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菜紫
虽说经历了一番刻骨铭心,但好在还来得及,一切都不晚。
“行了。”看应宁被他的话搅和的耸拉着脸,谈叙便想转移一下话题,毕竟人小两口刚刚苦尽甘来,现在正是享受甜蜜的时候,他可不想做那个搞破坏的人。
谈叙掏出手机,准备给她看点轻松的东西。
“给你看个好玩的视频。”他对应宁说。
“什么?”应宁好奇道。
“坤子录的,他想给你道歉,但手机被没收了,就拜托许一琳帮忙拍。许一琳没有你微信,就转给了我妹,我妹是看都懒得看一眼就转给我了。来,我给你看看。”
谈叙点开视频,画面里:阿坤正撅着屁股趴在床上,一副刚刚被打了五十大板的样子。
他对着镜头说:“妞妞,我发誓,我真没霸凌过苏嘉禾。小学时有个女生喜欢我,苏嘉禾又喜欢那个女生,那个女的就经常在苏嘉禾面前贬低他,奉承我。我他妈真是冤枉的,这仇结得真是莫名其妙。妞妞,对不起,怎么说也是因为我间接害你受伤的,我真不是人。我想去给你赔罪,但现在我……哎,我他妈是真趴窝了。”
看到这个视频,应宁忍不住想起苏嘉禾,想到的,却不是他将她逼至桥洞下时那张疯狂扭曲的脸,而是他站在景山公园的最高处凭栏远眺,口中朗诵文章的样子……
不禁感叹造化弄人。
谈叙关掉视频,笑着说:“这次坤子是真栽了,以后就像那孙猴子被戴上了紧箍咒一样,彻底失去自由了。哈哈,小道消息,保真啊,说是孟家都去许家提亲了!行了,你赶紧好起来,等出院了咱们一起去喝坤子的喜酒。”
阿言和小楼谈话回来,刚推开病房门,就看见谈叙正准备帮应宁在腰后垫枕头。
谢陆言迅速冲上前,拉住谈叙就往外推,“快走快走,赶紧走。”
同时连小楼和程延也一块轰,“你们也都走,我妞妞要吃饭了。都是你们害的,让她饿肚子。”
谈叙是头次见谢陆言变成这幅妻宝男的样子,听着丫这语气都忍俊不禁的,程延也跟着乐,只有小楼欣慰地笑了笑。
“行吧。”小楼目光看向应宁,“那我们走了啊,你好好休息。”
应宁点了点头,和他们挥挥手。
等所有人走后,谢陆言回到床边,继续给应宁擦手,低着头什么也不说。
“你在吃醋吗?”
谢陆言挑眉,“我发现了,丫们一个个的对你都心怀不轨。”
“不过还好,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等警方行动结束后,他们就要离开了。
谢陆言给应宁擦脸时,应宁想到警方即将开展的行动,心中依旧伤感。
尽管这几个深夜她都在独自消化,可还是没能说服自己。
她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阿言,你说阿綦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知道。”
“你难过吗?”
谢陆言:“除了你,我现在不会为任何人难过。”
应宁哎,“其实关于小时候的事情,我并没有太多记忆,都是后来爷爷告诉我的。”
“他告诉我,我从出生就住在谢家了,那时你爸爸对我很好,但却对你很严厉。他说,因为我的到来,让你吃了不少苦。所以爷爷叮嘱我,将来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对你好。”
谢陆言:“哦?原来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对我好的?”
应宁摇了摇头,很认真地说:“也不全是。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很好看,对你很有好感。所以,我对你好,不仅仅是因为爷爷的话,更是因为我见色起意。”
谢陆言微一挑眉,“那我和小楼、坤子比起来,谁更好看?”
应宁不假思索道:“当然是你呀。”
“哼,这么笃定?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这么说的。”谢陆言表面装高冷装淡定,但嘴巴都快咧到耳朵了。
“就是就是。”应宁一本正经地握着他手,却在背地里偷偷笑了起来。
窗外的枝桠在微风中摇曳,交错之间,光影斑驳。
应宁忍不住想,来年春天,他们会在哪里呢?
每个人的命运,又将发生怎样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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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宁出院后,回到自己家。
谢陆言搬来和她一起住,这次他也没带什么东西,一是上次他搬来时留下的生活用品几乎还在,应宁从没收拾过,再有就是,他们也在北京呆不了多久了。
“幸好这房子还没退。”应宁站在门口,望着如今稍显空荡的出租屋,心中涌起淡淡的伤感。
她回想起与阿言在沙发前的那次决裂,那种心痛的感觉似乎仍历历在目,宛如昨日。
谢陆言也在默默打量着这个房间,他的目光停留在阳台上,小妞妞的猫窝还在,但小妞妞已经不在了。
他想起当初带小妞妞回来的情景,与应宁一同在阳台搭建猫窝的温馨画面。
此刻,他眼中闪烁着泪光,手指微微颤抖,无助、难过、自责和落寞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他瑟缩着肩膀,脚步顿在门口,一步也不敢再迈进去,看起来可怜极了。
应宁放下行李走到他面前,张开双手抱住了他。
“好了,都过去了,小妞妞一定去了天堂,说不定它还遇到了雪球呢,它们一定玩的很开心。”
应宁温柔地安抚着他,过了好一会儿,等谢陆言的肩膀不再颤抖,她便握着他的手,将他领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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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警方传来一个令人意外的消息。
对方突然停止出货,原本计划的交易中断了,据警方的线人打探到的消息,是因为原来约好的买家突然反悔了。
这批毒品数量庞大,达到吨级别,能够承担如此大量交易的买家本就稀少。由于原定买家不再参与,对方要想再找到合适的买家并非易事,分散出售时间上也不允许。
情况棘手,警方和谢陆言商议后,决定利用最开始为他打造的一个香港赌场老板的神秘身份,去与李京岳接触,完成这笔交易。
但事情远比想象中难搞,谢陆言以神秘买家的身份接近他们时,对方却表现得异常警惕,没同意也没拒绝,只是表示会考虑。
这种超乎寻常的谨慎也让警方感到了不安,他们甚至怀疑是对方察觉到了什么,于是也在内部开展了一次清查内鬼的行动。
谢陆言也没闲着,再三思考,把小楼约了出来,两个人在酒吧见面。
“你听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故事吗?”
