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后她只想咸鱼 第34章

作者:七杯酒 标签: 天作之和 甜文 穿越重生

  沈鹿溪忙端上一盏蜜水来,姬雍一口气喝完,这才开口:“你来了怎么不叫我?”

  他嗓音还有些低哑,却出奇地勾人,仿佛长出把小勾子似的,挠的人心里痒痒。

  沈鹿溪道:“徐侍卫说您昨晚一宿没睡,我不敢惊扰。”

  他指了指床边的位置:“坐。”

  沈鹿溪只敢坐半拉屁股,姬雍却忽然凑过来,整个人无力地挂在她身上,满足地咕哝了声。

  沈鹿溪只当他伤重无力,小心问道:“要不我扶您再睡会儿?”

  姬雍下巴靠在她肩头,皱眉道:“用不着,睡也睡不踏实,烦死了。”他稍稍侧头,高挺的鼻子贴着沈鹿溪的脖子擦过,懒洋洋地道:“我派人去拿你那个大堂兄了。”

  沈鹿溪脖子痒痒的,十分想把姬雍从身上撕下来。她听到姬雍的话,不免怔了下:“为,为何?”

  姬雍仿佛发现了什么好玩的,越发过分地凑近,用鼻尖蹭她脖子:“藐视君上,这还不够?”他慵懒地道:“若不是担心你日后前程,我现在已经令刑部去拿人了,非得让他掉层皮不可。”

  这是个宗族观念极重的时代,讲究一人犯错全族连坐,如果真让刑部大张旗鼓地拿人,把沈鹿野关个几年,不光沈鹿野和其父要留下案底,就见沈白和沈鹿溪也会受牵连,以后考评的时候都会提上一句‘此人的堂亲曾犯大不敬之罪’,对沈鹿溪的官声和前途极为不利。

  他见沈鹿溪微怔,又补了句:“放心,我派私兵去拿的,没走官面,日后也不会留档,不过……他只会比在刑部大牢更难熬。”

  沈鹿野倒霉她只有幸灾乐祸的,她嘿嘿笑了两声,又担忧姬雍:“不过私下拿人……御史台那边会不会弹劾您藐视律法?您要把人关多久?”

  姬雍嗅着她颈间的甜香,忍不住越靠越近,随意道:“看心情咯。”

  沈鹿溪头回发现自己脖子还挺敏感,被他弄的声音都有点发颤:“殿下,殿下……你干嘛?”

  姬雍平日里已经是我行我素了,生病之后简直无法无天,理直气壮地道:“你管我?”

  他看着沈鹿溪那截白白嫩嫩的小细脖子,心头发痒,甚至想凑过去咬上一口,看能不能吮出蜜来,他喃喃道:“应该给你制个颈圈的。”

  沈鹿溪:“……”你搁这儿玩奇迹暖暖呢?

  他目光落在沈鹿溪脖颈间的细小喉结上,伸手想摸:“你这么大点,居然就开始长喉结了?”

  沈鹿溪这喉结看着像真的,手感和真的肉皮却完全不一样,她唬的险没跳起来,匆匆起身:“殿下您肚子疼,突然想去如厕了,您先歇着吧,卑职等会再来看你。”她也不敢看姬雍反应,捂着肚子转身跑了。

  姬雍一手撑着床沿,微微蹙眉。

  ………….

  因为姬雍头疾复发,这些日子太子府来往的太医都没断过,他也没功夫再折腾沈鹿溪了。

  他病情才好些,手底下管着刺探情报的江云就来向他回报,因为姬雍头疾复发,这些日子太子府来往的太医都没断过,他也没功夫再折腾沈鹿溪了。

  他病情才好些,手底下管着刺探情报的江云就来寻

  沈鹿溪等到要换洗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少拿了换洗衣裳,跟徐冲私下求情:“徐参将,我换洗衣裳落家里了,我能不能回家拿一趟?”

  太子府的规矩跟宫里差不多,落钥和起钥之前任何人不得进出,不过她这也不是大事,徐冲想了想:“成,明天起钥之后,你记得赶在上差的点回来。”

  沈鹿溪当即应了,骑快马回了沈府。

  没想到紧赶慢赶还是晚了,她才到沈府,已经到了太子府落钥的点,她索性也就不急了,在家安安生生睡了一晚,让柳嬷嬷她们帮着收拾好换洗衣物,看着离上差的时间还早,她就要在花厅悠闲地用个早饭。

  沈鹿溪因为身份原因,平时难得喝酒,正要偷偷给自己倒上一壶冷酒,身边忽然就伸出一只细白的纤手,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

  莲白的一把妙音徐徐传来:“阿兄,早上饮冷酒,仔细伤了肠胃。”

  沈鹿溪看了她一眼,这才想起来这人是谁。

  莲白想着沈鹿溪这样的少年,应当都喜欢温柔知性些的,便把通身的妩媚一敛,给自己捏了个温柔优雅的人设,轻笑道:“自斟自饮易醉,不若我帮阿兄温酒之后,再陪阿兄对饮。”

