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桃春晴 第66章

作者:尔屿 标签: 宫廷侯爵 古代言情

  他坐在摇椅上,抱她坐在膝上,摇椅因坐了两人忽然变得摇晃。

  谢行之挽着她腰,长指捻着丝绦,轻声安抚道:“表妹莫怕,我扶着表妹,表妹不会摇椅上落下。”

  摇椅摇晃,绣着菡萏的小衣从谢行之长袖里落下。

  有过了一阵,那碧色丝绦也被抛到地上。

  橘色罗裙随着霞光照入房中,也落到了地上。

  声声娇吟尚未从唇角溢。出,便被谢行之堵了回去。

  夕阳落下时,摇晃的摇椅渐渐静止,床榻映下来的剪影却是耳厮鬓摩,难舍难分。

  洁净的被单生出一朵艳丽的红花,只在夜里绽放。

  ……

  夜色渐暗,谢行之看着怀里泪痕涟涟熟睡的人,含眸浅笑。

  他在雪白的肩头落下一吻,而后恋恋不舍地松开怀里的姑娘,从地上捡了件外裳随便穿在身上。

  谢行之轻手轻脚离开屋子,将正德叫来书房。

  谢行之轻呷一口凉水,压了尚未散去的燥热,转身去到书案,撩了衣袍落座。

  他取来笔架上的毛笔,托袖蘸墨,提笔在白纸上落下几字。

  “派人悄悄去扬州查探信上之人,以及与她要好的姑娘,年纪在十五六岁。”

  正德接过,愣忡一阵。

  纸上是表姑娘的芳名。

  世子在调查表姑娘?

  谢行之:“一个月后,我要一个答案。”

  

第41章

  谢行之从书房回到寝屋。

  今日从外面回来,他尚未得空点熏香,一推开房门,宁静的屋内弥散着一股味道,间或中夹杂着淡淡的馨香,像是适才她哀求时的投怀送抱。

  谢行之顿在房门口片刻,眉眼间染了笑意,随后他关上房门,将刚爬上柳梢的皎洁月光关在门外。

  他点燃一盏灯,黯淡的屋内有了光亮。

  衣裳被扔得满地都是,凌乱不堪。

  谢行之拾起那碧色上襦和橘色罗裙,抖了抖沾在地上的灰尘,动作轻柔地搭放在摇椅上。

  一片昏暗中,他弯腰,拾起摇椅边的小衣。

  丝绸面料的小衣柔软顺滑,此等贴身之物在选料上需格外用心,但与那吹弹可破的柔软雪肌相比,逊色几分。

  小衣上的刺绣菡萏栩栩如生,缕缕绣纹在指腹间摩挲,宛如千万根密密实实的琴弦汇聚在一起,在他指腹弹拨。

  谢行之垂下眼睑,两朵菡萏一朵含苞待放,一朵开得正盛,他抓握着小衣上那朵尚是花苞的菡萏,敛了敛手指,掌心握了握花苞,犹似方才他捧握的触感。

  可刺绣终究是刺绣,手感和表妹送到他掌心的粉尖菡萏花苞不一样,无论是尺寸,还是绵软,都相差太多。

  菡萏若是离了水渠的滋养,便失去了几分生机。

  谢行之拿上小衣,绕过地上他的衣裳,缓步往床榻去。

  他脚步轻缓,仿佛是怕将休憩的小姑娘吵醒。

  谢行之回到床榻,搭身上的外衫被解开了,胸膛上印着两道浅红的抓痕,明明还什么都没做,便已是暧昧丛生。

  他侧躺在月吟身边,长臂一伸,把睡着的人重新揽进怀里,胸脯覆了柔软,一阵暖意随之而立。

  长指揽着她细腰,谢行之如同抱着的是件稀世珍宝,细心呵护着。

  怀里的人呼吸浅浅,面若桃花,娇颜上的红晕尚未褪去,泪痕映着烛光,红肿的唇瓣微微嘟起,把对他不满的那丝小情绪都带进了梦里。

  雪颈印着深深浅浅的吻痕,更莫提其他地方了。

  风住雨歇,她宛如朵被风雨摧残的娇花,惹人怜惜。

  谢行之抬手,长指拨开她娇颜上的碎发,额上的细汗已经干了,他指端轻抚她眉眼,又顺着鼻梁滑落,停在她娇俏的鼻尖。

  谢行之垂下眼睑,凝眸细看,细看一切他目光所及之处。

  是他亲手将这张纯白无瑕的纸染了颜色,不是表妹私定终身的未婚夫。

  星儿……表妹?

  是他怀里的姑娘吗?

  大抵正如谢漪澜说的那样,是陈世平气急败坏下污蔑表妹的。

  表妹是父亲派了手下亲自去扬州接回候府的,是柳家人亲自把人交到侍卫手里的,不应有假。

  可表妹又为何执着于幂篱?

  在雅间那会儿,眼看着陈世平越来越近,她仍执着于幂篱,离开前央求着他拿上幂篱。

  幂篱遮住面容,仿佛是不愿让陈世平看见她的容颜一样。

  她是怕,还是不愿?

  表妹既然与陈世平有过一段情,又为何不让陈世平看见容颜?

