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千苒君笑
苏槐就站在陆杳身后,看着她一手按着那副将的腿,一手利索地缠绷带。
副将失血过多,有些晕眩,但晕眩之中又看见相爷也低头看着自己的腿,那眼神好像在想着他这腿应该怎么锯掉才好……
他也不知道他哪里做错了,可能是相爷觉得他这条腿……太不懂事了?
相爷难得来伤兵营里亲察慰问,可这气氛哪里是慰问的气氛,搞得伤兵们痛叫的声音都比之前小了很多。
那副将更是头冒冷汗,一半是身体虚的,一半是心里虚的。
陆杳这里才处理好,其他就又有人快不行了,军医连忙叫她快去。
陆杳起身一转头,不想就与苏槐面对面,几乎是一头撞进他怀里。
第555章 你敢无视我
幸好陆杳及时抬了抬手,才不至于把满手血迹糊到苏槐身上。
两人对视片刻,仿佛萦绕着一种意味不明的气氛,陆杳终于开口,来了一句:“狗东西,别挡道。”
伤兵营里顿时鸦雀无声。
陆杳见他不动,没心思跟他耗,又绕开他往别处去了。
后来处理完两个性命垂危的人,她才草草擦洗了一下手上血迹,忽觉脚下一轻,还以为产生幻觉了,结果低头一看,好家伙,她双脚果然离地了。
不仅如此,她身体还在往后退。
陆杳再回头一看,狗男人居然直接提着她走。
她看起来一个三大五粗的爷们儿,竟然像个木偶一样被挂在他手上。
而他抬着手臂,那臂力提着她就跟提着只猴儿似的。
这么多双眼睛直愣愣地看着,陆杳顿时十分来气,黑着脸道:“让人看着好看吗,放我下来。”
苏槐全然不听,直接提着她出了伤兵营,道:“你敢无视我。”
他前脚一走,伤兵营里的伤兵们终于才回过神来,在一阵诡异的安静过后,继续痛叫的痛叫,哀嚎的哀嚎。
陆杳被苏槐提着走的一路上,遇到不少巡逻的士兵,将领们看见苏槐,便驻足往边上靠。
但强烈的好奇心又让他们鬼使神差地偷偷抬眼觑两眼。
陆杳感觉脸皮子都给这狗男人丢尽了。
苏槐道:“这就是你无视我的下场。”
陆杳道:“我是在刻意无视你吗,你狗眼没看见我当时有事做吗?”
苏槐道:“你这么关心别人,怎么不见你多关心关心我?”
陆杳道:“他们都要死了,你是不是要死了?”
苏槐道:“我之前要死了的时候,你也不闻不问。你为什么对别人这么好心?”
陆杳气得不行,道:“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妨找人练练手也不行?”
苏槐道:“你为什么不找我练练手?”
陆杳道:“等你要死的时候我肯定找你练手!还不放老子下来!”
苏槐道:“那就等我要死的时候再放。”
这玩意儿较起真来的时候谁能掰得过他,陆杳发毛了抬脚就往他腿上踹了两脚。
苏槐也毛了,低头看了陆杳一眼,直接手臂一捞,就把她整个人打横捞起困在臂弯里,像捞着捆柴一般往前走。
附近巡逻的将士们都惊呆了,傻愣愣地杵在原地:什么情况?他们都看到了什么?
相爷竟然捞着个男人堂而皇之地在军营里走动?
而且还是个丑男人?
苏槐一路把陆杳捞回了营帐里。
此时天色灰沉沉的,营帐里光线也十分暗淡。
苏槐一放下她,陆杳拉开距离,还在气头上,道:“我看你不光脸不想要了,名声也不要了。”
苏槐道:“我有什么好名声吗?”
陆杳冷笑道:“也是,你臭名昭著,到明天再加上一条跟男人纠缠不清,你还很得意是不是?”
苏槐看着她道:“你是男人吗?”
陆杳道:“在别人眼中,我不是吗?”
苏槐抬脚朝她走来,道:“我自己眼中都还看不过来,我还管别人眼中?”
