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千苒君笑
只是夏日单薄的衣裳一沾身,立即也湿了。
两相对峙着,后来苏槐微微低着下巴,若有若无地靠近她耳畔,道:“我就脱一件。”
僵持了片刻,陆杳也知道自己此刻狼狈得很,终于是松了松抓着他衣襟的手。
苏槐解了身上衣袍,裹在她身上,起身就把她抱起走出了盥洗室,又大步进了卧房。
苏槐将她放床上,放下之际,顺手就剥了她身上的湿衣裳。
陆杳拉过薄被,就十分敏捷地钻了被子里。
第795章 以后定会好
苏槐拿了巾子,先将陆杳的湿头发拭干。
而后来查看她有没有摔伤。
陆杳不准他看,结果被他按在床上,检查了个仔仔细细。
起初她还抬腿踹他,可这一踹,脚踝后知后觉传来的痛感往骨子里钻。
后来陆杳便绷着身子不再过激反应,苏槐反而还有些败兴的样子,道:“怎么不动了?”
陆杳道:“你很得意是吧,我瞎了,什么都看不见,现在也打不过你了,你便可以为所欲为地欺我辱我。”
苏槐见着她半边身子都被摔磨得红了,手肘、腿上有些地方还破了皮。
尤其是脚踝,苏槐手一轻轻覆上去,就觉着她身子又是顿了顿。
她脚踝通红,有些肿,应是扭着了。
苏槐先往床边搁了药,此时单手拿了只药瓶来,手指挑开了瓶盖,继续按着她仔细地给她搽药,边道:“我要是为所欲为地欺你辱你,我便先跟你做了事让我舒服了来,还用这么麻烦费劲吗?”
陆杳道:“现在我这般,横竖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你不光扮我三师父骗我,你还满口谎言骗我,你怕是恨不得我永远这般窝囊下去,才好叫你掌控,是吗?”
苏槐没再说话。
他给她破皮的地方抹药时,还给她轻轻吹了吹。
后来他道:“看不见只是暂时的,以后定会好。不仅眼睛能好,鼻子能好,等去云金拿到灵犀角,你的身子也能全好。”
陆杳微微怔了怔。
陆杳道:“你就不怕我好了以后,要是想打杀你,就能轻而易举?”
苏槐道:“要是想打杀我,且等你好了以后再说。”
陆杳不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等他上完了药,他方才拈过床边备好的一身干衣裙,像盘弄木偶一般给她穿上。
只不过在系衣带时,狗男人还不忘掐了一把她细嫩的腰,那手顺着她腰就理直气壮地想往上讨点甜头。
这色胚向来如此蹬鼻子上脸。
陆杳当即一把抓住他的手,另只手本能反应正好一巴掌打他脸上,然后立刻紧紧拢住衣裳。
苏槐看着她,陆杳冷冷道:“有时候不是我非要打你,而是你自己讨打。”
苏槐道:“你打一巴掌给我摸一下吗?”
她要是答应,他能再给她多扇几巴掌。
陆杳道:“你觉得我会陪你发疯吗?”
苏槐道:“手打得痛吗,要不要我给你上点药?”
陆杳道:“不必,这点痛算什么。”
苏槐见她手都打红了,道:“心里痛快了?”
陆杳道:“痛快如何,不痛快又如何?”
苏槐道:“不痛快再给你打两下。”
陆杳:“不痛快打你多少下都不会痛快。”
说罢她侧着身不再理他。
苏槐伸手拿了拿她的脚踝,陆杳下意识挣了挣,就听见他在叫剑铮。
剑铮杵在门口,他吩咐道:“去把墨大夫叫来。”
剑铮麻利地就去了。
陆杳道:“你叫墨大夫来干什么?”
苏槐道:“看看你的脚。”
陆杳道:“我自己不会看吗?”
苏槐道:“你看得见吗?”
陆杳:“……”
她把头一转,懒得再跟他争。
苏槐用巾子把她还有些湿润的头发又擦拭了一遍,说话时气息就若有若无地落进她耳朵里,道:“把衣带系好。”
墨大夫这两天进出相府得勤,这会儿才从剑霜那里出来,就又来了主院。
一进屋子,墨大夫看了看苏槐,又看了看床上靠着的陆杳,问:“你们哪个要看?”
苏槐道:“她脚扭了。”
墨大夫放下药箱,走过来瞅了两眼,道:“哟,有些红肿,这是怎么弄的?”
