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侯爷的童养媳 第38章

作者:草笙日笠 标签: 天之骄子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古代言情

  好不容易安抚了府外众人,迎亲队伍才缓缓行动起来。

  白芍捂着嘴小声道,“得亏将军在后面压阵,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呢,也不知倾城姐儿的兄弟都是些什么来头,各顶个儿的闹腾。”

  “知道你心疼玉桂。”白沂柠笑着回她。

  “姐儿真是……”白芍红着脸嗔了一句。

  *

  到了白府,二人先是沃盥净手,再各牵一头同心结,行参拜礼。

  今日老侯爷也回来了,同老太太坐在厅堂的正中间。

  白沂柠和白沉柯都是老太太看着长大的,今日终成夫妻,她笑得合不拢嘴,止不住地说着“好”字。

  不同于将军府上的喧闹吵嚷,白府正厅皆是静静观礼,左右交头接耳也是小声低语,正可谓一家有一家的治家之风了。

  越是安静,白沂柠越是紧张,时刻提醒自己不能出错,两只手紧紧攒着牵巾的红绸。

  白沉柯看穿她的不安,往她旁边挪了挪,伸出一只手——

  包住。

  白沂柠骤然一僵,感受到手上的暖源,整个身子慢慢放松下来。

  白沉柯垂头轻声道,“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众人好似没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白沂柠大着胆子松了一只手,穿过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

  察觉到他手心也有汗意,白沂柠不禁翘起唇角,原来不止自己一人紧张,纵使哥儿说起来那般的从容不迫,在此刻亦是紧张的。

  喜婆高唱礼成,白沂柠被送入新房坐在榻上,隔着衾被还能摸到底下的花生红枣,取的是早生贵子的吉祥意。

  后面还有酒席,白沉柯临走前隔着盖头同白沂柠耳语了一句,“等我,莫睡着了。”

  他暗示的意味过于明显,仅一句便让白沂柠脸似火烧。

  听到关门声,她才小声咕哝一句,“你别喝醉才好。”

  酒席上确有想要将他灌醉之人,但没想到白沉柯身边时时紧跟着一个俊俏公子,举着杯说得那叫一个大方得体,“沉柯是本宫兄弟,今日他喝不下的酒本宫都替他喝了,只是本宫酒量不大好,各位兄台万望见谅。”

  一口一个本宫,分明是将自己的太子身份亮出来,明目张胆地威胁:我是未来天子,哪个敢将我灌醉?

  有了太子这张护身符,众人只好点到为止,一桌一桌敬酒下去,白沉柯也只是稍红了脸,微醺而已。

  白芍和红袖从家中带出来的花生糖已经都被白沂柠吃光了,母亲果然说得极对,早上那餐之后,她就没再吃过东西。头顶的凤冠压得她脖子酸疼,又蒙着盖头,她的手在榻上胡乱一摸,拾起一个枣子就恨恨地往嘴里塞。

  “白芍,你去瞧瞧,侯爷那边怎么样了。”白沂柠越吃越饿,“你回来时顺便去厨房帮我端些吃食过来。”

  “好。”白芍应下,刚推了门,便撞见白沉柯一手拎着一个食盒,双眸清亮,嘴角含笑地走进来。

  “可是饿了?”

  这道声音在白沂柠听来简直堪比救命。

  白芍识趣地掩上门,和在外面的红袖互相笑看了一眼,像是都看懂对方在想什么一般,打闹着跑开了。

  屋中红烛暖帐,白沂柠还保持着端坐着的姿势,懊恼道,“你快些将盖头掀了吧,我要闷坏了。”

  “我以前不知,原来夫人是个着急的。”白沉柯气定神闲地踱到她面前,双手别在背后,“让我想想……方才给你装了什么好吃的,好似有莲蓉酥、蟹酿橙,还有你爱吃的江珧柱……”

  “夫君……”白沂柠突然伸出小手扯住身旁之人的衣袖。

  “你唤我什么?”白沉柯一怔。

  “你若不帮我掀开,我便不叫了。”她说得小声软糯,如春日里刚启出来的桂花酿,撩人而不自知。

  白沂柠视野猛地一亮,她还未看清便突然被身旁之人压*在身*下。

  “再叫一声。”他眼里流淌着融雪般的昳丽色泽,哄道,“乖,我方才没听清。”

  “夫君。”

  白沉柯盯着她的唇瓣,缓缓垂头正准备落下一吻,白沂柠脸一偏,笑得娇俏,“我饿了,我要吃东西。”

  说着便从他的臂弯中溜了出去。

  白沉柯伏在被面上看着底下空荡荡的,翻了个身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无妨,长夜漫漫,夫人多吃一些,”略作停顿后,又加一句,“可要吃饱了。”

  他说的悠然自得,白沂柠心中却有一丝凉意飘过。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白沂柠还在小口小口啜着手里的香饮子,杏眸咕噜咕噜转着,最后落在白沉柯手中的蟹肉上,他自己一点都没吃,尽给她剥了。

  “你要不也吃点?”

  “今夜你会辛苦,这些东西凉了可不好吃了。”白沉柯说完又夹了蟹肉塞进白沂柠嘴中。

  “我为何辛苦?”白沂柠也不客气,被他服侍得乖乖巧巧只顾张嘴。

  白沉柯但笑不语。

  思极昨日睡前母亲同自己说的那些话,白沂柠的脸瞬间红得如房中的灯笼。

  “还吃么?”白沉柯用帕子抹了手,又拿起块糕点往前探了探。

  白沂柠拿了却不急着吃,有一个问题积压在心头许久,若得不到解答怕是一夜都睡不好,即使现在问出来十分煞风景,她还是说出了口,“你为何不告诉我阿成和阿福还活着?”

