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废后和狗皇帝互换体感 第70章

作者:枭药 标签: 宫廷侯爵 破镜重圆 相爱相杀 玄幻仙侠

  白先生叹息:“也是命不好,二嫁的丈夫也死了,如今纺织为生,听闻闲暇也教几个童子,她倒是合适,只是年纪略太大了些,徐娘半老,且若是进宫,就是三嫁了。”

  苏允棠低头算了算,年纪也就比刘景天大了不到十岁,至于三嫁,就更是不值一提。

  史上好人=妻,爱熟=妇的诸侯帝王也多了去,她给刘景天疠风的名头都扣上了,这算什么?

  苏允棠微微点头:“不急于一时,先接进京来看看吧,便是不进宫,师徒一场,照应夫人日后也是应当的。”

  作者有话说:

  苏允棠:你疠风的帽子都顶了,再加个爱人=妻的名声也不算什么,对吧?

  刘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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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怎么又是桂花酒!

  ◎如题◎

  “陛下……陛下, 这又是何苦?”

  养乾殿东暖阁内,刘景天靠着暖炕上的麒麟祥瑞长引枕,一动不动的正对着面前对半大开的琉璃窗。

  窗外是朝着宫壁的一处狭长空院, 正是午歇的时候,院内无人,只两只仙风道骨仙鹤闲闲踱步,要不是禁卫统领周光耀独自站在窗外, 刘景天的模样看起来, 看起来就像是在静谧午后, 瘫在炕上无所事事的消遣发呆。

  听着周光耀的话, 刘景天也只是眯着眼睛,半晌, 方才缓缓道:“皇后都找了谁?”

  刘景天不单神色懒散,声音也很低微, 多亏了周光耀习武之人, 耳聪目明, 若不然, 还当真听不出天子到底说了什么。

  “听闻苏府去请了一位陈姓夫人……”

  周光耀微微低头, 将陈韫容的身份来历都一一禀明,说着,话中便也忍不住有了些为主屈辱的意思。

  原本也是, 原本妻子为丈夫纳妾, 是世间美事, 可架不住皇后娘娘也太过分了些, 旁人都是纳妾纳色, 可皇后娘娘挑的这都寻的什么人?

  半老徐娘, 还带着个拖油瓶, 还要礼聘为妃,知道的,是皇后娘娘一力作主,代其照料公主皇子,不知道的,只当是陛下的癖好与众不同!

  虽已是秋日,但恰逢正午,秋老虎厉害,白花花的日头顶在头顶,仍旧照着人眼晕,周光耀只是在外头立了片刻,就晒出了一层薄汗。

  可窗前的刘景天许是被这两年间的折磨耗去了大半的元气,苍白的面色迎着正午的日头,只犹如浸在冰水中的透明冷玉。

  听了周光耀的话,他面上也没有什么屈辱震怒,只疑惑道:“没有苏无灾进宫的风声吗?”

  以苏允棠的打算,她那个无灾姐姐才该是最合适的人选。

  周光耀:“未曾听闻。”

  刘景天还有些高兴,微微正身:“是什么缘故?”

  周光耀顿了顿,才道:“不知。”

  刘景天闻言一愣,周统领此刻也才忍不住摇头:“今时不同了,陛下。”

  大将军起于军伍,治家如治军,最是严密,换了苏无灾当家后,也是紧闭门户,诸事都从旧例,颇有章法——

  全靠着陛下一直对大将军心存戒备,从荆州起就草灰伏线,明子暗子派去无数,多年积累,再加大将军病逝,苏府大不如前,他们这才能将铁通似的将军府透成半幅筛子,明面的事全能听闻,暗中的手段也能探出八=九成。

  可如今不成啊!

