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珠玑 第49章

作者:玉胡芦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先婚后爱 古代言情

  那圆脸笑盈盈的莫名亲热,魏妆望向北看?台,但见焦皇后的位置空着,便以为是皇后传召,遂跟随女官去了。

第63章

  毓兰斋在球场后头的别苑, 建得别致闲雅,专供皇室宗亲观球时小憩之用。

  魏妆随女官往前走,青石铺就的地砖透出清凉意, 两旁绿树遮阴,相比球场的喧嚣, 显得格外静谧。

  女官走到拐角处,忽然一个同僚在边上叫住她, 傲慢地说:“找你找不见,要送去?北看台的甜品可知放在哪儿了?”

  那?女官瞧着就快到毓兰斋了, 便?对魏妆朝前一指:“魏姑娘往前去?就是了, 我先随令侍去?端个甜品。”

  宫女之间等阶森严,确须体?谅。魏妆点头谢过:“喏,姑姑且去?无妨。”

  女官侧身睨了眼她?凝脂般的姝颜, 颇有些怅然。生得绝美真是本钱诶, 被人上赶着做侧王妃。

  但此举乃是为了梁王和德妃, 背后站着的是太后。自?己虽收了公?主的贿,定然也不会?怪罪到头上,便?酸涩地走了。

  魏妆目送她?离开, 抬头看看枝头鲜翠的绿叶, 虽着急球场上的赛况,到底又觉急也没用。那?谢三惯是勾人, 忽起忽落地踢腾把她?心揪着,便?与皇后闲聊放松一会?也好。

  只才?走了几步, 却忽然一面湿漉的帕子捂住口鼻, 她?尚来不及反应, 便?一缕奇怪的气味沁入呼吸,顿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女子双眸轻阖, 娇软的身姿栽倒在背后侍卫臂弯上。

  饴淳公?主恣肆地从树后闪出来,问道:“确定那?欢炉散可有捂进去?了?”

  侍卫是怡淳养的面首。

  怀中女子腰软臀腴,侍卫目不斜视不敢多看,恭慎答:“回?公?主,确定进去?了,约莫半柱香不到就要发作。”

  呵,好呀!那?欢炉散名副其实,只需进入鼻息,便?能将人身体?烤成“热炉”,若不被男人捯弄欢快,休想轻易解得了毒。

  饴淳得意地打量魏妆,目光从她?的脸一路阅至膝下,酸妒道:“就这副娇姿,再加上那?药效,定被梁王殿下宠得翩翩欲-死呢。却怪不得本宫,我也是为了成全你与梁王。他既得了这份好处,之后就须记着我的人情了。搁进去?吧!”

  侍卫扛起魏妆,走到毓兰斋的一排金瓦别苑。皇后正巧在此歇息,把魏女放在拐弯的中间厢房里,如此一来,等会?儿?那?些不堪的动静,就能被前后周围都听?到。彼时皇后也在现场,越多人知道事情越妙,可就不得不赐婚了。

  哼,谁让你是谢三郎惦记的女子呢?饴淳想了多少主意,都上不了谢敬彦的马车,她?却是轻而易举。

  得叫他死心彻底才?好。

  帷帐氤氲的镂雕床榻,魏妆被搁了上去?。少女娇满的胸襟起伏着,逐渐有热烈变化的趋势溢漫,尤是那?红唇如樱,似纯挚却似娆艳。侍卫悄瞄一眼,难以勾画稍后媚-毒发作的靡浪。

  被饴淳怒瞪道:“滚开,还轮不到你,把该办的事办了。”

  主奴二个退出去?,虚掩上门,去?找人通知梁王高绰了。

  魏妆像躺在绵花丛里,手也软,心也软,骨头也酥-麻。只觉得一股接一股热力?从丹田运往尾腰,而后迅速灼燃起来,不自?觉让她?蹙起眉头挣扎。偏却用力?不得,情不由衷溢出的却是媚弱轻哼。

  *

  映竹领了百合莲子羹回?来,茶点房可真大方,还另送了一盒饴糖呢。岂料却不见了魏小姐,等了一会?儿?,问旁边,都说没注意,似乎被娘娘叫去?了,不如你去?后苑房子找找。

  映竹前去?找了一圈,那?毓兰斋外面却把守着侍卫,很是凶斥地告诉她?,没有主子带不许进去?。吓得她?只好又回?来,坐在看台上干等着。

  球场上的赛况已经到了最激烈时刻,目前比分打平,在倒计时之前,只差最后一球便?能决出胜负来。

  谢敬彦把比分踢到一比一的程度,已经给足了太子威赫。这最后一球他势在必赢,下午的半场就能按照计划,让梁王队获胜了。

  那?女人爱钱,他成全她?便?是。

  她?要的什么,他岂能不给到她??

