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千苒君笑
陆杳的腿和裙摆便在台阶上一路拖着,她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她感觉自己的小腿在一步步台阶上都磨得发麻了,不得已她又得动脚蹬几步。
陆杳感觉自己被他提着领子快勒得窒息了,恨恨道:“放开我,我自己走。”
苏槐道:“你不是不走吗。”
一路磕磕碰碰到了观景台顶楼,苏槐一脚踹开去外廊的门,陆杳见状不妙,抓住他手臂就给他一口,试图让他松手。
结果他非但不松,挟着她便将她一把摁在了外廊的栏杆上。
栏杆外可是绝对的高空。
就是她先前怕的一掉下去吧唧一下就没了的那种高度。
陆杳被迫仰身看着苏槐,这鬼畜面容温柔,可她知道他要是狠起来把她推下去也不会眨一下眼。
苏槐道:“跟我说,你先前吹的是乡谣?”
陆杳道:“真是乡谣。不骗你,我真想家。”
苏槐一脚抵在她身后的栏杆上,不知用了几分力,栏杆跟着猛颤,仿佛随时都会承受不住断裂了去。
陆杳试图伸手去抓他袍角,想顺着他袍角抓住他。
可这厮手臂忒长,她伸直了手指尖,都还差一点才能够得着他。
她又气又急,憋得脸颊通红。月光照进她那双桃花眼里,大抵是她求生意志比较强,衬得那双眼是愈加的明媚鲜活。
苏槐道:“真要是想家,等送你下去后,我会把你骨灰送回你家乡,也算落叶归根。”
陆杳终于忍无可忍,破口大骂:“苏槐,我日你先人!”
说罢她手上够不着他,可脚尖突然一勾,居然勾住了他的腿,于是当即两腿并用地紧紧勾缠住他。
第103章 是个什么品种的变态?
苏槐顿了顿,陆杳趁这一空当,立马挺腰而起,终于双手也够着了他,霎时就抱着了他。
她顾不上许多,身上全部力气都用来紧紧抱住他,她双手穿过他腋下,两腿盘在他腰上,像只小熊一样。
只要能拖住他,并且死活不松手,她就不信他真能把她摔下楼去。
她真要是玩完也必须得拉他这个垫背的!
苏槐低头看着怀里这东西,半晌没言语。
陆杳埋头在他怀里,屏着气息,道:“你信我,我真的是想家,真的是吹了个乡谣。”
苏槐温声道:“你不是要日我先人,我送你下去日。”
陆杳:“不了不了,我更想跟你一起活着。”
苏槐道:“你怕是不能跟我一起活,照你这处处找死的脾气,你得比我先走。”
陆杳:“可通常女人比男人更长命。谁比谁先死还不一定,还是以后再说吧。”
片刻,苏槐一手握住了她的腰,终还是转身离了那虚晃的栏杆几步。
陆杳心下松了松,奸佞这应该是暂时信她了?
转眼间,陆杳后背贴上了一堵墙。
她立马松开腿,就听他道:“把头抬起来。”
陆杳也很嫌弃他身上的味道,就算他不说,她也不可能一直把头闷在他怀里,除非她想把自己给憋死。
然,她刚抬了抬头,不想眼前光影一暗。
他俯头下来,将她按在墙上,唇碾在她的唇瓣上,肆意欺压。
他与她耳鬓厮磨,吻得又深又火热。
呼吸纠缠间,陆杳有一瞬间的错愕。
前一刻他还想要她死,后一刻他就又想跟她好,这是个什么品种的变态?
苏槐一直半低着眼帘看她,看着她那双眼渐渐变得水润嫣然起来。
不是因为他本人,而是因为他过分靠近以后她坚持不了太久,就又开始发作。
一吻罢后,苏槐离了离她的唇,问:“你家乡在哪儿?”
陆杳道:“你不是去过么,小时候家长在那边定下你我婚约,你知道还问我?”