  如今陛下身患恶疾,闭门不出,朝政全由皇后娘娘把控,将军府更是煊煊赫赫,尤其那个白先生出现之后,将苏府里外都换成了苏家慈幼院自个养出的人,想要得知什么,反而开始艰难了起来。

  刘景天只顿了一瞬,便也懂了。

  周光耀却还未完,说着,面上越发无奈起来:“何止外头,再这么下去,属下这个禁卫统领怕也是有名无实,一声令下,还不如新换的副尉有用些。”

  这话也一点不假,在大明宫,他是事关要害的禁卫统领,娘娘想要对陛下动手,还要舍出身旁的去厄来先将他说服劝降。

  但这一年来,皇后已是肆无忌惮开始对天子亲卫,南北禁军都出起了手。

  有大将军威名,那起子在各地军中拼杀出来,凭本事选入宫中的军汗禁卫自不必说,原本对大将军三个字敬慕不已,从前将军府明摆着落魄时,读喝多了都不着四六,八丈远的干系,都敢吹嘘自个是苏军出身,还觉着是给自个贴金,皇后娘娘摄政之后更不必说,名正言顺,单冲着将军府三个字,收服的就毫不费力。

  如今的禁卫从上往下,他这个统领勉强算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往下两个南北都尉,一个就是皇后娘娘前月才换上的,另一个是宗良翰的亲孙子,还是忠心耿耿,不过叫周光耀看来,这小子也不是不想反,实在家里前头给后党得罪狠了,反不过去。

  陛下退的太过分了些,在周光耀看来,这可比朝堂上的争权夺势要命的多。

  这也是他一开始问刘景天到底何苦的缘故。

  说到此处,院外忽的传来了扑簌簌的声响,却是院内的一只仙鹤许受不住头顶的日头,忽的展开翅羽,顺着回廊飞到了高高的宫墙上。

  刘景天闻声看去,一时面上也忍不住恍惚出神。

  自小就给人豢养的仙鹤犹能在宫中随意飞舞,无忧无虑,他堂堂天子,如今却只能困在这养乾殿中,等着不知何时的屠刀轰然而落。

  一念及此,刘景天手握碧玉珠,不禁满心自悲颓然。

  不过从大明宫到养乾殿,刘景天对这种情形也算颇有经验了,这种颓然无力的念头冒出来时,一定要立时就想法子打断压服,否则,一个不小心,往后的半日甚至一整天都是浑浑噩噩,形同废人。

  因着这缘故,原本瘫在引枕上的刘景天深吸口气,努力的拖动着自个双腿坐了起来,立即寻了他最在意的问道:“可有寻到葛老消息?”

  打从苏允棠当真对他生出杀意起,刘景天就一直没有放弃找人。

  他自然知道自个并没有杀人,只是这葛老也的确就是在他的人寻到之后,回京的路上第一个夜里,就莫名不见了踪迹。

  那时刘景天心存私心,得讯之后也未追究,只当就是被狼咬死了,还得个清静。

  哪里会想到今日?

  此时才只得再提起旧事来,重新审过带葛老回京的兵卒,一个个细细回忆,才说大半不是狼兽,因为周遭并无发现狼群痕迹,也没有听到葛老呼喊救人的动静。

  因着这缘故,刘景天就总存着又抱着一丝希冀,觉着或许就是这个葛老是知道苏将军病入肺腑,压根救不回来了,怕连累了自个的神医名声,才趁着夜里时自个偷摸逃了,说不得现在就还隐姓埋名,躲在什么地方活的好好的。

  现在老死了也不打紧,只要能寻到他曾经活过的痕迹苗头,也能拿来证一证自个的清白。

  周光耀自然也明白这事的要紧,闻言却也只是摇头:“已顺着葛老消失的地方,周遭搜寻了百里,一无所获。”

  刘景天咬牙:“继续往外找,再分出一半的人来,再回去,细细重查一遍。”

  周光耀口中应诺,只是心下对此却也不抱太多希望:“隔了太久,再查,只怕也未必能有消息,原本也只是要取信娘娘,若不然,属下派人布置下假踪迹试试?”

  找人假冒葛老,这种手段,刘景天又怎么会没想过?

  可现在的苏允棠,对他早已一分一毫的信任都无,真的出来只怕都要诸多疑心,何况假的?

  刘景天冷声:“你倒有把握能骗得过皇后?”

  当然没有。

  周光耀立时哑然,如今的皇后娘娘,哪里有那么好骗?

  何况陛下的行事,也的确不像是没杀过葛老的人啊!

  老实说,要不是陛下这么信誓旦旦的找人,连他这个天子仅存的亲卫都不信!

