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飞萌
本书名称: 水中月
本书作者: 飞萌
本书简介: [正文完结]
[正文完结]
[美人×贵公子/上位者低头/年上7岁]
孟舒淮第一次见江泠月,是在光线昏暗的后台。
当晚剧院演一出叫《伶人》的戏,母亲和那位程**爱看,他毫无兴趣。
戏未开演,他走出包厢,寻了处无人的角落抽烟,砂轮擦响,灯光渐亮。
江泠月穿一身素白轻衫于追光下跳舞,水袖舞风孤月残,芙蓉染面泪浸衫。
他于高处凭栏看低处,昏昧斑驳的光影里,一双泪眼偶然那么望来,只见他指尖猩红的光点,面上青白的烟。
一舞毕,她回到台侧候场,孟舒淮走回包厢,冷漠而沉静,看一出与他无关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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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江泠月常在午夜为孟舒淮跳舞,玲珑软腰柳枝般纤弱,在他掌心柔软。
三分兴致与七分钱财,是孟舒淮对她所有的付出,她早就该清楚。
红尘一遇,各取所需,缘起则合,缘散便分。
离开那天,孟舒淮的助理送她到机场,路上孟舒淮来了电话,她没接。
她让助理给他带话:“往后的路平坦,就无需孟总再牵着走了。”
助理一字一句转述,孟舒淮听了讪笑:“戏子无情。”
但那晚,孟舒淮彻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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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舒淮自诩清醒,初遇那一晚,他站在高处做看客,便觉台下人的悲欢皆与他无关。
直到灯光骤灭,戏散场,心是看客心,人已是戏中人。
他于水中看月,远时兴致,近时痴。
后来有人告诉他,月亮自始至终都在天上,你得仰望着。
>>>婚后小剧场
某次晚宴,孟舒淮偶然听见有人在背后议论:“我真想知道这江泠月是用了什么手段才嫁进了孟家?还让那一家人对她那么好?”
旁边人还未接话,孟舒淮绕出屏风回答:“不如问我,是用什么手段才娶到了她?”
|文案灵感源自歌曲《伶人》-徐良
|伶人一词在古代指擅音律演艺的人员,多指男性,含贬义,后来泛指戏剧表演者,不分性别。
|女主是舞台剧演员(既能演话剧,也能演舞剧),搞艺术的,不进娱乐圈。
|男女主是正经恋爱关系,无交易行为,文案内容有误会。
|初版文案写于2023.10.9.已截图。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破镜重圆 天之骄子 高岭之花
主角视角江泠月互动孟舒淮
一句话简介:高岭之花为爱低头
立意:成为更好的自己
第1章
水中月
八月立秋刚过,北城暑气未消,周末傍晚落下来一场大雨,压了几分初秋的热,也平白生了几分心头的闷。
等红绿灯间隙,司机师傅瞧着车窗外倾盆而泻的大雨感叹:“这天儿晴了这么久,可算是下雨了。”
再一回头问江泠月:“姑娘,带伞了吗?”
出门走得急,这雨也来得急,江泠月这一整天都心不在焉,压根儿没注意天气如何变化。
师傅瞧她身上背的那小包也不像是能装伞的样子,便说:“那我将您搁剧院后门儿,省得您多走门口那一段路,再给您妆淋花咯。”
江泠月嘴上笑着应:“多谢师傅。”
心里却道,妆花不花的有什么关系,反正观众也看不见。
下了车,江泠月顶着包跑了两步,推门正好和同组演员姚梦碰上。
“病好点儿了吗?”
“怎么没带伞?”
江泠月甩着手上的雨珠,翻出纸巾擦着包问:“闻江老师还在剧院吗?”
姚梦帮她把身后半开的门带上,雨声骤小,她也压低了声音问:“那角色不是已经定了吗?你没看群消息?”
