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当晚,被疯批太子强取豪夺 第66章

作者:巫溪 标签: 古代言情

  如那海上濒死之人意外抓住了一块漂浮的泡沫板。

  她动了动近乎麻木僵直的腿弯。

  转过身,朝着来人看去。

  谢临珩掠过跪了一片的侍卫,薄唇轻阖,淡漠的嗓音溢出:

  “免礼。”

  两人仅有几步的距离,短暂的视线相接,虞听晚无声攥紧了身侧的衣裙。

  在他的注视下,第一次,主动朝他走过去。

  这也是,这几天以来,两人第一次见面。

  “皇兄……”

  她停在他面前,细白指尖轻轻攥住他衣袖一角,仰头看他,嗓音低软,眸色哀求,半分没有那天晚上怨恨他的愤懑。

  “皇兄,求你……帮帮我。”

  女子唇色比之以往失了几分血色,显得有些苍白。

  整个人看上去,脆弱又无助。

  一双清澈水眸,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央求地望着他。

  只那不时低颤一瞬的眼睫,透露出她此刻心中的不安。

  谢临珩覆下眸,扫过她拽着他衣袖的指尖。

  她攥得紧,指节都泛着青。

  谢临珩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

  胸腔骤缩的顿疼之余,是无法言语的酸涩。

  他静静看她片刻,注视着那容纳着他身影的瞳仁,薄唇微动,问她:

  “怎么求?”

  虞听晚攥着他衣袖的指尖更紧一分。

  她还没开口,就见谢临珩往前靠近了些,凝着她视线,低眸问:

  “先前宁舒求我,代价是陪我下棋。”

  “这次呢?”

  虞听晚唇角压紧,没有犹豫:“皇兄想要什么?”

  “你知道的。”他将她额角的一缕碎发拨开。

  动作很温柔,声音也轻:“今天晚上,我在东宫等你。”

第57章 愿意吗?

  虞听晚眼睫无声抖了下。

  她缓缓抬睫,看向谢临珩。

  男人并不急,神色缓淡,语调也不疾不徐。

  迎着她的目光,轻勾唇,问:

  “愿意吗?”

  他的语气,好像有种,只要她说不愿意,他就立刻收回这句话的错觉。

  虞听晚没有犹豫。

  点头,应下:“好。”

  谢临珩余光扫了眼霁芳宫大殿。

  视线往下一垂,见她还攥着他袖口,说:

  “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虞听晚慢慢松开手,颔首。

  谢临珩抬步进了大殿。

  层层守卫自动让开,离殿门最近的两名护卫不等谢临珩走近,就主动打开了殿门。

  虞听晚慢慢转身,重新看向门口。

  等着谢临珩的消息。

  亲眼目睹刚才那一幕的若锦和岁欢心疼地看向自家主子。

  她们刚开口,就听到虞听晚很低却很坚定的声音:

  “若锦,岁欢,我不能失去母妃。”

  “这个世上,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母妃了。”

  若锦和岁欢鼻尖猛地一酸。

  她们压住哽咽,握住虞听晚的手,说:“我们会一直陪着公主,永远都会。”

  谢临珩进去后,殿门随之关闭。

  很快,又被再次打开。

  厚重殿门缓缓打开的动作,紧紧牵动着虞听晚的心。

  她忍不住上前一步。

  果然,下一秒。

  谢临珩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

  他望着她,轻声说:

  “宁舒,来。”

  两侧的护卫随声散开道路。

  虞听晚一刻不等,立刻小跑着进去。

  司沅躺在床上,还在昏迷。

  床榻旁边,谢绥坐在漆木圆凳上,一只手握着司沅的手,满目担忧。

  脚步声在外殿传进来,他转身看去。

  当看到谢临珩身边的虞听晚时,眼底隐晦地划过一抹什么情绪。

  谢绥随之看向自己这个儿子。

  后者神情淡淡,看不出外露的表情。

  虞听晚走到床边,见母亲昏迷不醒,交握在身前的手指不自觉收紧。

  谢绥还在场,她先是对谢绥问了个安,才问司沅的情况。

  “母妃怎么突然病了?”

  太医院院首陈洮正在一旁修改药方,闻言,转身回道:

  “启禀公主,娘娘这是风寒过重导致高烧昏迷。”

  虞听晚拧眉,“风寒?”

  陈洮点头,“是的,公主。前两天暴雨降温,娘娘风寒入体,加之娘娘这几年思虑过重、郁结于心,身体不复从前,这才导致一场高热烧致昏迷。”

  虞听晚:“母妃昏迷多久了?”

  谢临珩出去前交代过陈洮,虞听晚问什么,他就一五一十地答什么。

  所以陈洮知无不言,回得很详细。

  “已有一个半时辰。”他说:“娘娘是昨夜后半夜开始低热的,巳时高热昏迷。”

  谢绥闭了闭眼。

  刚压下的怒气再次席卷,他绷着额角,对王福道:

  “把昨晚侍奉的下人全拖下去,杖打五十!”

  殿内寂静一片。

  陈洮也不再开口,怕触了谢绥的怒火。

  很快,调整药方后的汤药被端进来。

  谢绥看了眼目光一直落在司沅身上的虞听晚,没再继续多待,起身,对侍奉的太监说:

  “泠妃醒后,第一时间来告诉朕。”

  说罢,他视线在谢临珩身上一顿,转身离开了霁芳宫。

  谢绥走后,虞听晚立刻坐在了床边。

  接过宫女手中的药,捏着勺子亲自喂药。

  司沅这次病情重,陈洮时刻在霁芳宫守着,不敢离开半步。

  喂完药,虞听晚拿出帕子,擦了擦司沅唇角,问陈洮:

  “母妃什么时候才会醒?”

  陈洮如实道:“待娘娘高热退下,基本就不会再有大碍,睡一觉,就会醒来。”

  ……

  虞听晚没回阳淮殿。

  一直在霁芳宫守着。

  直到傍晚时分,司沅终于退热。

  陈洮连忙再次把脉,心口悬着的那口气,终于疏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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