  沈鹿溪眼睛微微睁大,莲白以为她意动,正要去温酒,沈鹿溪一把她的手拍开:“走开走开,你想喝酒自己买去。”

  这酒几十两银子一壶,她就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莲白:“……”

  沈鹿溪一边吃饭一边护着碗,生怕她来抢食的架势。

  莲白脸皮子直抽抽,终于意识到那些魅惑招数对她没用,她暗暗咬了咬牙,忽然跪下抱着沈鹿溪双腿,垂泪道:“求阿兄垂怜。”

  她细白的手抹过眼泪:“那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义父将我赠与阿兄,我的名声已是毁了,这些日子府里府外风言风语不断,我也是好人家出身的姑娘,断不能受此轻辱!若是阿兄不救我,我只有一死了之了。”

  沈鹿溪见不得女人抹泪,登时头大,不耐烦地皱眉道:“我能帮你什么?又不是我把你送去做妾的。”

  当她傻啊,沈鹿野才被关进去,这莲白就找她来闹死闹活的了,不是为了沈鹿野那点破事才怪呢!

  莲白抽噎道:“只求您能收下我,当个丫头杂役都随您,将我像阿猫阿狗似的丢在一旁,给口饭吃也就是了。”

  沈鹿溪给这琼瑶台词整的一阵“……”

  莲白见她不语,身子越发娇柔,整个人往她身上一扑:“阿兄救我。”

  沈鹿溪急急忙忙地推开她:“姐姐你饶了我吧,我自己还在家里啃老呢,没钱给你吃饭啊,我要去当差了,走了啊!”

  她也不等莲白有反应,脚踩风火轮似的就走了。

  莲白:“……”

  她还从没在男人身上失手过,一时恨的牙痒,匆匆回去向沈白回报了。

  沈白脸色异常难看:“她当真对你半点兴致也无?”

  沈鹿野被姬雍的人带走,他的任令也被扣下,至今前程未卜,整个沈府,唯一能跟姬雍扯上关系的就只有沈鹿溪了,所以他才令莲白前去引诱,没想到这是个油盐不进的,居然给跑了!

  莲白仓惶地点了点头,又面有担忧,她想着沈鹿野,柔肠百结地道:“咱们如今从沈三郎这里探不出什么口风,大,大郎君他……不会有什么事吧?”

  这位倒也是个多情人,她一直被沈丹带在身边,和沈鹿野时时能见,两人又都是正当年纪,早就有些干系,为了情郎去勾引沈鹿溪也在所不惜。

  沈丹气喘吁吁,拧着浓眉:“这该如何是好……”

  …………

  沈鹿溪本来时间还算宽裕,被莲白这么一耽搁,她还是迟了一刻才入春殿当差。

  姬雍身上松松披了件大氅,正低头看着公文,见她两鬓汗湿,他微微蹙眉:“跑这么急做什么?身后又没人撵你。”

  他说完顿了下,忽然闻见一股甜腻的香气,他皱了皱眉,走近了在沈鹿溪身边细闻。

  沈鹿溪给他整的不敢动弹了:“殿下,怎么了?”

  姬雍抿了抿唇,目光审视:“你身上的香是怎么回事?你往日都不用香的,更别说这种女香了。”

  他还想说什么,目光突的一凝,落在沈鹿溪襟口,那里蹭着一点胭脂记,他脸色一下变了,扯起她的襟口:“这是什么?”

  沈鹿溪:“……”

  尽管她不想承认,但姬雍现在的表情,真的很像善妒的大房来质问他拈花惹草去逛青楼的丈夫,一副恨不得把她贴在身上的架势……

  她给姬雍的表情弄的恍惚了下,下意识地道:“我只是犯了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

  姬雍:“……”

  他表情瞬间恐怖起来,扯着沈鹿溪的领子拉近:“你再说一遍?!”

  沈鹿溪这才回过神来,这才急死忙活地道:“不是不是,卑职方才在家里,那位莲白姑娘……”她不敢隐瞒,一五一十都交代了。

  姬雍听完她解释,脸色方才好看点,仍有狐疑地问道:“你当真没和她做什么?”

  沈鹿溪恍惚间产生了一种自己是渣男的错觉,愣了愣才委屈道:“我能和她做什么啊……”她连那玩意都没有。

  姬雍神色仍是不善,勉强信了,又淡淡道:“别怨我疑你,你毕竟年少,没见过有些人的鬼蜮伎俩。”

  他想着莲白现在就在沈府,心里又有点不高兴,她今年才十六岁,又一副傻乎乎的样子,万一给那女人骗了怎么办?万一她被算计着,真纳了那女人为妾怎么办?该死,他上回就该除了这个祸患。

  他越想越恼,冷哼道:“那女子看着就不是好相与的,没准还有什么阴毒心思,你要是敢碰她一个手指头,仔细我罚你。”他又心有不甘地补了句:“再押她到正街上游街!”

