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千苒君笑
向来是她怕什么就来什么。
外头的延将军迟迟等不到回应,就想着确认一下相爷到底是不是在里面,如果不在,他也好去别的地儿再找找。
于是乎他两步近前,掀帘就往里瞧去。
结果这一眼,对对直直就瞧见相爷和他的随侍。
第557章 你越来越会咬
陆杳被狗男人毫无间隙地抵在桌案边,在延将军的视角看来,就是她双腿还挽在苏槐腰侧,以一种绝对惹人遐想的姿势纠缠不清。
这画面太刺激,延将军直接给吓傻眼了。
相爷竟然跟、跟个男人这样子?
陆杳哪还顾得上跟贱丨人拉扯,只想表示:把我原地埋了吧。
她下嘴可不轻,咬苏槐咬得两人满口都是血腥味。
苏槐终于肯放开她,转头朝延将军看来。
那眼神没有波澜,却让延将军从脚底升起一股子寒气。
延将军顿时说话都磕巴了,连连道:“我、末、末将有罪……这就……”
他边说边立马退出去,结果“告退”二字还没说得出口,大约是太过凌乱慌张,自己就把自己绊了一跤,在营帐门口摔了个结实。
苏槐被人坏了兴致,而且陆杳警惕心很强,他要再想继续也不行了,只好将她从怀里松出,往后退了两步。
苏槐舌头还发麻,舌尖顶了顶嘴角,不管是他舌头还是嘴角,都又痛又麻,一股子腥甜味儿还更浓了些。
很明显的,他被她咬破了舌头,还咬破了嘴角。
眼下他嘴角就是红艳艳的。
加上他看她的那鬼畜一样的眼神,丝毫不显得他狼狈,而是愈发有种狷狂妖艳之感。
苏槐舔了舔嘴角,道:“你越来越会咬。”
陆杳气息有些浮乱,唇瓣亦是绯红,如若不是她乔装的这张脸拉高了突兀感,那应是十分撩人的。
她道:“你要是管不好你的狗嘴,下次我可以替你咬舌自尽。”
苏槐道:“不用等下次,我一会儿就回来。”
说罢他就转头出营帐去了。
陆杳自己待在营帐里,看看满地狼藉,唇上还有些灼烫。
她深吸几口气,平静下来,方才从桌案上下地,去捡方才被拂落的药材。
只是看着他的那些散乱的折子,陆杳一时气性上来,往他折子上狠踩了两脚。
剑铮剑霜早前看着主子捞着陆姑娘进了营帐里,于是两人就很有眼见地躲得远远的,反正平时也没人敢擅闯主子营帐。
而且主子的伤也已经好了,哪里需得他俩守着。
可哪晓得,平时他们守着的时候没人敢来,但今晚他俩没在的时候偏偏就有人来了。
等两人得知时,匆匆忙忙回来,就看见延将军惶恐地退出帐外摔了一跤的光景。
剑铮剑霜立马上前,没片刻,苏槐正从里面出来。
苏槐看了他们一眼。
两人垂着头,道:“属下该死!一时不察,叫人误闯了营帐!”
苏槐从两人身边经过,道:“各五十军棍。”
两人内心有些苦。
后来两人去挨罚时,姬无瑕就跟着一起,在旁边唯恐天下不乱地给他们数棍子。
苏槐去了议事帐,众将领们都在等着。
延将军埋着头,压根没那老脸抬头看一眼。
只不过众将眼看着相爷嘴角很明显地破了,显得十分暧昧,也都不约而同地保持沉默,没人开口询问。
苏槐徐徐开口,问延将军道:“找我何事?”
延将军回顾正事,也顾不上老脸了,便屈膝跪下去,抱拳道:“眼下战事紧急,我等想请相爷领战!”
