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 第25章

作者:拉面土豆丝 标签: 欢喜冤家 近水楼台 青梅竹马 市井生活 现代情感

张若瑶有些羞于说出口,她喜欢闻辽的身高,骨骼,喜欢他身上有健身过的痕迹,特别是他的肩,他的小臂,皙白皮肤上有明显血管和青筋的脉络,一直延伸到手腕,再到手指。

这算是一种特别的性癖吗?

不知道,反正光是想想都会让她呼吸放轻。

第22章 廿二接个吻吧

姜西缘觉得张若瑶如此坦诚实属稀奇,仰天大笑,笑够了把手指抵在嘴唇上小小声:“嗯,我明白,我明白,生理性偏好嘛,每个人都不一样。”

张若瑶继续说:“就是偶尔会有那么一瞬间,这个人的姿态,表情,或是某一处细节会让你很来电。”

姜西缘连连点头:“嗯,对,对。”

她鼓励张若瑶多说点。张若瑶平时话不多,要聊这种偏隐私的话题更是机会难得。

张若瑶说不太好描述,上一次她有这种感觉还是看见闻辽在电脑前聚精会神地工作,她端了杯热水从他身后经过,觉得他肩膀那里很好看,敲键盘的手指很长,很白,很骨感。挺赏心悦目。

“我发现比起他插科打诨逗我笑,他认真的状态更能击中我,认真地说话,认真地做事,认真地看着我......”

“他逗你开心的时候你就不需要了?”

“当然需要了。”

“那不就得了。”

姜西缘给张若瑶下定义,说张若瑶还是更心动于爱情里唯美浪漫的那一部分。随后天呐一声大叫:“不行,改天你再跟我详述吧,七点四十了都,收收尾,然后咱俩吃饭去。”

......

俩人去吃了鸡肉烫饭,热乎,吃了一身汗。

吃饭的时候姜西缘跟张若瑶说,她也有被任猛击中的瞬间,印象深刻,是有一次任猛在她家给她做饭,炖牛肉,她悄悄趴在厨房门边看,看见任猛拿了两只碗,先给他自己盛,就正常舀了两勺,连汤带水,给她盛的时候则是把锅里的牛肉用漏勺尽数捞出,一股脑全都放进她的碗里,然后把她不爱吃的筋头挑出来,满满当当一大碗,上面点两颗小香菜。

犹觉不够,又另起锅煎了个蛋,双面溏心,油滋滋香喷喷,用筷子尖儿小心摆到米饭上。

姜西缘一声“hi~”,吓了任猛一跳,锅铲子差点飞了。但姜西缘觉得,任猛那一刻性感极了。

“我的性癖跟你有类似的地方,我也喜欢男人认真起来的样子,认真做饭尤其。我没有那种糟粕思想,觉得男人应该干点大事,不能围着灶台砖,屁,我就喜欢做饭好吃的男人。”

张若瑶一语道破,说,你其实是喜欢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境遇,都无限偏心你的男人。比如,把一大半牛肉都拨给你。

姜西缘猛地一拍大腿,说嘿,好像是嘿。

“我小时候被我爷爷奶奶带大,我奶奶就偏心我表哥多一点,有一年我表哥来过寒假,说要喝疙瘩汤,我奶奶就把头一天晚上剩的大虾扒了皮放碗底儿。我去厨房,先看见了我的那碗,碗里有两只虾,然后我就一点一点往前挪,看我哥的那碗,心里祈祷,千万也是两只,千万也是两只......”

张若瑶把自己没动的小菜往姜西缘面前挪挪:“都给你。”

姜西缘哈哈笑:“我前夫就一点都不让我,也不偏心我,我俩吵架爱动手,能把房顶掀了。他前几天又给我打电话,还是那事儿,说要把小鱼儿带走过春节,说孩子不能几年不见爷爷奶奶,我告诉他了,除非我死了。”

-

张若瑶给闻辽发微信,问他晚上吃饭没,要不要带点什么吃的回去?

闻辽说吃了,但现在又饿了,随便带点什么吧。

张若瑶带了份烫饭打包走。

回到店里的时候已经挺晚了,医院对面这一条街逐渐陷入黑沉,药店也关门了,除了夜药的小牌子还亮着,就剩寿衣店的暖灯从玻璃门透出来,四四方方照出来一角光明。

闻辽坐在电脑桌前,对着屏幕冥思苦想,手边搁着个白纸本,一页页翻过去,每页都是铅笔画,橡皮屑子掉在地砖上特别显眼。

闻辽说他在画微电影的分镜,就是他接的那个晚期癌症病人的新式葬礼。对方有明确的要求,微电影是大概剧情是他在礼堂所有亲友的祝福下走出,走到蓝天下,穿梭在世界的各个角落的剪影,他希望告诉家人朋友的是他并没有离开,而是去进行另一场冒险,在这场冒险里,大家会重逢。

男人没生病以前是个背包客,去过很多地方,这些素材都是他多年积累下来的,很多是无人机航拍,质量很高,偶有漏下的,闻辽说他来补齐。

张若瑶站在闻辽旁边,背抵着桌沿,一页页翻着画稿。

“你会拍?”

“不会,但我学过摄影,画画分镜还是可以的。”

“你多才多艺。”

闻辽飘了,眼睛盯着屏幕,抬手在张若瑶面前打了个响指:“那是,我什么不会。”

“缺的素材你怎么找?”

