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的男人登基了 第65章

作者:未妆 标签: 甜文 情有独钟 强强 古代言情

  姒幽认真道:“外面冷,我给你捂一捂。”

  那暖意便一路传到了心底去,就像他从前为她暖手那样,赵羡不禁笑了起来,将她抱住,下颔抵着少女乌黑如云堆一般的青丝,他低声喃喃道:“阿幽真是个会疼人的宝贝。”

  用过晚膳之后,两人照例窝在了房里,赵羡揽着姒幽,拿着书本给她一首接一首地念诗,念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又念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瑶。

  姒幽打了一个呵欠,赵羡便停住,低头看她:“又困了?”

  姒幽摇摇头,赵羡想了想,把书扔下,笑眯眯地道:“那咱们来做点儿不困的事情。”

  他才把怀中人的衣襟解开,却被姒幽按住,她一双明澈通透的眸子定定地望着赵羡,赵羡便停下了动作,低头轻轻啄吻着她的唇,声音轻而哑:“怎么了?”

  岂料身下人一动,两人的位置便调了个个儿,换成姒幽坐在他的腰间,居高临下地望着男人,她的衣襟有些微的凌乱,微微敞开着,玉白色的衣裳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露出细致美好的锁骨来,赵羡的眼眸一深,故意笑道:“阿幽想做什么?”

  姒幽不答,她伸出手指来,抚在赵羡的脸上,轻轻沿着他的眉骨描摹,仿佛在画着一幅精妙的画那样,渐渐一路往下,最后停在了他的薄唇中间,她的手指微微泛着凉,像是温润的玉,被灼热的皮肤染上了暖意,赵羡的呼吸蓦然急促起来,眼眸如子夜一般深暗,他低哑地叫了一声:“阿幽。”

  姒幽却仿佛没有听到似的,她倾下身来,咬住了他的下唇,赵羡自然来者不拒,他无比配合地张口,迎接着送上门来的猎物。

  呼吸逐渐变得粗重,分不清是男子的,还是女子的,赵羡一旦想要动,就被姒幽按住,她不许他动作,当赵羡第三次试图动手的时候,姒幽便有些恼了,她抓住了他的两只手,牢牢按在枕侧,只一味地亲着他,暧昧的轻微水声自两人交缠的口舌间传来,叫人面红耳赤。

  赵羡有些着急,但是姒幽却仍旧稳稳坐在他的腰间,像一只猫儿似的亲吻着他,令他动弹不得,赵羡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欲望,耐心地配合她,让她亲个够。

  没完没了的亲吻令他既觉得享受又觉得折磨,如在云端,又如身在烈火之中,好一阵过去,他低低喘着气,亲昵地抵着姒幽的额,哑声道:“阿幽,你让我起来,好不好?”

  姒幽的动作一顿,然后无情地拒绝了:“不好。”

  她说完,便从他的唇上移开,往下咬住了他的喉结,赵羡浑身一震,他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忍不住吞咽了一下,便感觉到有软软滑滑的物事轻轻舔过喉结的位置,令他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阿幽……”

  赵羡再也撑不住了,他猛地一个翻身,将身上人抱住,凝视着她的眼睛,凤目幽深如海,他低低叫了她的名字,姒幽的衣裳脱落开来,露出洁白如玉的肩,还有细细的锁骨,美好得仿佛工匠精雕细琢出来的一般。

  赵羡低头亲吻着她的肩,留下了一个淡淡的痕迹,印在了白皙的皮肤上,仿佛雪地里盛开的一朵红梅,然后逐渐往下,少女清浅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她忍不住伸手攀上男人的颈项,纤细白皙的手指如玉雕琢一般,美好得仿佛工匠精心雕琢而成的工艺品。

  白中透着淡粉的指尖一个轻轻用力,几乎陷入了男人的皮肉之中,紧接着,一声轻软的呻吟不自觉逸出,没了往日清冷的意味,仿佛枝头开到了荼蘼的桃花,透露出无尽的暧昧与缠绵……