此话一出,大部分将领们也都跪下去,随声附和。
此前他们以为没有苏槐,他们也到了该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可随着一场场激战打下来,远不是那么回事儿。
常彪就是看准了苏槐受朝中压力不再领战,所以他和他的南淮军格外勇猛,显然是想趁此机会速战速决。
再加上南淮阵营有一名厉害军师,算无遗策,使得西策军连连受挫。
如今伤亡惨重,要是再不想想对策,局面必将更加恶劣。
他们也万万没想到,相爷说从旁督战就真的只是督战,每一次战役以及每一次商议军务,他都履行督战职责详细记录在军报里,并及时传回京中。
除此以外,其他的他压根是完全撒手不管了。
现在将领们一致意识到,要想挽回形势,还得相爷出马。
第558章 他到底想要什么?
只是苏槐听完众将的请求,道:“我虽很想尽绵薄之力,只是如今朝野上下皆看着,我无领兵之权,只能暂行督战之责。接下来诸位将军们可要议事?”
说着他就打开一把座椅坐下,一副旁听的样子。
他的态度摆明了不想管这烂摊子。
将领道:“相爷,眼下常彪之气焰,势不可挡,唯有相爷能使他有所顾忌!”
延将军抿了抿唇,亦是大义凛然道:“这三军之首能者居之,如若相爷肯出面,末将愿将位置让出!”
此话一出,众将沉寂。
若是将位置让出,那就需得将兵权交出。
有将领不免吸了口气说道:“擅自转交兵权,这可是大罪。”
延将军道:“延某自认为无甚领兵将才,诸位也对延某多有不服气。如今战况紧急,逆贼常彪肆无忌惮,唯有相爷出面恐怕才能反败为胜。
“延某一人吃罪事小,三军将士们的生死安危、平叛是否成功才是国之大计。只要能力挽狂澜,待凯旋回京以后,延某愿一力承担!”
诚然,他转交兵权那是他一个人的罪责。
可若战败,这就是大家伙的事情了。
轻则全部以罪论处,重则马革裹尸、埋骨沙场。
孰轻孰重,大家心里清楚得很。
即便是延将军犯下大罪,待战胜以后回京,也大可以将功补过从轻发落。
自是有将领门儿清,相爷之所以置身事外,不过是在等一个可以名正言顺统领三军的机会罢了。
可知道又能怎么样,那常彪可是当年随皇上征战、平定四方的大将,放眼军中除了相爷谁还能与之抗衡。
眼下朝中骂声连天,浑不知前线情况有多危急,这个时候朝中就是还有武将,又有谁愿意接这个烫手山芋?
便是交给皇上定夺,恐怕最后还是得让相爷出面。
只不过前线战况一天一个样,实在等不到由皇上定夺。
所以最终,没有一个将领站出来反对的。
议事帐里沉默的氛围异常压抑,直到苏槐开口道:“与其在此浪费时间,不如抓紧商议下一步该如何走。”
延将军有些急性,道:“相爷!”
苏槐道:“都起来议事。”
那神情和语气虽温和,可说出的话有种不容人辩驳之感。
于是众将领们这才纷纷起身,开始商议军事。
他们还以为相爷多少肯出些部署主意,可从始至终他还是置身事外地旁听。
哪怕是提及眼下关在军中的常彪的那些家眷该怎么处置,相爷也不置一词。
有将领建议把常家家眷挂城门上震慑敌军,只是说归说,可谁也不敢做主这么干。
常彪势头正猛,这要是弄巧成拙,震慑不成,反倒激怒了他,后果还更加严重。
所以商量来商量去,到最后也没商量出个结果。
那些家眷是苏槐随行押送来的,将领便请示苏槐:“相爷看这事该如何办?”
苏槐只道:“一切凭诸位将军根据实战经验来发落。”
将领们就有些沮丧了,相爷还是不打算插手么?
散会后,苏槐先一步离开议事帐,回自己营帐去了。
众将面面相觑。
相爷这是什么意思?
主帅的一半兵权他也不要,那他到底想要什么?
陆杳还以为,苏槐去议事帐又得向以往那样耽搁到很晚。
可没想到没要得了一个时辰,他就又回来了。
彼时陆杳看着他去而复返,面无表情,憋出一句:“这么快?”
苏槐道:“我还嫌慢。”
陆杳也知道,近来他撒手不干了以后,比之前闲了不少。
之前怎么的议完事他还得处理军务,再深思熟虑筹谋部署,一些事要交给他自己的人去办,时常忙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回来她早就已经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