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嫁凶悍武将后 第51章

作者:一颗绿毛球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成长 先婚后爱 古代言情

  “既然俞夫人认定这两具尸首不属于薛将军,朕会?再派人至鹭洲秘密搜寻。”

  “敢问,陛下会?派哪些?人去?”

  叶聿铮在脑子里将十二卫过了一遍,薛慎失踪的事情,他暂且不想让朝臣知道,既然是秘密搜寻,再派金吾卫的人就徒惹关注了。

  “俞夫人有青睐的人选?”

  “我想请求陛下派右威卫将军的人去,并且让我随同。”俞知光目光灼灼,向端坐上首的天子道。

  叶聿铮回忆道:“朕记得右威卫将军司马轩的续弦也姓姚。”他转向姚欢夏,后者神色激动,朝着他跪下去:“正?是我妹妹,陛下,让右威卫去吧。”

  暮色降临的时分,俞知光同叶聿铮派的内侍官,一同往司马将军府去。亥时,本该关闭的城门悄然在夜幕中开启,一队人马往鹭洲方向夜奔而去。

  俞知光骑着洁白的踏雪,裹着斗篷,缀在队伍的最末尾,仰头见?一轮明月在颠簸视野中摇晃清辉。

  她曾经走过一模一样的路,如?今已能?单骑了。

  她从来不知道,当金吾卫将军这般辛苦,不止要当值巡逻剿匪,还要挨不该挨的骂,遭不该遭的恨。

  就好好的,在鹭洲再等等她吧。

  不是要听她喊夫君吗?她已能?喊出口?了,她喜欢薛慎,原来她好喜欢薛慎。

第45章

  司马轩派来协助俞知光的人叫陈啸, 一行人乔装成行商队伍,过?了鹭洲城门检查。既是暗中搜寻,通关文牒与身份, 是叶聿铮临时着户部准备好的。

  俞知光抵达当夜, 宿在客栈, 潦草地睡了一觉不踏实的, 第二日天蒙蒙亮就在大堂等陈啸。

  “我们的人,少数在庆江河域、河岸和附近村落找,大多数在鹭洲城内各处适合藏身的地点搜。”

  陈啸拿着一张鹭洲图的地图, 给她指示城内各处分布,“俞夫人留在客栈等, 一有消息,我们立刻来通知。找人这事我在行啊,我们军营曾经有个兵犯,杀人逃到沧州, 愣是给我翻出来了。”

  俞知光有些憔悴:“我来鹭洲, 就是想亲自找, 我熟悉他身形, 即便乔装了,也?能帮忙分辨的。”

  “那事不宜迟。”陈啸领着?她往外走。

  寺庙、市集、房屋密集的贫民巷、城墙附近废弃的塔楼和工事……陈啸带着?俞知光和亲兵,跑了三日都一无所获,甚至连鱼龙混杂的赌坊都去过?了。

  他从信心满满,到笑?也?笑?不出来,开始把希望寄托于庆江河域附近的少数人。鹭津渡在城外,这些人每隔一日才来报信一次。

  陈啸急急问来人:“如何??有消息吗?”

  来人对上陈啸和俞知光期盼的眼神, 不忍心地摇了摇头,“不过?, 我从城门外进来,过?城门卫检查时,发现?了这个,偷偷撕下来的。”

  那是一张贴在布告栏上的告示,鹭洲府衙发的通缉令,请了画师来描绘样貌,写清楚了大致的年龄、身高、体格特征等,上头男子眉目英挺,五官刚毅,分明是薛慎的容貌,通缉令上却写这是鹭洲城外混进来的山寨头子,要求鹭洲百姓见了就向官府举报,更?不许收留藏匿。

  “他奶奶的,我说怎么找个人这么难。”

  陈啸烦躁地扒了扒头发,“鹭洲知府有问题,跟我们来时推测的一样,薛将军肯定是躲起来了。”

  来禀告的人跟着?叹了一声:“咱也?不能明着?找,薛将军要是还活着?,有藏身之?所,定不肯轻易露面的。哎,要是能让薛将军自己来找我们就好了。”

  他提议:“要么让将军夫人假装来奔丧?”

