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皮卡貂蝉
唯余百年寿数?
风阮敛下眸中异色,淡淡道:“印泥。”
少女落指,指纹印在了弗彻一如尾生抱柱的蹈死婚书上,鲜艳的红痕如涓涓细流,温润了他惴惴空虚的心房。
他念兹在兹,布下红尘情网诱她入局,如今终于得偿所愿。
正如玄姬所言,他又岂不知算计得来的一切虚如镜花,可他执念入骨难销,而今余寿无多,再布下一局全他百年之欢,他不会后悔。
他待万物皆无情,唯有她是他不舍的嗔念。
风阮将婚书递给他,“如此,可以为却流解开死生蛊了么?”
弗彻上前一步,低哑道:“阮阮,抬头看看。”
束束流光拖曳着尾茫自夜色苍穹上滑过,清澄流星之光与长明福灯的红光绽满帝凛狱上方,极致的灼目与炫彩。
旷世星光自遥远万年之前而来,辉映整重三十三重天,将少女的瑰丽眉眼照得微微发亮。
这是为聘她自万年前便开始采集的星光。
惊讶只有一瞬,风阮收回眸光,执着地道:“帝君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于我而言这些仪式有没有皆无关紧要。”
她顿了顿道:“你把却流的死生蛊解开即可。”
弗彻瞬间被气笑了,他转首对着颛孙勘道:“带走他。”
颛孙勘闻言应“是”,欲要抱走却流。
风阮挥臂,白光击开颛孙勘的手指,对着弗彻道:“我已经应下了你的要求,你想反悔?”
少女神色紧绷,牢牢的锁着弗彻的脸颊,她的过分关注让弗彻心中升起一股变态的满足感,在静谧僵持的气氛里微勾起唇角。
男人漆黑双眸里跳跃着忽明忽暗的金色火焰,掺杂着无尽的阴暗欲色。
他说出的话如野兽啮咬住她的咽喉,“春宵已磋磨过大半,阮阮却还未与朕洞房花烛。”
第99章 相问
上空万灯闪烁, 洒下的血光照得少女清灵容颜上的怒色更加生动。
风阮定定地瞧着弗彻这张恶劣的脸庞,全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急速流动。
她未语,也再未有其他动作, 颛孙勘看了一眼她僵直而立的身影, 示意身后仙兵退下, 随后带着已然昏迷的却流消失在帝凛狱。
方才还气氛僵持不下的广场转瞬之间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弗彻走到她身前, 手臂一伸圈住她的腰肢, 将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发顶上,“都签下婚书了,还跟朕矫情些什么, 嗯?”
怒气到了峰值,风阮现下连个讽笑都懒得给他。
弗彻说完, 伸出一指掐住少女光洁的下颌,道:“朕会给你六界最盛大的婚礼。在我们成婚之前, 阮阮就呆在朕的身边。”
他没有用商量的口吻,语气里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他知道风阮是一个吃硬不吃软的人, 她不爱他,只有绝对的强权霸势才能将她掳到身边。
风阮瞧着男人自以为是的眉眼,淡淡问道:“帝君,我方才签下的到底是婚书还是卖身契?”
弗彻罕见的怔愣一瞬,唇畔的弧度加深, 随后俯身靠向身前的少女, “阮阮若愿与朕两情相悦,这便是婚书。”
若不愿, 这便是卖身契。
男人身上冷冽的寒香袭来, 风阮不着痕迹将呼吸放浅,点了点头, 道:“本质一样。”
于她而言,婚书等同于卖身契。
弗彻漆黑双眸中的黑雾隐隐而动,加上他脖颈间错落而下的血水,在此刻夜色红光的衬托下形如鬼魅。
风阮对着他这副经常性魔化的模样早已习以为常,已经没什么好惧的,她推开他的身躯,抬腿便往前走。
见她一言不发离开,弗彻长腿大步走到她身侧,伸出一只大掌精准地钳制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臂揽起她的双|腿,将少女整个横抱在怀中。
身体陡然被凌空抱起,风阮一惊,伸出手指揪住男人身前的衣衫稳住身形,却不小心碰到了他胸|前的伤口上,引得他重重闷哼一声。
她抿了抿唇,视线缓缓上移,他胸|前衣袍上布满大大小小的血痕,想来是方才跟即墨随打架受得伤。
恶从心上涌,风阮将掌心轻摁在被却流洞穿的那处上,抬眸看向男人弧度流畅的下颌,红唇微勾起嘲弄的弧度,道:“弗彻,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牡丹花下死’?”
