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宋开饭馆 第20章

作者:檐下铃 标签: 情有独钟 种田 美食 穿越重生

  “黄姐姐,这就是冻豆腐么?”冬冬问道。

  黄俞回答,“你看锅里面的豆腐,孔隙多,一碰就感受到弹性,这就是冻豆腐。”

  “小娘子,我们拿这冻豆腐做什么呢?”

  “这冻豆腐能做的吃食,可多着了。捞起来加蘸料凉拌着吃,或是煮汤涮锅,亦或是油炸。之前在鸡汤里煮了煮,这豆腐已经吸收了不少汤汁……所以说,你们想做什么吃?”

  夏夏想了一会儿,答道,“今儿个大雪满地,天寒地冻的,不如煮汤?”

  黄俞说道,“我也正有此意,先煮豆腐汤,等过些日子,我找些锅炉再煮火锅。”

  说罢,黄俞撩起袖子,开始做豆腐汤。

  首先,将鸡蛋打散,倒油煎成鸡蛋皮儿后起锅。将起锅后的鸡蛋皮儿切成条状,然后在锅中烧热油,加入菌菇,再剁碎大蒜放入锅中。

  黄俞又倒入冻豆腐,鸡蛋皮儿。等过上一阵子,锅中开始冒着热腾腾的白烟,在起锅前加入些许葱花和花椒粉。

  “出锅!”

第27章 鱼肉小丸子 肉茸吊汤 这小饭馆的老……

  望着一锅冒着滚滚热气冻豆腐汤,冬冬连忙凑上前去,只轻轻嗅了一口,便觉鲜美异常。

  黄俞穿着洁白的围裙,将冻豆腐汤起锅后,“挂招牌,今日我们主打冻豆腐汤…… 不行,快过年了,我们得多挣些钱,我再做一锅鱼肉丸子拿来卖。”

  “年年有余,过年吃鱼肉寓意甚好。小娘子,你这主意不错。”

  黄俞微微点头,“夏夏,你先去将我买的鱼清洗干净,用刀剁成泥状盛放起来。”

  挑鱼刺是个细功夫,需要夏夏耐心。恰好夏夏办事一向稳妥,又静得下心来。

  在夏夏剁完鱼肉后,黄俞在鱼肉泥中加入蛋清和料酒,用筷子将之搅拌均匀。等到鱼肉上劲儿后,再在里面加入少量清水继续上劲,而后又加入淀粉搅拌成黏糊状。

  点火开锅,在锅中加入清水,然后将鱼肉泥攥成小球状,下入锅中,在里面撒入一些枸杞增色。

  等到锅烧开后,黄俞又在里面加入些许盐和胡椒粉,加入小葱花。

  锅中浮起一团团白嫩的小圆丸子,在锅中不断地微微跳动,看着甚是可爱。在众多雪白的团子中,翠绿的葱花再配上鲜红的枸杞,恰似一幅好看的图作。

  鱼肉丸子起锅后,黄俞便走到店前,看到夏夏正在开卖冻豆腐汤。黄俞猛然想起,新店刚开张,之前的一些老顾客还不知道她们换了家店子。

  黄俞眼见过往的行人,在她们的店子前并未多加停留。

  夏夏见黄俞眉头一皱,便宽慰她说,“小娘子莫要忧心,小店刚开始都是这样。如今我们在界身,里面的吃食众多,很多食客也都有经常光顾的店子。如今我们刚开张,他们没吃过小娘子做的吃食,又怎会知道小娘子的厨艺?”

  听得夏夏这么一说,黄俞的心瞬间放宽了许多。想来也是,众人没吃过她做的吃食,一切都是万事开头难。

  黄俞不一会儿又换了个招牌,只见上面写道——今日新店开张,买二赠一。今日主打:冻豆腐汤,鱼肉丸子。

  “小娘子,你这满二赠一是何意?”街头的人不解道。

  “客官点两份鱼肉丸子冻豆腐汤,可得三份。同理,鱼肉丸子也是如此。”

  “那我便点两份鱼肉丸子试试。”

  黄俞忙答道,“好勒,客官稍等。”

  黄俞盛了三碗鱼肉丸子放在桌上,那食客走进小店,坐在一张桌前。

  “可算是有人来了。”夏夏忍不住叹道。

  黄俞杵在门口,发了一会儿呆,却见那男人连吃三碗鱼肉丸子后走出饭馆。

  “郎君慢走,常来呀。”黄俞温声道。

  “下次一定来,这肉丸子不错,下次我带上一家子来吃。”