  夜色阑珊,窗扇的缝隙里透出暖黄的灯光,屋外春雨连绵,细密地落在青瓦上,发出如春蚕食桑般的轻响,窸窸窣窣,却遮不住那窗隙内传出的细细呻吟,在这个夜里传递开去,消失在微微的风中。

第87章

  次日一早,姒幽趴在被窝里,被赵羡挖了起来,见她一脸的懒洋洋,像足了那一条不爱动弹的小赤蛇,赵羡忍不住宠溺地啄吻着她的鼻尖,笑道:“阿幽,起来了。”

  姒幽终于睁开双眸,望了他一眼,眼神迷蒙,带着未清醒的倦意,恍如林间懵懂的山鹿,惹得赵羡一时心痒,索性将她整个连同锦被一块抱起来,搂在怀里。

  昨天折腾了一晚上,姒幽困得很,乖顺地靠在他的肩窝处,长而顺柔的青丝一缕缕散落下来,扫在赵羡的手背上,痒痒的,让他的一颗心顿时软做了一团。

  磨蹭了许久,姒幽才起了床,赵羡如往常那般替她穿戴好衣裳,耳听得旁边传来嘶嘶之声,姒幽抬眸,却见赤蛇盘踞在屏风之上,昂首吐信,模样神气极了。

  她伸手摸了摸它小小的下颔,淡淡道:“胖了。”

  赤蛇略略一缩脖子,就仿佛听懂了这短短两个字一般,慢吞吞地顺着屏风的雕花爬下去了。

  赵羡见了,忽而问道:“阿幽,有没有什么蛊,能让人说实话的?”

  “说实话?”姒幽怔了一下,她想了想,道:“有。”

  她带着赵羡去了那间养蛊的屋子,原本里面有窸窸窣窣的碎响,振翅声,虫鸣声,就在姒幽推开门的那一刹那,空气瞬间寂静下来,虫子们犹如顽皮的孩子遇到了家长回来似的,不约而同地住了声。

  赵羡还眼尖地看见一团黑影迅速掠过墙壁,嗖地蹿上了木架子,钻进了木盒中,堪称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正是那只鬼面蛛。

  姒幽踏进屋里,蛊虫们纷纷如潮水一般退开,再没了那一夜赵羡看见的嚣张劲儿了。

  姒幽见怪不怪地走到木架旁边,伸出两指来在上面叩了叩,发出轻微而有节奏的声音,蛊虫们开始慢慢地,顺着木架往上爬,一只撵着一只,乖乖地钻入了竹管与木盒中。

  姒幽随手拿起一根竹管,递给赵羡道:“你若是只想要人开口说实话,这个便可以。”

  赵羡接过竹管翻来覆去地看,道:“如何让他说?”

  姒幽答道:“这里面的蛊虫名为疲写斯普呋峋醯糜倘缤蛞鲜尚模床荒苋蹋鄣煤萘耍突崴凳祷傲恕!�

  她说完,又将驭蛊的方法教给赵羡,告诫道:“你身上种有我的心蛊,莆薹ㄓ跋斓侥悖乔虿灰闷渌伺龅秸夤啤!�

  赵羡点点头,答应下来,下午时候,一辆马车出了晋王府,往京师城外去了,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才在一座别庄前停了下来。

  天上还下着蒙蒙细雨,江七跳下了马车,赶车的侍卫撑起伞来,紧接着,便是赵羡下来了。

  江七道:“人抓来已有几日了,只是嘴巴和骨头都很硬,无论如何都不肯开口。”

  赵羡道:“去看看。”

  一行三人进了别庄,江七领着他到了一间屋子前,推开门,潮湿难闻的空气瞬间扑面而来,屋子里漆黑无比,那侍卫率先进去,将窗扇推开,清寒微湿的空气霎时间涌了进来。

  赵羡这才发现,却原来是所有的窗户上都被糊了黑色的纸,那屋子的地上坐着一个人,他被一条麻绳捆着,动弹不得,只能坐在地上,大概是因为在昏暗的环境中待久了,乍然见到亮光,他仿佛瞎了似的,眯起眼来,打量着门口的一行人,竭力认清他们。