弗彻低眸看着怀中少女突然狡黠起来的俏脸,声音自喉骨溢出,“嗯?”
风阮抬眸亦望进他的眼中,两人视线轻撞出星点火花,而这火花之下,她的掌心突然重重按在了他的伤口处。
血液自弗彻的伤口涌出,再从风阮的五指间渗出。
男人长腿阔步而走的身躯狠狠一震,俊脸霎时苍白,从喉中再次溢出一声闷哼。
他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身形再次一动,化成无形金光,瞬息之间就抱着她来到了寝宫。
夜明珠之辉皎皎如月,将整座深殿中的物什照得纤毫毕现,华光如耀石的大殿之上,明黄帷幔与鎏金龙首炉鼎中的薄雾被无形金光惹得呈一侧剧烈飘摇晃动。
待走到深殿最内里的床榻之前时,弗彻抱着风阮的身形才从金光中化出,随后他重重一扔,将怀中少女毫不客气扔到了床榻上。
风阮跌落在软和的喜色云锦里,再抬眸时,瞳孔重重一缩,
男人漆黑双眸沉沉盯着她,眸光流露出猎人对猎物的凶狠占有欲,他解开盘龙腰封随意一扔,半空中甩出一条流利的弧度,手指还在动作着解开银白帝袍,性|感锁骨露出,进而是肌理分明的精壮胸膛。
平日里的禁欲高冷悉数被剥离开来,空气里紧绷的那根弦被他肆意外放的侵略气息拉扯得更加暧昧而逼仄。
简直性张力十足。
男人泛着青筋的手掌握住少女纤细的肩头,将她猛然摁在星河鸳鸯对枕中央,少女漆黑的发丝铺展成扇,映得那眉眼更加出尘。
她出奇的乖顺,没有反抗,甚至还添了些任君宰割的意味。
弗彻挑了挑眉头,腾出一手挥落勾挂着床幔的飞龙帐钩,华丽雕花大床上的光线陡然变得昏暗,连带起一片旖旎的昧色。
弗彻的指尖从风阮的额头,滑到她的眉眼、琼鼻,粗粝的指尖又轻抚上了她的红|唇,覆在她身上道:“阮阮,牡丹花下死的下一句是做鬼也风|流。”
风阮被他压在身下,掌心不依不饶摁在他胸|前的伤口上,再次狠力一摁,轻快一笑,道:“男人贪图的不过是这几两肉的快活。”
不同于平时的微刺讽笑,她现在笑得像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孩子,恶意地碾压他的伤口也不过像是顽劣的恶作剧。
少女生机迸发的模样让弗彻全身翻涌着一股奇异热流,她温热的手心覆在胸前那处伤口,更让他心中的饥渴囚兽挣扎着逃出铁网。
男人已经晦暗到极致的眸光落到风阮的红|唇上,倾身将它吞入了唇中。
少女的反应不似往常,甚至平静得像是被吻的人不是自己一般,只是随着男人唇舌的愈发侵入,她扣在他胸|前的手中便愈发用力。
弗彻毫不费力品尝到了少女口腔中所有的柔软与甘甜,胸|前因她而起的疼痛更是让他全身兴奋得激颤起来,强而有力的舌在她口中掀起一片惊涛骇浪,肆意舔咬、吸吮,而她唇舌的顺从更是让这个吻的时间无限延长。
很长很长时间之后,他才粗喘着从少女口中退出,低眸看着她已然薄红的俏脸,长指覆上轻轻摩挲,眼角挑起轻浮的弧度,声音磁哑而性|感,“啧,这么乖?不反抗了?”