“我翻翻相机,有些地方我去过,拍过,就拿来直接用,没有的我就得亲自去一趟了。”

“很辛苦。”

“那没办法,都答应下来了。”

张若瑶目光落到闻辽的手臂上。

屋子里很暖和,他今天穿了件宽松的黑色T恤,手臂线条自袖筒延伸而出,紧致,流畅,手肘处由骨骼撑起皮肤之下尖尖角,像是某种武器的将要突破的喷薄姿态。

张若瑶佩服自己的联想,目光再往下,人体肌肉的走向似有非有,血管与筋络做链结,在白皙之下暗涌交缠,力量感的出口在手指,在键盘上是轻弹,落在别处,或许就是倾轧了。

张若瑶感觉到自己一瞬间提气,然后屏住,嗓子眼儿痒,脚趾也有点痒。

闻辽不知道身边有人对他想入非非。

他想指白纸本上的构图给张若瑶看,只感觉到一只手攀上了他的下巴,然后轻轻使劲儿,转了个方向,他只来得及感觉到脑门儿上轻盈那么一下,柔柔的,软软的。

张若瑶直起腰来,捞来他的本子,继续有一搭无一搭地翻着页。无事发生。

闻辽转过头,愣神,盯着电脑屏幕随便敲了几个字,也不知道敲了什么乱码,把键盘一推,转过椅子面对张若瑶:“瑶瑶。”

“嗯?”

“......你来这套谁受得了?”

张若瑶用手指弹了下纸页边儿,还给他:“忙你的去。”

闻辽笑:“给你卖命挣钱,你就高兴了,是吧?”

张若瑶扬扬眉。

“你这个活,签合同了吗?费用怎么收?”

“签了。”

闻辽把电脑里的文件翻出来给张若瑶看:“只能说不便宜。我劝过他了,他执意要这样办。他不想把自己最后的积蓄也用在医院,想要体面轻松地结束。”

“他没有家人?”

“有啊。”

“有家人就不可能轻松地结束,他以为轻松了,不屑于与病魔、与这个世界再交手,潇潇洒洒干干脆脆地离去了,他的家人未必会这样轻松,他们会陷入无尽的自责,后悔,不论再过了多少年,仍然会抱怨自己,当时怎么就不多劝劝他,拦住他,再多关心他一些,让他再坚持一下,或许就会迎来转机......”

“可人是独立的个体,对自己的生命有自主权。”

张若瑶定定看着闻辽:“你说的这是大道理,自主权,你知道这三个字的重量有多少?我告诉你,不是这么轻飘飘的。”

闻辽不理解张若瑶为什么这么激动:“不是闲聊吗?怎么了这是?他是生病了,他也顽强努力地抗争过了,之后才做了这个决定。不会有人无缘无故放弃生命,一定是有巨大的痛苦的。这并非对家人不负责任吧......”

张若瑶看着闻辽,说不出话,很久,扭过脸去。

闻辽起身,绕到另一侧,躬身去瞧张若瑶的脸儿:“怎么了?”

张若瑶还是不说话,指挥闻辽去帮她泡茶,她要喝热水。

“大半夜了,喝点水果茶吧。”

“随便。”

......

闻辽端着杯子回来,张若瑶接过,靠着桌沿安安静静地垂眼喝,眼睫毛都被热气打湿。

闻辽坐回电脑前。张若瑶指挥他打开另一个文件夹,给他看那件非常昂贵的苏绣寿衣的图样。

那个客人说他母亲最近状况不太好,怕赶不上工期,最终还是决定一部分用机绣,只胸前袖口的卷草纹和缠枝团纹用手工艺。

闻辽感慨中国人的观念是事死如事生,慎终追远。死亡是值得郑重以待的,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一个新的开始。

张若瑶把杯子放下,双手捧起闻辽的脸,说:“我们换个话题吧。”

闻辽鼓着腮帮子说当然可以,你先起的话茬儿。

“手心怎么这么烫?”

张若瑶眯着眼睛:“水杯不隔热。”

背着光,张若瑶眼里漆黑一片,像是会吸人。闻辽仰头看,看着看着就觉得要陷进去,他清楚听见自己心脏在蹦迪。

“瑶瑶。”

“嗯。”

“有点近了......”

张若瑶再次低头,又贴近了点:“现在呢?”

闻辽手掌覆在张若瑶后背,往前揽了揽,在乱了套的心跳声里挤出一句:“......瑶瑶,我想亲你。”

张若瑶不置可否,但闻辽的态度让她不满意。

“你能不能换个模式?”

“什么意思?”

她还是喜欢闻辽正经、认真起来的闻辽,她让闻辽换个嗓音重新说。就是那种深夜里沙沙的,哑哑的,那种嗓音。

闻辽忍着笑:“那还说啥,有什么好说。”

然后抬起另一只手臂,手掌盖住张若瑶的后颈,轻轻下压。

嘴唇碰上,很轻,很短。

片刻而已,张若瑶咬了下闻辽嘴唇里的软肉,舌头也扫过,然后抬起头,继续端详他,发出评价:“好像还行。”

闻辽哭笑不得,在心里骂了句脏话,用手掌盖住张若瑶的眼睛,勒令她闭眼,然后重新贴上去。

暖黄灯光下,两个人闭着眼睛,安安静静地接吻。

第23章 廿三麻将桌上不讲爱情

就赖张若瑶的破二手电竞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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