  陈啸一口否决:“不行。”

  陛下意思是无论?是生是死,都暂且不透露。

  俞知光捏着?那张风吹日晒,已有卷角的通缉令,想了想:“就试一试吧,让薛慎自己来找我们。”

  陈啸和亲兵一愣。

  按着?俞知光的方法,众人密锣紧鼓地安排起来。

  相隔三四里的一座高门大宅里,鹭洲知府班全?坤正在书房里,同样在听手?下的寻人报告。

  “班大人,已经通缉了这些天?,都没有。”

  “再找,这人不好对付,别单独行动,发现?之?后?立刻处理掉。”班全?坤说出处理掉三个字时,心里犹有几分胆颤心惊。

  鹭洲城不是接到上峰命令时,就开始宽进严出的,是他发现?罗家母女失踪时,就严格巡查了。

  班全?坤本想着?,待巫宝山亲自把人带走,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撇得干干净净,两边都不得罪,可没想薛慎来了,还先一步把罗家母女找到要带回去。

  他只能先下手?为强,替巫宝山把罗家母女留下来。然而,计划失败,薛慎的人还是把罗家母女救下,薛慎自己却失踪了。

  班全?坤一只脚踏进浑水里,想再抽身已难了,把薛慎的命留在这里,鹭洲知府的官才能继续做下去。

  想到这里,他取出信纸,提笔写下几行字,卷好放进信筒里,再滴蜡封好,叫人送去任州给巫宝山。

  夜深了,班全?坤揉揉发酸的眼眶,挥灭了书房的灯,去寝院找自己的爱妾。一路经过?府邸,巡逻守卫的护院都少了,显得冷冷清清。

  爱妾娇声抱怨:“老爷把护院都调走了许多,我夜里睡觉都不踏实呢。”

  “鹭洲城哪个不长眼的贼,敢偷盗我家里来,老爷陪你?睡,不怕,不怕……”班全?坤搂着?人哄,鹭洲府衙的衙差有公务要忙,又不能一日十二时辰都打着?灯笼去找薛慎,他只能调些自己的人暗中协助。

  班府里巡逻的护卫也?在抱怨:“累死老子了,原本五天?轮一次夜班,这会儿全?是咱哥几个巡逻。”

  班全?坤宅邸也?大,平日里不知贪了几多银两,里里外外走一圈得累死。“这样,”领班的人想了个偷懒的招数,“你?巡南边,我巡北边,小孟年轻腿脚好,东西走一遭,就算哥几个巡完了。”

  “好,还省事,下半夜打牌九,把昨夜输的赢回来嘿嘿嘿。”手?下齐声附议。

  叫小孟的人被?派得走最远的路,撇了撇嘴巴,经过?书房,忽而察觉一道黑影在附近闪过?,“谁在哪儿,干嘛的?”

  男人顿住脚步,魁梧身材在庭院中落下一道森然投影,他回头,月色下露出一张形容恐怖的脸,半边脸都是坑坑洼洼烧伤的痕迹。

  小孟倒吸一口气,心里暗道一声晦气。

  男人双手?比划快速地比划起来,在表达什?么,嘴巴里发出无意义的短促气声,做了个套马的动作。

  小孟摆摆手?,示意知道了。

  后?罩房里有个养马的昆仑奴,不会说汉话?,老爷从黑市里买来的,前些天?失踪了还以为他逃跑,结果人再回来,一张脸就成了这鬼样子,让人看都不想多看,马奴睡在马厩,孤僻得很,府里也?没人关心。

  “你?不在马厩里睡觉,跑来这里做什?么?”

  昆仑奴小心翼翼掀开破烂发灰的衣袍,露出一只灰色狸花猫,他做了个抓的动作,像在说这猫跑了。

  “嘿,没人同你?玩,你?倒是会找乐子。”小孟撵他走,“让老爷再看见你?,小心打你?一顿。”

  昆仑奴人高马大,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性子却温和木讷,身形一缩,三两下跑走了。

  小孟巡查完一圈,又推开书房的支摘窗看了看,里头东西整整齐齐摆放着?,博古架上贵重的古玩器物?都好好的。他放心地去同其他护院打牌九去了。

  护卫房里,等得不耐烦的几人抱怨:“就东西走一圈,这么久才来。”

  “遇到点意外……”小孟把事情说了说。

  “嗤,这傻子,要不是看他便宜力气大,老爷才不会被?买回来。”

  “说起来,他这身形体格,不是与府衙张贴那张通缉令挺相似的?”