  与此同时,赵羡也在打量他,那人胡子拉碴的,身量不高,身形干瘦,整个被牢牢捆着,就显得更瘦了,好似一把枯柴,稍微用力就能把他折成两截。

  他口里还不干不净地骂道:“江七你个臭婊子养的,你以为这样关着你爷爷我,我就能告诉你了?想都不要想!老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我告诉你,你这点小伎俩都是你爷爷我当年玩剩下的——”

  “既然如此,你要怎么样才肯说?”

  斜刺里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打断了他,江二的骂声戛然而止,他抬起头来,眼睛终于适应了明亮的光线,同时也看清了说话人的面孔,一身锦衣,穿着讲究,一看便是非富即贵。

  江二也认出来了他,表情惊异地哟了一声,道:“你这是把你主子给请过来了啊?”

  他乐了:“江七,给皇家人做狗的感觉怎么样?比在江汀阁里舒坦吗?”

  江七抬起眼望着他,平静地道:“挺好的,至少不必担心自己的小命被捏在别人手中,随时随地都会死。”

  闻言,江二的面孔骤然阴沉下来,眼里闪过阴毒之意,像一条毒蛇一般,森然道:“那我可真是羡慕你了,有这么一个好主子。”

  江七冷冷瞥了他一眼,不再接话,赵羡看着他,问道:“当初在大秦山刺杀我的幕后主使,你知道是谁?”

  江二蓦然哈哈大笑起来,道:“我当然知道了,我不止知道,我还有信物在手!”

  赵羡神色微动,江二的笑声戛然而止,表情再次转为阴冷,他自下而上地盯着赵羡的眼神,仿佛一条吐信的蛇,道:“只要拿解药来,我自然就告诉你是谁,没有解药,什么都免谈,想严刑逼供,你爷爷我受得住!”

  听了这话,赵羡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了,只是一双凤目是冷的,他道:“听江七说,你的骨头很硬,本王特地来会会你。”

  江二嗤之以鼻,紧接着,他看见赵羡拿出了一枝不起眼的细竹管,也就一指来长,他挑了挑眉,不以为意。

  紧接着,那竹管被打开,从里面爬出来一只细长的虫子,虫子长得有点像蜈蚣,长了无数条腿,脑袋前面缀着两根细细的触须,不停地抖动着,它浑身都是奇特的暗蓝色,上面遍布着白色的斑点,看上去颇是诡异。

  不知为何,看见那虫子,江二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也说不准这预感是从何而来,就像是遇到了极度的危险时,内心会本能地恐惧。

  江二盯着那虫子,表情警惕道:“这是什么?”

  赵羡轻描淡写地笑了笑,道:“好东西。”

  他才说完,那虫子便抖落下来,落到了江二的脖颈上,然后一路滚到了他的衣襟里,冰冷的触感隐约传来,江二甚至能感觉到那虫子飞速地爬动着,贴着赤裸的皮肤,令人毛骨悚然,恨不得跳起来。

  随之而来的,是彻骨的疼痛,令江二忍不住惨嚎起来:“啊——”

  他拼命地在地上翻滚扭动起来,试图将那只虫子压死,然而下一刻,一只脚重重踏上了他的肩背,江二被踩在了地上,像是一只无法翻身的鳖,他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赵羡自然是不会让他晕过去的,他随手拔出一把匕首来,对准了江二被绑缚在一处的双手,毫不留情地划过,霎时间皮开肉绽,血流不止。

  这一划毫不留情,几乎离开就能看见森森的白骨,十指连心,这痛楚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得住,江二扯着嗓子拼命地嚎叫起来,喉咙都嘶哑了,他面孔狰狞扭曲,脖子上青筋绷起,拼命地挣扎着,试图把赵羡撞翻。

  然而赵羡毕竟是一个成年人,任由他如何用力,那只脚仍然稳稳踩在他的背上,如磐石一般,他低头面无表情地望着脚下的人,仿佛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冷声问道:“再问你一遍,幕后之人,是谁?”

