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狂上加狂
他略微头疼道:“是?大皇子?锁的她,我没?钥匙。”
“对……都是?大殿下的错,与慕公子?没?关系!三殿下你还?是?别说了,不然我这寄人篱下的日子?,更难过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反话。
他又不是?没?见过大皇兄惯这女郎的样子?,来京城的一路上,就是?吃个果子?,都是?大皇兄亲自给她削皮,至于天寒增衣一类的事情?,大皇兄也看得特别仔细。
大皇兄会?给女郎戴这么重?的脚镣,打死他都不信!
所以三皇子?的牛眼又瞪了起来:“有我在,何人敢欺负你?明天一早,我就将你送还?瑞祥王府,我看哪个敢拦!”
慕寒江冷脸道:“要不要明天顺便去?一趟定国公府,将你方才的行事,讲给我母亲听?”
一提安庆公主,三皇子?立刻闭嘴。
如今天色已晚,自是?各自安歇了。
因为被三皇子?他们撞见,慕寒江不好?将闫小萤锁在卧房,又看她带着镣铐不方便,就安排了一个侍女,还?有两名侍卫把守院子?,监管着她,除此之?外,倒也没?有别的禁锢了。
毕竟凤渊已经毫无人道地给她的脚上加了镣铐,那么沉的镣铐,都将女郎的脚踝磨破了皮,让人看了我见犹怜。
到了第二天一大清早,宫中的暗卫不断飞鸽传来消息。宫里已经开锅了,据说行刺的人已经查出,乃是?魏国的高手,而且当时还?有个宫里的妃嫔被那些匪人劫走。
若此事宣扬出去?,淳德帝的脸算是?丢光了。
他身为宗亲子?弟时,保护不了爱妻,落入敌手,已经是?一生耻辱。
而现在做了皇帝,又在皇城脚下被人劫走妃嫔,叫皇帝的脸往哪里搁?
所以城内外所有的人马暗卫,全都倾巢出动,搜寻刺客余孽。
小萤并不知是?哪位嫔妃被劫,不过想起在毓秀村时,那个挟持帝师夫妇的魏国人说,他是?想换出皇宫里的一个女人。
不知为何,小萤直觉这次刺杀,就应该是?那伙人干的。
那个领头者尽得陈西范弯刀真传,取人头的身手利索极了。依着他的本事,犯下行刺的勾当也不甚奇怪。
早起之?后,慕寒江必须与父亲一道入京城。
可因为三皇子?也在,他不得不防备三皇子?偷偷带走萤儿女郎,于是?便将自己的亲信高崎留下。
小萤知道,依着慕寒江的性子?,大约要入宫寻机会?与皇后细细询问她的事情?。
而那时候,从汤皇后嘴里出来的那个工于心计,出手狠厉的闫小萤,可就有点糊弄不过去?了!
所以当三皇子?临出发前来看她时,小萤趁侍卫不注意,将一张纸条交给了三皇子?,然后小声道:“你将这字条送到城西的永祥饼铺,交给掌柜的即可。三皇子?可愿帮这个小忙?”
凤栖武拍了拍胸脯:“放心,我一定将字条带到。用不用我通知大皇兄一声?”
