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予雾
一番心理活动结束,修令颐再次笑起来,看一眼屋外已经黑沉下来的天。
“那我就不耽误你回家休息了。”说着看眼她手上的包,“有开车来吗?需不需要我送你?”
阮灵真急忙摆摆手,“我开车来的,您也早点回去。”
修令颐点点头,正打算说有空多去静园玩。
身后就走出来一个年轻男人,对阮灵真说了声:“再见,翻译小姐。”
阮灵真回头看去。
是刚刚在餐厅约她逛古城的亚裔男医生。
她点点头,礼貌回应,“再见。”
修令颐歪头看了一眼,又悄悄瞄了阮灵真一眼。
阮灵真转过头,撞上这道视线。
修令颐怔了一下,很快恢复如常,缓解尴尬似的笑了一下。
阮灵真笑一下,同她道别。
她点点头,让她路上小心。
直到看着阮灵真走出旋转门外,她才提起放在桌上的包。
臭小子竞争力还挺大,居然还心大的独自开溜。
表情很是恨铁不成钢,摇了摇头。
-
阮灵真上了车,看一眼沉寂了一下午的微信聊天框。
靳聿珩和阮父两人,一个都没给她发信息。
想着一顿午饭不至于吃到现在,于是点开靳聿珩的对话框。
问他:【你们回家了吗?】
聊天框沉寂许久,才发来一句:【刚回。】
心中暗想两人估计是没把她的“少喝点”放心上,到现在才回去,还不知道能不能保持清醒。
于是又问他:【你是已经到家了吗?要不要我去接你们?】
没回。
直到一通来自宋女士的电话打进来。
刚接通,就听抱怨声从听筒内传来,“你爸约你男朋友喝酒啦!真是的,自己什么酒量不知道,还是人家给他扛回来的。”
阮灵真一听,完全确信了,这两人就是喝多了。
连着问了两声:“爸爸怎么样了?靳聿珩呢?”
宋予芝刚把阮廉清安顿好,“你爸睡了,你男朋友刚走,我给他俩熬了点醒酒汤,喝完就说要回去了,你赶紧打电话问问,到家没。”
阮灵真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看了眼时间。
快八点。
回了句:“好。”就挂了电话。
又给靳聿珩拨过去。
两声后被接起。
轻轻的一声:“灵真。”
阮灵真松了口气,问他:“你去哪啦?打车回去了吗?”
听筒内有风声灌进来,他回:“没有。”
她问什么答什么,像是大脑处理器对语言过滤迟缓。
阮灵真笑了声,知道他肯定喝醉了。
耐心问:“那你现在在哪呢?”
“我在——”他像是在思考,片刻后才接着道:“你家楼下。”
阮灵真将手机放上手机架,启动车。
“站楼下干什么,上楼呀,不冷吗?”
虽然喝多了,靳聿珩的声音依旧保持口齿清晰与清醒状态,“没站着,在楼下的椅子坐着。”
过了会儿,许是被风吹得清醒了些,无奈的一声轻笑,“我可能,没办法自己上楼。”
阮灵真暗念了句,这是喝了多少。
又想起他刚刚还送她爸回去,“那你刚刚怎么给我爸扛回去的?”
他好像有些无措,“他要睡楼下草丛里,说看星星。”
阮灵真:“……”
“那你别跑,我马上回去了。”
靳聿珩应了声:“好。”
电话没挂,保持了一路通话中。
阮灵真开得比往常稍快一些,半小时不到就进了小区的大门。
在停车位上泊好车,拎包下车,锁好车就往她家的单元门方向走过去。
刚拐过绿化观景带,就看见一抹坐在路灯下长椅上的身影。
脚步稍顿,放缓频率,走过去。
初春的夜风里依旧有清晰凉意。
靳聿珩靠在长椅背上,双手交扣握着一罐糖,随意搭在腿上。
抬头看着阮灵真家的窗户,听见脚步声转头看过来。
风吹扬他的额发,衣角微微掀起。
他笑起来,对她道:“过来,让我抱抱。”
第52章 爱护
阮灵真走到他跟前。
清晰的酒气伴随一阵清新薄荷香传来。
靳聿珩将口中薄荷糖推至右腮, 伸手牵过她的手,往自己跟前拉了一下。
接着将头抵在她的腹部,揽住她的腰。
“头好晕, 走不了路了。”
阮灵真无奈叹了一声,捋一把他额顶的头发。
“去大学城吃什么了?非要跑那么远。”
衣物阻隔,腹部传来朦胧的回应, “一家韩餐, 伯父说是和伯母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他想再去好久了。”
阮父阮母是校园恋爱。
那时候南临医科大还和南临艺术学院靠着。
只隔一条内部路,就是两座大学的南北门。
艺术学院最不缺的就是美女,医科大有是出了名的汉子窝。
于是不知谁牵的头,两学校组织了一场联谊活动。
两人就是在那时认识的。
那会儿的阮母不仅专业成绩第一, 样貌也是她们那一届数得上名号的, 追求者无数, 那次只是陪舍友去。
很老套的一见钟情的戏码,阮父开始疯狂追求。
最终以最持之以恒的端正态度被“录取”。
两人毕业就结了婚。
阮灵真笑起来, “他俩第一次约会的地方,你俩去干嘛?”
靳聿珩用额头蹭了蹭她的腹部,“让我好好爱护你。”
他这会儿脑袋有晕, 对于语言的处理还有些迟钝, 只能组织出这些话来。
但记忆却是清晰的。
中午他和阮父喝的烧酒,说是阮母当初每次来吃都要点一瓶。
度数不太高, 但也耐不住一杯又一杯。
看着阮父已经话都已经讲不清,还是举着杯子一次次倒满。
他有些怀疑,是不是为了试他酒量。
最后, 在快要招架不住潮水般的醉意之际。
阮父和他说:“好好对灵真,在家里我们从来没让她受过委屈, 尊重她每一次的决定,这次她和梁恪分开,其实我跟她妈妈都很心疼,臭小子,居然敢欺负我们灵真!”
说完,伸出食指在半空点了他一下,“你可不能,要让她开心。”
他点头说好。
话音刚落,面前上一秒还神情如常,话语条理清晰的人忽然趴了下去。
结了账,给人扶出来。
打算打车回去,阮父忽然又醒了,说要去重温大学时光。
于是两人又在大学城逛了会儿。
阮父走走停停,只要看见椅子就得坐下休息会儿,触景生情般地说起当年和阮母恋爱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