  谢行之忽然生出了个荒谬的念头,他不希望怀里的姑娘是柳婉星。

  如此一来,她跟陈世平之间便没有那些情情爱爱的纠葛,陈世平也不是她无媒无聘的未婚夫

  两人之间清清白白。

  “我才是你将来的夫君。”

  谢行之低喃说道,蓦地低头吻上她唇。

  舌撬开她紧闭的贝齿,夺尽她唇中的气息,又把独属于他的气息灌入她唇中。

  不管她是不是表妹,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来定远侯府后,虽有些小心思,但无可厚非,几个月下来从未害过府中亲人,费心讨祖母欢心,想必是有难言之隐。

  她不愿坦白,便等她愿意说的那日。

  这厢,怀里的人有了动静。她舌往后缩,在躲避,很快又被缠住,谢行之扣住她后颈,让她不可怯退。

  月吟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东西钻进了他嘴巴里,缠着她,她怎么躲避也躲不开,换来的反而是他的变本加厉。

  月吟舌推开他,头一偏,迷迷糊糊地哼唧一声,带着一丝不满的小情绪。

  月吟颤颤巍巍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还是他那副亲吻的模样,她顿时困倦全无,纤手抵在他胸膛,委屈地央求道:“大表哥,我都帮两次了。”

  然而她哪里还有力气,手腕都是软绵绵的t,跟和好的面一样。

  四周是昏黄的烛光,月吟这才发现如今太阳都已落山,她心下一惊,原来折腾来折腾去都已经过了这么久。

  月吟央求地抬头看他,刚醒来的眸子还染着潋滟的水光,抵着他胸膛的手指蜷缩起,“大表哥,入夜了,我该回去了。”

  谢行之手臂紧了紧,把人往怀里带了带,含笑道:“回哪去?表妹也说入夜了。入夜不是表妹该兑现承诺,来鹫梧院寻我,如今不正好在鹫梧院?”

  “可是……可是大表哥都”

  月吟欲言又止,一双杏眼又蕴起了水光,低头盈盈看向他胸脯的几道红色抓痕。

  谢行之抚摸她黑乎乎的后脑勺,明知故问,“都怎了?”

  谢行之长指挑起一缕乌发,绕缠在手指上,低声道:“说出来,我听听。”

  月吟脸上火勺热,抿唇不言。

  谢行之轻笑一声,也不催促她回答,挽着她细腰的手松了分毫,指端在月要窝缓缓画圈,和他此刻的耐心一样。

  月吟只觉有千万只蚂蚁爬到了她身上,顺着后窍爬上脊骨,慢慢往后颈去了,密密麻麻的痒意啃食着她。

  谢行之:“表妹还没想好吗?不仅是不长记性,就连一个时辰前发生事情都不记得了。”

  月吟贝齿咬了咬唇,极其不愿地开口,“大表哥都惩罚了两次。”

  说完,月吟羞赧,脸埋进谢行之胸膛,一呼一吸间全是他的气息,这气息里还藏着她的味道。

  她顿时心跳如雷,连纤白的指尖都渐渐红了起来,恨不得把自己藏进被子里。

  “原来在表妹心中,这是惩罚。”

  谢行之轻笑一声,挑起她下颌,沉沉的目光看向她娇红的面颊,“那便是我的不是了,还不能让表妹满意。”

  温润的笑,让月吟心里发颤,连忙摇头,可解释的话她却说不出口,杏眼中染了层羞。

  谢行之揉了揉她发顶,笑着逗她道:“那我便当是表妹害羞了,一些话不便说出口。”

  他挽腰的手臂用力,单手把人抱到怀中趴着。

  谢行之忽然起身,背靠床头,怀中的人也随着坐在他腿上。

  月吟惊惶,脸颊在臊意中红了起来,抱着他脖子将头埋进他颈间。

  “表妹寻了好有一阵的小衣在这里。”

  谢行之说着,把她藏颈间的头捧出来,他从枕边拿起叠放好的刺绣菡萏小衣,手指握住菡萏绣样,伸到她眼前,“表妹看看,这是你不慎遗失的那件吗?”

  月吟整个人宛如煮熟的虾,从头羞红到脚,忙从谢行之手里抢过小衣,藏到背后。

  攥住小衣的手指慢慢烫了起来。

  然而不管她怎么藏,谢行之一眼就能找出来,根本藏不住。

  他拉着小衣系带,连带着将她背到身后的手也一起拉了出来,“表妹早前还说教我系蝴蝶结,这才半日不到,怎就成了失信之人?”

  月吟惊怯,手本能地往后缩了缩,系带上的力道又将她手拉回来,往前伸了伸。

  谢行之手指绕起系带,一圈又一圈,直到碰到她抓住小衣的手,才停了绕指尖的动作,温声道:“表妹是听话的乖孩。”

  月吟羞赧,她不想教谢行之打蝴蝶结,在他沉沉的目光下又不得不照做。

  月吟抿了抿唇瓣,红着脸点头。不等她转身,挽着她腰的手便紧了紧,将她抱转,倒坐在他怀里。

  后背碰到谢行之胸膛,月吟脊背忽然一僵,拿着小衣的手跟着抖了抖,垂下来的系带末端扫过她腿,酥酥麻麻的痒意从外面渗到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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