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便是渡海2 第32章

作者:舒远 标签: 现代言情

  大概是要?过乞巧节的关系,街上挂满了很多小灯笼,到了晚上这个?时间,四周已经很热闹了,大人带着?小孩出来玩,拎着?小灯笼,有很多人手里拿着?小吃走过去。闻到味道,温渝又想吃了。这边的街道四通八达,走到里面?不知道东南西北。

  林净宁跟在后面?叮嘱:“从这儿走。”

  不过一会儿,温渝已经吃了好几样儿东西,林净宁还在结账,她已经眼馋别的去了。就这么拐了几个?弯,到最后温渝也不清楚到了哪里,但这地方僻静雅致。

  她问林净宁:“你找的路对吗?”

  林净宁眼神平和极了,不动声色地开口:“要?是不知道的的话,人家?还以为我是本地人,现?在吃也吃了,玩也玩了,猜出来了吗?”

  温渝:“………………”

  她的脑子都快炸了,往路边的长椅上一坐,直接泄气道:“不猜了不猜了,你说答案吧。”

  林净宁低头看她:“其实很简单。”

  温渝:“哪简单了?”

  林净宁扯了扯嘴角道:“一会儿往左走,一会儿往右走,还是中间那只?,说明中央的规定又变了。”

  温渝已经无话可说,愿赌服输。

  林净宁看了一眼手表,说:“现?在时间还早,我得回酒店一趟,然后再想想让你做什么事情。”

  温渝:“你晚上住哪儿?”

  林净宁对着?她身?后扬了扬下巴。

  温渝近乎木讷的转过身?去,后面?是一家?装饰古朴的老宅子,门口的红色灯笼上写着?修雅两个?字,红色的铁门微微关着?,两边种着?香樟树,树枝伸进?了宅子里,一部分枝桠穿过门廊,衬得这地方隐蔽极了。

  林净宁说:“总得换身?衣服吧。”

  他这话倒也无可厚非,湿泥已经干了。

  温渝当时没有想太多,或许有一点是出于对这宅子的好奇,她在扬州生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有这么个?地方,便跟着?林净宁走了进?去,一路上经过长廊,拐了几个?道,去了最里面?的房子,倒是没有见到什么人。

  林净宁去了洗手间,她站在窗边往外看。

  过了一会儿,还不见林净宁出来,温渝喊了他一声,没有回应,她下意识担心起?来,拧开门锁进?去一看,林净宁还穿着?那条黑色裤子,光裸着?上身?,正在解皮带,听到声音朝她看了过来。

  温渝脸颊滚烫。

  虽然该做的事情都做过了,但那毕竟是在漆黑的夜晚,现?在这样明亮的空间里,温渝脸颊都烫了,但她想转身?就走,已经来不及了。好像此刻她才明白过来,林净宁这人是一句一个?陷阱让她往里钻。后来迷迷糊糊之间,温渝已经浑身?瘫软,只?记得他在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一会儿别走了。”

  昨晚的温存还在,她红着?脸不吭声。

  但仅有的理智还是让她清醒过来,挣扎着?说道:“你还没说要?做什么事情呢,现?在是在扬州,夜不归宿不行?的。”

  温渝说完反应了几秒,懂了。

  她咬着?唇:“林净宁?!”

  林净宁一边解开皮带,一边俯身?吻向她的脖子,目光一片浓稠,说晚一点送你回去,然后又低声笑了,玩味道:“真不想要??”

  这万籁俱寂的地方,安宁的让人着?迷。

  温渝的思绪已经飘到了远方,她不知道现?实里的黄姚古镇是不是还是电影里的那个?样子,好像听到的风景总是比看到的更?要?美好,但她依然想要?再去一次。她的瞳孔已经张开,轻柔的对林净宁说我们谈谈昭平吧,林净宁低喘着?看她,道:“你说吧,我听着?呢。”

  又过了很久,老宅子外面?下起?了雨。

  雨声哗哗啦啦打着?玻璃窗,温渝好些日子没有看到下雨了,此刻空气干燥,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听着?窗外落地的雨水,慢慢放松了下来,只?觉得身?体敏感极了。过了会儿,起?风了,夹杂着?雨声,胡乱拍打着?玻璃,风势渐大,吹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温渝小嘴微张,仰头看着?天花板。

  大概是感觉到她有些游离,林净宁动作慢了下来,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问了一句:“许泊敏送你回来的?”

