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少尹
“十四年陈家一案的案宗,你最近应该为了这个东西非常头疼吧。”
“哎呀!”裴原拍手叫好,“果然,最懂彼此的人,永远都是敌人。你都不知道,这东西让我日日夜夜都在骂那惊才绝艳的混账东西,忘恩负义的典范之人。”
他轻笑,指着骨牌:“你发我发?”
李妍伸手,将骨牌两粗切两次,放在桌上:“你发。”
她指尖微微摩挲了下。
“怎么样?”裴原问。
“很厉害。”李妍点头。
每一张牌的材质都是特制的,为了防止出千,牌上还额外抹了油。
院子前后五米无人,桌上仅有一只蜡烛照明。
就算是神仙的眼睛,从那么远的距离也看不到牌面,不可能给暗语。
曹切不在,于北和承东忙于应战,现场复刻一张牌出来也不可能。
她看着裴原笑着将牌发下,一人两张。
“其实我不明白,你爹图什么呢?是我们裴家对他不好?还是他要的东西,我们裴家给不了?”
一边说,裴原一边翻开第一张牌。
六点。
“我父亲难得那么看中一个人,假以时日,在裴氏王朝里,他也应该是个开国的功臣,可他为什么偏偏选了那么一条难于登天的路?”
他不以为意,掀开第二张牌。
十二点。
“哦豁。”裴原眯眼笑着,指着李妍面前的两张,“该你了。”
李妍深吸一口气。
“裴公子有句话说对了。”
她将手里的牌随性地翻开一张。
“我爹要的,你们给不了。”
烛火下,牌面的十二点格外清晰。
第255章 绝境逢生的神明指引
“你爹要什么?”裴原问,“虽然现在问这个问题似乎没什么意义了,但是……我还真挺好奇。”
李妍没抬头,她轻轻翻开第二张牌。
“他要只有皇族才有权利分配的药材。”
三点。
裴原胜。
“哎呀,看来今夜李姑娘的手气不行啊。”裴原笑弯了腰。
他拿起那封白色的密信,也拿过李妍放在桌上的案宗,一起扔进了炭火盆里。
火苗窜出很高,裴原得意洋洋,拿起手帕蘸了蘸眼角笑出的眼泪。
最后催促李妍:“呐,该选酒了。”
四杯酒里只有一杯是有毒的。
牌局太快,四周刀剑碰撞的喊杀声没停,没有人能帮李妍。
她看着四只酒盏,伸手拿起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裴原饶有兴致的望着她的脸,片刻后,大抵是没瞧见自己想看的表情,格外失望。
“啧啧。”他摇头,“你命还挺硬的。”
“过奖。”李妍指着小桌,“裴公子的筹码呢?”
裴原瞧着她,笑意慢慢散去。
他又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放在桌上:“黎安雇凶杀人时签下的凭据。”
他望着李妍:“李姑娘?”
李妍抿嘴,从身后拿出一本古籍:“《伏羲八相图》上本。”
裴原两眼放光。
他深吸一口气,连连点头:“好好好……那,你来切牌?”
李妍想了想,摇头:“你来。”
裴原对她的话一点都不意外:“你啊,这么早就认命,不太好吧?这牌局才第二局,不一定呢。”
李妍望着他,没说话。
裴原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难得絮叨一样,啰啰嗦嗦说了很多:“我还是佩服你爹的。当年仅凭盐场贪腐,顺着那一条线,将我们家重创。”
“我本来有两个在户部的哥哥,都因为盐场案死了,幸好我做事缜密一些,大多数事情都不是亲自动手,你爹就算有通天本事,也没能把我的脑袋砍了。”他乐呵呵将骨牌立好,“不知李清风要知道自己女儿会在多年后与我打一场生死牌局,会不会气得从坟墓里站起来?”
李妍望着他,摇摇头:“不会。”她说,“因为我不会输。”
“李家人还真是一样,死鸭子嘴硬。”
他冷笑一声,指着牌堆:“你发?”
李妍沉默一息:“我发。”
那些骨牌在李妍手里仿佛有了生命。
她极为娴熟的切牌,速度快的让裴原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
只觉得那些骨牌像是极听命令的守卫一样,在李妍的指尖来回反转。
她将牌堆排成一线,指尖轻轻一弹,两张牌滑到裴原面前,两张牌在她面前。
裴原大呼精彩:“这手艺,不去赌坊真是亏了啊!”
他笑着翻牌。
六点。
裴原故意卖关子:“哎哟,你说我这该不会是天牌吧?这要是天牌可怎么办呢?”
他一边说,一边晃着脑袋,翻开另一张。
八点。
“啧啧,看来今天我手气是真的好,根本看不到小牌的。”
李妍注视着那两张牌,半晌才翻开眼前自己的牌。
两点。
“哦豁!”裴原支着下颚,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第二张翻过,又是一张两点。
“哎呀。”裴原甚为可惜,“越开越小,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他哈哈大笑着,将《伏羲八相图》上本拿过,却只把那未拆封的信,扔进了火堆里。
“这可是好东西,不能烧。”
院子外,已经解决完八成刺客的承东,提着剑站在门口,焦急张望。
“怎么办?我们离得这么远,怎么帮大小姐啊?”
他着急要往院子里进,却被于北一把拉住胳膊。
他抬起头,示意承东往上看。
李妍与裴原对坐的屋檐上,关山正站在那里,向着两人投来吃人的目光。
“论暗杀,我们不是他的对手。”于北直言。
“那怎么办?就眼眼睁睁看着大小姐在里不知道怎么被算计啊?”
于北看看关山,再看看院里的李妍:“……相信大小姐。”
“啊?”承东愣住了。
“我说,相信大小姐在牌局上不会输,我们俩也上屋檐,免得那人放黑手。”
裴家院子很大。
院墙极高。
于北和承东收了剑,慢慢走到关山身后。
这个男人侧面望着于北拱手行礼:“许久不见。”
于北意思性的给了个回礼。
“不用担心,赌局有赌局的规矩,我不插手。”他微微一笑,“我只是以防你们插手而已,毕竟千门的骗子可是名震八方。”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于北望着他,“千门没惹你。”
关山转过身,露出奇怪的表情:“为什么需要惹我?”
于北蹙眉。
“如果千门惹了我,你们早就死了。”他说得轻松随性,“千门没惹我,所以你们还活着,明白么?”
“这什么逻辑啊?”承东小声抱怨道。
“有那么难理解么?”关山歪着头想了想,“我喜欢杀人,裴家不仅允许我杀人还给我不少银子。”
他笑了:“真相往往朴实无华,不是么?”
“你这样的人,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因为敬重李清风而自称相门。”于北的声音冷了不少。
“这两件事情矛盾么?”关山反问,“我敬重李清风白衣卿相,敬重他的雷霆手腕,不影响我拿着银子杀他的门人吧?人各有活法,只能说我们走的路不一样罢了。再者我也不是滥杀,也不是谁都配死在我剑下的。”
“你!”承东上头,刚要理论,于北一把拉住他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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