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乱终弃的奴隶登基了 第44章

作者:山有青木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和 古代言情

  林树严肃跪下:“皇上,臣前几日去办差事,回府时经过乱葬岗,遇见一个重伤之人求救,臣当时便认出那人是镇南王赠给长公主殿下的男宠,便先带回了府中,没想到竟得知一个天大的秘密。”

  “一个男宠能有什么秘密。”皇帝听说是男宠的事,面上露出点点不屑。

  林树见状,表情凝重:“他亲口告诉臣,长公主殿下身边的砚奴,正是镇南王之子傅砚山。”

  哗啦――

  皇帝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直接碎成了几半:“不可能!傅砚山已经死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成了卓荦的侍卫!”

  “臣也不信,可那男宠对天发誓,说他绝无半句虚言,而他之所以身受重伤,也是因为不慎听到了这个秘密,镇南王要置他于死地,不料他还算命大,没有伤到要害,这才被臣救了下来。”林树忙道。

  皇帝肃着一张脸坐下,眼睛不住地颤动,显然是不太相信。

  “皇上,若那男宠所言为实,便说明镇南王并非绝后,他百年之后朝廷依然无法收回南疆,而傅砚山十几岁便开始上战场,显然比傅长明更难缠,将来恐成朝廷的最大威胁,不如趁现在直接除了他,也算以绝后患。”林树劝道。

  “你先别急……”皇帝皱着眉头摆手,“先容朕想想。”

  “是。”

  林树应完声,便不再开口说话了,御书房里彻底安静下来,只有窗口吹进的凉风,轻轻翻动桌上的公文声。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缓缓呼出一口浊气:“此事不宜操之过急。”

  “皇上……”

  “你也说了,那人是镇南王送给卓荦的男宠,而砚奴亦是男宠,二人本就身份不对付,谁也不知他是不是因为旁的事得罪了砚奴,才会招来杀身之祸,被你救后又想报仇,才会编造出这些胡话,”皇帝斟酌着开口,“毕竟过了这么多年,傅砚山活着的可能性微之极微。”

  林树沉思片刻,点头:“皇上说得极是,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再者那砚奴是卓荦的宝贝,她上次为了他,如何跟朕翻脸的,你也看到了,再有两个月便是太后寿辰,届时朕便会为她定下亲事,再以提前适应夫家为由送她离开大沣,若男宠所言为假,朕又杀了砚奴,她少不得要同朕折腾一番,朕悉心部署多年,不想节外生枝。”皇帝淡淡道。

  林树眉头皱得越来越紧:“难道就这么放任不管?万一男宠所言为真,我们难道要放虎归山?”

  “当然不会,只是还是要先试探他的话是真是假,才知之后该如何做。”皇帝看向他。

  林树愣了愣,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若男宠所言为真,那不仅是砚奴,连卓荦怕也不能留了,”皇帝垂下眼眸,“朕做了多年好兄长,希望她不要让朕失望。”

  “……是。”林树看着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冷意,后背一片凉意。

  一夜过去,京都常安。

  赵乐莹醒来时,砚奴已不在身边,她在床上躺了会儿,便洗漱一番叫了老管家过来。

  “给殿下请安。”老管家看到她后行礼。

  “平身,本宫叫你过来,是要你去查点事。”赵乐莹说着朝他招了招手。

  老管家立刻走上前去,赵乐莹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后,又特意叮嘱:“此事透着蹊跷,也不知与本宫有没有干系,一定要咱们的人小心,切莫露出马脚。”

  “殿下放心,绝不会有事。”老管家答应后便出门了。

  转眼便是几日后,老管家派出去的人总算回来了。

  老管家匆匆将赵乐莹请到书房,关上门后将一切复述。

  当听到李清在林家时,赵乐莹脸色一变:“不好!”

