都不像能动起手的,陆卓又不是愣子,应该不会去主动招惹韩孝武才对。

花喜喜想起来还气得慌,闻言气鼓鼓地叉起腰,“那人才坏咧,在村子里说我爹坏话,还说我爹一个落地秀才,在村子里教书就是坑人钱,从前教他的先生都是一方大儒,才学如何如何,把咱爹贬得一文不值,可气死我了。爹说过大儒都是学富五车的,咋就教出这么个比猪都蠢的?还有脸说别人坑钱。”

花盼盼眉头一挑,“狗蛋儿哥都知道替爹不平,你们就任他诋毁咱爹?”

“哪能呢?我当时就捡了根棍子上去抽他了。”一直插不上话的花睿得意地拍着胸膛。

花喜喜也直点头,“有啊有啊,喜喜也冲上去了,不但喜喜和哥上去抽人了,一旁还有不少爹教的哥哥姐姐也冲上去了,敢在咱村诋毁咱爹,不打他还留着?”

花致远在好田村教书十多年了,最初教过的孩子,家里的孩子都送过来又给花致远教了,可以说好田村二十多岁再往下的孩子都是花致远的学生,他在好田村也算是德高望重一个人,就在村子里说他坏话,不挨打才奇怪。

这也就是农忙时候,有闲心满村子看热闹的都是小孩子,不然就算韩孝武会功夫,也双拳难敌四手,一顿好打少不了。

“那为啥他挨了打,狗蛋儿哥还再追着他打?他是不是又说啥不中听的了?”

“他打不过这么多人,嘴却不老实,说今日动手打他的都是咱爹的好孝子,说完人就跑了,狗蛋儿哥可能是因着这句话才追着他打吧,姐这话是啥意思啊?”

花喜喜到底年纪小,不大明白韩孝武这句话中的意思,但花盼盼却立马明白了,这人嘴巴真是欠,话里可不就是暗讽这些孩子的娘和花致远不清不楚?虽然也可能只是嘴欠,未必有这个意思,但让人听着总会不舒服,也就难怪陆卓又追过去拿石头砸人了。

“呵,往后在外面见着这人你们都躲着点儿走,大儒们就教出这种货色,可见学问上还不如爹呢。”

花喜喜和花盼盼忙不迭地点头,就是花盼盼不说,他们也不想搭理韩孝武,就是韩家人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