小萤笑着摇了摇头。
待三皇子?走后,小萤便老实呆在了屋子?里。
等?一天过去?,正?值夜深,小萤慢慢睁开了眼睛,听着外屋侍女沉沉的鼾声,起身坐起,然后撩开了被子?。
她一边探看着屋外动静,一边迅速从衣袖里褪出了一把钥匙,利索解开了镣铐。
前日,她与凤渊演得双簧还?不错。
那凤渊虽然当着慕寒江的面,将钥匙扔在了湖中,可钥匙并非只有一把,而趁着她要走的功夫,凤渊拽着她的胳膊说话,便将另一把钥匙塞到了小萤的手心里。
这疯子?倒是?将童年小友慕卿的心思拿捏得透透的。
慕寒江一向为人还?算君子?,若是?小萤被重?镣加身,他必定会?放松些警惕,不好?再在女郎身上加重?枷锁刑罚。
等?小萤解了枷锁,活动一下腿脚,便按照昨日来时勘察的线路,轻巧绕过侍卫,翻身越墙。
毕竟慕寒江也好?,高崎和?那些侍卫也罢,谁也想不到,一个身负沉重?镣铐的柔弱女子?会?独自翻身跃出高墙。
当她跳下宫墙,往前走一段时,夜色愈加漆黑,小萤简单依着天上的星芒分辨方向后,便头也不回?地朝着与京城相反的方向而去?。
她给永祥饼铺的字条上有暗语,约好?了和?义父他们在城郊的五里坡汇合。
就在这时,一旁林中突然窜出一道黑影,出手快捷朝着小萤袭来。
小萤一惊伸手想要格挡,可是?一团漆黑只听到了伶俐拳风,看不清招式路数。那人身材高大,当她被人拧住了手臂按在一棵粗壮的树干时,整个人都悬空而起,脚尖堪堪离地。
虽然看不清人,可扑鼻而来的熟悉幽兰冷香却让小萤迅速放缓了紧绷的神?经。
不过小萤故意假装不知,还?颤着音问:“你……是?什么人?”
那人的呼吸一紧,似乎因为女郎认不出自己而有些嗔怒,手上的劲儿又略大了些。
小萤顺势疼得微哼,靠入了男子?的怀中,还?故意用脸颊往他的脖子?上蹭:“这位郎君,还?请怜惜,我不过是?个弱女子?,您是?要劫财还?是?劫色,自管拿去?受用,
只要留小女子?的性命便好?!”
那人没?料到遇到这么识相顺从的女郎,手臂的筋肉紧绷起来了,手上的劲儿也略发大了些。
小萤依旧绵软趴在他的怀里,主送相迎,磨蹭着软语道:“还?请好?汉怜惜,莫要用太大气力……”
第89章
既然?如此相邀,若不恭从,岂不是不解风情木头一根?
所以?男人毫不客气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凶狠地?吻住了她的唇,静待她出手发难。
可谁想到,这女郎竟然?食髓知味,主动与他唇舌相缠,毫无反抗,压根没有?麻痹他再出手的意思。
似乎在这旷野之?外,女郎比往常还要热情一些……
男人有?些不信邪,于是大掌顺着软嫩的脸颊渐渐下移,只听女郎在他的耳畔绵软惊喘:“哎呀,好汉你竟这般坏……”
低低说完,又是主动相迎,就好像她以?前的男人没有?喂饱过她似的。
这下,女郎还没玩够,男人却先?受不住了。
女郎太顺从了,无论?他怎么放肆,她都不抵触,甚至连片刻肌肉的不适僵硬都没有?。
就算现在钳住女郎腰肢的是自己,可一想到这女郎对别人如此施展美人计,还施展得没完没了,他的牙根就止不住地?泛酸,后脑如被针刺般疼,动作也略显粗鲁了起来。
跟男人的愤怒纠结相比,小萤的心思就单纯多了。
她心想难怪都叫野鸳鸯,这荒郊旷野的作鸳鸯,果然?别有?一番风味。
若是不急,她真是舍不得喊停,可是若再气这郎君,他大约真是要弄得自己全身无力,走不得路。
所以?她略是恋恋不舍擒住了那男人放肆手腕:“天冷寒凉,郎君可愿带我去个温暖之?处,再续露水姻缘?”
凤渊虽然?脾气不好,可是很少能气到指尖微颤的地?步,听了她的话,他忍不住再次将她抵在了树干上,冷飕飕道?:“闫小萤,你要干嘛?”
闫小萤却故意泄气道?:“怎么还是你啊!还以?为能换换人呢!”
话音刚落,她的内脏就要被铁钳大掌挤压出来了。
小萤只能识趣告饶,亲了亲他的下巴:“好了,你一挨过来我就闻出是你,若是旁人,我岂会让他?好好的郎君,偏爱拈酸吃醋!”
可让凤渊愤怒的,却不光是她故意认错人这一关节。
“你方才朝西,是准备去哪?”
小萤道?:“五里坡有?盐行分号,我总得寻个地?方落脚啊!”
“然?后呢?”凤渊嘲讽一笑?,“你跟你义父的人马汇合之?后,打算去哪?总之?是不再回京城了是吧?”