  “怎么了殿下?”老管家也跟着紧张。他只知道被林树藏在府中的人是李清,旁的一概不知,原本还以为是镇南王那边有事,可看到赵乐莹的表情,显然不止如此。

  赵乐莹来不及同他解释,只是开口说道:“快叫人备马车,本宫要出去一趟!”

  “是、是……”老管家应声正要离开。

  周乾便径直推门进来了,一看到赵乐莹便跪下:“殿下不好了,大理寺把砚统领抓走了!”

  “什么?!”老管家震惊得嗓音都尖了。

  赵乐莹浑身冰凉:“……怎么回事?”

  “卑、卑职与砚统领方才出门采买马匹,大理寺的人突然来了,二话不说便将砚统领带走了,他们有正经的文书,砚统领只能跟他们走,留卑职一人回来报信。”周乾面色凝重。

  赵乐莹抿唇:“可知他们拿人的原因吗?”

  “说、说是有人状告砚统领杀人害命。”周乾小心答道。

  赵乐莹双手攥拳,许久之后呼出一口浊气:“你们今日去采买马匹,不是临时起意的吗?大理寺的人为何没有来长公主府,而是直接去了马行?”

  周乾愣了愣,表情凝重起来:“殿下的意思,是有人跟踪我们?”

  “恐怕在几日之前,长公主府便被监视了。”赵乐莹表情暗了下来,许多莫名其妙的事都被串联到了一起。

  周乾脸色变了几变,最终直接跪下:“是卑职办事不力,没有察觉到有人监视。”

  “你和砚奴平日更注重府中安全,将所有侍卫都安排在院内,自然不会关注到外头,没发现也不意外,”赵乐莹垂下眼眸,“查出那些人的身份,不要打草惊蛇。”

  “是!”周乾应声,立刻转身离开了。

  赵乐莹沉着脸,许久都没有说话。

  管家小心翼翼地问:“殿下,还要备马车吗?”

  “备,”赵乐莹回神,“但备车之前,本宫要同你说一件事。”

  老管家莫名心慌。

  “是砚奴的身世。”赵乐莹看向他。

  老管家愣了愣,看着她冷静的眼神,竟然猜到了什么。

  半个时辰后,长公主府的马车停在了大理寺门前

  大理寺卿钱玉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一看到她来立刻连忙迎接:“殿下啊,微臣就知道你要来了。”

  “钱玉你好大的胆子,竟然不经本宫允许,就拿了本宫的人,再不将人放了,本宫就亲自进宫向皇兄陈情,定要治你个以下犯上之罪。”赵乐莹倨傲地看向他。

  钱玉赔笑:“微臣也不想拿人,可确实有人状告砚侍卫,微臣只能按律行事。”

  “好一个按律行事,本宫且问你,状告之人是谁?”赵乐莹眯起眼睛。

  钱玉顿了顿,试探:“殿下不知?”

  赵乐莹冷笑一声:“本宫知道消息便来了,如何知道他是谁,叫本宫知道了是谁诬陷本宫的砚奴,本宫定要赐他死罪。”

  “殿下别急,此人殿下也是认识的,正是镇南王所赠殿下之人,名为李清。”钱玉一边说,一边观察她的表情。

  赵乐莹如他所愿,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但下一瞬说出的话却又让他心生混淆:“是他?他不是早就回国公苑了吗?为何又这时生出事端,不会是镇南王指使的吧?”

  “镇南王指使?”钱玉惊讶,“殿下怎么会这么想?”

  赵乐莹冷笑一声:“那你得去问他,李清在长公主府不安分,被砚奴整治之后便逃回了镇南王那儿,本宫还怕得罪镇南王,特意去了国公苑两趟,就想把人接回来,可镇南王都找借口推脱了,本宫还想为何如此,原来是早就设下了陷阱。”

  说罢,她停顿一瞬,怒气冲冲地看着钱玉,“你不是最会按律行事吗?现在就将他拿来问话,本宫倒要瞧瞧,是不是他给砚奴泼的脏水!”

