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消 第11章

作者:绯砚台 标签: 情有独钟 轻松 古代言情

  没想到节庆都不得歇,马车里都放着疏折,他好像从小都循规蹈矩,事事都要做到尽善尽美。

  或许这就是皇太子,为了被圣上和众臣寄予的厚望,不得停歇。

  万俟重不是循规蹈矩的,至少有关于她这件事上是悖逆不轨的。

  他道:“靠着我睡。”

  搂着她的手,正好触摸到她及腰的长发,柔顺卷曲。

  容珞想了想,试着把额首枕在他肩膀。

  男人淡淡的沉香,是除她之外的味道,虽然不习惯,但靠着太子很舒服。

  “到念云居了,太子记得叫我。”

  万俟重:“今晚到我那儿去。”

  他很平淡的一句,却意味不明。

  容珞眯糊的眼睁开,清明不少。

  他搂她的手收紧,隔着衣物玲珑的身段不得不紧贴上去。

  修长的指间抚上她竖领的盘扣,松开。

  雪肤间前两日留的咬/迹尚未消淡,他沿着那处覆吻,把颜色再次染得深浓。

  容珞面颊乃至耳/颈的肌肤都泛起粉来,想将衣领扣回去,可偏他伏在那里,一点点沿途往下。

  她拦他:“好了。”

  嗓音带一丝求饶的软意。

  在马车里,尽管京道的石板路平坦开阔,却仍少不了细微的颠簸。

  迷蒙的狐眼眸,去看厚厚的车帘和门。

  她粉白的指尖挠着男人的后背,锦绣的衣面被挠得有些皱。

  容珞启着唇:“太过分了。”

  万俟重才抬首,望进她泛着水花的眼眸里。

  哄着说:“莫怕,不在这里做。”

  他将柔纱般的小衣上掀,入她/口中衔着,他的低息与盛果仿佛都濡在了一起,尝的每一口渗着热。

  徐徐而行,车轱辘滚轮的声响掩盖了随行的护卫步行声,灯市长街尚有三两行人。

  马车忽在这时缓停,

  车外传来清晰的步伐声,衣甲磨擦,佩刀声声,是个武人。

  听李公公下了车,

  行礼唤那人一声:齐王殿下。

  容珞想藏起来,奈何太子扣着她的手。

  被她衔着津湿的衣角掉了下来,唇色润得厉害,心像被猫抓一样。

  “回去…”

  她哽咽细声:“你想怎样都好…”

  羞得仿佛要滴水,也湿/濡得要滴水来。

  万俟重怕把容珞惹哭,只能停下安抚,指腹抹去她眼尾的水润。

  玄色的马车颇为宽阔华贵,挂着东宫独有的徽记,随行数名护卫。

  齐王看了一眼,面对太监李德沛的询问,他说:“我问问皇兄可将长公主送回清和园了。”

  虽然知道太子同长公主颇为生疏,但长公主毕竟是女子,年龄都比他们小。

  东市走水,他刚处理公务,还没来得及打听,正巧回来路上遇到太子的马车。

  齐王站的位置离马车有一段距离,他是有些想上前去问。

  李德沛则按住他。

  礼节周全地回话:“太子正在车里歇息,您还是莫扰太子安歇。”

  齐王欲想再说什么。

  李德沛补充道:“都这个时辰了,太子早就命护卫送长公主回去了。”

  听到想要的回答,齐王不便再上前,转而退步,说道:“那便不打扰皇兄休息,本王也得赶紧回府了。”

  齐王没作停留,带着一行兵卫离开。

  此时,马车厢内锦贵典丽,旁的位置放着兔子灯,灯光微弱,是灯油不够了。

  容珞垂着浓睫,素手攥着太子的衣摆。

  任由着他重新将她的衣扣系好,面上的羞红还未退,她气恼道:“真讨厌。”

  万俟重系好她竖领中最后一个盘扣。

  他连道几声好,凑近吻了吻容珞的唇,柔软温香。

  

第11章 柑橘熟了,差不多也可以指摘了……

  玄贵的马车驶入清和园,渐停在松竹居。

  借着阑珊的灯光,容珞此时才看清太子住在旁边的苑子叫什么。

  下马车时,

  容珞不想叫人看见,双腿却渗着软,给太子搀扶着才落了地。

  好在是夜里,清和园林寂静无声,除了元宵彻夜的灯火,别无他人。

  看出容珞的局促,太子把本该回念云居的照莹留在她身旁,低声安抚:“明日就送你回去。”