“看了。”
江泠月擦干了包,将手上的纸巾揉成团扔进了垃圾桶。
“正因为看了,才想问一问。”
剧院要排新戏,几位戏份多的女角色都没定下来,月初导演编剧开会,说是有意在剧院选几个新面孔挑大梁。
排的是话剧,以牡丹亭为背景,全新创作了一个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既是以戏曲为题材,那就要求演员既要有扎实的舞蹈表演功底,还要有戏曲演员的身段儿和唱腔。
放眼整个剧院,表演出色、舞蹈惊艳的女演员一抓一大把,但这昆曲唱腔和身段儿,除了江泠月,找不出第二个来。
可就是这样,江泠月还是没能得到这个机会。
她其实从未想过能当女主,她今年刚毕业,既没名气又无资历,很难扛起来一出戏,自然也无法保证演出上座率。
剧院不考虑她,情理之中。
她想争取的是女三号,女主身边的陪衬,人物性格温和到不太起眼,她以为没什么人会和她竞争。
没想到下午看到群消息还是一愣,长到一页都显示不下的演员名单里,根本没有她的名字。
她匆匆告别姚梦,从后门一路爬楼梯到剧院四楼,闻江老师还在开会。
她刚想找个地方坐,陈墨礼办公室门被拉开,他探出半边身子,一眼看到江泠月。
“你进来一下。”
陈墨礼视线集中在她身上,她只好改了方向,往他办公室走过去。
“陈导。”
陈墨礼是剧院最年轻的导演,今年也不过二十八岁,长得英俊,性子也温柔,剧院里的女演员都爱往他组里跑。
他走到窗边将窗推了个缝,雨声钻进来,显得吵闹。
他给自己点了支烟,抬手让她坐。
江泠月往沙发边挪了两步,问:“陈导找我有什么事?”
她嘴上问着陈墨礼,耳朵还留神听着外头的动静,生怕闻江老师散了会就直接走了。
陈墨礼倚在窗边,缓声发问:“你知道我们组里的资金是从哪儿来的吗?”
江泠月来剧院不过半年时间,自然不会知道这种问题的答案。
陈墨礼也没叫她回答,自顾自说:“凯星娱乐。”
他吐了口薄烟,继续问:“凯星娱乐捧的是谁你不会不知道吧?”
这还能不知道么?
就是她正在演这戏的女主,林依然。
说江泠月演了这出戏,其实有点勉强,因为她在台上从始至终都戴着面具,观众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这出戏开始排之前,剧院召集了一批和她年龄差不多的女演员一起选角。
她有芭蕾的底子,民族舞的基本功也很扎实,又是戏剧学院毕业,轻而易举就从一群人里脱颖而出,被陈墨礼钦点为女主......的替身。
一想起这事儿,江泠月心里就膈应。
陈墨礼端过桌上的烟灰缸摁灭了烟,淡声说:“我知道你想问闻江老师的新戏名单上为什么没有你。这事儿你问谁都没用,谁演,谁不演,很多时候并不是我们编剧导演说了就能算的。”
江泠月垂下眼,似有几分自嘲地笑:“我懂,给钱的说了算。”
陈墨礼挑着眉颔首,默认了她的话。
又说:“你既然都懂,为什么还要追问?”
她抬眸看着陈墨礼,不解道:“难不成我做了林依然的替身,就不能演其他的戏了么?剧院里同时排两出戏的配角还少吗?”
陈墨礼没答,却是反问:“你觉得呢?”
话音落,办公室陷入一段诡异的寂静里,答案呼之欲出。
“为什么?”
她还不死心追问:“两出戏又不会同时上演,我在《伶人》的戏份总共就十分钟,连句台词都没有,为什么我不可以演别的戏?”
陈墨礼看她,眼色多了分无奈。
他启声:“你是知道林依然为什么要演这出戏的,现在舆论刚刚转好,她是不可能同意你去别组露脸的,你就安安心心把戏演好,凯星不会亏待你。”
她憋着气轻嗤一声:“他们倒是想亏待我,也不怕林依然名声变得更臭。”
陈墨礼关了窗,回身提醒:“这些话,你在我这儿说说就得了。”
她小声嘟囔:“我们组的演员谁不知道我给她当替身?还用我说吗?”
“可你签了保密协议。”
江泠月呼吸一滞,那股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委实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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