苏槐道:“我忘了。”
事实上,啥时候定的婚约陆杳也忘了。她那时候很小,也根本不记得跟他见过。
反正都是听大人们说呗。
陆杳道:“在瞿乡。”
苏槐嗓音低低的,有些撩人心魄的意味,道:“当真是千里迢迢来认我这未婚夫的?”
陆杳气愤道:“要是早知道我未婚夫是这么个人渣,打死我我也不认。”
然后她便见得苏槐笑了。
简直迷人眼。
苏槐道:“要是让我知道你骗我,我就把你从这丢下去。”
最后,苏槐放开了她。
陆杳连忙又挪开几步离他远点。
她看着他徐徐整理着衣襟,不由低头又看了看自个,自己衣裙也实在算不上整齐,连忙动手拢了拢。
然后气氛就莫名变得很奇怪。
像是他俩做了个什么,事后各自收拾自己似的。
苏槐先转身进了廊门,陆杳只得黑着脸跟在他身后,两人一起往下走去。
陆杳对那抹背影恨得牙痒痒,但也知道只要别再惹到他,就这样相安无事一直走到一楼大殿,等出了那扇门再各自分道扬镳是再好不过的结果。
终于走到一楼大殿了,苏槐立住脚步,回眸看她道:“开门。”
陆杳道:“你自己没手吗?”
苏槐道:“门锁着。”
陆杳白他一眼:“既然锁着你让我怎么开?”
苏槐道:“这个时候又不会了?”
这门锁着她都能进来,进来以后还能保持外面的锁没动过的样子,她还不能出去了?
陆杳道:“我本来就不会。”
苏槐便道:“那只好等明早负责洒扫的人来开门再出去。”
说着他便转身朝她走来。
第104章 做贼不能做得太娴熟
陆杳心中警铃大作:“你作甚?”
苏槐道:“长夜漫漫,不做点其他的事打发时间要怎么熬。”
陆杳赶紧从大殿这头嫌弃地绕开他去了那头。
她不可能真跟他在这里待一晚上,不然明早有嘴都说不清。
再者,这畜生兽性大发起来,这地儿也没法待。
遂陆杳道:“我觉得我可以试一试,说不定就会了。”
苏槐便停下脚,陆杳摸去了大门那边,没好气地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伸手将两扇厚重的殿门往后拉了拉。
殿门虽然下锁着,可也不是毫无间隙,陆杳往后一拉,两扇门之间就露出一道门缝。
陆杳随手摘下发间的一枚黑簪,纤细的手腕正好穿过门缝,摸到那把铜锁,然后游刃有余地将黑簪往锁眼里掏了去。
平时她没耗费这么久的时间,基本上跟钥匙开锁一样好使。
可眼下在奸佞眼皮子底下呢,她做贼又不能做得那么娴熟,故左掏掏右掏掏,就是不太行的样子。
苏槐道:“不行就算了,不要勉强。你想去几楼跟我过夜?”
陆杳默了默,道:“我觉得还可以再试试。”
苏槐走来逮她,道:“我看不用试了。”
陆杳岂能再耽搁,只听咔嚓一声,她便惊诧道:“我竟然打开了。”
说着她赶紧从开启的门缝里就溜了出去,边又道:“相爷要过夜自个在这过吧,我就不奉陪了。”
苏槐看着她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不置可否,随后自己也踏出殿门,随手将铜锁插上,转身离去了。
陆杳在回暖阁的半路上才想起来,她忘了东西,有些懊恼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她的玉骨箫,还在奸佞手里,怎么就没拿回来呢?
不过她转而又觉得,就算找他要,照他那狗脾气他也不会给。
然后陆杳就又坦然下来。
横竖要不回来,她懊恼有什么用。
只有等改天另想办法再弄回来。
她连着三天到观景台吹同一支曲子,本就打算今晚是最后一次,该听到它的人应该已经听到了。
真要继续吹,她也容易暴露。
今晚不就把那狗男人引来了么。
所以玉骨箫暂时是用不上了,她也不必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