  日头渐晒,男子凤目凌厉,清挺的俊脸已然淌了汗,球服的袖弯亦因着体?力?肆放而渍湿。

  已经忍了许久没朝她?的方向看,忍不住望一眼,却发现魏妆座位是空的,只剩个丫鬟双目顾盼着。一会?儿?又看去?,仍就不在。不免让谢敬彦纳闷,她?既重视得失,如何会?在关键时刻缺席?

  余光却瞥到了看台上的怡淳公?主,那?高耸的颧骨似揶着得逞恣意,还有梁王的亲随从台下过去?。

  按照梁王争出风头的行?事作派,他不该是养精蓄锐等到下午才?出场么?

  思想起饴淳惯做的勾当?,谢敬彦磨咬薄唇,心弦提了起来。

  赛况更加白热化了,太子高纪专门逮着他防范。但见宣王脚下一球运出,三个东宫禁卫便?在谢敬彦跟前拦阻,宣王队能打善战,一个个也非吃素的,一名郎将踊跃当?先,抢过蹴鞠,掠过众人头顶飞向球门。岂料似旋力?不足,半途有坠空之势,急得郎将后悔不已。

  这球虽险,谢敬彦却惯于险中夺胜。他紧忙收绪宁神,腾跃起身顶出。

  仓促间蓦地看到台下的座位上,一身看客打扮的谢氏暗卫,手上拿着小铜镜倒立反光。他心一沉,果然,暗号在说魏妆出事了!

  只稍纵即逝的错愕,谢敬彦图腾额带掠过蹴鞠,球被高纪截走了,拂进了宣王队的球门内。

  谢敬彦迎空,整个栽了出去?,有草叶被辗轧的清甘湿润沁入呼吸,他的手臂和颈部似乎受伤了。

  四面欢呼声响起,太子队竟然踢赢了,几年?都不见这般激烈难猜的了!

  最后一球可谓赢得万分惊险呐,从谢修撰腾空到太子截过,哪一步都超乎预料之外!有为宣王队可惜的,有热烈欢腾的。尤其那?些临时增加了太子队投注的人,简直把鼓声敲得震起。

  淳景帝格外高兴,啧叹道:“今春一场赛季,比往年?热闹啊,且将其延续,继往开来。吾儿?太子实力?卓然,不该过于谦仁,大晋朝本就是在马背上打下的江山,能文擅武是为幸事。可惜皇后去?休息了,没能见此盛况,之后皇后也莫要过于压制他啊。”

  绥太后瞧着的确精彩,心里却到底不是滋味。从小就一直看重梁王,她?的重心是偏重梁王的,再则,太子是庆王私生这一关怎么也不过去?。

  太后缓缓应道:“皇帝高兴就好,且把哀家押出去?的银两给填了吧。”

  就起身走了。

  填,是该填,这银两淳景帝出得快慰。

  沈德妃与杜贵妃互相对视,眼里意思写?得明明白白,惯常觉着太子谦柔,真是被皇后母子骗了,出乎意料啊。

  皇后她?倒是晓得关键时刻躲开,如此风光一幕她?却不沾,呵。

  想到往年?基本得头名,这次竟然在第三,适才?那?位郎将难掩一丝惆怅。但不管是赢了输了,各位都已经尽力?,宣王队员们互相拍拍肩,秋赛再接再厉。

  太子欣赏却不解地瞥了眼谢三郎,其实那?一球高纪截得几无胜算,怎么紧要关头他却走神了呢?

  谢敬彦已然顾不及理会?这些,走至暗卫身边。

  暗卫做着寻常看客的装扮,低声汇报了一遍情况。脸上局促着,有些话想说又不敢明说,只道情况紧急,非女子或者宗主不便?进屋帮忙。

  非女子或者他不便?进……

  啧,谢敬彦修朗睫羽敛下一幕阴鸷,顾不得手臂似乎错骨的伤,便?往毓兰斋方向快步走去?了。

第64章

  魏妆慵妆松髻地躺在床上, 床榻柔软,本该是舒适的,她却觉风云席卷, 每一寸肌肤都焦灼得难受,然而无?力挣扎醒起, 只是迷乱地摸索着。

  谢敬彦一路往毓兰斋而来,推开暗卫所说的那扇门, 绕过薄透屏风。抬眼便见床前的地上,掉落着提花绸的薄衫、云软缎的小衣, 满屋子皆女人?媚惑的香气。那纱帐里还探出一节细腻小腿, 雪一样?的莹白。

  难怪刚才暗卫欲言又止,此等场合哪个手下敢擅闯,庆幸自?己早来一步。否则若为了踢赢比赛而错失, 他这辈子重生, 却重生了个何用?

  待谢敬彦酝酿一股气, 修劲大?手抻开床帐,竟意料之中?又出乎意外地看到了更血脉贲张的一幕。

  她妩媚酥娆姿态,比之婚后?数年里任何一次都要勾魂撩魄。

  前世?女人?即便婀娜, 总归用贤良淑德标榜自?己, 便是夫妻最胶-缠的起初几年,也要对他羞掩娇藏。

  可此刻的魏妆红唇宛若桃花, 媚眼如?丝半闭半合,眼尾也似染了胭脂泛着诱惹的红晕。那皓腕似雪, 迷离沉浸摸索, 莹白与娇颤拂动, 惑着人?不忍多视。

  饴淳荡-妇,从?哪弄来的下作媚毒!