  没想到发了一会儿呆,饭馆里开始陆陆续续来了顾客。

  “哇!小娘子煮的豆腐汤竟然这么鲜?”一人手捧冻豆腐汤,热乎乎的气儿直直往鼻梁上冲,他的双手放在瓷碗两边取暖。他的脸冻得通红,双手上好像也长着几个冻疮。

  黄俞不由得想起自己刚牢狱时,也是这般模样。

  男子也是连喝了三碗豆腐汤后,仰在靠椅上消食。吃了许多后,他仍觉得意犹未尽,胃里还是有点空空的。饿了几日,他拿了点儿钱找吃食,正巧看着黄俞的招牌。

  思量了一会儿,这家店子里的冻豆腐汤比起其他店铺要便宜上不少,还挺划算的,味道且不说,能果腹就行。怎料,这家店子的豆腐汤竟然是他吃过最好吃的。

  黄俞瞥见这人放在桌上纸张发黄的书卷,问道,“客官也是读书人么?可是要参加科举?”

  那人身着灰色细葛长衫,大袖宽阔,看得出他比之前要瘦削上不少。

  “小娘子好眼光,我此番前来,确是为参与科举考试。”

  “那便祝客官科举顺利,仕途顺遂。”

  那人不禁叹息一声,“这已经是我第三次入汴京科举,蹉跎了这许多年,也不知能否有个好结果。”

  黄俞道,“自隋朝科举始,古往今来多少进士状元,客官知道几个?留名青史者又有几个是状元探花?客官莫要太过心忧,平常心对待则可,莫要失了那份平常心。”

  “小娘子说的是,多谢小娘子宽慰。”

  黄俞不禁黯然神伤起来,他们只有用科举中第来证明自己,那十年寒窗苦读不是功亏一篑,若是功败垂成,那他们的生活岂不是会更加艰辛?

  在儒生科举后,街坊邻里总是凑堆儿询问状况;放榜后,上榜者一朝鲤鱼跃龙门,处处听得夸赞。而落第者只有背着几箩筐的圣贤书独自离开,他们的一生只为一个目标。

  黄俞穿着一身粉红襦裙,梳着一头堕马髻,双手托腮,沉思良久后,从后端出一碗鱼肉丸子递给那人。

  “我看客官还未吃饱,今日适逢小店儿开张,便多赠客官一碗。”

  那人接过鱼肉丸子,含笑道,“那便多谢小娘子了,但无功不受禄,小生……”

  “等客官中第后,再来我这小饭馆吃。”

  那碗鱼肉丸子看起来薄皮雪白,其中的鱼肉厚实,一口咬下去,小丸子极富弹性。

  里面的鱼肉闻着很是香,诱人的香味随着热气儿止不住地往鼻孔里钻,但吃起来更。鱼肉新鲜,入口即化,口感香软鲜美,令人不禁拍案叫绝。

  吃罢,男子心满意足地离开小饭馆。此时,正值饭点儿,饭馆中陆陆续续来了不少食客,夏夏忙得不亦乐乎。

  黄俞看着小饭馆中的十来个客人,顿时回过神来,连忙招呼客人。

  “小娘子熬得豆腐汤还真是醇正,在冬日里喝上一碗暖胃的豆腐汤,再配上一碗鲜美的鱼肉丸子,还真是绝配。”

  “这饭馆是新开的,没想到这小娘子的厨艺竟然这么好。”

  “是呀是呀,这位小娘子瞧着面生,我这还是第一次吃她做的吃食呢。”

  ……

  此后连续两天,小饭馆中总是座无虚席,黄俞和夏夏都有点儿忙不过来。但如今年关将近,家中还未来得及添置货物,黄四娘见状,便留她二人在店里忙活,独自买了些准备过年的吃食。

  这天早晨,就有人敛眉踏进小饭馆中,偷偷和同行的人指着黄俞说道,“你看,这小饭馆的老板娘长得像不像?”

  与之同行的人寒噤一声,“公子,您可小点声吧!一看这家店铺的老板娘就是干惯了粗活的,你看她端菜做菜动作多麻利!怎么可能是世家大族中的姑娘?世家大族里的姑娘能沦落到此等地步?”