  江二倒真是一个硬骨头,他痛极了便高声大吼:“老子不会说的!有本事你一刀剁了爷爷!休想从你爷爷这里套出半个字!”

  赵羡冷笑一声,道:“倒是条好汉,可惜了。”

  他才说完,又是一刀下去,鲜血迸溅开来,一截小指落在了地上,江二吃痛大叫:“啊——”

  赵羡起身来,将匕首当啷扔在地上,拿出丝绢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那侍卫道:“王爷,是否需要属下来?”

  “不必了,”赵羡道:“这只是开胃菜而已。”

  他话音刚落,江二的惨嚎声骤然大了起来,若说之前只是吵闹,而现在那声音则是大到整座屋子都在随之震动起来。

  这是蛊虫起作用了,江二从来不知道世上还有这种疼痛,就像是一根根尖锐的针,齐齐扎入了心口,浑身仿佛在钉板上滚过似的,皮肉碎屑乱飞。

  然而在外人看来,却什么也没有,他的皮肤还是完好的,赵羡冷眼望着他,道:“现在不说,等会就没有机会说了,本王这虫子,可是能吃人的。”

  江二喊得嗓子都哑了,他睁圆了眼睛,拼命张大着嘴巴,却连声音都无法发出来,只不停地翻滚着,活像一条被抛上了岸的鱼。

  过了片刻,他再也无法忍受了,连连点头:“我……我招!我招!”

  赵羡的面上这才露出了一丝冰冷的笑意,他慢慢地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那声音真情实感,仿佛是真的在称赞对方一样。

  蛊虫被取出来的时候,江二的眼神几乎是惊恐的,他拼命地往角落里躲,生怕那虫子又跑到他身上去,整个浑身大汗淋漓,仿佛刚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喉咙处像一口破了的风箱。

  赵羡问道:“现在说罢,当初在大秦山刺杀本王的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江二脸色惨白,声音嘶哑难听,他道:“是、是谁我也不知道……”

  “嗯?”赵羡微微眯起眼来,江二浑身一颤,立即急声道:“那些人都是拿着月石令来的,做这种勾当,谁会轻易露面?但是……但是我这里有一个印章,是当初拿月石令的那个人留下来的。”

  他继续道:“当初这一笔生意,一共是收了八十万两银票,所有的银票上面,都有那个印章。”

第88章

  赵羡举起一张轻飘飘的纸来,对着天光看了看,上面果然印着一个淡淡的红色的印章,江二是个谨慎的人,要杀当朝的晋王殿下,这是一笔大生意,他直觉幕后之人不简单,为了多一条后路,他便悄悄把银票上的印章拓印了下来,准备日后派上用场。

  如今用场倒是派上了,估计江二心里也悔死了。

  印章痕迹虽然淡,好在清晰可见,这大概是一枚私章,赵羡认了半天,也不认不出这印章的主人究竟是谁,他将那张纸交给江七,道:“去查查。”

  江七点点头:“是。”

  赵羡又问:“江九何日回来?”

  江七答道:“约莫再过些日子就到了。”

  赵羡想了想,道:“他回来之后,这些事情就交给他去办,你以后就跟在王妃身边。”

  江七愣了一下,立即点头:“是,属下知道了。”

  “至于江二,”赵羡的目光投向远处,那里群山连绵,云雾缭绕,他慢慢地道:“既是朝廷的通缉犯,想来总是要死的。”

  “是。”

  雨渐渐大了起来,回程的马车才将将到了王府门口,蓦然有雷声轰隆隆自头顶滚过,闪电撕裂阴沉的苍穹,叫人止不住的心惊肉跳。

  赵羡猛地起身掀开帘子,厉声道:“停车!”

  侍卫忙不迭拉住缰绳,外面暴雨如注,赵羡甚至等不及马车停稳,便纵身跃下了车辕,冒着大雨往王府大门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