有时候陆杳觉得,真是不能让这狗东西好太快,像之前那样半死不活的就挺好,至少他作归作但武力值被狠狠压制了。
可眼下好了七七八八,这玩意儿就又开始兴风作浪。
营帐总共才这么大点空间,陆杳退几步就没得退了,想出营帐去可刚一转身就又被他逮了回来。
桌案上的东西被他随手一拂,有他的军报折子,也有陆杳收集的药材等,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陆杳身子一轻,就被他提起放坐在那恰有他腰那么高的桌案上。
陆杳身体往后一仰,试图往桌案对面脱身,连带着桌案都跟着往外仰去。
苏槐一手拿住桌沿一手捉住她后颈往回一收,结果桌也没翻她也没得脱身。
他欺身就抵在桌边,陆杳两腿只能垂在他腰际。
第556章 他只想得到更多
两相僵持着,苏槐那眼神里都是钩子,仿佛能将人骨子里丝丝缕缕的情绪都给勾出来。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唇瓣,陆杳被他看得有些头皮发麻,试图拉回他的神智,道:“我现在的样子丑吗?”
苏槐道:“很丑。”
陆杳道:“那你不怕倒胃口?”
苏槐道:“我看看你能让我怎么倒胃口。”
话语间,他越欺越近,唇沿若有若无地挨上了她的,两人的呼吸瞬时缠在了一起。
陆杳感觉空气有些不够用,道:“你起开。”
苏槐道:“现在还感到恶心吗?我现在是一个人了。”
陆杳道:“你现在是一个人了吗?那你说说是怎么做人的?”
苏槐道:“做人便是要即想即干、不留遗憾。我现在想的便是你。”
两人近在咫尺,话语内容尽管都还算正常,可因为距离太近,彼此的声音都不大,听起来格外蒙上一层暧昧的意味,像是情人间的呢喃。
他也不像之前那般克制着了,心里想的全从他如狼似虎的眼神里流露出来。
他想吻她,下一瞬突然就欺身吻来。
陆杳心下一顿,就在他碰到那一刹那,她极快地偏开了头。
他的唇自她唇瓣上轻轻摩挲过,亲到了她的脸上。
可唇上都残留有彼此的触感和温度。
陆杳低声道:“你以为你想什么就是什么吗?你要娶别人就娶别人,你要回来就回来,你要亲我就亲我吗?谁稀罕。”
她偏着头,苏槐就去亲她耳珠,道:“那要如何你才肯跟我好?只要你说,我就去办。”
没等陆杳回答,这时营帐外响起了厚重的脚步声,就停在门前。
而后一道声音粗里粗气地问:“相爷可在里面?”
顿时营帐里莫名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陆杳一脸面瘫,整个人也瞬时清醒。
苏槐则半垂着眼,看不出高兴与否。
陆杳道:“你的正事来了,许是情况紧急,还是赶紧去吧。”
她都听出来了,是主帅延将军的声音。
苏槐没答应,延将军是个急性子,又道:“相爷?我等有十分重要的军情想与相爷商议,还请相爷一见!”
苏槐哪理他,更见不得陆杳一脸松了口气的样子,于是趁她毫无防备,突然一手托住她的头,俯头便欺压而来。
这回,终于是亲到了她的唇瓣上。
她唇上温软极了,让他像条涸泽之鱼一般,终于久逢甘露,碰上之后就停不了,舌头扫过她的齿端,就一路又狂又野地想往她口里卷。
哪有可能就这么罢休的。
他只想得到更多。
陆杳突然被他的气息和触感霸占了呼吸和感官,汗毛都立起来了。
唇齿厮磨间,苏槐将她狠狠扣在怀里,看似干柴丨烈火,可陆杳嘴上却是毫不客气地用力咬他。
延将军站在帐外,挠挠头。
相爷没在里面吗?
可他又分明听说相爷才回营帐来啊,而且还是带着他那个随侍一起回来的。
延将军在外再唤:“相爷?”
里头还是没人答应。
陆杳听了都不由得捏把汗,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剑铮剑霜那两个狗腿子跑到哪里去了,帐外又没人拦着。
她真是生怕那延将军得不到回应,就掀开帐帘往里瞅一眼啊……
可偏生这狗男人无动于衷,就压根像没长耳朵似的。
陆杳抬腿狠狠顶他,可他像下半身也长了眼睛似的,先一步极快地反应,然后将搂着着她的腰收向自己,陆杳几乎毫无间隙地贴在了他的腰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