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废后和狗皇帝互换体感 第69章

作者:枭药 标签: 宫廷侯爵 破镜重圆 相爱相杀 玄幻仙侠

  还当是什么大事,原来只是送太后出宫。

  天子回宫之后,在翠微宫避暑的慈高太后也回了京城。

  刚刚回宫的太后母女,当然也不会安分,刚刚回宫第一日,因为苏允棠正巧在养前殿,南康长公主便陪着太后上了门,气势汹汹质问苏允棠为何没有出宫奉迎太后?又要问她是怎么服侍的陛下,竟叫好好的天子落下这样的残疾恶疾,很该问罪。

  苏允棠倒也没有动怒,一道懿旨夺了南康的长公主尊位,收了她诰表,从此没有皇后允许,南康也再不得随意进宫。

  而苏允棠当然不会自寻烦恼,自那之后,南康就再没有踏进过宫门一步,连年节大宴,都只能守在宫外,看着她最瞧不上的妹妹和嘉,带着驸马女儿,风风光光的赴宴。

  慈高太后当然是想阻拦的,但她见不到刘景天,找不到儿子撑腰,并且还未走出养乾殿的大门,便在下台阶时忽的跌倒,摔破了膝盖的皮。

  虽然慈高太后起身之后,叫嚷着是有人打了她的膝盖,故意害她,但这话谁也没有当回事,只当是老太太恼羞成怒,故意找茬。

  苏允棠闻讯之后,还以服侍不利之名,打发了慈高太后几个最喜欢的宫女嬷嬷,就算处置了这事。

  但这还不是第一次,从此往后,慈高太后就开始走背运,但凡出门,便会动辄跌倒,有时是地面湿滑,有时是宫人失手。

  最过分的,最半年前,慈高太后坐着的步辇无缘无故就断成了两截!

  这一跌就摔的实在不轻,生生摔得骨裂,慈高太后躺在床上养了半年,刚刚才能勉强起身。

  不过如今苏允棠答应将人送去汤山,可见太后这背运该是也走够了,往后只要太后好好待在行宫不折腾,大半是不会再摔了。

  刘景天并不担心自己的寡母会受委屈,汤山行宫,就是祭天大典后,苏允棠膝盖留了暗伤,他将太后送去住过半年的地方。

  当初为了叫寡母住得舒服,他还硬是从内库里挤出了一笔银子,将行宫好好添补修缮过,这才隔了几年,如今回去,也算熟门熟路,一切都是惯用的。

  自然,汤山上,比不得宫中的富丽讲究,孤零零的,也没有京城里诸多命妇旧人,想方设法凑上来巴结逢迎。

  但这也要看怎么比,要与从前在荆州,守寡独自养育三个儿女的苦日子,衣食用物,那就是想都想不到的荣华富贵。

  若是嫌山里无聊,还能叫南康过去陪着,正巧南康也进不了宫,叫过来,与自个最喜欢的长女一块,整日还有说不尽的话,想骂谁就骂谁。

  比起他来,已是痛快了不知多少。

  刘景天好声好气:“原也是应当的事,阿棠你已是格外宽……”

  但苏允棠仍旧没有等他说完,第二件事说罢,就开口叫了初一过来扶她。

  刘景天的残废自个略微好转了些,但以苏允棠的感觉,双腿却反而越发酸胀僵硬,行走起身时,都需要格外的忍耐与用力。

  虽然只是感觉,并不碍事,但有人扶着,终究感觉更省力些。

  看着苏允棠看都不看他一眼,扶着侍女款款徐行的背影消失在殿外,坐在原处的刘景天顿了顿,忽的一把扯下头顶的玉冠,随手掷于地上。

  唯一能劝慰天子几句的李江海总管,也早已被娘娘派去了别处,此刻守在一旁的宫人都是新进的谨慎之人,见状也只是沉默又恭顺的上前将天子玉冠捡起,低眉顺目,并不敢发出一言。

