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不热气 第81章

作者:瑞曲有银票 标签: 都市情缘 业界精英 现代言情

  这个小蔡记得:“就是害文禾姐被扣绩效的那一回!”

  文禾点点头。

  她当时就说不后悔, 虽然得罪了一间医院一个同行,虽然被当众挨一顿批也扣了一回绩效, 但她最终等来了一个好结果。

  所以再来一次, 她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算是开年的一个好消息了, 会后文禾说:“晚上我请吃饭, 大家给点面子, 抽抽空一起吧。”

  “去啊,我肯定去啊!”小蔡第一个响应, 她收拾东西跟着文禾出去, 正想跟她讲讲手上客户的事,就见一部那边, 大兵正在收拾座位上的东西。

  文禾看着不对:“兵哥怎么了?”

  大兵朝她苦笑, 说要走了。

  文禾微微有些愣, 看他背着个包离开, 背影满是无奈和落寞。

  晚上聚餐才知道,大兵是被新来的任经理给开了,原因有几个,一是他本身跑医院比较多,取消直销以后这部分业绩没了,就有点吃力,二是任经理说他手上烂帐多,不会管代理商;三是他年纪也大了,不再像以前那么能喝,而任经理带来的那几个人又年轻又能干,会说会喝的,一下就把他们这些老人给比出了差距。

  小蔡说:“任经理就是不愿意给机会嘛,看不上兵哥这样的,觉得比不上她手里那几个精英呗。”说开就开了,挺狠的,兵哥还养一大家呢,这下不知道去哪喝西北风。

  老段笑笑:“但人家确实是精英,个个能讲英文,又能谈业绩的。”

  小蔡撇撇嘴:“会讲英文了不起,我也会啊。”她见过那几个人,都跟天鹅下凡了一样傲得要死。

  汪总轻轻叩了叩桌面:“任经理对我们也有帮助。”

  文禾知道他谨慎,不愿听见下面人大肆谈论任何一个管理人员,接话问:“是上回新加坡接触的客户么?”

  汪总点点头:“周总让我们以后有什么问题,多跟他们请教。”

  “好的。”文禾顺势问了一些出口相关的事,再讲点别的玩笑话,下班时间还是放松为主。

  比如调侃张吉安吹萨克斯的事,大家问为什么学,张吉安说是觉得自己性格太内向了,就学点乐器,想让自己看起来开朗一些。

  “那有用么?”同事问:“会吹这个,过年相亲肯定顺利吧?”

  张吉安摇摇头:“人家说我吹这个不正经。”但他说话的样子又一本正经,逗得人哈哈大笑。

  文禾笑时想起自己,她上学的时候也一度很内向,但并没有发展过什么兴趣爱好,但现在上了应酬桌,也会被人夸一句开朗灵活,几年销售生活,足以改变人的性格,甚至人生走向。

  喝到一半去给汪总敬酒,汪总说:“你来三部的时候我确实犹豫过,因为我对你不了解,但我们共事这么久,我对你不仅有了解还有信任,所以你放手去做,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

  文禾点点头:“谢谢汪总。”谢他的提携,也谢他的信任。

  文禾知道汪总压力比她大得多,虽然来了e康一年,但还不敢说多稳,尤其以后监护仪如果要划成一个事业部,他肩上担子更重。

  但总体来说,他们都是在往上走的。

  汪总鼓励她:“年中还有时间,加油冲。”

  文禾笑起来:“好的。”

  因为有好事,文禾多喝了几杯,又因为气氛到位,喝得人都有点飘,等打车到达目的地,才发现来的是周鸣初家。

  电梯上行有些头晕兼耳鸣,她居然一时想不起周鸣初在不在,他最近老出差,国内国外都跑。

  等打开门进到家里,才发现人真的不在,只有海缸开着灯,两条鱼在里面悠游摆尾。

  屋里静悄悄的,文禾没开灯,站在缸前看着它们,忽然也觉得没那么可怕。

  鱼再大也只是鱼而已,它们吃的东西,她家猫也可以吃。

  文禾静静盯着,逐渐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时,那条老柠檬鲨忽然又撞了下缸,血盆大口一张,吓得文禾心里一跳。

  是真的血盆大口,文禾想起那天在地板上捞它,想起这鱼沉重的身躯,她毫不怀疑它一口能咬断她一条手臂。

  吃肉的东西,还是有些可怕的。

  文禾团了个纸巾砸到缸上,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幼稚,她捡回纸巾,低声骂那条鱼无聊,走开打算去洗澡。

  拿衣服的时候接到电话,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喂?”

  另一边是周鸣初的声音:“你不在家?”

  “嗯。”

  “还在外面?”

  文禾没做声。

  果然周鸣初又不耐烦:“说话。”

  文禾靠着他家的衣柜,过了会才说:“我在你家。”

  周鸣初反应比她快,说了句等着,撂了电话。

  文禾拿着手机伏在柜子边,卧室没开灯,她在窗户上看见自己的影子。

  周鸣初回家时,人已经躺在床上,被子里悄无声息,像已经睡着。

  他拿了衣服去冲凉,出来后直接把被子揭开,装睡的人睁眼瞪他,他把她翻了个身:“趴着。”

  文禾不肯,偏要躺着,还要去抢被子,周鸣初直接往地上踢,她伸手去勾,反被周鸣初扯到腿上。

  她穿着他买的睡裙,随手下的单,没看款式,但他知道她穿得来。

  周鸣初扶着她的腰,衣服没剥,床头柜拿了个套就把她推在枕面,稍微润一润,不带停顿地直入壁内,蛮横不可商量。

  文禾抓着他的手臂,酒劲儿一度被他激发得上头又上脸,细细地呜咽,勉强绷着一口气。

  周鸣初在最后时刻低头,汗水落在她脖子里,跟她身上出的汗一滴滴交汇融合。

  结束后周鸣初揽着她休息,淡淡沐浴液的味道围绕着,文禾把他一颗扣子放在旁边,撕打的时候不小心抓下来的,居然就这么握到完事。

  太热,周鸣初踢开一点被子:“你奶奶多大年纪了?”