  谢敬彦既心痛又撑痛, 幸在此刻是穿回来的自?己,多年饱受漠视已到麻木。若是先前的谢三,这一生恐怕更要被她吃死了。

  他克制冲涌,转过身,捡起地上的衣物衫子,纳着呼吸束去魏妆的颈下。本就因比赛而左臂错位,只能用右手仓促一通系紧,她偏乱动不自?知,酥媚不时地在他眼前娇迎。

  谢敬彦噙唇不语,又掠起床尾的裙裳,无?情无?妄地系去她蠕动的腰肢。

  别说他寡欲,只因十?三载夫妻,他太明白她秉性了。他谢三就算被她俘虏,却断非趁火打劫之徒。

  然而修长手指才稍触上腰涡,女人?却猛地揪住他衣襟,将谢敬彦勾去了肩头。绮艳柔软蓦然蔓延开来,谢敬彦才刚踢完球,正是血气灼烈的时候,顿地只觉上唇咸热,竟是鼻血出来了。

  魏妆却还不够,柔糯娇酥地低祈道:“求求了,帮帮我……救我……”

  谢敬彦尚未仰起,她嫣唇已经?寻到了他的颈骨,下意识地蠕吻起来。她的手更加不安分,将他的腰带开启,可想而知她在如?何胡作非为。

  她这时侯一应都懂,全然不必披着少女的娇生,到处迷惑什么郎将王爷,分明是那妇人?骨子里的熟稔反应。

  一瞬让谢敬彦以为又回到从?前,他简直要死的心都有。

  男子蓦地咬住她耳垂,混着几缕发丝磁冷道:“我倒是想帮你,就怕你醒来后?要杀我。”

  她这么恨他,满心腔的要与他算旧账,她醒来能把他推多远就多远。前世?岂非没领教过,十?几年夫妻,大?半的时间都在书房里打独铺。

  谢敬彦箍紧魏妆的香肩,随意她在腰下挑衅着,借着空档将她衣裙系紧。

  又发现她委实靡漾不已,便抚去那穴位上,想要点穴缓解药力。

  上次从?乌千舟手里买到的一盒紫花丸,本打算送她一些防身,谁知自?己穿回来,把这事耽误了。只稍抱去马车里,就能给她先服几颗解药。

  却脸侧忽地一痛,女人?攥拳打上来,气怒地咬牙啐道:“登徒子,滚出去,休想落井下石让你得逞。”

  刚才还说让他帮她……谢敬彦眼角顿青,她重生后?却是打他顺手了么?他深知自?己眼下的灼势,若当真失了克制,难以想象该宠她到何种程度。

  一瞬也不想客气了,攥出魏妆的手甩开,愠恼含住她颈涡道:“还请魏妹妹睁开眼看看,到底谁在落井下石,想快点解毒就别乱蹭!”

  *

  隔壁的厢房里,饴淳公主?假意煮了花草香茗,听说皇后?娘娘也在苑内休憩,便亲自?请过来用茶。

  董妃母女在宫中?很会?做人?,焦皇后?惯常耐心,便前来坐一坐。

  只茶才沏了几杯,就听旁边诡秘的咚咚声响。

  饴淳猜着该是梁王已经?进去了,她便对身边宫女使了个眼色,让去球场把谢敬彦叫来。

  亲自?瞧瞧那场面,才好死心彻底了呢。

  饴淳对皇后?笑着道:“好像魏家姑娘也在此休息,不晓得是哪间房里,隔壁这般动静,莫不要出了什么事?外州府初来京都,经?不起气候变化,仔细中?暑却麻烦了,娘娘不如?随我去瞧瞧。”

  听说魏妆不适,焦皇后?便记挂起来。魏女救活的那盆帝王花,好生缓和了太后?与自?己的关系,再加姑娘得体娇憨,昳丽大?方,也很得皇后?的喜爱。

  焦皇后?便起身往隔壁去。

  门闩已提前被饴淳动过了手脚,饴淳在外面稍用力一推就打开。透过屏风,瞥见有道修挺身躯俯在床沿缱绻,只当事做成了。

  她不由得溢出喜色,怎知往里走去,发现是枣红的球服——梁王的该穿湖绿色啊?

  但见那清凛男子衣襟半开,颈上满是女人?嫣红夺目的唇印,尤其?窄悍腰间革带松驰,竟还沾了血渍……

  而魏女呢,被他用薄毯包裹在胸前,一幕青丝香汗氤氲,眼眸轻闭,像是刚刚才经?历过一场唯美情动的死生契合。

  不是,他们难道已……怎么换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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