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沥青
“只是觉得……居然哥也会生气……?”我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嘴角仍抑制不住地上扬。
金樽叹一声,拥我入怀,“楣楣,我该怎样对你……?”
我踮起脚尖,将下巴搁在他的宽肩。
闭上眼,允许自己拥有片刻沉醉。
他的身上总有股让人迷醉的香味,一种淡淡的男人香……
睁开眼,却赫然发现餐厅门口呆呆站着一个人---榼,他面色苍白,看着我的西湖水一样的眸子里注着浓浓的哀伤。
我身子震了一下。
金樽放开我,“不逼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来找我”
我心神不宁地点点头。
“走吧”金樽拢过我的肩。
我转过身,再抬头时,门口已是空空如也。
榼这些天都没回家,我知道他很忙,也知道他在刻意躲我。我也不去看他,也不想向他解释什么。
榼应该有他自己的生活,他的脚行动越来越灵活,坚持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他的舞台已经向他敞开,更新更美好的生活在向他招手。
而且有一个那么爱他懂他的晓曼陪着他,晓曼应该远比我更适合他吧。
或许一场误会,能够让榼了断对我的暇念。
或许看不到我,榼会比我想像的活得更好。
倒是见了金榔,却让我再也保持不了之前的冷漠。
我不敢再直视他,即使他不看我,只要看到他的身影,我的眼睛就会躲闪起来,脸上很烧,心里也非常别扭。
那晚的情景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金榔如同世界末的最后一团火,要燃尽他整个生命。
经历了那晚,要我还如何正常地去面对他呢?
可是金榔却可以。
他还如之前的冷漠,视我为无物。
即使碰个面对面,也可以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地走开。
我开始不懂他。
他对我作了那样的事后,怎么还可以无动于衷?
他也应该别扭,或者会向我道歉,或者一如以前即使是他的不对也还要嘴硬地对我讽刺加奚落……可是都没有,仿佛对于他,那件事根本就不存在。
怎么会这样呢?
这天,林星星和晓曼约我出去散心。
可是到了咖啡馆,却只看到易子抱。
又是易子抱耍的小手段,铁定那两个见利忘友的家伙正坐在哪家豪华影院的包间里呢。
正要骂易子抱,要见就见,干嘛这样鬼鬼祟祟玩弄伎俩。
却见对面的易子抱用手捂着脸,只在手指夹缝里露出两颗乌溜溜的眼珠。
心想,肯定又要耍什么把戏,便上前一把将他的手拉开。
不拉不打紧,一拉开,我自己先是一愣,旋即就呵呵笑起来。
没想到一向爱臭美的易少爷这个模样也还敢上街走动,不怕影响了他的旷世美名?
只见他一向雪白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左边嘴角肿起老高,和小猪嘴有的一拼,右眼成了名副其实的熊猫眼,如果捂起左眼的话,估计很快动物委员会就会找上门来,把他抓进去当“国宝”养。
“呵呵……易子抱,你们家什么时候改行开染料铺了?”
易子抱瞪我一眼,痛苦地吸了吸嘴角,“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对你这样好,你现在还笑得出来?”
“对不起啦,怎么回事,你惹到谁了,被人家打成这样?”我戳戳他的脸,他哎哟大叫一声,引来无数人回望。
“你就不会说得好听一点,让我高兴一些,起码要担心一下我的对手是不是性命无忧,我要不要进监狱偿命之类,每次都会被你形容成一副窝囊费的模样……”
“你真的和人打架了?”
不打架,怎么会是这么一副惨烈的样子呢?可是谁吃了豹胆,居然敢碰势力庞大的“易宝”集团董事长易长风的二公子呢?
正在疑惑,听易子抱闷闷地说,“不是啦,是我自己倒霉,走路不长眼,撞到大树上了”
鬼才信,可不管我怎样问,他偏偏不改嘴。
易子抱请我喝了咖啡,可是他不能喝,只能看着我喝。
看他难过的样子,我买了些药膏,细细地给他上好。
又叮嘱他记得自己抹。
易子抱只是一个劲儿地冲着我傻笑,一笑偏又扯动了伤口。
看他原先好好的一张俊脸,现在又笑又痛又滑稽的表情,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回到家还不到晚餐时间,上楼时却在楼道里碰到了金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