  “快八十了。”文禾有点累,声音潮潮的。

  周鸣初在她身上打了个圈:“看起来还很精神。”

  “她经常下地干活,当锻炼身体。”文禾慢慢想起来:“我奶奶说你帮她搬了门口那个水缸,还提了她在地里择的菜。”

  “太久,不记得。”周鸣初像失忆了,闭着眼,手里慢慢团着她前面。

  文禾感觉磨得痛,打开他的手问:“你怎么知道我爸妈的事?”

  “看见照片了。”就摆在她家厅里,还有一位白须老人,他猜是她爷爷。

  手机在震,周鸣初拿来边回信息边说:“你跟你妈妈不像。”

  文禾说:“我像我爸。”她微微支起身子看他,手朝他头顶比了比:“我爸也有你这么高,他外号叫莽子,莽就是高的意思。”

  周鸣初一只手回信息,另一只抓住她比划的手往下压。

  文禾手腕一翻去摸他的脸,周鸣初直接揉胸搓乳:“瘦了。”

  文禾今天好脾气地不跟他计较,问他:“出差顺利么?”

  周鸣初说:“还可以。”

  她总摸他的脸,周鸣初被她摸得痒,扔了手机抓住她那只手:“有好事?”

  文禾说:“我那个客户,钟总,他们签了一个大单。”她望着他停顿了一会,又说:“我介绍的。”

  周鸣初看着她,稍微问两句,就问出单子从哪里来。

  是被他罚过的那一回。

  文禾说:“那个科主任人特别好,听说我因为那个事被扣了绩效,还又帮我介绍了一单,又带我去参加他们同行会。”她瞟着周鸣初:“说起来,我还要感谢周总。”

  阴阳怪气的,周鸣初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支起一条腿说:“小人得志。”

  文禾心里不舒服,哼了一声:“我是小人,没见过世面,比不上周总这么淡定,我一点小成就都要得意半天。”忽然又想起她签第一个代理商的时候,也是正觉得飘飘然,被他一眼给盯冷了。

  手机又震,周鸣初拿起来看,文禾伏在他身上,忽然想起来,她打车的时候填的他家里地址,潜意识里就是想跟他炫耀什么的。

  其实就该飘,凭什么有了成绩不能飘一下?她就是俗人,会因为一点小成绩沾沾自喜,很正常。

  她不信他永远淡定。

  缓了已经有一会,文禾心跳得没那么厉害了,她看看周鸣初,见他心思似乎完全在手机上,伸手摸了摸他脖子旁边的筋,激烈时,这里会绷起来。

  文禾提起被子把自己盖住,抽回手往下走,含碰到他时,口腔微压,看了眼周鸣初。

  周鸣初的注意力也从手机上抽回来,靠在床头看着她,眼神不明。

  文禾把自己塞进被子里,稍微一会就想走,周鸣初却不买帐,伸出手按在她头顶,也把她压回被子里。

  文禾埋首时想,原来他失控的时候是这样的。

  转天起,又各忙各事。

  离年中越来越近,文禾更加频繁地往钟总那边跑,那些个业务员看到她都怕,偏偏她还总是笑眯眯的问着单子进度,请他们吃饭喝酒都大方豪爽,让人不好拒绝。私下里,业务员们形容她揣着一把温柔刀,催着他们去签单,让他们想歇一歇都不行,但大家心里都清楚,如果这个对赌赢了,获益的是所有人。

  一天又一天,文禾心里其实着急得不得了,但业绩表上的数字每往上蹿一次,她就感觉曙光更明显一些,因此更加的不知疲惫。

  至于周鸣初,两个人也度过了相对和谐的一段时间,各忙各的,偶尔过夜,在他家或者在她家都有可能。

  文禾想,如果这回的对赌赢了,她一定要在周鸣初面前好好炫耀一下,省得他总是看不起她。

  到五月,文禾接到一个猎头电话,说在给某家医疗企业找销售主管,问她有没有兴趣聊一聊。

  这是文禾第一次接到猎头电话,她没说太多,大概问了问,讲几句就挂了。

  姜姜喊她:“蛋糕到了,快来吃。”

  文禾走过去,姜姜把叉子放她手里,顺便八卦一句:“谁电话,周总么?”

  文禾摇摇头:“猎头的。”

  “挖你啊?”姜姜问多两句,听到那边公司的名字,想了想说:“不是什么大公司,你要跳槽也找差不多的,小公司管理不规范,其实没多大发展空间。”

  文禾点点头:“我也这么想。”

  “你还真想跳槽啊?”姜姜促狭地看她:“周总在,你跑哪儿去?”

  文禾没理她,端着蛋糕在这间办公室走了走,她们创业搞得像模像样,有前台,有展示柜,留了单独的洽谈区,还招了几个业务员。

  “怎么样,还可以吧?”姜姜领着她转完一圈,文禾问:“晓诗呢?”

  姜姜说:“她家里装修,今天好像铺瓷砖吧,她去看看。”又问文禾:“你想好了,你的钱要给我们入股?”

  文禾嗯一声:“想好了。”

  “你不怕我们干砸了?”姜姜提醒她:“这钱如果你当借我的,我以后会还,要是入股,一分钱没得还,亏了就是亏了。”

  文禾很干脆地笑了下:“不怕,干砸了就当我看走眼。”但她想,以姜姜的胆魄和能力,应该不会干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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