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当晚,被疯批太子强取豪夺 第194章

作者:巫溪 标签: 古代言情

  墨十一想,好歹也是个借口。

  便点头应下。

  穿过假山,绕过竹林,墨九来到凉亭下。

  他没有上台阶,就站在凉亭一侧,看向亭中端坐着垂目下棋的谢临珩。

  受角度影响,他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只见唇角很是苍白。

  极致的安静中,只有偶尔落子的清脆声音传来。

  某一个瞬间,墨九不知怎的,竟想起之前沈知樾说的一句话——

  他说他们太子殿下,一般只有在怒到极致、或者心情极度不好的时候,才会把自己关起来,一个人下棋。

  靠着对弈,强行压下心底的阴暗情绪。

  墨九眉头微皱了皱,在谢临珩出言赶他之前,先行道:

  “殿下,公主回别院了。”

  谢临珩没应声。

  但这次棋子落盘的间隔似乎长了些。

  久久沉默中,萧瑟秋风卷着冷意吹过。

  墨九鼻子动了两下。

  他好像闻到,空气中,有股蔓延的血腥味。

  他第一时间抬头往谢临珩的方向看,却因被石桌遮挡,什么都看不清。

  良久。

  “啪”的一声。

  棋子被扔在棋罐中。

  谢临珩冷恹抬眼,眸底冷肆沉戾。

  薄唇轻阖,只落下一句:

  “去拿酒来。”

  “……”墨九愣了下,下意识阻止:“殿下,您身上有伤,不宜饮酒……”

  “去拿。”

  他仍试图阻止,“殿下——”

  谢临珩冷声打断他,“别让孤说第三遍。”

第188章 声线中,冷恹霜色浓重

  午时刚过,原本还算晴朗的天气,一阵乌云飘过,哗啦啦下起了雨。

  谢临珩倚着身后的柱子,靠坐在凉亭边侧的横栏上。

  冰冷的指,拎着青瓷酒瓶。

  出神地望着外面急促催打着竹叶的潮湿雨幕。

  空中闷雷作响,雨越下越大。

  几息的时间,便将大地淋透。

  密密麻麻的雨水砸在地面上,溅起阵阵水花。

  谢临珩凝着地上溅起的水珠,思绪被扯回曾经还在宫中的时候。

  真说起来,他和虞听晚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

  宫变之后,她虽然在宫中住了三年多,但他们真正相处的时光,从今年年后才开始,到现在,满打满算不过半年多而已。

  过往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现。

  谢临珩垂下眼,任由那些画面,一点点钻进脑海深处。

  每浮起一祯,心脏针扎般的疼痛就更重一分。

  他抿紧唇,靠在身后的柱子上。

  任由潮湿雨雾浸透全身。

  冰冷彻骨,寒意直逼血液。

  可到最后,却又仿佛麻木了般。

  脑海最深处,反反复复,全是那句:

  【谢临珩,我们并不合适,你需要的,是一个全心全意爱着你的人,而不是一个对你没有半分情意的人。】

  不知过去多久。

  他扔下空了的青瓷酒瓶。

  袖口的血迹早已干涸,但因空气中水汽太重,染上了几分潮湿。

  他像是没有察觉。

  也没有管。

  只站起身,在雨声萧瑟中,离开了凉亭。

  墨九和墨十以及太医一直候在外面。

  见自家主子终于从后院回来。

  墨九墨十立刻将太医带去了谢临珩议事的房中。

  陈洮拎着药箱,待看到谢临珩袖口上的血迹和浑身潮湿冰冷的气息后,眉头瞬间拧了起来。

  他顾不上旁的,当即便劝道:

  “殿下,您身上伤势太重,近段时日都不宜饮酒,更不宜如此糟蹋自己的身子……”

  他还没说完,谢临珩却已淡淡打断。

  声线中,冷恹霜色浓重。

  “死不了。”

  陈洮眉头皱的更紧。

  脸上全是不赞同之色。

  但面前这人是储君,是轻而易举决定他生杀大权的主子,他心里再怎么不赞同,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能倾尽全力,用最好的药,将主子的伤治好。

  这边陈洮刚上完药,就听墨十长松一口气地进来,对谢临珩禀报道:

  “殿下,沈大人回来了。”

  谢临珩抬了抬眼皮。

  还没应声,沈知樾一惯懒散的声音就从外面传来。

  “唉我说墨十,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本大人是出去报案,又不是去地府投胎,你见了我这么激动干什么?”

  话音落地,沈知樾也进了门。

  墨十尴尬得眼神泛瞟。

  正想解释个一两句,结果还没开口,就见他们主子冷眼扫了过来。

  墨十身形一抖。

  索性一个字也不说了。

  立即脚底抹油溜去了外面。

  陈洮收好药箱,也未多留,行过礼便跟着离去。

  沈知樾在谢临珩对面坐下。

  视线落在他身上,指骨在案上敲了敲,蹙眉问:

  “又伤了哪里?严重吗?”

  谢临珩阖下眼,只道:“小伤,无大碍。”

  沈知樾:“……”

  见他没兴致多说,沈知樾也不再多问,拿出一并带来的书信,交给他。

  “你让我办的事,都办妥当了。”

  “该放出的消息,也都放出去了。”

  谢临珩接过信件,边拆边问:

  “张大人那边怎么说?”

  沈知樾一五一十将原话转达。

  待两人将所有事情谈完,已经过了将近半个时辰。

  这次又是多日连续日夜兼程,沈知樾眉眼都倦了不少。

  见谢临珩没什么再问的,他懒懒散散地靠在椅背后,慢悠悠地摇手中的折扇。

  直到谢临珩将所有书信全部回复完,他把回信接过来,才问:

  “对了,宁舒呢?”

  “这次这么反常,你没把人喊来身边?”

  谢临珩脸上看不出情绪,只说:“在司隼白那里。”

  沈知樾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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