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飞萌
说:“因为觉得你很可爱,很有趣,比起折磨他一个人?,同时折磨你们两个人?比较爽一点。”
江泠月看起来柔柔弱弱很好欺负,但却是个遇强则强的主,她?听了这?话没由?来笑了一下,问她?:“你不觉得你很可怜吗?”
“是吗?”孟舒澜饶有兴致打量她?,一时好奇。
江泠月依然坐在?沙发上,但她?说话的气势并没有因为坐着而减弱。
她?收回视线,平静道:“你折磨人?的方式很奇特,你竟然在?你折磨的人?面前展现真实的你,还毫无保留对我说你的野心和算计。”
“想?来这?些年你一定很孤独吧?因为没有人?能听你、懂你、理解你,但你遇到了我,而我刚好有点蠢,无论你怎么说、怎么做、怎么伤害我,我都在?尝试去了解你。”
“你喜欢看到我因为你说的话做的事而痛苦,你觉得这?样是在?折磨我,但你有没有想?过......”
她?起身看着孟舒澜,“你其实是离不开我?”
江泠月能感觉到孟舒澜微妙的表情变化,她?起身朝孟舒澜走过去,边走边问:“你刚才为什么要说他很爱我?是因为你怕我伤透了心,你怕我被孟舒淮逼走,被你逼走,而我要是走了,就没有人?来听你说这?些了。对吗?”
她?认真看着孟舒澜的眼睛,温柔牵起了她?的手,她?笑着问:“你为什么不肯承认你其实是喜欢我呢?姐姐?”
她?轻柔摩挲着孟舒澜的手背,目光坚定道:“同理,你也离不开孟舒淮,不是吗?因为只有孟舒淮才会真正尊重你,肯定你,无限地?包容你,爱你,对吗?”
“姐姐?”
她?这?声“姐姐”喊得很重,孟舒澜猛地?抽回了手。
她?向后退了一步,一双眼紧盯着江泠月,却又?迟迟说不出话。
江泠月从来不是咄咄逼人?的性格,孟舒澜不愿意?说,她?也不会勉强。
她?转过身,重新坐回了沙发,轻松道:“不过你应该很快就折磨不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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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舒澜缓了神色,追问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泠月侧身靠在?沙发扶手,双手交叠置于?耳后,慢吞吞地?说:“南城那边有文化扶持政策,各方面的条件都比北城好,我已经向靳总申请项目迁移了,顺利的话,《伶人?》五月份就会在?南城剧院首演。”
这?回换孟舒澜觉得难以置信。
“你觉得剧组会跟着你一起去南城?”
“为什么不会呢?”江泠月看着她?说:“南城剧院也是广韵旗下的产业,孟舒淮给了剧组好多钱呢,《伶人?》迟早会开巡演,在?哪里首演都一样。”
“要是他们不愿意?呢?”
江泠月想?了想?,说:“那我就只好退出剧组了,我带着他们走不容易,他们换个女主应该很容易。”
“你就非得要走?”
“不走怎么办呢?”她?看着孟舒澜笑:“你要折磨我,孟舒淮也要折磨我,我好累啊姐姐,我再不走,应该很快就会死在?这?里吧。”
江泠月的语气很平静,像是一潭死水,难起波澜。
孟舒澜却在?一瞬间眉头紧锁,她?说不出这?具体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却又?像是被人?一把揪住了心,胸口闷闷地?疼。
好多话堵在?喉咙,可到最后她?只说了一句:“孟舒淮不会放你走的。”
江泠月默不作?声,只是看着她?笑,却又?在?笑意?正盛时,无声落泪。
第58章
水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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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孟舒澜这么多次的交锋里?, 江泠月总算是赢了一次。
可这样的胜利并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喜悦,很多时候,她甚至希望自己能迟钝一点, 不必感知如此多细微的情绪,也不必为任何人忧心,不必为任何人难过。
周耀接她回城南别墅, 阴雨连绵的天气,总是让人忧郁。
车灯照亮如丝线般纷飞的春雨,车窗表面?凝结一层浅白的雾气, 城市夜晚的灯光被雨幕虚化?,是潮湿而又凄冷的季节,和温暖的江南大相径庭。
料想?这时候家里?的樱花已渐次开了,小樱花应该天天都在祸害外婆那几丛萱草, 院墙上的紫藤是不是也抽了颜色?白墙黛瓦上的丛丛小花, 这时候一定生?得?很可爱。
若是外婆知道自己即将?回到南城发展, 她老人家一定特别高兴吧?
江泠月想?到这里?,嘴角不自觉向上扬。
北城的天空阴云密布, 却关不住她已经轻轻飞起来的心,快要?回家了, 她真的好开心。
汽车停到别墅门口, 周耀却一反常态回身看她。
江泠月问他?怎么?了。
周耀看了眼前方。
江泠月的视线跟着车灯延伸过去,看到了细雨濛濛中撑伞而立的男人。
孟舒淮的审美很好, 黑色风衣配深色正装, 只选了银色驳头链和银色腕表做装饰,一眼低调的装束, 细看才知搭配的巧思,细雨绵绵的天气, 连手中的雨伞也成了造型的一部分,极为低调的打扮,却能让人移不开眼。
她记得?她以前同孟舒淮说过,她很喜欢他?穿正装的样子,有种克制的美感。矜贵冷峻的外表之下?藏着一颗温柔热烈的心,能激发她的破坏欲,每次她都想?揪着他?的衣襟深深吻他?。
墨色的伞檐遮住了他?的眼睛,车灯只照亮他?半张脸。江泠月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却也能从他?平直的唇线,感知到他?此刻的情绪。
她在下?午向靳嘉木提了项目迁移,靳嘉木必然会在第一时间告诉孟舒淮,这次的见面?也就成了必然。
她拢了拢外套,冲周耀说:“来帮我撑伞。”
周耀熄了火,利落开门下?车,江泠月安静坐在后座等待,思考着见面?要?说的话。
车门打开,冷风裹着雨丝吹向她,视线里?出现一只骨节优美的手,指腹粉红,透着血气,江泠月甚至能想?起这只手抚过她后腰的触感。
她没抬眼,冷声喊了周耀的名字,故意指责他?:“在其位,司其职,周耀,是要?我向卢女士投诉你吗?”