  温渝清醒了。

第26章

  那天林净宁没想?碰她的, 但她跑进浴室的样子,眼神里还装着从前有过的清澈,一脸无辜地看着他的时候, 他是?有些什么都顾不上了。

  此刻温渝就躺在他的身边。

  她听到林净宁提起许泊敏,其实心里?并没有想?得太多,说起话?来声音像沾了水似的,又说的特别认真:“你说许总吗?他就是顺路来扬州办点事情, 我们在公司门口刚好遇上。不过他一般都是?在海外,这段时间确实经常在国内活动, 应该是?要?秋招了吧。”

  林净宁声音没有什么温度:“是?吗?”

  温渝湿着眼睛“嗯”了一声。

  林净宁将她的手腕推到头顶, 用手掌压着,呼吸都粗了半分:“你知道的挺多,还说什?么了?”

  温渝想?了想?道:“有时候觉得这个人挺难靠近,但说话?又没什?么架子,他让我专注学业, 还说以后有的是?机会工作。”

  林净宁冷笑了一声,动作加快用了狠劲。

  温渝瞬间嘴唇都麻了,嗓子干哑到都快说不出来话?, 声音又小又轻地嘤咛:“林净宁?!”

  这一声林净宁已经让他意乱情迷了。

  她委屈抗议:“你让我说的。”

  林净宁轻笑,嗓音嘶哑,抬手捋了一下她脸颊的头发,神色却异常的冷静:“所以我也没做什?么,这是?正常夫妻生?活。”

  温渝没有听的很清楚, 已经迷乱。

  后来当她醒过来的时候, 风已经变小了, 雨水还在下,隐约还可以看见外面寥落的灯光, 昏昏暗暗,雨水落在栏杆上溅了起来,香樟树的叶子湿哒哒的,轻轻的被风摇晃起来。

  温渝裹着被子,迷迷糊糊睁开眼。

  她看到林净宁穿着白色的浴袍,站在阳台上打?电话?,昏黄的光线里?,依稀可以看见他低着头,表情甚少的严肃,说话?不多,只是?偶尔“嗯”了一声,像是?在吩咐什?么事情。他说话?的时候,微微侧脸,像温渝那次见到他倚着栏杆的样子,还是?会让人想?要?靠近。

  林净宁慢慢看向窗外,目光微沉。

  电话?那边是?陈砚纶略带正经的调子:“最?近陈家的事情你关心了吗?这个陈大小姐真是?八面玲珑,三下五除二?就把陈见军的帐弄清楚了,法院开庭的批示都下来了,陈见军有一个项目当初是?要?和江州窖对打?的,现?在江州窖什?么都不做就赢了,听说最?近在股东会上出尽了风头,张青山不太好受了,我估摸算着,最?多三天,他一定会给你打?电话?。”

  林净宁目光沉静,微微抬头。

  陈砚纶笑道:“忘了他是?个急性子。”

  林净宁从玻璃窗上看到温渝醒了,她安静的朝他看了过来,眼神温和绵长,藏着晚上纠缠过的风情,倒是?有一些小女?孩的姿态,但身体的配合与转瞬即逝的妩媚,已经是?女?人的样子,干净柔软。

  陈砚纶接着问了句:“对了,你现?在京阳还是?哪儿?”

