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当晚,被疯批太子强取豪夺 第159章

作者:巫溪 标签: 古代言情

  “公主!”若锦和岁欢立刻扶住她。

  虞听晚坐在床榻边沿,轻晃了晃头。

  “无碍,刚醒的缘故。”她安抚她们。

  若锦放不下心,“公主,还是先宣太医看看吧?”

  “不用。”缓过这阵头晕,虞听晚从榻上起来,往妆台走,“方才就是起得有些急了,现在已经没事了,不用费劲。”

  简单梳洗完,虞听晚喝了两口茶,转身去霁芳宫。

  却不想,刚出殿门,就碰到从外面过来的谢临珩。

  他应该是刚处理完政事,身上的朝服还没有来得及换。

  见她醒来,他几步走过来,问:

  “两三天没好好休息了,不再多睡会儿?”

  虞听晚摇头,“不困了。”

  她不欲多说,抬步便想走,“我去看看母妃。”

  他握住她手腕,拦住她,看着她道:“我和你一起。”

  虞听晚眉头蹙了下。

  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见墨十从外面跑进来,由于事态紧急,他都没来得及和虞听晚行礼,来到谢临珩身边,立刻将手中的信递了过去。

  “殿下,南郡加急送来的密信。”

  听着“南郡”这两个字眼,谢临珩似皱了下眉。

  虞听晚扫过墨十手中的信,说:“你去忙吧,我先去霁芳宫。”

  谢临珩看她两眼,松开了她。

  “有事让人来东宫找我,我处理完手头的事就过去。”

  虞听晚敷衍点了点头,未停留,踏下台阶,便出了阳淮殿。

  谢临珩站在原地。

  看着她头也没回地离开。

  直到她身影消失在拐角,他才垂目,拆开密信。

  一刻钟后。

  虞听晚走到荷花池旁的宫道,迎面碰上了离宫去太庙的皇后。

  废后圣旨早已颁下,废后旨意也早已传遍皇宫各处。

  许是宫外暂时还不知道废后的消息,姚琦玉如今还是穿着皇后的宫装。

  只是那一身的雍容华服,也掩不住脸色的苍白与难看。

  对于这个几次三番谋害自己、还险些将自己的母妃置于死地的废后,虞听晚半个字都不欲说,压下眼底的冷与恨,抬步便离开。

  可就在她迎面走过的那一瞬间,姚琦玉却喊住了她。

  “虞听晚。”她声音不复先前的狠戾和狠毒,而是平静不少。

  只是声调中,仍旧有些轻嘲。

  “你觉得,你和你母妃赢了吗?”

  虞听晚没理她。

  她却自顾自道:“这皇宫,从来不会缺女人,没了我,以后总会再来旁人。”

  她不知想到什么,话音忽然变得讽刺犀利,“帝王之家,最是薄情。”

  “虽然现在整个皇宫就剩你与你母妃,但你真以为,太子将来不会再对旁的女子另眼相待吗?”

  “你真以为,一国储君、未来的九五之尊,真的会守你一生一世,再也不纳妃嫔吗?”

  她死寂到再也没有一丝光亮的眼底深处,慢慢浸出零星一点晦暗恨意。

  许是不想让她们这些赢家日后过得太称心如意,她蜷紧手指,深吸一口气,向从前那样,恨声道:

  “虞听晚,你不必得意。”

  “他只是贪恋你的幼年时光,贪恋那些他此生都求而不得的温情,但——”

  “我没有给他的,这一生,你也教不会他。”

  “我虽被迫离开这里,你和你母妃,却也要被迫永远留在这里。”

  “说到底,我们都一样,一样的可悲,一样的可怜,我余生困死在太庙,你和你母妃,余生困死在这宫墙之内。”

  虞听晚冷哂。

  姚琦玉说的这些,她不知有没有入耳,只是在她终于说完后,她冷冷抬了抬眼,面无表情地落下几个字:

  “皇后娘娘,一路走好。”

  说罢,她看也未看姚琦玉。

  径直去了霁芳宫。

  她走后,姚琦玉孤身在原地停了好久。

  久到,后面负责送行的太监都上前来催,她才抬了抬头,最后一次看向这四四方方的天。

  悲怆悄无声息地爬满眼底。

  恨意如浮烟溃散。

  她自嘲地笑了笑。

  耳边再次回荡出,方才她故意问虞听晚的那个问题。

  【你真以为,一国储君、未来的九五之尊,真的会守你一生一世,再也不纳妃嫔吗?】

  她讽刺而落寞地笑了笑,“他会。”

  “他确实,会守她一生一世。”

  谢临珩,确实会守虞听晚一生一世。

第151章 废后服毒自尽

  她的儿子,虽不与她交心,但她了解他的性情,更何况,还有谢绥这个前例在。

  谢家儿郎,素来长情。

  选定一个人,便不会放手。

  也不会更改。

  只是她命薄,嫁进了谢家,却不得夫君真心。

  马车慢吞吞往宫外太庙驶去。

  姚琦玉端坐在车中,目光定格在前方微微晃动的车帘上。

  脑海中,这二十多年的过往,如浮云掠过。

  待马车停在太庙门口,浮云散,过往消。

  帘子掀开,她在秋华的搀扶下下车。

  一刻钟后。

  寺庙厢房中。

  她坐在朴素的桌案前,静静看着桌上茶盏中的茶水。

  秋华随侍在一旁。

  泪眼凝噎。

  只是眼神,时不时看向这杯“茶水”。

  在姚琦玉准备去端茶时,她哽咽阻止,“娘娘……”

  相对比之下,姚琦玉的反应却很平静。

  她没看秋华。

  只静静端起茶盏。

  轻晃了晃,注视着里面茶水摇曳。

  “秋华。”

  “我这一生,从一开始,就注定不会如意。”

  当年先帝赐婚,与谢绥成亲时,她从未想过这么多,也从未有过任何算计,只有满心的欢喜。

  她喜欢谢绥,能嫁给爱慕之人,无人不欢喜。

  只是她忘了,谢绥未必喜欢她。

  夫君心中所爱另有其人,以及常年备受夫君冷落的嫉妒与不满,让她渐渐生了狠毒心思。

  心计越来越深。

  想要的,也越来越多。

  心底的阴暗恨意,也越来越浓。

  从而在这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

  就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成了她博宠的牺牲品。

  她颓然扯了扯唇。

  似叹息,也似后悔。

  “正如你所说,这一生,我得到了很多,但从不肯知足,永远都在奢求得不到的东西。”

  她端起茶盏,在秋华垂泪的视线下,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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