  “想什?么呢?被?通缉了躲还来不及,哪有往知府家里藏的,别说了,打牌打牌……”

  护卫房里骂骂咧咧,响起了牌九互推的声音。

  后?罩房的马厩,薛慎睡在干草铺成的简陋床上。

  商船掉落的桅杆把他砸到时,他顺势落水,卸了力道,因而保住了性命,没有受太严重的伤。

  借着?马厩棚的一盏昏灯,薛慎看从班全?坤书房里搜到的一叠信件,信件被?小心地架在某一卷书册中,他连续趁着?夜深,造访了书房三夜,才有所收获。

  他看到书信落款盖的私印,确定这是有价值的东西,又趁护院在打牌九,未开启第二轮巡逻,原路回了书房,把白宣纸套入信封,夹回书册。

  证据有了,逃出班府不是难事,难的是光明正大逃出鹭洲城,鹭洲城如今宽进严出的检查对象,换成像他这样的男子。薛慎将书信放到贴身里衣中收好,眯了眯眼,闭目养神,等睡醒再想办法。

  翌日,手?臂上火辣辣的痛醒了。

  府里管事手?里握着?根鞭子,又朝他抽了一道:“天?都亮了,把府门口的酒缸搬进后?厨去。”

  昆仑奴猛然站起身,比自己高出快两个头,毫无怨言地走到府门外,弯腰搬起快有两人腰宽的大酒缸。

  门房嬉皮笑?脸:“何?管事早啊,怎么不叫老胡帮忙?就昆仑奴一人,不知帮到什?么时候。”往日做这些力气活,都是马奴和老胡一起的。

  “哈?老胡啊,去最近闹得名堂最响的招亲擂台去了。”何?管事嘲讽道,“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样,面憨皮厚,还指望千金小姐看上自己。”

  门房了然地“哦”了一声,“我听闻那富商小姐,不爱俊俏书生,偏偏体格魁梧高挑的汉子呢,难怪老胡觉得自己有机会。”

  “真?的嘛?我家侄子也?是一身腱子肉呢。”

  “何?管事没看招亲告示?贴得满城都是,要不说商贾人家的女儿呢,都不搞那些闺秀的假把式,生生把自己那张脸画上去了,那小模样长得可真?俊呐。”

  薛慎搬着?酒缸,听几人调侃,不甚在意。

  府门外,拿钱做事的闲汉正拿着?一叠招亲告示,但凡见是个平头正脸,长得高的男人就往人手?里塞,“顶顶漂亮的富商闺秀招赘婿咯,身价百万钱,进门就是打断腿了都不愁下半辈子咯!”

  啪一下,凭着?感觉,把告示拍在了薛慎胸前。

  薛慎扯下来,丢在放酒缸的小推车上,继续去搬剩下的酒缸。倒腾好几趟,视线不经意地往上头一瞟,招亲告示上果真?画了一张俏生生的脸,眼如水杏,唇似丹朱,粉面含春带笑?,连头上发髻的绒花,耳边珠铛的款式都是他眼熟的模样。

  眼角与唇边各多了一点胭脂痣,原本清灵妩媚的模样,就多了几分艳俗来。

  薛慎攥紧了那张告示,整个人凝滞一瞬。

  管事见他不动,鞭子又要来催,蓦地,被?他一把紧紧握住,再一抽,差点当街摔了个颠咧。

  “反了啊你?!”何?管事骂,对上他突然凌厉起来的眼神,咽了咽口水,不知为何?,不敢继续动手?。

  薛慎把告示揣入怀里,搬起了最后?一只酒缸进门去。门房笑?:“了不得呀,昆仑奴也?想去招亲。”

  华灯初上的时分,招亲比武才开始。

  无他,白日里,俞知光要跟着?陈啸继续找人。

  她坐在绣楼花窗旁,往临时搭起来的比武台下看,一个五大三粗的胡须大汉赤膊上阵,把对手?揪翻,兴奋地朝着?台下吼:“还有谁?尽管来!”

  俞知光“唰”地阖上窗。

  招亲不止武试,还有文试,台下赢的人要上来答题,答不上就赠些银两,把人请走。

  这些天?已连续请走了好几人。

  他们想过?薛慎可能有伤,无法比武的状况,楼下也?有眼神好的人在巡视不参赛的围观群众。

  俞知光缩在椅子里,连日奔劳的腿脚累得酸软,就连说一句话?的力气好像都没有了。

  窗边爆发出更?热烈的叫好声,显示比武台搏斗之?激烈精彩,仿佛出现?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劲敌。

  “好武艺!厉害!”

  “连雷镖师都打不过?他啊……”

  “啧啧啧,可惜了,这脸跟毁容了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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