  沿着青石小路,松竹

  居和念云居布局有些类似,不同的是苑里种的是青松,而念云居的红梅居多。

  毕竟是男子居所,没有适合她躺靠的美人榻,亦没有女子用的脂粉奁盒。

  容珞坐在漆木椅上,瞧着宫女抬水进来准备洗浴,旁的盥桌上叠放着洁净的衣裳。

  照莹在身旁摘取着她的珠钗,梳了梳披散下来的青发。太子似被公务绊着了,让容珞先洗漱歇着。

  今晚主子留宿在太子的松竹居,照莹想来想去,也明白了。

  她向来规矩,不会问太多,主子们的事儿,心里有数便成。

  只是想到长公主一向谨小慎微,胆子小,莫不是被太子殿下逼迫的。

  照莹瞧了一眼铜镜,倒映着的容珞浅浅哈欠,屈指抹着眼角水汽。

  显然不太像。

  等沐浴之后,容珞更为倦怠,由着照莹给她换上洁净的单衣。她锁骨上前些天被太子留下的痕迹,好不容易消淡一些,眼下又红了点。

  潋滟的景色看得照莹脸红,嘟囔着:有第一次就有一二三四五,她家主子都被太子殿下吃干抹净了。

  太子的宫女拿来的那件衣裳意外的合身,她想着可能是单衣本就是比较宽松的。

  卧房和书房是相通的,不远处桌案上的笔墨纸砚整洁有序,端放的几叠奏疏看得出太子近日在此办公。

  视线回来。

  床榻侧边的桌几,琉璃炉燃着一缕乌沉香,一盘柑橘点心。

  容珞有点饿,想吃点心。

  照莹只好端来薄荷茶,说:“这么晚了,主子刚沐浴完又吃。”

  容珞含着点心瘪嘴,可是她逛了一晚的灯市,都没吃什么好吃的,还被太子欺负。

  她拿起一只柑橘,剥开橘皮,分开橘瓣,果肉饱满多汁,尝了一瓣,甜甜的汁水在口中蔓延,也有一点酸涩。

  容珞吃好后,照莹把薄荷茶递过来漱漱口,然后用湿帕子净手,要是太子殿下这儿,自家主子定不敢再乱吃。

  等弄干净,身着单衣的容珞才躺进榻里休息,照莹垂落了一半的帷帐便退出房间。

  灯火未灭,照着榻里的半抹身姿。

  万俟重回来时便是这一幕,他在书房揽着竹帘看向卧榻,再次退回来去更衣沐浴。

  许久之后,太子带着些许潮气回来,来到卧榻里,伸手把她搂进身怀中。

  前两日她不肯和他共枕,现在总该依了吧。

  万俟重把容珞的手放进掌心,本以为让她同意跟他会难一些,好在她愿意。

  容珞睡得迷糊,隐约间感到有一堵热墙靠在身后,把她转过身正躺,灼热的气息密密麻麻的落在颈边。

  容珞被太子扰得呼吸紊乱,睡眼朦胧地推他,这样体温弄得她也好热,更是单衣间肆无忌惮地探索。

  “太子…”

  她声音里掺着一丝酥意。

  容珞半阖着眼眸,忍不住颤栗。

  盼着早些完事,她想好好睡觉,可眼眸中渐渐地再无睡意,染上迷蒙的情意。

  他嵌着那里,试了几次还是太裹紧。

  容珞颈间的细发汗湿,被弄得疼了,用素手轻推男人的面庞。

  因此两只手被捉住用缕带固着,系在榻首的阑干上。

  太子依在容珞的耳畔安抚,嗓音沙哑地缠上来:“好姑姑,放松。”

  话语间,他换成双指去疏缓,指骨修长,日常拉弓习箭,留有薄薄砾茧。

  榻旁有着淡淡的橘香,她吃了一个。

  就像她剥开柑橘那般剥开她,手指伸进果瓣里,捏一捏,按一按,饱满的柑橘泆出果汁,格外旖旎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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