  周光耀叹一口气,忍不住探身,加重了语气:“陛下,您如今受缚,是夫妻情深,心甘情愿,可若再这么下去,娘娘用不得几年,就能干脆领兵逼宫,明目张胆的要您性命了。”

  到那时,他也别想什么娶椒房殿的掌事大宫女了,赶着当招婿,都得看他家去厄乐不乐意。

  周光耀说得严肃,可刘景天听了,非但未曾动容,面上反而还透出一股微妙的苦涩——

  阿棠要杀他,哪里用得着领兵逼宫?

  不过周光耀的话,到底还是听进了他的耳中。

  如今他还有几分反击之力,再这么拖下去,往后阿棠一狠心,他的确是只能眼睁睁看着自个与皇后一道死。

  可现在若是动手,其中但凡有一丝差池,只怕阿棠立时就要带着他自戕!

  当然,若是能成功,好处也是有的,若是能一举拿下皇后,以苏府与两个孩子威胁……算了,好容易生下的两个孩子,他自个也舍不得,只靠几个奴婢与苏允德 ,也未必能拖得住如今的阿棠。

  倒是他早就下旨,叫唐黄改进能叫人昏迷不醒,且最大限度不伤身的药方,如今该有点小成,就让阿棠一直晕在床上,精心照料,多的不说,拖个几年的活头总是有的,不过再长就是做梦。

  为上者,最忌讳的就是摇摆不定,优柔寡断,越是迟疑不决,反而越容易作茧自缚。

  但此刻的刘景天,却早已不见打天下时的果决泰然,只是拨动碧玉珠,左右为难。

  这倒也不单单是被困两年,在一日日的痛苦中消磨了不少志气,实在是眼前的这两条路,哪一个都是一般的黑暗。

  按兵不动,除非阿棠没有心软改念,否则就是在这牢笼里,等着她安排好一切之后拉他一块死。

  破釜沉舟,不成功就是立即死,成功了也就是痛苦的苟延残喘几年,十年之内,照样死。

  这叫人怎么决断?!

  半晌,刘景天也只得选择再等等:“且先看看,看皇后到底选了谁进宫。”

  他还有些时间,先等等,阿棠便是动手,也没有这么快的,她总要安排好两个孩子不是?

  这么想着,刘景天微微闭眸,强自按捺的心中的焦虑,按兵不动。

  好在一个月后,宫中便也终于传来了消息,那陈韫容夫人虽然进了宫,却不是已嫔妃的身份,而是授了六品的女官之职,成了陈尚宫,专领抚育皇子公主之责。

  听到这消息之后的刘景天,仿佛在,终于能放心的松一口气,

  果然,他料的不错!

  什么陈夫人新夫人,这种外路请来的人,阿棠不可能放心!

  莫说那夫人还有名声在外的官宦后代,便是是个贱民奴婢,此刻靠着身份权势,亦或者她那个拖油瓶的孩子,能够全新臣服,安心养育照料皇子,可日后呢。

  按着阿棠的打算,等他们都死了,如今的册封的三夫人往后可是摄政的太妃太后,福宜亲政之前,都要受其节制。

  那苏无灾不知为什么不成,剩下的人愚昧蠢笨的没有用,聪慧有能的又怕野心。

  这么一来,阿棠这个亲娘先将福宜养到十几岁立的住之前,都别想着死了。

  这么时间,说不得就能寻到转机!

  在这样短暂的安心中,刘景天不知不觉间,便到了今年的中秋佳节。

  去岁的中秋,苏允棠还叫双腿被废的刘景天在群臣面前露了一面,以安人心。

  今年的中秋佳节,莫说朝臣,因为没打算请慈高太后回来,苏允棠干脆家宴的面子情都省了,仍旧已养病的名头,让刘景天安安静静的待在养乾殿。

  刘景天对此倒也不甚意外,他也没心思过节,瞧着太阳落山之后,便将周光耀都打发了回去团聚,自个坐了轮椅,只叫低眉顺眼,一声不吭宫人将他推到院子里,对着四方夜空里圆满的明月发呆。

  不过叫刘景天意外的是,临近子时时,本该与孩子在一处团圆的苏允棠,竟然出现在了养乾殿外!

  人被关的久了,就如同被孤立驯养的犬兽,即便明知对方就是困住自己的真凶,可在一成不变之中,看到这熟悉的面孔也忍不住的激动,更何况是这样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时刻。

  远远的看到苏允棠的身形后,在院中石桌前对着月无言的刘景天,桃花眸中都闪着意外与欢喜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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