  “你说的也是,这老板娘敢在樊楼开小饭馆,看来是没人跟她说过她的样貌……”

  “公子言之有理,汴京城虽然每日往来之人众多,但那些深闺女儿家以及宫里的女人,寻常人知晓她们的面貌也是不易的。”

  话音未落,看见黄俞在厨房里正在煮汤,便忍不住凑上前去。

  只见黄俞用流水将猪肘子、老母鸡、猪龙骨、鸭子洗净,放入锅中,加入清水烧开。渐渐地,锅中出现一层细小的泡沫,黄俞将上层的浮沫除去,用小火再煮,打掉料渣。

  那人问道,“小娘子煮的这汤为何没有浮油?”

  黄俞答道,“鸭子的外皮和油脂容易出油,在下锅之前就应去掉,否则加上热油,出油太多,一边煮汤一边撇油,岂不是太麻烦了?无汤不成菜,无鸡不鲜,无骨不香,无肘部浓。”

  那人头戴细纱小冠,袍袖翩翩,宛如柳叶的细眉眉飞入鬓,唇色鲜活,“小娘子说的正是,这猪身上的脊骨是最佳吊清汤的原料。”

  “客官对吃食有研究,我这还没开始吊汤①呢。”

  说罢,黄俞将生鸡腿肉、生鸡胸肉分别剁碎成茸状,加入清汤稀释至黏糊状则可。“我这就开始吊汤了。”

  黄俞见锅中的汤汁已经烧开,便将调成浆糊的鸡腿肉倒入,左手一边倒入,右手一边拿着汤勺搅动。不多久,肉茸沉在锅底,在汤的表层浮现出一层浮沫。

  黄俞将上层的浮沫撇净,从锅中捞出鸡肉末儿,将之压成饼状,再次放入锅中用小火短暂地煮一小会儿,鸡肉的鲜味充分释放在汤中,黄俞这才将其捞出。

  而后,用相同的方法将鸡胸肉糊的鲜味释放在锅中。

  “小娘子吊出的清汤还真是不错,闻着就觉得鲜美。”

  黄俞颔首一笑道,“客官不在外面坐着,到这后厨之地作甚?”

  那人手中的折扇猛然一拍自己的脑袋,“哎呀!你瞧,我光顾着看小娘子吊汤,竟忘了说正事。”

  黄俞与他素不相识,一脸困惑地问道,“请问客官,有何正事?”

  “我乃钱希白,杭州临安人。”

  站在他身旁的小厮补充说道,“江南钱氏,小娘子可曾听过?”

  江南钱氏?那可是江南有名的名门望族,还曾一度在江南地带建立过小朝廷,只不过后来因为中原王朝强大,依附朝廷从而躲过灭顶之灾。

  至于钱希白?这个名字,黄俞竟觉得有些熟悉。

第28章 奶香锅子 清汤火锅 这是官家钦定的,……

  钱希白?黄俞再次瞅了瞅眼前的这位公子, 顿时恍然大悟道,“原来您是咸平二年的进士钱希白!”

  黄俞兴奋地难以自己,双眼发光, 连忙握住钱希白的双手, “原来是钱进士!久仰久仰!刚才真是失礼了……”

  此时,适逢杨濂踏入饭馆, 正巧看见二人貌似惺惺相惜之态,忍不住微咳一声。

  “贵人,您今日怎么亲自来了?”

  杨濂身边的元徐顿时心中诧异:什么?不是黄小娘子三番五次请我家主子过来的吗?怎么如今这副表情,倒好像是将我家主子忘得一干二净似的?

  杨濂道,“之前,你邀我开店之日前来,我本意拒绝。但今日正巧路过,便顺道来看看有何吃食。”

  黄俞摆手道, “要吃食作甚?我来给贵人介绍一下……”黄俞一脸惊喜地望着钱希白,“贵人, 你可知道他是谁?”

  杨濂离开汴京城已经多年, 再次归来时几乎从不露面,莫要说一个进士状元,就连朝中一些身居高位的大臣,恐怕也是认不得的。

  “贵人呀,你看你……这就有点孤陋寡闻了吧。”黄俞感受到来自元徐眼中的冷光,他的眼中满满透漏出——你竟敢如此说我家主人, 看来你是不想活了。

  黄俞不禁咽了咽口水, 贵人的家人还真是贴心,知晓他身娇体弱,在外面容易受欺负, 故而找了个凶神恶煞的跟班。

  “这位钱公子,十七岁中进士,在殿试时,不到半天就将题目答完。可惜被人视作“轻俊”,但其才子之名我确是如雷贯耳。”

  钱希白略有神色哀泣,叹气道,“但是我因这由头,御试不过,就连进士的资格都被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