苏槐道:“摔了一脚。”
墨大夫道:“多半是扭伤了。”
说着他就捞了捞衣袖,正准备动手来摸,可刚要碰到时又莫名感觉后背凉凉的,他转头一看,见苏槐可不就直直地盯着他。
那眼神就像嘉俊养的那头崽子似的,丝毫没有人性可言。
第796章 住这里诸事不顺
墨大夫心下抖了抖,嗫喏了一下,道:“要不相爷来,摸摸看她伤着骨头了没有。我怎么说相爷就怎么摸。”
苏槐一边开始往上捋袖摆,一边嘴上道:“不是你是大夫吗?”
墨大夫心想,我是大夫啊,可我这不是还没摸到你就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吗?
墨大夫只好唏嘘道:“我这不是才从剑霜那里过来么,来得匆忙,都没时间洗手,这不手上都是血迹。”
苏槐便一副配合的大度模样,道:“也罢,你说吧,我来。”
陆杳光是听也听出些意味来了,自己缩腿,伸手去摸,道:“我自己来。”
结果陆杳还没来得及摸到,就先一步被苏槐给握住了小腿,下一刻他手轻轻拿住她的脚踝。
墨大夫就道:“你摸摸她的踝骨,就肿起来的地方,看看是否有错位。”
墨大夫又不敢碰,只得对着陆杳的脚踝指指点点,由苏槐来操作。
最后一再确认,没有伤到踝骨,只是扭伤了筋。
墨大夫让拿个冰团来冰敷一下可以镇痛,稍后再用些舒筋通脉的药,将养几日便可好。
姬无瑕闻讯过来时,进门就看见苏槐正坐在床边,给陆杳冰敷脚踝。
姬无瑕道:“杳儿,你这是怎么搞的?怎么还伤了脚呢?”
陆杳道:“你来得正好,今晚我搬去和你住吧。”
姬无瑕瞅了瞅两人,她就是再迟钝也觉出肯定有事发生,她问:“杳儿,是不是狗贼欺负你?”
陆杳道:“看来我住这里才是诸事不顺。”
苏槐道:“你以前也住这里,那时候怎么顺?”
陆杳道:“现在不顺了不可以吗?”
苏槐道:“你去了她那里就能顺了?”
陆杳不想耗费心神跟他争论,对姬无瑕道:“你扶我过去。”
姬无瑕道:“杳儿你别急啊,这到底是什么不顺呢?”
她问门外的剑铮,剑铮才答道:“陆姑娘洗漱时在盥洗室里摔了一跤。”
说起此事,苏槐便问剑铮道:“为何盥洗室满地都是皂荚粉?”
剑铮哪里知道,昨晚都还好好的,今天白天他都跟着主子又没在家,但这种时候第一时间认错绝对错不了,便连忙道:“是属下疏忽,请主子责罚!”
姬无瑕道:“满地都是皂荚粉?”她很快反应了过来,“该不会是黑虎跟灰灰白天在里头打架时搞了一地吧?”
剑铮道:“属下今晚送水进去时,里面确实东倒西歪一片凌乱。”
姬无瑕道:“肯定是它俩。杳儿,要不把那两只东西拎过来打一顿给你出出气?”
陆杳神色淡淡道:“算了。”
横竖已经这样了,打一顿又能如何。
姬无瑕搔搔脸颊,道:“杳儿,我住那院离这里可有些远呢,你眼下脚这么不方便,我来的时候路上遇到墨大夫,他都说了,你要好生休息两天,这只脚万不能使力。”
陆杳道:“那你背我过去。”
姬无瑕道:“墨大夫还叮嘱我,你这脚最好垫高些,以免血气下坠,我要是背着你,你的腿可不都垂着了。我看要不然,就先在这里将就两天吧,等你能走了,咱们再搬。”
陆杳沉默。
姬无瑕又道:“杳儿杳儿,我发誓我绝对不是不想跟你一起住,我真的只是担心你的脚。你放心,你在这住着,我叫黑虎盯梢,绝不让这狗贼摸到你睡的这间房来!等过两天你脚好些了,我再来背你过去!”
说着她就转身往外走,“不行,我现在就去把黑虎弄来揍一顿,害得它娘受伤,太不像话了!杳儿你歇着,我明天再来看你!”
话语间,她人影就已经出了屋子。
房里又只剩下陆杳和苏槐。
陆杳道:“你给了她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