  林净宁:“回头再说。”

  他挂了电话?,推开阳台的门走了进来。

  温渝对他笑笑:“现?在几点了?”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有着纵情过后的温软,林净宁下意识地僵硬,身体像是?蹿过一股电流,他硬生?生?别开脸,半晌才看向她,声音低沉:“还不到十点。”

  温渝垂眼:“这么晚了啊。”

  林净宁眼神变得又黑又沉,压低了嗓子,克制着笑意道:“要?么今晚不回去了,给家里?去一个电话?。”

  温渝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被子从身上滑了下去,白皙的肌肤裸露在外面,她只看见林净宁的目光暗了下来,赶紧拉上被子,义正言辞:“你想?得美?。”

  林净宁轻笑:“不止想?过。”

  温渝:“………………”

  她很快换上衣服,内衣的一只扣子被他扯掉了,只能别扭的勾搭上另外一只,算是?勉强可以穿上。她不好意思说出来,只是?抬头的时候,林净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温渝瞬间觉得这个男人比她想?象的还有些深不可测。

  后来一起往出走,雨水已经停了。

  老宅子里?的石板路上浸透着湿意,四周静的不像话?,路灯的光亮打?在脚边,温渝下意识地拉扯着林净宁的衣服,跟在他身边。那会儿进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门口的拐角处是?一个隐蔽的前台,有两个小姑娘一边吃泡面一边说话?。

  温渝对他道:“这个酒店挺特别的。”

  林净宁微微一笑:“这个宅子不对外,一般都是?圈子里?的人过来度假,说穿了就是?公司业务合作,你不知道很正常。”

  温渝恍然:“你们做老板的真是?麻烦。”

  林净宁勾了勾嘴角。

  他们沿着石板路走了出去,因?为下雨的缘故,街上的人已经很少了,刚才走过的街道变得冷冷清清,但这种深夜出来散步的感觉倒还是?不错。

  温渝说:“好像很少这么晚出来散步,明天不上班就好了,打?工人真的很不容易,都是?被你们剥削的。”

  林净宁笑了。

  温渝:“你就没点反省吗?”

  现?在说话?倒是?越来越不顾忌了,林净宁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道:“要?不是?看在你还得上班,明天这个时候都不见可以下得了床。”

  温渝:“………………”

  后来的那两天里?,温渝一直在处理公司要?交接的事情,实习的工作接近尾声,索性情况发展都和预期差不多。惠姐得知她要?提前离开,想?劝她继续留下参与秋招,但温渝去意已决,大家伙便为她撺掇了一个饭局。

  有时候会收到林净宁发过来的消息。

  她会耐心的一个字敲着:“实习生?没有签合同,可以随时离开,今天下了班就走,不用你来接,晚上同事聚餐。”

  林净宁很久都没有回复她。

  过了好大一会儿,惠姐拉着温渝说话?,她的手机响了一下,拿过来一看,差点惊掉下巴,只见他回了一句:“我就那么见不得人吗?”

  哪里?像这个人平时说话?的语气。

  惠姐眼尖看了出来:“男朋友啊?”

  温渝本来是?想?否定的,但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声音腼腆,有些不太好意思说道:“刚确定关系。”

  惠姐像是?身经百战的样子,指点江山:“男人都是?一个德行,不能让他有一种把你追到手就万事OK的错觉,还得时不时的冷落一下,有点疏离感,让他知道在你的生?命里?他不过是?锦上添花,而非雪中送炭懂吗?

  温渝忍着笑,听乐了。

  惠姐:“要?知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温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惠姐说着叹了一口气道:“你不知道前两天夜里?,我加班到很久,十一点多吧,走的时候遇到许总了,他好像喝了点酒,还在打?电话?,脸色很不好看,听说他温文尔雅,但那天把电话?那边的人骂的很厉害,我以为有什?么大事,第?二?天来了才知道他凌晨的航班去了香港。”

  温渝的印象里?,都没见过许泊敏皱眉。

  惠姐摇头叹道:“你说这么有钱有能力什?么都不缺的人,也总有解决不了的烦心事,但都到了这个位置,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呢。”

  温渝沉默了起来。

  当年林净宁也有过风头无两的日子,风轻云淡地谈着生?意场上的事,对什?么都漫不经心,谁见了都会给一分薄面,但现?在他去饭局上,总是?先自?罚三杯,那么烈的酒喝进胃里?,他还是?淡淡笑笑,说这酒不错。

  惠姐还在苦口婆心地说话?。

  温渝低着头点开手机,给林净宁回复了一句:“你还是?在酒店等我回来吧,给你带冰糖葫芦吃。”

  许久之后,看到他回了句:“要?核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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