小楼:“当然,但在这个局里,我们应该是蝉,螳螂是你大哥,而黄雀则是李家。”
谢陆言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我大哥和李家,他们其实都是螳螂。”
“而真正的黄雀,是云綦。”
他举起酒杯,与小楼的高脚杯交换了个位置。
“现在这张网已经发生了翻转,云綦变成了蝉,我成为了螳螂,而警方则是那只等待的黄雀。”
小楼震惊地看着他,但很快他就明白了。
“所以云綦真和李家勾结了?他为什么要针对你?而且他怎么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让你大哥甚至李家都听他的?”
谢陆言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静静地揉着手指,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然后,他抬起头看向小楼,淡淡地说:“你不是在大哥公司里埋了自己人吗,去查一下,看看他们为什么突然停止出货。”
小楼想了想,放下酒杯,说:“其实我觉得是因为你。”
“我?”
“你刚被董事会罢免吧?这个时候,李家肯定是最担心的。他们怕你报复,毕竟你不是那种能甘心的人,所以李京岳最害怕了,我估计他可能觉得你最近会紧盯着他不放,所以才不得不取消交易,丫实在太谨慎了。”
小楼摇了摇头,又说,“不,这么严谨的棋局,不像李京岳下出来的,看来还是云綦的手笔。”
谢陆言勾勾唇角,冷嗤,“没错,是他风格。”
“所以我认为现在你应该演一场戏,让他们放松警惕,这样货才能出手。你觉得呢?”
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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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的初春,阳光温柔,却也带着一丝寒意。
应宁打车来到雍和宫,购买门票后领取了免费香火,她怀着虔诚的心情踏入了寺庙,点燃了新年的第一炷香。
她的祈福清单如下:
首先,她祈愿奶奶身体健康,福寿双全,晚年安详。
接着,她将心中的忧虑化作祈祷,希望阿綦哥哥能够迷途知返,心归宁静。
她还为小楼和阿坤许下了美好的愿望,希望他们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最后,她将最深的愿望藏于心底,暗自期盼与阿言的爱情如同这古刹中的香火,恒久不息。
在春日暖阳的照耀下,应宁逐一走过各殿,虔诚地燃香膜拜。
尤其在药师佛前,她停下了脚步,更加真挚地为阿言祈祷,愿他远离疾病的困扰,一生平安顺遂。
一上午,应宁在雍和宫里静静地度过,内心十分宁静。
出来已是中午,她原本打算去对面的五道营胡同走走逛逛,放松一下。
可当她走到马路边时,一辆标志性的劳斯莱斯便朝她缓缓驶近,停在了她的面前。
应宁的脚步微微一顿,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了谭韵泠那张她熟悉的脸庞。
但与以往不同的是,曾经光彩照人她,如今却显得异常憔悴,她此刻的皮肤苍白无血色,眼眶深陷,红红的眼圈好似熬了数不尽的通宵,好像很久没睡好觉一样。
应宁看着她,没说话,等着她先开口。
谭韵泠的嘴唇干燥脱皮,嘴角微微下垂,仿佛承载了无尽的哀愁,“应宁,我们能聊聊吗?”
她声音颤抖,泪水在眼角闪烁,似乎快要哭出来了。
曾经的趾高气傲早已荡然无存,如今的她,就像一朵凋零的花朵,在风中摇摇欲坠。
见应宁没有理她,她声音几乎带了恳求:“应宁,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来威胁你的。我……我不再想拆散你们。我来找你,是因为阿言,他不再接我的电话,也不回我的信息。从小到大,我们虽然争吵过,但他从未对我如此冷漠过。阿言是我的孩子,我的心头肉,他和我断绝关系,我真的心如刀割。我知道他恨我,他不想再理我了,所以我只能来求你,我知道,现在除了你,他谁的话也不听。所以宁宁,阿姨恳求你,帮我跟他说几句好话,求他不要抛弃我这个母亲……”
“阿姨为曾经对你做过的事情道歉,这段时间我也反思了很多。是我太过偏执,是我自己不肯放过自己,所以才导致这十多年来的一切苦果。大人的恩怨本来就不该牵扯到你们,那时候你还小,什么都不懂,我却把对大人的仇恨强加在了你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