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飞萌
风很轻, 孟舒淮的心?跳很重,隔着滚烫的血肉向她传递着这份思念的坚定。
他湿润的发散乱在额前,已经冰凉的水珠滴落在江泠月光滑的小腿上, 像早春带来生?机的雨,在已经干涸的土地滋养出绵绵情意。
江泠月为自己产生这样的想法而惊讶,她在一瞬间清醒过来, 用手推着他胸膛试图挣脱。
强势的男人却顺势抱她到墙边,匆匆在她耳畔低语:“浴巾要掉了,泠泠。”
江泠月双颊滚烫,气?急道:“关我什么事?你放开我!”
他的皮肤散着湿热的潮气?, 单薄的连衣裙难以阻隔这样灼热的温度, 她被孟舒淮身上的香气?沾染, 气?息在悄然间开始交融。
孟舒淮没有放手的打算,语调很轻逗她:“门还开着, 你也不想?我现在就与你坦诚相对吧?”
他的双臂再?一次收紧,试图用拥抱的力量阻止浴巾往下掉, 可这样一来, 江泠月几乎是嵌进?了他的身体。
他的唇停留在江泠月耳畔,像是很不经意, 也像是很刻意, 他在她鬓边留下了一个很轻的吻。
“帮帮我。”
江泠月本就心?绪纷乱,这时候被他紧扣在怀里, 耳边还有他满是蛊惑的声音,她竟然忘记了挣扎, 也停止了思考,只是任由他抱着,不说话,也没有动作。
身体的温度就在这样紧贴的姿势里缓慢攀升,孟舒淮无法自控的吻轻轻落在她肩膀,江泠月深知自己再?不拒绝就又要沦陷,她忽地开口骂他:“流氓!”
因为太了解他的身体,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她都?能清楚感受到,她又羞又恼,双手拽紧他的浴巾顺势推开他。
“你自己抓紧。”
孟舒淮额前的发几分?凌乱,那唇边的笑也因奸计得逞带出几分?痞气?,江泠月十分?避嫌地移开目光,不耐烦催他:“你快点?!”
使坏要适可而止,孟舒淮很清楚这个道理,他刚从她手中接过浴巾,江泠月就匆匆放手,像只受惊的兔子拔腿就跑,生?怕他再?抓住她。
江泠月一路跑回?了自己房间,猛地关上房门反锁才算是松了口气?。
“流氓!”
“无赖!”
“无耻!”
“下流!”
她趴在床上恼羞成怒,右手握拳不断砸在无辜的枕头上。
怎么她以前没发现孟舒淮这么不要脸?!
流氓!无赖!无耻!下流!
她在心?里又将孟舒淮骂了一遍。
她躺在床上抱着被子生?闷气?,气?着气?着竟然睡着了,完全忘记了她刚才过去?找孟舒淮究竟是要说什么。
醒来已是午后,太阳西移,橙黄的光穿透蕾丝纱帘在江泠月床上留下缠绕的痕迹,她被这光晃醒,脖颈因薄汗而潮热,她迷迷糊糊起床开门,听见外?婆在楼下说话。
“舒淮过来尝尝外?婆熬的绿豆沙。”
江泠月双手撑在栏杆上发呆,突然心?生?一计。
既然硬来不成,那就来点?软的。
她回?房间洗了个脸,又重新换了条裙子,刚一下楼就看到坐在檐下喝下午茶的孟舒淮。
小樱花趴在他脚边,他略弯腰拨弄小樱花软绵绵的耳朵,听见她的脚步声,他的视线缓慢上移,在一瞬间眉眼带笑。
吴韵兰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两?碗加了冰块的绿豆沙,看见她下楼也赶忙说:“泠泠来得正?好,快来尝尝外?婆的手艺,糖不够再?加啊。”
她们家餐厅窗外?放了一张藤条编织的小桌子,江明鹤日常就坐在这里喝茶下棋,江泠月走过去?坐在孟舒淮对面,小樱花也跟着起身趴在了她身边。
吴韵兰放下绿豆沙便重新回?厨房忙活,江泠月拿着勺子缓慢搅动着碗中的绿豆沙,孟舒淮刚尝了一口,江泠月忽地开口喊:“淮哥哥。”
孟舒淮被这突如其来的甜音攻击呛得直咳嗽,吴韵兰闻声出门,忙问他怎么了,江泠月主动给他递上纸,他掩嘴轻咳两?声说:“没事,外?婆您去?忙。”
孟舒淮缓了口气?,徐徐侧目看她。
江泠月单手托腮,一双杏眸软若春水,脉脉含情将他望住,她粉润的唇瓣一开一合,轻轻柔柔地说:“今早看了淮哥哥家的院子,好漂亮,淮哥哥的审美一向?很好,能不能麻烦淮哥哥也帮忙设计一下我家的院子?”