  “……镇南王是贵客,微臣如何敢去拿他。”钱玉擦汗。

  赵乐莹顿时不依不饶:“那你如何敢拿本宫的人了?莫非是看本宫一介女流好欺负是吗?!”

  “没有没有,微臣绝无此意……”钱玉没想到她会如此嚣张,顿时不住求饶。

  赵乐莹冷笑一声,直接在旁边坐下:“既然没有,那就将砚奴放了,否则本宫就坐在这儿不走了!”

  “使不得啊殿下,事情总要查明了,微臣才敢放人,”钱玉急忙劝道,“殿下,您还是先回去吧,待微臣仔细查过,若砚侍卫无罪,微臣定亲自将他送回府上。”

  赵乐莹寒着脸不走。

  “殿下,您若一直在此,只会耽误微臣查案,那砚侍卫便一直不能回去了啊!”钱玉又劝。

  赵乐莹表情有所动摇。

  “殿下……”

  “行了!”赵乐莹不耐烦地站起来,“那本宫就给你三日期限,若还查不清真相,本宫就拿你是问!”

  “是是是,殿下请。”钱玉说着,立刻叫人送她出去。

  赵乐莹面无表情地出了大理寺,进马车时跟里头的老管家对视了一眼。

  “……殿下,接下来要如何做?”老管家悬着心问。

  赵乐莹沉默片刻:“去国公苑。”

  老管家一愣:“这个时候去?殿下不避嫌吗?”

  “越是避嫌,便越是心里有鬼,再说长公主府已被监视,国公苑想来也是如此,今日是唯一能跟傅长明提此事的机会。”赵乐莹面无表情。

  老管家想了想,立刻叫车夫往国公苑去了。

  大理寺内,钱玉拿着手帕把脑门擦了几遍,才对着厅内一道不起眼的屏风躬身:“皇上。”

  一瞬之后,皇帝沉着脸从里头出来,身后跟着的正是林树。

  “皇上,看殿下的反应不似作假,莫非真是那人诬陷?”林树皱眉。

  皇帝冷笑一声:“朕没有见过傅砚山,可今日仔细看那砚奴的长相,分明和傅长明有三分相像。”

  “人有相似,也属正常,微臣觉得殿下应该没有撒谎。”钱玉附和。

  皇帝静了静:“还是别太早做判断。”

  话音未落,便有暗卫进门,看到皇帝后直接下跪:“皇上,长公主殿下去了国公苑。”

  皇帝眼神一沉:“她去做什么了?”

  “去找镇南王说理,还要带人堵了国公苑,镇南王气极,也派了兵士,双方险些打起来,还是镇南王军师出来说和,这才停了纷争,二人不欢而散。”暗卫回答。

  林树闻言,更加动摇:“皇上。”

  “确定是说理,而非通风报信?”皇帝盯着暗卫。

  暗卫一愣,倒是没想到这个可能。

  林树恍然,随即又皱起眉头:“可这一切皆只是猜测,总要想个法子证实。”

  “证实又有何难,傅长明就一个儿子,定是放在心尖子上疼的。”皇帝慢条斯理地开口。

  林树斟酌一番,和钱玉对视一眼。

  另一边,赵乐莹将该透的话已经透完,便带人直接回了长公主府。

  不知不觉已经折腾了大半日,她疲惫地捏着鼻梁,许久都没有说话。

  “殿下莫急,砚奴……傅世子现在全靠您了,您定不能失了分寸。”老管家试着安慰,心中着急的同时,也是五味杂陈。

  赵乐莹顿了一下,睁开眼睛看向他:“他恢复记忆已经多日,一直不告诉你,便是怕你与他生分。傅长明是他的生父,你对他亦有再生之恩,于他而言,你也是他的父亲,不论他是砚奴还是傅砚山,这个事实都不会改变。”

  老管家愣了愣,一直压抑的心酸猛地溢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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