周耀应声撑伞上前,低声向孟舒淮道歉:“不好意思孟总。”
孟舒淮略顿一瞬,却也没有坚持,收了手退开了一步。
雨丝细细密密落在宽大的伞面?,声音轻而缓,江泠月下?了车,站在周耀身侧。
她抬眸,隔茫茫雨雾与他?对望。
也许是这天气让人忧郁,江泠月竟觉得?眼前人的眉眼间也笼着愁绪,那双眼睛生?得?实在漂亮,搭配什么?样的眼神都好看,都让人难以忘记。
她收了心思,缓声道:“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孟总可以坚持您现在的做法,但要?我放弃现有的一切也很容易。戏还没上演,现在换女主完全来得?及,陈墨礼很用心,《伶人》的剧本也足够优秀,想?来不会让孟总的投资亏本。”
薄薄的雨雾在她与孟舒淮之间缓慢流动,她别开视线,刻意不去看孟舒淮的眼神,也许只有离这里?远远的,她才能真正治好自己。
“江泠月。”孟舒淮的声音一如这春雨冰冷,“你应该知道我想?做什么?都很容易。”
“是。”江泠月轻轻笑道:“孟总手眼通天,随意便能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但......”
她看着孟舒淮说:“爷爷应该不希望看到远扬未来的接班人,会因为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生?出执念。”
“孟总位高权重?,是天之骄子,而我江泠月既无家世也无才能,不过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你我身份地位天差地别,原本就不处于同一阶层。孟总这般优秀,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很容易,像我这般不识抬举的女人,实在不值得?孟总为我大费周章。”
她冲眼前人温柔地笑,眼神却很空,她收回视线,几分疲累地说:“我很累了孟总,您昨夜尽了兴,今夜也该让我好好睡一觉了吧?”
她毫无留恋转身,又嘱咐周耀:“别让外人进来打扰我。”
外人?
“那就耗着吧。”
江泠月闻言,蓦地顿住脚步,她站在台阶上,身后是渐大的夜雨,她缓缓回身,看见雨幕中沉静凝望她的男人。
细雨如丝,夜雾缭绕,纷乱她的视线,模糊他?的脸。
他?说:“我有的是时间。”
江泠月突然分了心思想?,他?和孟舒澜真不愧是一家人。
她收回视线,迈步进门,再也没有回头。
-
这场雨连着下?了几天,实在是反常。
江泠月照常在剧院排练,却一直没能等到陈墨礼来找她谈话。想?必靳嘉木在知晓了孟舒淮的意思之后,压根儿没打算把项目迁移的事情告诉陈墨礼。
从前她被季明晟百般威胁,从未想?过要?放弃现有的一切,如今她收获了更多,理应更难放弃才是,但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催促,要?她离开这里?,回到家人的身边。
别人给的任何都不是自由。
自己选择的自由才是真正的自由。
周五下?午,江泠月还未结束排练,休息时竟然收到了陈阿姨的来电。
她已经好多天没再去过景山,和清漪也有段时间没有再联系,料想?是清漪想?见她,这才早早给她打电话好让她结束排练去学校接她。
她高高兴兴接起电话,却听到陈阿姨问她:“江小姐,清漪小姐有没有和你在一起?”
江泠月一愣,赶紧追问:“清漪这个点不是应该在学校吗?怎么?会跟我在一起?”
陈阿姨说:“清漪小姐今天有点过敏,我约了医生?打算提前接她过去看看。没想?到来了学校,老师说清漪小姐已经被人接走了,清漪小姐是个聪明孩子,断然不会跟着陌生?人走,所以这才打电话问江小姐。”
听陈阿姨声音焦急,她赶紧说:“陈阿姨你先别慌,你快去问问老师,刚才来接清漪的人大概长什么?样子,我马上给澜姐打电话,你就在学校等着,我这就过来找你。”
江泠月的直觉向来很准,清漪是个非常聪明的姑娘,就算任性?也绝不会故意让家里?人担心,毫无预兆被人带走,又无人知晓她的去向,必然是出了什么?问题。
她抓起外套就往外跑,边跑边给孟舒澜打电话,但她接连打了几通电话都没人接。
她从未有过如此慌张的感觉,她深知这种慌张不是错觉,清漪不见是大事,她赶紧给孟舒淮打了电话。
会议室因为项目小组演示而安静,孟舒淮出神盯着大屏幕,画面?接连变化?,光影落在他?脸上,斑驳陆离。
他?在开会时习惯把手机调成勿扰模式,这么?多年,公司员工也从未见过他?在开会时接私人电话。
崔琦站在孟舒淮身后,一眼瞥见桌上的手机屏幕有来电显示,他?本不想?理会,但却看到一个特别的备注。
【宝贝】
能在勿扰模式下?打进电话的人,只有可能是通讯录的白名单,这意味着一切以江泠月为先。
他?略俯身,提醒孟舒淮看手机。
丝毫没有意外,孟舒淮快速接起了电话。
会议室的演示被中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孟舒淮身上,但他?只是说了一句马上到,便立刻起身说:“散会。”
众人茫然之际,孟舒淮已经起身往外走,边走还边喊崔琦拿车钥匙。
一定是不得?了的大事,崔琦在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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