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雨至 第65章

作者:一程晚舟 标签: 豪门世家 天作之合 业界精英 甜文 现代言情

  听清他的那句到底。

  温臻虚眯着湿漉漉的眼,在挤压中紧张, 打起退堂鼓:“不行……真的不行的……”

  晏朝聿顿了息,指腹抹过她温热的泪,眉眼低沉沉,指腹上的湿意根本抹不净,身体里的也是,他剑眉拧折,折过玉兰枝桠。

  呼吸的热息萦绕在她细伶脚踝,金铃晃过他眼仁,唇与唇轻触。

  晏朝聿一手去抚唇瓣,一手控着晃动金铃,吸取她唇内水分。

  在他之前,温臻从未经历过这些,而与他在一起后,也一直是受怜惜爱护的安全位置,即便偶尔会也有难熬时,但他知进退节奏,从来都是温柔舒适的。

  独有今夜。

  晏总金口玉言,说出口的话断然要付诸实践。

  无论是欢愉的泪水,或是难熬的泪水,全部被无视。

  晏朝聿沉声提醒:“臻宝,现在落下来的眼泪只会成为助长剂。”

  他覆身而下,在水源里石皮开ji压,距离上一次的时间隔得太久,前路总是难行,但捱过窄门关卡,便可畅通无阻。

  温臻膝骨被桎梏,咬牙在这氧气稀缺的密室空间里努力呼吸,眼泪的确成为无用物,她却依旧难抑,一半是因冲击感,一半则是因难容。

  “到底……了。”

  支离破碎的语言,是她的求救。

  晏朝聿此时一定是还留有几分理智的,他循声看下去两秒,复又抚摸着她的头发,残酷地告知她实情:“可我没有,所以你还需再努力才行。”

  “臻宝。”

  噙泪的漂亮眼睛晃晃地凝他,温臻失声呜咽,瘦瘦的双肩都在打颤,意识最混乱时,她要探手去亲自测量。

  晏朝聿当然愿意陪她玩测量游戏,但游戏规则是他制定。

  测量时间有限只能在出时,但难度也并不高,因她可以反复去测,且得出正确答案后,他肯放一次水。

  温臻再无更好选择,哭着点头同意。

  手指为量尺,她在频率中寻找机会,却因错失机会而得到更深惩罚,这样频繁失误后,温臻才知自己上当,哭闹着骂他混蛋。

  晏朝聿铁石心肠,喜极她泪涟涟的眼睛,如倒映水中的一汪月。

  也爱极她纯净而绵长的嗓音,每一回溢出声都击中在他心脏。

  可这般久了,温臻恼怒起来,咬人也是使了狠劲的,晏朝聿不觉得痛,但拂过她唇里血丝时,似想到什么,终于软下心肠,翻转天地。

  温臻占上,他居下。

  “这样算不算让你?”

  室内的小夜灯是在恶战下触碰开的,此时正好照亮他俊挺的脸,那双狭长的眼里泛着笑澜,他胸臆起伏,白丝光线里那只血管贲张的手臂为她扶力。

  温臻噙泪跪尽,金铃响了一夜,她纤细的双臂支撑向下,终于测出一半数据。

  “10……11。”

  他持以冷漠态度说她答错。

  温臻满心盛着惶然受到一次惩罚的扌童,击只得重寻机会,反复试错几次后,她终于终于快要接近完整答案。

  “2……20……”

  声音囫囵而至。

  晏朝聿沉沉攫着她湿润乌眸,分秒间,那双瞳仁里浮过几段夜灯光影,遽地去拉住她的手往下压!

  ———两人同时叹出声。

  待他肯松手时,温臻失去所有力气软下去,落在枕畔的一只手上牵出银丝。

  晏朝聿将她抱着翻面,为她捋开散乱脸颊的绺绺青丝,莹白灯束照着女人素净脸颊,浓睫颤着在她眼睑处投下淡淡阴翳。

  他终于肯给出短暂的中场休息时间。

  而温臻在这时间空隙里,双手搡着他坚实xiong月堂,“晏朝聿……你自己说好的休息……”

  晏朝聿低睫瞧她,语调淡然又惬意:“这不是没动?”

  “……”温臻恨恨瞪他,脸颊烧得像是红透的桃,掐一掐还能挤出桃氵十,更让人移不开目光,她不自知,晏朝聿心旌摇动,没克制住小晏的微振。

  温臻眼里泪珠一下便挤出来,洇湿在他肩上。

  “你是不是,要高死我……”

  她是第一次说这种话,抱住他肩哭得喘不过气,眼睛红,脸颊红,耳根也红。

  晏朝聿俯身去亲她嘴唇,感知到她真的在害怕,心也跟着阵痛,沉下声同她说他当然舍不得,又去捞池水给她看,温臻当然不肯认,但又确实从中感受到了密密匝匝的shuang意。

  最后耀目白光冲击着视线,热源奔涌向她。

  听觉里,是晏朝聿放低姿态一遍遍唤她:“臻宝。”

  而后亲吻她,唇齿相依。

  晏朝聿指腹抚过她纤丽眉眼,气息很乱:“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温臻眼波流转,依赖在他臂弯摇头。

  晏朝聿低低一笑,指腹描摹着她的唇,“想到你是我的。”

  而后抚过她因吮吻而红滟滟的唇,“这里是我的。”

  沿下去,抚她颈间红点:“这里也是我的。”

  再描过她心口盈盈玉山,“这处是我的。”

  或是想到别处,他压着气息在笑,胸臆振颤,语调里也浮起几分的少年恣意:“还装着我的——”