孟舒淮当然知道江泠月突然叫他“淮哥哥”不会是什么好事,但她肯跟他说这么多话,总比冷冰冰骂他“流氓”好,女孩子不能生?气?,他便饶有兴致看向?她问:“泠泠想?要什么样的院子?”
江泠月象征性地想?了想?,说:“我还没有很好的方?案,不如淮哥哥出几个方?案给我挑挑怎么样?”
孟舒淮觉得这话说得不错,便轻松应了下来。
江泠月漫不经心?搅动着碗里的绿豆沙,又看向?自家杂乱的小花园说:“既然淮哥哥现在闲着,不如帮忙把院子整理整理,如何?”
她冲孟舒淮笑得很甜:“淮哥哥刚搬来隔壁,外?公外?婆又那么喜欢你,总不会这么一个小小的请求淮哥哥也不能满足我吧?”
孟舒淮闻言轻笑。
他的确没办法拒绝。
午后阳光正?好,她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快速滑过一丝狡黠,被孟舒淮看得一清二楚。
既然是“小小的请求”,他哪有不应的道理?只要能哄得她高兴,比什么都?好。
他起身问吴韵兰要来园艺剪刀和手套,刚开始吴韵兰还纳闷儿,好端端的,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等她收拾完厨房出门一看,孟舒淮正?挽着袖子在除花园的杂草,小樱花跟在他身边,将他堆在一旁的杂草扑了个乱。
江泠月则悠哉游哉坐在院子里监工,一手摇扇,一手喝茶,心?情像这六月的骄阳一样好。
“泠泠,你这是做什么?”
吴韵兰怕孟舒淮听见,还走近了压低了声音才问。
江泠月摇着扇子随口胡诌:“他说他闲得慌,想?找点?事儿干。”
吴韵兰哪能不知道孟舒淮的搬家工作是由多少人来完成?他这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总裁,哪有闲得没事干帮人除草的工夫?
她低声说江泠月:“你这孩子,尽折腾人。”
她说着赶紧下了台阶,往花园走了两?步道:“舒淮,快回?来陪泠泠喝茶,这些小事儿等外?公回?来干。”
孟舒淮回?头看了眼坐在檐下喝茶的美人,温声回?:“没事的外?婆,我闲着也是闲着。”
江泠月听到了满意的回?答,唇边漾起得意的笑,吴韵兰回?头瞪她一眼,她视而不见,转而端起桌上的绿豆沙慢悠悠喝起来。
孟舒淮在花园里忙碌,小樱花也没闲着,它那双刨了土的小爪子一直往孟舒淮腿上扒,没一会儿他那身定制的衬衫西裤就布满了小樱花的脚印。
江泠月起身给自己泡了壶新茶,又回?到檐下翘着二郎腿看孟舒淮修剪花枝,拖鞋在她脚上一悠一荡,“咣啷”一声滚下台阶。
她转了转手里的团扇,软绵绵喊:“淮哥哥,帮我捡一下拖鞋。”
孟舒淮抬眸,隔着花叶看向?檐下慵懒的美人,那条宽松的真丝裙将她傲人的身材隐藏得很好,只余一双柔白的小腿暴露在阳光下。
她的皮肤因光照泛起冷白的光晕,像老式胶片成像,既有足够的视觉冲击力,又有独特的属于时光的韵味。
他摘了手套走到墙边的洗手池冲洗双手,水太凉,他擦了手走上前,在台阶下捡起了那只拖鞋。
等手回?温,他在江泠月身前屈膝。
他单手握住江泠月纤白的脚踝,这样熟悉的触感骤然让他身体紧绷,他在一瞬间想?起这双脚踩在他胸口的感觉,是说不出口的愉悦。
江泠月看他愣神,用足尖轻戳他膝盖。
孟舒淮忽地抬手,她的脚背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江泠月触电般坐直了身子,心?虚地环顾了四周,压低了声音骂他:“你个变态,快给我穿上!”
