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蓝家三少
四月回来的时候,温临风正好走到楼梯口。
“你这丫头,给我机敏着点。”温临风示意她过来,同她说两句,“虽然你家老爷我,不是什么迂腐之人,但是女子的名声还是极为要紧的,纵然老爷我不在意,好赖是自己闺女,可出门在外,旁人的闲言碎语落在你家小姐的耳朵里,总归不好听是不是?”
四月木讷的点头。
老爷这话的意思是,问表公子要个名分?
哎呦,这话可不敢说,不然表公子还不得敲锣打鼓来提亲?我的老爷诶,现在不想成亲不想给名分的,是小姐,是您闺女诶……
但是这话,四月可不敢说,免得老爷又得脑瓜子疼。
上回萧家的事儿,老爷不是头疼了好多年?
算了!
“同你说话,你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温临风低声训斥。
四月行礼,“老爷,不是奴婢不上心,而是……奴婢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您这不是强人所难吗?这是小姐的终身大事,理该小姐自己做主,那火坑跳一次就够了,哪儿能动不动就跳?”
“哎哎哎,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温临风有自己的担忧,“我是怕她万一、万一……不成功便成人,这要是……”
说到底,四月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温临风有些话委实说不出口。
“那不是正好?姓温。”四月一本正经的开口,“老爷和小姐的家业都后继有人了。”
温临风冷不丁僵住。
“这话,你家小姐说的?”温临风问。
四月抿唇,不语。
“姓温。”温临风转身,皱着眉头嘀嘀咕咕的离开。
四月:“??”
好像是被打击到了?
“姓温?好,好好好!”温临风忽然觉得,外面的日头……都变得可爱起来。
四月摇摇头,赶紧回了房,将方才的事如实阐述。
“不妨事,爹也只是担心我吃亏。”温枳瞧着镜子里的自己。
面色苍白,瞧着倒是颇有一副病娇美人之态,再加上这会嗓音里带着几分嘶哑,喉咙里有点疼,说话都有气无力的,倒也是……
只是不知,拿惯了冷剑,习惯了冷心冷肠的人,是否吃这一套?
“小姐莫要担心,大夫马上就来了。”四月只当小姐是真的难受。
温枳却在担心,那一脚别出什么大问题……
这个问题,叶子在路上也反复思忖过。
问题是不大,但是气性倒是不小。
关键这气还没法出,是以今日的容九喑,周身冷肃,全然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连唇角惯有的笑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崔堂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大气不敢出,从未觉得日子这么难熬过,是以待叶子过来说温枳病了,崔堂冷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有点火上浇油的感觉。”崔堂小声嘀咕。
叶子偷瞄一眼,校场上跟在隋怀睿身后的自家爷,只是瞧着背影都觉得瘆得慌,“反正就是这么个事儿,你什么时候得空就什么时候说,大夫已经过去了,我先回去了!”
“哎哎哎!”崔堂拦都拦不住。
叶子一溜烟跑了,转个身就没了影。
“唉!”崔堂直摇头,心里发苦。
好在,今日忙得很。
东西都到了边关,既要犒赏三军,又要巡视边关,三皇子隋怀睿忙得脚跟不着地,容九喑奉旨随护,自然是要寸步不离的。
崔堂倒是没找到机会,只能小心翼翼的跟着,一直到了傍晚时分,隋怀睿是真的吃不消了,巡查之事才告一段落。
待送走了隋怀睿,崔堂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缓步上前行礼,“爷?”
容九喑站在沙丘上,眺望着远方的沙枣林,面上沉得厉害,“说。”
“温姑娘病了,今儿一早起来有点不太舒服,应是受了寒的缘故。”崔堂低声说,偷瞄了一眼自家爷的脸色,“爷,您要去看看吗?”
容九喑没吭声。
坏了坏了,这次可能真的要坏了……
“怎不干脆说,病得起不了床?”好半晌,容九喑才开口。
崔堂垂着眼帘,撒谎是要付出代价的,他和叶子那一顿打,可不是白挨的……
“哼!”容九喑拂袖而去,“找理由,也不找个好点的?”
谁信?
客栈。
后厨房。
某人瞧着咕咚咕咚冒着泡的药罐子,墨色的瞳仁里凝了些许冷色,想来是昨夜的风扑着了,所以才会受了风寒,离了上京便这般弱不禁风?
许是,水土不服的缘故?