  一片叫人心慌的寂静之中,鬓发散乱,无端透出几分易碎癫狂的刘景天愣了半晌,忽的想起了什么一般,抬唇露出一抹苦笑。

  可见阿棠这报仇的手段倒也是爱恨分明,干脆利落。

  太后伤了她的腿,她便以眼还眼,将人摔得骨裂。

  他圈禁折辱过她,试图要她服软示弱,安心当他一人的笼中凤凰,阿棠便也废了他的腿,将他囚禁在这死寂之中,以牙还牙。

  可是太后骨裂之后,苏允棠也没有赶尽杀绝,还是放人去了汤山行宫养老。

  怎么到他身上,又是怀孕生产,又是恶疾残废,受的痛处都已加倍了,阿棠却还不肯放过他?

  怎的就对他这般吝啬?

  作者有话说:

  女主其实是很讲理的,她对男主干的事,基本都是原样反弹~

  小剧场——

  刘景天:怎么就过不去了呢?不就是觉着我连累你爹死了吗?要不你也害了我娘,咱们两清!

  慈高太后:????可孝死哀家了!

第76章 无灾与芝年

  ◎天子的名声◎

  椒房殿内, 苏允棠正在与白先生商议采选进宫的人选。

  若是养乾殿的刘景天能够在场 ,此刻一定会又气又恼,说自己自己猜的一点没错——

  因为苏允棠此刻口中的名字, 就是外头的苏无灾。

  若是能够将无灾姐姐礼聘进宫,有苏家的出身,可以先封嫔位,年节下再寻个名头, 直接升为三夫人之首的淑妃, 等到刘景天驾崩成了先帝, 无灾便是身份最高的太妃, 不单照料福宜与毕罗名正言顺,将军府上下也都习惯信服, 的确是处处妥当。

  苏允棠:“若是安心,自然无人比得上无灾姐姐, 只是我总是有些惭愧……”

  这也是苏允棠至今没有开口的缘故, 她若开口, 无灾姐姐自然不会不应。

  可无灾姐姐为了照料她长大, 已经付出了自己最好的年华, 若要进宫,便是要再为了她的儿女,将无灾姐姐的后半辈子也要一并消磨进去。

  于心何安?

  白先生摸着下颌整齐的短须:“无灾听闻此事后, 倒是私下寻过我, 说她孑然一身, 在何处都是一般, 若能进宫来, 也算终生有靠, 不过……”

  听着前面的话, 苏允棠还在垂眸无言,正要开口,便又听见白先生继续道:“不过白某瞧着,无灾此时孑然一身,日后倒也未必。”

  苏允棠一顿,听明白之后,眸光也瞬间一亮:“姐姐想通了?”

  无灾姐姐生父战死,刚刚被接进苏府时,大将军其实是想将她收为义女的,只是被当初的苏夫人拦了下来,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因为太喜欢了,打小看着长大的小姑娘,苏夫人心里早想过要日后要哄过来当自个儿媳妇。

  当时苏允棠的一对孪生哥哥,允文允武兄弟都在,与无灾也算是青梅竹马,情分极好,苏夫人便想着,等孩子们再大些,不拘无灾与哪个儿子凑到一处都是天定的好姻缘,何必非担上个兄妹名份平白叫人说嘴?

  退一万步,便是日后两个儿子都不争气,无灾哪个都瞧不上,另寻了他人,嫁妆都是早备好的,临出门强再收做义女风风光光的出嫁,也是一点不耽搁。

  苏夫人的打算按说是没错的,只是世事难料,苏夫人连带一双儿子都先后离世,仓促之下,倒叫苏无灾的身份就这样耽搁了下来。

  其实当时无灾与苏家兄弟还都是垂髫小儿,所谓的亲事也不过玩笑居多,事后也无人会揪着这话多提,原本是不妨碍的。

  可偏偏苏无灾是个倔性子,分明连兄弟两个定哪个都是没谱的事儿,但她为了报恩,却自个认下了苏府未过门的媳妇的身份,为逝去的苏夫人照料苏允棠,操持内宅,大将军几次想要为她张罗婚事,也坚决不应。

  叫苏允棠看来,就是正经的身份光彩没有给,不该的重任力气却是一点没少担,实在是委屈。

  苏允棠懂事之后,也劝过了许多次,只是无灾姐姐都并不理会,谁知如今听先生这话里,却竟是有了转机?