  白沉柯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声音也冷了几分,“偏要在今日说这些么?”

  “嗯,我想知道。”白沂柠点头。

  房中安静得能听到前院的歌舞声。

  “只有他们死了,你才不会时时忧心。”白沉柯停了箸,单手松松握成拳放在桌面上,语气平淡,似在说一件平常家事。

  白沂柠注视着他平静的面容,继续问,“那孩子呢?你不曾怀疑过么?我失踪不过一年,阿福瞧着也有两岁了。”

  “那日我刚进你住的地方,屋中摆设不像是单人居住,那人就抱着孩子坐在凳上,孩子口口声声喊着要阿娘。”白沉柯抬眸,正回忆着什么,“这一年,我日日握着你绣的荷包入睡,上面的纹路绣法就算是闭着眼都能认得出,我瞧见床头有你的衣物,还有给孩子做的衣裳,我那一瞬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我……只想杀了他们。”

  提起此事,他眉宇戾气犹在,白沂柠心中微疼,伸手抚平他耸起的眉峰,白沉柯感受到那双柔软的小手愣了愣,神色果然松散了一些,他再启唇时,话语里带上了几许脆弱的深情,“我只是……过于在意你了,总想着你只能看我,半分都不愿意匀给旁人。偶有你不在时,便患得患失的。”

  “沉柯?”

  这是白沂柠第一次这么叫他。

  “嗯?”

  “我爱你。”

  很爱很爱。

第45章 完结

  这三个字给白沉柯带来的冲击过于震颤,以致于白沂柠环上他的脖子的时候还有些呆愣。

  白沂柠轻柔地描绘着他的唇形,呼吸交错间能清楚地闻到他身上的冷沉香,一如他平日待人时凉薄又疏离的模样。

  只是自己难得主动一回,他却毫无反应,这个认知令白沂柠十分泄气,缓缓松了手,准备离开他的胸膛。

  “吃饱了?”她才离开不过几寸,立即被白沉柯往回拉,伏在她耳边哑声问道。

  “嗯。”白沂柠垂头,一只手把玩着他垂落身前的青丝,一圈一圈绕在自己嫩*白的食指上,似有胆怯,羞赧,还有……缠绵。

  双脚猝然离地,她抬眸望进少年的黑瞳里,乌潭深处有烛光闪烁。

  初识还是双平髻,今朝已将青丝挽起。

  不知何时始娇羞,但愿余生情深长久。

  千工床的纱帐红的耀眼,徐徐下落时如被春风吹起的裙摆,漾开浅浅波痕。桌上残局不曾收拾,两盏红烛盈盈相对,一派宁静祥和之意。

  “为何这衣裳如此难解?”

  此一道懊恼之声。

  “是你找人做的。”

  此一道暗含笑意。

  “那我便撕了吧……”

  隐约看到帐内人影交叠,喘*息渐重。

  “不行,这衣裳我要放起来。”

  女子最后几个字似被什么堵住了,含糊不清。

  空青苑外的老槐树矗立湖边,今年的槐花似乎格外雪白,在疏星淡月的夜幕下静静开放。府中灯火不息,或许对有些人来说,注定是不眠之夜。

  *

  天未大亮,白沂柠尚在梦中,她昨日早晨醒的早,晚上又折腾将近到鸡鸣时分,忽觉颈上湿濡甚是搅扰,并且渐有往下之意,闹得她蹙起柳眉翻了个身。

  恰好衾被下滑,露出她半边赤*裸的凝脂玉肤,背上还有红印子,方才白沉柯还不觉有什么,看到这分春色才真正起了意。

  “不要了……”她半眯着眼推了推身上的人,委屈道,“我累。”

  “我是谁?”

  “夫君~”

  白沂柠越来越知道怎么哄他开心,转过来环住他,小脑袋在他臂弯蹭了蹭,撒娇道,“让我再睡一会儿好不好。”

  她嗓子沙哑,眼睛困得几乎睁不开,白沉柯纵使再想要,也不舍得在此刻将她吵醒,榻上两人的青丝紧密交叠,缠在一处,分不清谁是谁的,正是印证了结发为夫妻那一句话。

  他轻柔地在她额间印上一吻,“睡吧。”

  “唔。”

  白沂柠将他环得更紧了些。

  时至中午,白劲承拿了毛笔在庭院中观景写生,老太太都用了两回茶点还不见白沂柠过来用膳。

  新妇本该在第二天早起敬茶,但是白家这对的情况特殊,两位长辈并不十分在意,只是老太太总有些疑虑,拉住孙儿问道,“柠柠可是旧病复发了?”

  “祖母放心,柠柠只是昨日辛苦。”白沉柯淡笑回道。

  “也是,昨日忙活一整天,那便让她多睡一会儿。”老太太点点头,扶着白苏的手坐回檀木椅上。

  白沉柯路过白劲承旁边时,后者瞥了他一眼,轻骂道,“哼……臭小子。”

  春日阳光甚好,不骄不躁,不清不寒,从窗牖的桃花纸上透进来时明媚晴朗,白沂柠睁了眼才发现自己被被子包成了一个茧,旁边的人早就出去了,若不是床*上火红的龙凤合纹,她还恍惚是做了一场美梦。

  “白芍。”她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