  他咬上温臻柔软的耳,落下那藏着风流浮浪的两字。

  温臻喉间生出涩意,用裹满温柔与甜蜜的吻堵住他唇,喃喃嗔声:“晏朝聿……不准再说了……”

  床台灯丝将她乌眸照得雪亮又盈动,温臻一手与他十指相扣,一手抵在他心口处,微蜷的手指慢慢伸展,掌心贴在他心脏位置,感受到一阵炙热又强烈的震频。

  一声一声穿透身躯砸落在她掌心;

  是他情难自抑的满腔欢喜。

  翌日,沉甸甸的窗帘将整间房都掩在一片漆黑里。

  温臻从薄被里抽手揉了揉惺忪眼眸,神思渐渐回笼,她侧身去寻抱了她整夜的人,身侧却是一片空荡。

  心中顿生几分失落。

  温臻探手去找床柜上的窗帘遥控器,摁开重重窗帘,落地窗外昼光大亮,白茫茫的光束直直透过整面玻璃,洒落在她身上。

  她本能地抬手挡去刺目的光,门把手被人从外扭动,晏朝聿走进来,身上系着松垮垮的一件灰色睡袍,漆黑发端还挂着水珠,眼里也氤氲水雾,应该是刚洗完澡。

  目光交汇,晏朝聿挑动眉棱,几步走到床沿,声线温和问:“睡好没?”

  温臻眨了眨浓睫,眉目间都溢着慵倦,她下意识地向他张开双臂,晏朝聿眼底堆砌千丝万缕的柔意,长臂一展将人一把搂进怀中,一手揉了揉她睡出印痕的脸颊。

  “你怎么起来这么早?”温臻舒服地窝在他怀里,长睫上抬轻轻擦过眼前漂亮的肌理。

  晏朝聿尖锐喉结滑动两下,“处理了一点工作上的事。”

  温臻垂下眼帘汲取着他怀中温度,视线忽的掠过身下的床褥被套不知何时更换的,原本的乳白色变为深灰色,记忆陡转,回到昨夜那一场水深火热中。

  好像是因为床单被她弄得湿透,后半夜时,晏朝聿将她抱到窗边的单人沙发上,独自清理场地。再后面她累得迷迷糊糊,眼皮都睁不开,也是晏朝聿将她抱进浴室,事无巨细地伺候着,连灯都没敢开,还为她擦过一次药。

  而上一次擦药……是在巴黎那夜。

  思绪停在此处,温臻脸颊升温不断。

  并在被子下的两条细腿也下意识地动了动,事后的酥麻酸软感一并向她袭来,她没忍住极轻地咝声。

  晏朝聿低眸便见她纤眉蹙起,低声问她:“是不是还疼?”

  看着始作俑者,温臻不由嗔他一眼,没好气地点头:“还不是怪你……”

  晏朝聿没反驳,任凭她以如何眸光望向自己,那双曾浮沉着漠然的眼睛里如今盛满笑澜,待温臻当真恼了,他便渐渐收敛笑,将人圈抱在怀里,轻声哄着她再上一次药。

  窗外昼光洒满室内,温臻瞭过那些欧式风格的高楼建筑,一座座一栋栋,不知道为何,她想起和他相识以来,每一次相见,他不厌其烦总是一次又一次带着她往更高处走。

  正如那时在香港他曾说过的话——臻臻,你值得最好的。

  晏朝聿将软绵绵的人抱进浴室,温臻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余光透过浴室那面长镜,看着男人事无巨细地为她准备所需的洗漱用品。

  他垂眸看她:“还要别的么?”

  这样的角度将他骨相衬得极流畅,浴室白丝灯束勾勒着他硬朗英俊的五官。

  温臻心间一动,才知皮相惑人心这话不假。

  瑞士比赛结束两日,他们便在这间套房里足足待了两日。

  白日时,晏朝聿会坐在书房办公,偶尔也会接听两通国际电话,温臻便窝去他的书房沙发上翻阅杂志或书籍,当秋日的一缕微黄阳光照透玻璃时,晏朝聿会放下手中的一切事宜,走到她所在的沙发处将人一把抱起圈在怀中。

  在喧嚣尘寰里温存。

  而当落日黄昏融在流霞云层里,夜幕准时降临。

  两人相拥在霜白月色下,温臻喜欢看着窗外那轮月,因此两人便没有拉窗帘,室内空气里静静流淌着沐浴香味,温臻眼睫眨呀眨,手指不自觉地隔着真丝面料抚过他线条硬朗的肌理,晏朝聿喉结一滚,沉沉嗯出一声。

  温臻却热衷于这样的撩拨挑逗,因为她还有些红肿,晏朝聿这样喜欢忍耐的人,不会当禽兽,她也便肆无忌惮起来。

  爱火中烧至极,温臻的手心磨红大片,像是一些严苛教师手中教条留下的惩戒痕迹。

  终了,浴室生起一片哗啦啦的水声。

  温臻倚着靠枕,床柜上的手机亮起,是文杉发来的消息。

  【合同已经交给周律师,完成任务over】

  凝过这行文字,温臻心中最后这一件事算是告一段落,剪断过往的这一步,她选择以重头来过的方式彻底翻篇。

  而她与晏朝聿的下一站即将前往佛罗伦萨

  温臻合上眼皮,想起这么多年,这么多年,她从未期待过再度回到那片土地,她无数次想过,或许她与佛罗伦萨这座城是毫无缘分的。

  否则,又怎么会将这座城的所有记忆都与痛苦相连。

  扫空烦丝再抬眼时,萦绕在窗外月亮四周的阴云拨散开,渐渐露出形廓。

  温臻眸光闪闪,看清月亮整体。

  这是无风无雨的夜晚,隔着像是保护罩的那面冰冷的窗,她窥见一轮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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