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当晚,被疯批太子强取豪夺 第215章

作者:巫溪 标签: 古代言情

  如今松陵以南的兵力远水解不了近渴,而北境境内的援兵又被谢临珩派的兵将阻拦,阙炎在临安,相当于孤立无援。

  原本,他还能凭着身后的一万兵将以多欺少围剿这些暗卫。

  可此刻谢绥的到来,却转瞬让这场惨烈至极的血战,顷刻间逆风翻盘。

  阙炎阴沉着脸,看着无数精兵朝自己奔来,他自知中计,狠扯缰绳,想冲破重围,从临安离开。

  可东陵这些九死一生的暗卫和士兵,在经历了那种逼仄惨痛的血战与绝境后,怎么可能让他在这个时候轻易逃走。

  没过多久,阙炎被一枪扫下马,身上伤势无数,被墨九和墨十等一众暗卫擒住。

  谢绥心痛地看了眼自己儿子。

  再回眸时,看向阙炎的目光中,只剩浓烈到极致的血恨。

  他让人在盍维那边搜罗来淬着毒的利箭。

  亲自搭弓,在阙炎目眦欲裂的痛哭求饶中,快准狠地射入与谢临珩中箭的相同位置。

  阙炎惊恐地看向胸口的箭。

  还未出声,就见谢绥扔了弓弦,厉声怒道:

  “不想被你们亲自研制的毒药生生折磨死,就乖乖拿出解药。”

  音落,未等阙炎说话,他又命令身边的人:

  “多留几个活口,给朕一箭一箭用同样的方式给太子殿下报仇!直到他们交出解药为止!”

  北境之人残暴嗜血,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这种让人痛不欲生的毒药便是其中一部分。

  它能让中此毒者,在短时间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生生忍受万蚁嗜血腐肉的崩溃绝望,直到最后穿肠肚烂,筋脉俱断而亡。

  阙炎身为研制此毒的当事人,他太明白这种毒药的作用,在被谢绥射了这种毒箭后,他很快撑不住,赤红着眼命令盍维拿出解药。

  盍维仅剩一口气。

  他摸索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

  颤抖着手,几次险些将瓷瓶摔在地上。

  谢绥站在一旁,冷眼瞧着。

  直到阙炎看到那个小瓷瓶,像见到救星似的,一把夺过来。

  拿着瓷瓶就要往嘴里倒。

  谢绥一个眼神睇过去。

  墨九立刻会意。

  大步过去,将瓷瓶夺过来,从中倒出一粒棕色的药丸,塞进了阙炎嘴里。

  阙炎瞳仁胀大,看向墨九的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只是他现在重伤濒死,什么都做不了。

  墨九看都不看他。

  只盯着他中箭的伤口。

  直到那发黑的血液恢复正常的红色,墨九悬着的这颗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他立刻回神,看向谢绥。

  快速道:

  “陛下,这瓶中确实是解药。”

  谢绥点头,“快去给太子服下。”

  他尾音未落,墨九就疾步跑去了谢临珩那边。

  竹林旁,墨十和司隼白等人,正想将昏迷的谢临珩带去别院。

  扶至一半。

  众人的动作不约而同停下。

  他们回眸,视线同时落在了谢临珩抓着虞听晚衣袖的那只手上。

  哪怕他现在意识全无,哪怕他早已奄奄一息,但他抓着虞听晚袖口的手,却半刻不曾松开。

  墨十瞟了眼虞听晚,几步走过来,试图让他们太子殿下松开宁舒公主。

  可谢临珩抓得紧。

  墨十也不敢真用多大的力气。

  见那截衣袖从他们主子手中拽不出来,墨十为难地看向虞听晚。

  “这……”

  “要不……公主您……跟我们一起进去?”

  虞听晚扫过自己衣袖,未犹豫,便点下头,“好。”

  恰逢这时,墨九带着解药过来。

  瞧着这一幕,极有眼色的墨九心腹,直接将小瓷瓶塞进了虞听晚手里。

  他作出很忙的动作,匆匆留下一句句:

  “有劳公主一并将解药让殿下服下,殿下陷入昏迷,属下怕是无能为力。”

  旁边瞅着这一幕,从头看到尾的司隼白:“……”

第212章 你抓着不松,我怎么走?

  谢临珩伤得重,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不计其数,哪怕在阙炎那里拿到解药,及时解了毒,陈洮等一众太医仍是用了两天,才将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两天后。

  入夜。

  烛火摇曳中,谢临珩醒过来。

  掌心中,薄纱软绸触感分明。

  他目光向下,往手中看去。

  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青湖色衣袖。

  男人眼底眸色晃了一刹。

  顺着那衣裙,他看向床榻边缘,伏在榻前睡着的虞听晚。

  女子一只袖口被他拉着,连带着,那只手臂,也只能放在他腕旁。

  她便侧枕着自己的另一只臂弯,眼眸低阖,卷长浓密如羽扇的眼睫轻轻垂着,在眼睑处打下一小片阴翳,安静乖巧地入睡。

  满瀑青丝,因着她侧趴的姿势,小半铺在云被上。

  谢临珩沿着床褥看了眼。

  很快,他目光再次定格在床榻边缘的女子身上。

  漆黑的瞳,在暖色的烛光下,盛着她所有的影子。

  不知过去多久。

  他动了动身,抬起手臂,想将她额角落下的几缕发丝拨开。

  指尖刚要碰到她,枕着臂弯、没耐住困意合眼浅睡不多时的女子便醒了过来。

  鸦羽长睫轻颤了颤。

  随即缓缓睁开。

  清如秋波的水眸中困意未退,她本能地朝他看去。

  那双水色朦胧的眸子,在同他对上视线的那一刹,眼底所有的零星睡意,瞬间散去。

  她睁大了眼,定定瞧他两眼。

  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后,忽的直起身。

  “你醒了?”

  说话间,她蓦地站起来。

  转身就要出去。

  然而刚动了一下,衣袖上,一股小小的阻力传来。

  她停下动作。

  不敢再往外走,也不敢使劲拽自己的衣袖。

  那天他昏迷后一直不肯松手,太医医治时,她只能守在他身旁。

  自然也亲眼目睹了他身上那大大小小数不尽的伤。

  横纵交错的伤疤,深深浅浅的箭伤,不计其数。

  尤其被阙炎伤的那个箭伤,虽然箭镞上的毒已解,但那支箭角度刁钻,入骨又深,离心脉只有短短一寸距离。

  虞听晚怕弄得他伤势加重,所以这两日,无论他怎么拽着她不松,她都不曾强行掰开他,只衣不解带地陪在床榻旁。

  只除了他中途痛极了竭力很偶尔地松开片刻,她能暂时离开一会儿之外,只要他稍微缓过些劲,她一来,他就重新抓住她。

  而且每次抓的地方还很固定,就那片衣袖。

  这会儿见他仍旧不松开,虞听晚回过身,放轻声音,跟他商量:

  “我去给你喊太医,你先松开,好不好?”

  谢临珩定定看着她。

  手指动了动,将那被攥出褶皱的袖口放开。

  他昏迷了太长时间,这会儿声音比以往虚弱很多,还有些沙哑。

  “一直在这儿?”他问她。

  虞听晚瞥了眼总算得到自由的衣袖,抬起眼,同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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