孟舒淮笑着不说话,依言帮她穿好了拖鞋。
等他走开,江泠月心?烦气?躁端茶满饮,一双细眉紧蹙着,脸上满是不悦。
她是真的纳闷儿,怎么她给他找麻烦,还要反过来被他占便宜?!
她怒目斜视专心?修剪花枝的男人,心?里暗骂了两?句,起身上了楼。
她搬了张椅子坐在二楼阳台,双手交叠趴在栏杆上,出神看着楼下的孟舒淮认真整理她家的小花园。
日渐西沉,光线因院墙分?割出现明显的分?界线,青瓦上的三?角梅开得火红,花影落在他微皱的白衬衫上,深深浅浅,氤氲出写意的水墨画。
园中茉莉因他修剪花枝落了满地,温暖的风吹拂,迷人的香旋绕在空气?里,令人沉醉。
莫名其妙的,她的心?在此刻变得很安定,因为看着他存在而安定。
明明他们并没有继续情侣的关系,但她仍沉浸于这样安静美好的情景里。
就好像她无论?走到哪里,眼前的男人就会跟她到哪里。
世界这么大,怎么他们偏偏遇到?
到底是大名鼎鼎的远扬总裁,做起事来严谨认真,效率还很高,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将她这小花园打理得舒爽干净,连边角上的莲池也被他清理了一番。
江若臻傍晚下班回?家,一开门就看到孟舒淮在修整花园里松动的青石板,她惊得愣在原地,扶着大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孟舒淮闻声抬眸,先看到惊讶的江若臻,再?看到楼上笑得正?欢的江泠月。
“舒淮你......你怎么在忙这些?”
最近天气?好,家里的花园杂草丛生?,江明鹤天天往外?跑,也没人打理。
孟舒淮这一下午不仅除了草,修了枝,墙角那丛缺了水的绣球都?被他养了回?来,更别提清理莲池,修整青石板,每一项工作跟“孟舒淮”这三?个字联系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孟舒淮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温声回?:“我也难得有空闲时间,顺手就做了。”
江若臻的视线跟随孟舒淮上移,一看江泠月脸上那得意的笑,江若臻也立马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若她这位宝贝女儿没有开口,孟舒淮又怎会亲自动手做这些?
江泠月一看江若臻的眼神就知道她想?说什么,她抢在江若臻之前开口:“妈妈,是淮哥哥主动说要帮忙的,对吧?”
吴韵兰听见院子里的动静,拿着锅铲出门冲江若臻说:“快给你爸打电话,该吃饭了。”
江若臻应了一声,又抬头瞪了江泠月一眼,转身叫孟舒淮:“快别弄了,外?婆的饭做好了,快去?洗洗过来吃晚饭。”
孟舒淮应了,但却没有放下手里的工具,楼上那位小祖宗不发话,他哪敢停?
孟舒淮这一下午没闲着,江泠月也不轻松,她在这阳台坐了一下午,腰酸背痛的,也差不多得了。
她伸了个懒腰,故意大声说:“辛苦你咯,淮哥哥。”
孟舒淮这才起身,温柔笑道:“不辛苦。”
江明鹤在外?钓了一天的鱼,晚上拎了个空桶回?来,吴韵兰问起,他又说:“鱼太小,放了。”
江若臻在旁嘲笑:“江大人果然慈悲之心?。”
江泠月往江明鹤碗中夹了一大块鱼肉,劝他:“没事的外?公,买来的鱼吃着一样香。”
江明鹤深知家里这三?位女士根本不理解钓鱼佬的难,便将目光转向?了孟舒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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