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沥青
我盯着手指上突然多出来的晶莹耀眼的玩艺,感觉如同做梦一般。
我真的就这样定婚了,跟眼前这个还说不到十句话的“謎”一样的男孩?
连我自己也觉得事情发展的有些匪夷所思了。
啪,啪,路平蓝鼓掌笑道,“这样也好,翔天,定婚本是两个人的事,你情我愿也就完了,请那么一大堆不相干的人反倒虚伪,他们年青人自有他们的想法。炙儿是个有心人,我都没想到,他连定婚礼都备好了”
“这样……就怕屈了楣儿……”金翔天不确定地看我。
见我只是呆呆的,路平蓝立刻笑道,“我看今晚就让阿香收拾出一间房给他们备下,免得他们怪我们没眼色……”
在上流社会,定婚其实就跟结婚也不差什么了,定婚的男女都要改口叫对方的父母,而且可以名正言顺地住在一起,和结婚比起来,也就只差一套程序和一个手续罢了。
正在发呆时,三个异口同声的“不行”让我一下子醒过来。
左右一看,见我的三个哥哥个个面色严肃地看向我。
金榔口快,这时一急,说话就像是放鞭炮,“妈,我不同意,虽然这个也合规矩,但金家向来树大根深,虽家势庞大,但素来礼仪端正,在社交界也是有好口碑的,人都说树大易招风,别人都拿两只眼睛瞧着我们家呢,所以金家自是与别家不同,在这方面更是要端重,另外,金楣她年岁还小,正在……发育……这个,好像对她不太好,而且,你几时看见我和哥把女孩子留在家里过夜了?”
“是啊,妈”金樽接口,“我也不太赞同,虽然这件事本应是楣楣自己的事,不应该由我们来插嘴,但楣楣毕竟还小,思想也还不成熟,虽然定了婚,但今后的变故也不是没可能,还是等些日子,等他们彼此定了心,再做打算也不迟”
“妈”榼也说,“大哥、二哥说得都对,况且这是楣楣自己的事,也该听听她的意思”
路平蓝脸上讪讪的,转向我,“是了,我们大家说什么也是没用,这事还要楣儿自己拿主意,楣儿,你说呢?”
我脸上一红,“我还是觉得……照原来的样子就很好”
路平蓝轻叹一声,“好吧”
一边的乔琪却道,“金楣,呀,今后是不是该改口叫嫂子了?你当我嫂子我还是挺高兴的,你就别害臊了,答应姨妈的安排吧,从前在美国有好多女孩子想跟我哥睡呢,却都被我哥赶跑了”
她身边的乔炙拉了拉她,“别胡说。姨妈,我也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况且,我们都还在上学,很少有时间会在一起”
“就这么定吧”金翔天一锤定音。
吃罢了晚餐,金樽在经过我身边时留下一句话,“我会一直等,什么时候想说了,就去找我”说完,他自己上楼去了。
别人听起来没头没尾的话,但我却深知其意。
坐了一会儿,我也上楼去。
刚进卧室,正准备洗澡,门突然打开了。
扭头一看,却是乔炙。
他冷寂的冰葡萄一样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我,慢慢向我走过来。
我心里一阵慌,不由地后退两步。
身子靠在冷硬的墙上时,他已经走近。
他高高的有一点瘦削的身体离我那样近,一伸手就能触到。我的头只能达到他的肩膀,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肥皂香一丝丝地钻进我的鼻孔。
他静静俯视我,瞳仁里有着两颗异样的光点。
从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他的那双眼睛有一种奇异的催眠能力。
不期然,他伸手圈住我的腰。
我“啊”一声,身子向后倾斜,僵硬地与他对峙。
他唇边现出一点微笑,身子倾向我,唇贴在我耳边。
我急出一身冷汗,叫又不是,逃又逃不掉。
正在这时,门突然“咣”一声被撞开。
我眨了眨眼,“白无常”小白居然大剌剌走进来。
“老大”他大嚷着停了步子,“啊,我记得明明走进的是老大的房间呀,难道今晚踩到狐狸尿了?啊……楣,你们,你们继续……我不打扰了”他虽这么说着,脚却没动窝,瞪着一双大眼瞧着我们俩。
乔炙早放开了手,他侧头贴近我的耳,“明早我就要回学校了,今晚来和你道别,那么……晚安”说完,他转身,一刻不留地走出了我的房间。
我靠在墙上看向小白。
小白搔搔脑袋,“啊……那个…那个…我马上就……晚安”说完,他扭头,却“咚”地一脑袋撞在墙上,他摸了摸脑袋,又哭还难听地“呵呵”两声,就溜出门去,出去后,还没忘规规矩矩地给我关上了房门。
我走进浴室。
站在花洒下,闭紧眼睛仰头冲洗着自己,任密密的温水如丝绸一样自我身体上滑下。
41 心有千千结
阿香进来叫我吃早餐的时候,我还在昏睡。
被她唤醒,头还有些隐隐的痛。
昨晚头痛欲裂,几乎失眠一整夜,直到窗帘透出些灰白时,才朦胧睡去。
本打算不下去,可听阿香说大家都等着呢,老爷、少爷们都惦着怕是我病了的话,只得简单梳洗,又捡了块翠蓝的丝巾围在颈上,才下楼去。
大家果然都在座,我懒懒地道了声抱歉,便坐在榼的旁边。
乔琪将漂亮的绿眼睛一挑,道,“想不到晚了的人却还有心思打扮,好意思让这么多人候着她,天够热的,围那块扎眼的东西做什么,也不怕长痱子”
我正要答话,却不想乔琪已什么时候过来,一把将我颈上的丝巾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