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遇佳音
话虽这么说着,他心里还是有点没底。
跟江鸣盛到底是多少年的兄弟,他承认是想使绊子不让乌月和这孙子好,但也没想要真想他半死不残。
可到医院找准他的病房,看到江鸣盛靠在病床床头盯着窗外景色发呆一副失恋被甩的惨样。
段茂还是没忍住幸灾乐祸的心思,喷笑了出来。
听到动静,江鸣盛黑漆漆的眼冷厉地扫向他。
“哈哈哈哈,让你撬我墙角。”段茂的嘴脸那叫一个嘚瑟。
“报应来的太快,被甩了吧~”
一个枕头朝他飞过去,段茂眼疾手快接在手里,“嘿嘿,恼羞成怒也没用,你就是被人甩了!”
段茂把枕头扔回去,“谁叫你打电话不接,乌月第一时间想到的人是谁?是我!一点责任心都没有,活该被甩!要不是我去机场接人……”
段茂话说到一半,他才后知后觉缓过劲来,刚才电话里说了什么?乌月跟傅长逸走了。
傅长逸,跟乌月?
段茂脸上的表情凝滞,笑不出来了。
“乌月跟傅长逸,他俩,该不会……”
江鸣盛这次直接把床头柜上的玻璃杯砸到他脚下,“滚!”
段茂惊险躲开,捂着心脏紧蹙眉头,“你朝着我发什么火?打架都打不赢。”
江鸣盛闭上眼靠在床头上,不想再理他。
段茂明知道自己跟乌月的机会近乎渺茫,但一想到那个怎么看都不顺眼的傅长逸,更加心梗,他开始对着江鸣盛恨铁不成钢,“所以你就这样放弃了?”
“我能怎么样?”江鸣盛在他叽叽喳喳中,终于说了第一句话。
“她不信我。”江鸣盛低语,声音暗哑,砂砾一般磨骨锥心的酸涩在胸腔里翻涌。
“我爱她,所以我没有办法。”
门外,脚步声停留了会儿,又走远。
第40章
治疗床上, 医生给傅长逸换好药,看到乌月被刘西建搀扶进来,“没找到他?”
乌月没接话, 她站在病床边,脚边的垃圾桶里被扔了带血的纱布, 味道有点大, 鼻腔里充斥着消毒水和血腥味。
“你身上的伤, 是他打的?”这个他是指乌杞鸿,她不想叫爸爸,更不想叫那个人的名字。
傅长逸冷厉的目光扫向刘西建,怪他多嘴。
“兰月还说你自残。”
“别听她胡说。”傅长逸凝眉,“没有的事。”
“你自己要照顾好身体, 才多大, 医生刚才说你心电图异常, 都是熬夜熬的。”
“一群庸医。”傅长逸不承认。
乌月懒得听他犟嘴,“我还有事, 先走了。”
傅长逸作势穿衣服,“我送你。”
“不用。”乌月丢下他, 带着刘西建下楼堵人。
段茂从骨科住院部出来, 迎面看见不远处的乌月。
他以为自己花了眼,等到刘西建看到他,弯腰俯首提醒她, 乌月转身走向他,段茂都还有点懵。
“你怎么在这里?”段茂挠了挠头,心里琢磨:她是来找江鸣盛那孙子的?
“那你呢?你怎么在这里?”乌月没接话, 反问道。
“咳咳……”段茂悄悄看了眼刘西建,眼神闪躲, “哦,我来见朋友。”
乌月扯了下刘西建的衣角,小声说:“你先走吧,我一会让他送我就行。”
“行,那乌小姐您有事联系我。”刘西建朝段茂微微颔首,独自走了。
乌月等脚步声消失,脸上的柔和逐渐消失,她神色有些冷,声音带着一点点的凶和质问:“你干嘛老跟江鸣盛过不去!”
段茂委屈死了,他几乎是下意识急忙反驳道:“我哪有!”
“他都住院了,你还气他。”
段茂立马跳脚,“谁气他了!”
“你还说没有!”乌月上前,一脸倔意。
见势,段茂脑中头脑风暴:乌月刚在病房外一定看到,哦不,听到了什么。她在现场!