  白先生微微摇头:“无灾这丫头,自个还迷迷糊糊的从未多想,偏偏另一个也是混混沌沌,依我看,若没有旁人戳透了,这一对儿糊涂人,在这云里雾里再绕个三五年也是有的。”

  苏允棠眨眨眼:“先生倒先把我说糊涂了,这另一个姓甚名谁,是哪家的,我可见过?”

  无灾姐姐身边的人,大半是苏家的旧故,她应该是都知道的,只是此刻想来,还当真想不出有哪个能与无灾姐姐相配。

  “这人,大小姐倒也相熟的。”

  提起这话来,白先生的面上却显出一丝微妙,顿了顿,方才道:“是太医林芝年。”

  这名字实在是出乎苏允棠的意料,以至于刚刚听到时,都在原处愣了片刻。

  小林太医的确对她表露过思慕之意。

  只是苏允棠也一直清楚,年少慕艾之时,对身边女子心生爱慕之情,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就如同水满到极处,总会寻一处自行溢出,若无后续,便也罢了,未必就当真会牵涉终身。

  便如她刚刚庇护林芝年时,林芝年在她面前分明只是恭敬感恩,绝无他意,还是之后被刘景天圈禁,在冷宫昏迷,林芝年几次援手,君子澄澈的小林太医心下才渐渐有了些变化,有些由怜生爱的意思。

  不过因她在大明宫,已然直言拒绝过,加上生产之后,万念俱灰,绝仁弃义,诸多威严手段都是脱胎换骨,再不复冷宫中的凄楚可怜,林芝年这一年间便也收起了从前的冲动,行止恭肃,处处谨守臣子的本分。

  虽无人明言,但两人也都默契的只让此事就这样过去了。

  可与去厄姐姐?

  在苏允棠心里,这完全是两个不想干的人,实在是想不到怎么会凑在一处。

  许是苏允棠面上的诧异太过明显,白先生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也难怪大小姐想不到,白某刚刚发觉这两人有意时,也是惊叹,可见这男女之间,实在是玄妙至极。”

  白先生虽然无妻无妾,至今仍是一介鳏夫,可他却也从未受过孤寡之苦,青楼到良家,每到一处,都有数不尽的红颜知己。

  甚至他自个也有这个癖好,就爱琢磨旁人的男女之情,闲暇之时,还最爱保媒拉纤,且颇有一双慧眼,上到父亲军中的兵卒下属,下到将军府里的丫鬟小厮,数不清吃过多少人的谢媒酒。

  因此这话从白先生口中说出,苏允棠丁点儿不怀疑。

  她只问出了一连串的话:“这事有多久了?可有对旁人提过?可有打算谈婚论嫁?”

  虽然叫人想不到,但苏允棠受无灾姐姐照料这么多年,这种时候当然不会阻拦,唯一顾虑,是无灾姐姐年过三十,比起小林太医来,要大了十几岁,不知林芝年与林家那头又是什么章程。

  苏允棠当然不会觉着自家姐姐不好,远近亲疏,只要无灾姐姐当真有意,她便是以皇后之名来压人,也要出面操持撑腰,总不能叫无灾姐姐受了委屈……

  白先生越听越不像话,连连摇头:“不忙不忙,方才就说了两个都是糊里糊涂,这才哪到哪呢?原是大小姐你越大越不听话,有什么都瞒着家里,无灾才去托了小林太医,请他留神,若知道娘娘有什么不对与家里传个话,后来为这个,娘娘还训斥了小林太医一遭?无灾的性子,觉着是自己连累,对不住人家,又上门去送礼致歉,一来二去,这才有几次来往,渐渐熟识。”