  沈鹿溪张了张嘴:“不,不至于吧。”她又道:“再说她一个女子,只要我没那个意思,她能把我怎么着啊?大伯过几日也要走了,我俩更见不着了。”这世上诡计再多,只要她不受诱惑,别人能拿她怎么样?

  姬雍见她隐隐有为那莲白说话的意思,立时恼了,斥道:“滚出去。”

  沈鹿溪灰溜溜地滚了。

  姬雍深深地觉着沈鹿溪太缺心眼,那女人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沈丹更是野心勃勃,没那么好打发的。

  他有意让沈鹿溪长长心眼,彻底认清那个坏女人的真面目,百忙之中还抽空搭理了一下沈家的家事,轻敲了一下桌案,吩咐徐冲:“让江云抽空去查一下沈丹,还有他那个义女,看看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徐冲没想到自家殿下会对一个从三品小官感兴趣,微怔了下,才欠身应了。

  …………

  又过了几日,姬雍突然来了出游的兴致,带着沈鹿溪来了一家名唤‘不夜侯’的豪华客栈。

  沈鹿溪好奇地在马车上左顾右盼:“殿下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姬雍唇角微翘,直接拉着沈鹿溪下车:“我已经打点好了,带你瞧一场好戏。”

  他径直带着沈鹿溪上三楼,在最边角的一处雅座坐下,抬了抬下巴:“那右边的瓷瓶挪开。”

  沈鹿溪一脸狐疑地挪开,就见瓷瓶后放着一面铜镜一样的东西,这机关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居然能把隔壁看的清清楚楚,隔壁却看不到这里。

  她怔了下,忙仔细瞧了瞧,居然见沈鹿野在榻上躺着,他鼻青脸肿,一身的伤痕,神色痛楚,一边上药一边痛叫。

  她怔道:“您,您把沈鹿野放出来了?他怎么住在客栈里啊?大伯不接他回家养伤吗?”

  姬雍挑了挑眉低笑了声:“几天前就放出来了,他不在,今儿这出戏可就没得看了,总得让他先放松警惕,等演完了戏,再把他关回去就是了。”

  他一脸轻松:“你那大伯倒也狠得下心,知道他得罪了我,这几日都不敢让他进家门,怕牵连家人,只先打发他道客栈住着。”

  他忽然竖起一根手指:“好戏开场了。”

  沈鹿溪扭头看去,就见那个莲白开门进了屋里,她见着沈鹿野这般模样便眼泪长流,扑到床边:“郎君,你受苦了。”

  这机关当真奇特,不光能看到隔壁场面,就连声音也都一清二楚,沈鹿溪一见莲白这样,登时就没背住。

  莲白不是沈丹预备给她的妾侍吗?怎么跟沈鹿野在一处很久似的?有点职业道德好不好?

  她这边在心里吐槽,沈鹿野已扶着她的身子:“你可算是过来了。”他急问道:“我被太子押入私牢的这些日子,父亲是不是已将你许给老三了?”

  这里的老三说的是沈鹿溪,没想到这沈鹿野还是个多情种,自己都伤成这样了,心里还惦记着美人,生怕美人跟了他人。

  莲白见他这般,捂嘴笑道:“郎君放心,沈三郎还没碰到我一根手指头呢。”她柳眉轻皱:“之前为了探听你的消息,我还特意去试探他一番,他竟也八风不动,可把我和义父急坏了。”

  沈鹿野表情这才好看了点,又冷笑:“我就说,老三跟个弱鸡似的,能碰的了女人?”他粗声道:“我已经跟父亲说过,让他另换人选,然后我纳你为妾侍,奈何他总是不允,我这回定要向父亲禀明!”

  莲白娇娇一笑:“郎君这可就误会义父的意思了。”她凑在沈鹿野耳边,娇滴滴地吹气:“义父早就知道咱们的事儿了,若不是他默许,咱们也不能相好那么久?”

  沈鹿野皱眉:“那他为何非要让你怀上老三的孩子?她也配?”

  莲白更是笑个不住:“义父哪里是想让我生沈三郎的孩子,再说就凭她那半残的身子,我也怀不上啊……”她媚眼如丝,伏在沈鹿野臂膀上:“郎君龙精虎猛,义父是想……等我有了你的子嗣之后,再想法给沈三郎或下药或灌醉,把这孩子扣到她头上,我再寻死觅活一番,这孩子她焉能不认?她现在无妻也无子,等孩子一出世,义父再运作一番,二房偌大家业不都归了咱们?”

  就算沈鹿溪以后有了孩子,这庶长子也能分得大大的一份家业。

  或者再狠心点,假如沈鹿溪出了什么意外,二房家业真得给大房全占了去。

  她嗔笑道:“等事情成了,我还得去庙里住上几日,避避风头,等风头过去了,我再跟了你就是。这些事不好明说,偏你急吼吼地跟义父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