段茂思绪飞速旋转:江鸣盛那孙子什么时候变这么弱了?”
很快,他一副恍然大悟:“我懂了!他这是苦肉计!”
段茂一副上当了的表情,“你怎么知道他住院了?他叫你来的?好啊好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原来刚那都是江鸣盛装的!他就是想让你听见,然后诬陷我!”
乌月蹙眉,“什么乱七八糟的。”
知道江鸣盛住院,是早上跟她来北城的朋友告诉她的,傅长逸要来换药,她也就跟着来了。
本来想要看看他伤的重不重,结果在门口听到了那些。
“他一直是这样的人,道德败坏,挖人墙角,还使苦肉计!”
段茂气得口不择言,“都是假的!你千万不要被他给骗了!”
“虽然我很感谢你前两天去机场接我,但你……”
“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看上他哪点,那孙子说不定就是一娘炮,长得难看不说,还戴耳钉!”
乌月不说话了。
段茂见她信了,还添油加醋,“难看且黑,跟从非洲来似得。”
病房里的江鸣盛,没忍住打了几个喷嚏。
他看向窗外,北城要回暖了,他所在小区里的桃花都开了,打开窗就能闻到花香,只可惜,乌月已经不在那里住了。
-
乌月回到家,她能清晰的感觉到沙发处有动静,接着,就被那只小可爱撞了个满怀。
“Lucky!”乌月抱住导盲犬金毛,“我回来啦!”
回来的路上,乌月接到了傅长逸的短信,那条短信清晰的记录了她母亲去世的原因。
尘封的过往被揭开,原来是那样不堪和错乱。
乌月的妈妈在没结婚之前,暗恋过一个男同学。
看着他怀里的女人一个接着一个,不见光小心翼翼的感情,直到毕业都没有敢说出口。
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在十多年后,从同学口中得知他离婚后又开始复燃。
是一场同学聚会,他踏兴而来,除了眼角那两道多出来的皱纹,跟从前没有半分差别。
英俊如他。
他在恭维和寒暄中,望向了她。
那是什么感觉?
邓玉在一片喧闹中,安静悠远地望着他。
对视的那一瞬,邓玉感觉自己十多年前死掉的灵魂在震动。
她听不见自己的心跳。
他径直朝她走来,拉开她身侧的椅子,落座。
“好久不见。”他声音变了很多,变得更低,更沉。
邓玉压制住颤抖的嘴角,朝他点头,“好久不见。”
之后的故事便开始落入俗套,邓玉回到家,内心的激荡久久不能平静,她开始跟乌杞鸿分居,再往后,便提了离婚。
乌杞鸿当然不会答应,他从来都知道那人的存在,他甚至也知道,阁楼储藏室里,邓玉写给那人的情书。
男人的讳莫如深促使他去揭开戏剧的荒诞。
她提出离婚的那个晚上,乌杞鸿告诉她:他不会要你。
【你可以去找他,如果他接受你,我同意离婚。
如果他不接受,你回来,我们好好过。】
第二天,邓玉她去找那个男人。
乌杞鸿没有等到邓玉回来,他在家里,如常吃饭,在公司,如常办公,在乌月面前,如常当一个好父亲,答应等她明年高考毕业,退下来,带她去欧洲游。
两天三天,邓玉都没有再回来。
一个星期后。
家里的菲佣发现了晕倒在家门口的邓玉。
那一晚,邓玉抱着双膝,蜷缩在床上,神色呆滞,表情麻木,泪水漫过她姣好柔美的面颊。
她对着乌杞鸿喃喃:“他跟前妻复婚了。”
“他拒绝了我。”
乌杞鸿一言不发,只是动作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背。
再后来,两个月后,一个温暖的黄昏里,邓玉被发现死在家中,死因颈动脉闭塞导致大脑缺氧。
年仅42岁。
乌月失去了妈妈,乌杞鸿失去了妻子。
次年,乌杞鸿再婚,继母带来了两个孩子,其中一个是傅长逸。
乌月从此跟乌杞鸿断绝,林郜坤也因为家里矛盾,选择租房住。
同年六月,乌月高考结束,邀请林郜坤去参加派对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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