这苦哈哈的汤药端过去,可想而知她的眉头得皱得多紧,所幸果脯留了些。
第863章 省省吧,他只对银子感兴趣
汤药与果脯一起端上,温枳皱了皱眉,端着汤药碗的时候,下意识抬眸看了一眼门口。
“你说了吗?”四月低声问。
叶子连连点头。
话是已经带到了,但是爷来不来……不在叶子的预计范围内。
仰头将汤药一饮而尽,温枳快速往嘴里塞了一颗果脯,瓮声瓮气的道了一句,“真苦。”
“良药苦口,大夫说小姐此前体虚,此番可得好好静养,夜里谨防起热。”四月收了空药碗,“夜里奴婢与叶子守着小姐,以免出岔子。”
温枳嚼着嘴里的果脯,低声问,“那事怎么样了?”
“陈叔带着人绕了一圈,没发现异常。”四月当然知道,小姐问的是什么事,“许是小姐看错了,但老爷和陈叔都有顾虑,所以还会继续派人留心,若真的是她……小姐当如何?”
温枳目色沉沉,“她消失得太彻底了,若是出现在这里,说明背后有个大人物。没点本事,还真是做不到这些。”
“萧家不是完蛋了吗?”四月有些不解,“许是怕萧家纠缠,所以躲起来也不一定,怕萧家继续困住她,就来这边关暂避。”
四月的理由也说得过去,但是……
“咱车马随行,到这儿也是累得半死,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不远万里跑到边关暂避,你觉得可能吗?”叶子摇头,“没死在半路是命大,这儿没人接应,她又该如何自处?一个弱女子,不怕被山匪强盗又或者是某些不怀好意之人活剥吗?”
四月哑然。
有道理!
“如果真的是她,那绝对是有意为之,要么是跟着咱们来的,要么就是在这里有所图谋,横竖不是什么好是,杀了便一了百了!”叶子的处事方法最简单了。
一个“杀”字,便能斩断一切后患。
温枳沉默不语,当时没找到人,所以她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但小心谨慎肯定是没错的。
“小姐莫要想太多,有老爷和陈叔在,肯定不会让她伤着您的。”四月转身去铺床,“您身子不舒服,今夜早点休息。”
脑袋有些晕乎乎的,温枳喝了药便犯困,实在也是想不了太多,耷拉着脑袋就开始打瞌睡。
“主子还是好好休养为好。”叶子搀着温枳上了床榻,“其他的事情,自会有人处置,您别想太多,奴婢和四月都会守着您的。”
温枳眨了眨眼睛,晕乎乎的睡了过去……
边关的夜,从不安静。
呼啸的风扬起万丈沙,敲打着门窗,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军士照旧巡逻,百姓关门落锁,只剩下窗户上的光影还在晃动。
牢房内。
杨岩瞧着浑身血淋淋的几个人,转头看向身边的亲随,“就是他们几个?”
“对,跟着温少东家,不怀好意。”亲随低语,“被巡逻的军士逮着,送到了牢里,用了刑却只字不吐,可见不是什么好事。”
闻言,杨岩缓步上前,仔细的观察这几个被吊起来的男子。
瞧着容貌不太能分别到底是哪一国的人,毕竟边关龙蛇混杂,多的是异族,看他们的衣着却是大夏的装扮,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口音?
“是谁的人?”杨岩问。
亲随摇头,“说话很生硬,就是不肯用他们自己的话语,大概是为了隐藏身份。”
许是身份一旦查明,这目的就遮掩不住了。
“不肯招供?”杨岩又问。
亲随颔首,“受了刑也不肯招供,只说是误会,就是不承认他们跟着温少东家,瞧着也不像是附近的山匪或者是盗贼。”
杨岩上前,翻开了对方的掌心。
“习武之人。”杨岩低语。
亲随道,“两只手的手掌都有老茧。”
“骑兵?”杨岩狐疑的与亲随对视一眼。
大概是因为长年累月,策马持刀的缘故。
可是……
“你们跟着温少东家,是为了求财?”杨岩负手而立,漫不经心的问上一句。
无人应答。
“可见,不是为了求财。”杨岩思忖着,“既不是为了求财,那便是求人,这温少东家身上怕是藏着什么秘密吧?”
听得这话,对方显然心神一颤,但还是没有开口。
受了刑都不肯说实话,可见这件事非同小可,且瞧着面相不是大夏的人,那就是外敌入侵,想要借着温家的财力,做出点……无法想象的事情?
思及此处,杨岩转身就走,“继续审问,别给弄死了,我先去回了将,军再说。”
上一篇:娇软婢子红了眼,禁欲王爷折了腰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