  苏允棠想起,是她想要砍断刘景天脚筋时,林芝年传讯阻拦,她气急说了一句叛徒,无灾姐姐还生了气,说小林太医忠心耿耿,她不该这样随意迁怒。

  倒没想到,竟是因这个,才起了渊源。

  白先生:“这两个的性子,都是本份自守的,都觉着自个往后再不会婚嫁,一层窗户纸八辈子戳不破,这话也就是咱们二人提一句罢了,大小姐也别去戳,当真挑明了,只怕两个恨不得一退八百里,反而没了后续,只叫他们自个温水慢慢炖去。”

  白先生这么说,凭他见微知著,保媒无数的本事,苏允棠也只能应了。

  只是这么一来,苏允棠当真不会再要无灾姐姐进宫,这采选后宫的人选,倒是要重新斟酌。

  白先生显然也想到这事,建议道:“不能册妃封嫔,不如叫无灾可再领女官之职,原本就是从椒房殿内出来,再回去重领旧职,照料两位殿下,大伙儿都放心。”

  苏允棠真正的打算,当然不能与家里人提起,她为充实后宫寻的理由,也只说是她忙于朝政,放不下两个孩子,要寻放心之人照料教导,也免得日后孩子与她离心。

  这话也不算错,文韬武略,要论骑射拳脚,苏允棠还算有些底子,但政务朝堂,当真关山万里从头越。

  即便有先生教导,有臣下党羽拥簇,但她要学的东西也多得堆积如山,国事民本,诸史典籍,用人之术,权衡之道……

  不单是每日新送的折子,甚至前朝的旧折她都要翻出来以史为鉴,苏允棠如今卯时即起,每日里歇下,都要到子时往后。

  这样的忙碌里,她能够与两个孩子相处的时间,当真是少之又少,也就是早晚归来时能匆匆见上一面,若是起得早,早膳时能说上几句话,剩下的时候,便都是乳母与嬷嬷看顾。

  福宜与毕罗,也不单单是对刘景天告辞时不以为意,其实连她这个母后,也早已习惯了匆匆见上一面,说不得几句话,便要告别。

  以往孩子小还无妨,不过吃穿住行,有宫人们与葛女医照料就足够,但如今福宜与毕罗渐渐大了,日渐懂事,需要长辈父母教导,这些就不是乳母奴婢的能替代的。

  苏允棠这个母后没有闲暇,寻信得过的“母妃”来,就是最合适不过。

  苏允棠:“无灾姐姐好容易出去了,就不必再回这笼子里来,府里也离不得她。”

  白先生只当她是不愿意耽搁了无灾终生,也不怀疑,只面带沉吟到:“那些世家大族里,精诗书,通音律,知书达理的贵女也不难寻,只是怕不放心,又要放心,又要妥当……唔,说来,大小姐还记不记得陈家的韫容?”

  苏允棠顿了顿:“教过我的陈夫人?她不是又嫁了人?”

  陈家原是官宦之家,家主还是父亲在前朝时少有的通家之好,陈韫容得父祖教导,家学渊源,长大后更是青出于蓝,才学德行无一不通,少时便有才名,自幼定下得未婚夫病逝之后,她二七年华便自梳了发髻,只说不肯嫁人,宁愿钻读诗书,自号陈夫人。

  只是这样的日子没过太久,陈家九族获罪,男丁都被牵连丧命、大将军便只将陈韫容接了来,只说是请她教导女儿。

  苏允棠的启蒙习字,都是跟着陈夫人学的,记忆里,的确是一位德才兼备、品性高洁的奇女子,后来嫁人离开苏府时,她还难过了好一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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