小萤沉默了一下:“我继续留在你身边,只会拖累你。慕寒江这次不发难,只是以?为我是个无害,救兄心切的女郎。若是他知我底细,岂能如此相容?到时候,你岂不是还要受牵连?假太子的事情,始终是个炸雷,会炸得你一同倾覆,再难翻身。”
说到最后,小萤的鼻子有?些止不住的酸意,伸手搂住他的腰杆:“我……也舍不得你,所以?让我抱抱,一会便好……”
凤渊没有?动,任着小萤抱了一会。
小萤闭眼正在伤感,只听咔嚓一声,她突然?抬头冷冷问:“你又给我拷了什么?”
此时她的腕子上又多了一副镣铐,就算想松开他的腰都不能了。
这厮还真是上瘾了,居然?带着这个来接她。
凤渊像抱起婴孩般,就这么一把抱起了她,一路上了林子里早就等好的马车。
因着镣铐,小萤只能婴孩一样挂在他的身上,等入了马车,她挑眉问:“钥匙呢?不会又扔到湖里去了吧?”
凤渊垂眸看着她,然?后将手伸到两侧,将她胳膊举高抬起又放下。
“女郎不是怕冷,要来个温暖所在吗?这里够不够暖?若女郎还冷,我这个童子身定也会叫女郎热起来!”
凤渊显然?记着她在慕公子面前跟自己撇清关系的话,冷冷讽着。
小萤低头看腕子上的镣铐,不像犯人用的粗糙之?物,乃是镶着金玉宝石的细致玩意儿,挨着肌肤的一圈,居然?还有?丝绸包棉的衬子。
倒像是奇巧工匠做出来床帏之?用的奢靡之?物。
他是从哪里弄来这东西的?慕嫣嫣说得真没错,郎君一长大,坏起来就有?些无师自通!
小萤眼睛微微晶亮,想要张嘴说些不正经的,却被凤渊用嘴堵住,压根说不出话来。
当着慕寒江的面前唱双簧是假,可凤渊想要一辈子将这女郎锁死?的阴暗心思却是真!
从女郎被带离王府的那一刻,他的人就跟踪监视,知道?了慕寒江将她带到了别院。
本以为这女郎会当天夜里就逃出来,谁知她竟然?在慕家?呆了近两个晚上。
依着她的本事,岂有?当天不能逃出的道?理,那慕家到底有什么绊住了她的脚?
想到慕寒江含而不露看向小萤的眼神,凤渊这两夜已经被酸意泡透。加上他又担心小萤一个人真出了意外,一时间便是水火煎熬,差一点就闯入慕家?,不管不顾地?将她带走了。
如今这女郎又重新回到他的怀中,纤细的腕子衬着铁包银的链子,更显白皙纤柔,微微敞开的衣领子蕴着让人欲罢不能的奇巧风景。
奇峰秀美就在眼前,如何不能让人领略攀登一番?
可是小萤真的有?许多话要与凤渊讲,只能翻身摁住了郎君,故意撒娇道?:“好了,知道?你在外面等得甚久,可是我两夜未见?你,也是想得睡不着,你看我的眼睛,长黑眼圈了!”
就着车窗边悬着的马灯,凤渊只看到一张白嫩可爱的脸蛋,还真没看出她因为离了自己而变得憔悴。
小萤将脸蛋在凤渊结实的胸膛上又滚了滚,软语道?:“别生气了,我真不是想离开京城。我偷听到了定国公和?他属下的谈话,说是付安生当年?听到了安庆公主与人密谋叶王妃遭埋伏之?事。”
她提起这事,果然?转移了凤渊的注意力,他慢慢坐直了身子,抱着小萤,听她讲述听到的事情。
“若真是安庆公主所为,不取她首级,我怎会离京?”
小萤说这话时,脸上带笑?,笑?意却不及眼底,带着腾腾杀意。小阎王的账簿记上人名,怎能不索命就轻易离开?
凤渊从来都不认为安庆的人品高尚,听了之?后也无太多意外,只是伸手摸着她的秀发,淡淡道?:“所以?不离京,也不是因为我?”
这一页便怎么也翻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