他大半身的重量悉数压在风阮身上,长腿卡在她双|腿之间,赤|裸的胸膛感受着少女身上起伏的线条,眉梢眼角的欲色简直要滴出艳浆。
而脖颈和胸口以及整个上身都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口,鲜血一直蜿蜒到均匀的腹肌处,野性十足。
风阮的唇被他吻得潋滟如红玫,然声色却微冷,“帝君拿却流威胁我,我岂敢反抗?”
男人闻言将头埋入她的脖颈处,玩味啮咬轻吻着她那块皮肤,手指扯开她的衣带,将少女光裸的肩头剥了出来,“今夜允朕为所欲为?”
风阮不动,闭着眼睛权当这副身体不是自己的。
他的薄唇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反复啃吻流连在下巴脖颈处,喟叹了一声道:“朕的阮阮真是冰肌玉骨,世间绝色。”
风阮被他压得深陷在柔软锦缎里,整个身躯都被迫困在男人身下,她手指难耐地蜷缩起来,身躯更是紧绷僵硬。
细密的睫毛颤抖不停,她紧紧闭着眼睛,突然道:“弗彻。”
“嗯?”
少女纤白的手指握在他赤|裸的肩头,掐着他的力度用了点力,“我一直想问你,你身上为何会有冥夷神的力量?”
弗彻身体一震,自她颈间抬头,垂眸看着少女紧闭的双眼,暗哑低声道:“怎么突然这么问?”
风阮睁开双眼,看着上首男人紧锁着她的模样,神色不变,“你的仙力并不纯粹,上次与我交手时,你动用的是我最熟悉的神力,这样纯澈的黑暗神力,唯有冥夷神才有,冥夷神早已被我父神封印在墟空,你缘何得到了他的力量?”
弗彻深深凝视着她,过了几息才淡淡答道:“机缘巧合。”
他压下眸底晦暗,唇畔笑意微讽,的确是机缘巧合,不是么。
风阮得到肯定的答案,又问出第二个问题,“我之所以能复生,是因为你,对吗?”
弗彻闻言盯她半晌忽然悠悠笑出声来,“阮阮,男人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关头,你问这么多问题,是不是太败性致。”
就在风阮以为他又要含糊其辞的时候,他才哑着腔开口,“做个交换,朕也问你一个问题。”
风阮不置可否,“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他又默了片刻,神色微妙得发生了点变化,“是。”
尽管早就猜到了,但听到他亲口答复她还是被震到了片刻,裸露出来的肩头被他轻轻摩挲,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再度响起,“怎么做到的?”
逆天改命,改的还是神格命数,这也在父神的意料之中么?
他呢,他又付出了多大代价?
弗彻薄唇轻点在少女肩头,拒绝回答的态度明显,“这是第二个问题。”
蜻蜓点荷般的温存,他再度抬头时,眸中金光与黑雾毫不遮掩齐齐涌现,这是强烈的心绪起伏。
男人语速极慢,字字清晰,“阮阮,告诉我,风鲸真的神魂俱灭了么?”
风阮闭了闭眼,道:“嗯。”
他伸出食指勾了勾她的鼻尖,又一口咬在她的唇珠上,含糊着道了声,“小骗子。”
随后男人又逮着她的唇舌一顿啃吻,用着极强的惩罚力度,眼中的情|欲之色翻腾喷发,欲兽不容忽视地抵在少女腿间。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从她的唇间出来,唇舌的交缠远远不足缓解身体里叛乱的热浪,但他生生将这极致的硬胀忍住,伸手扯了张薄被盖在二人身上。
他从她身上下来,将她紧紧怀抱在自己赤|裸的胸膛里,金光一闪,夜明珠的光辉不在。
男人声音淡淡,“睡吧。”
风阮诧异地自他怀中抬头,他的神色隐匿在一片黑暗里,唯能感受到他通身的灼人火焰。
既然不做,风阮便在他怀中转了个身,背对着他靠近了床的内侧。
身后男人火热的胸膛又不依不饶贴了上来,咬着她的耳朵,鼻息喷洒在她的肌肤上,阴阴柔柔道:“阮阮,朕知道你抗拒这件事,所以忍着不动你。”
他的语气危险暗哑,“但你要这么不识好歹的在朕怀中这么转啊转蹭啊蹭,朕保不齐能再上你个七天,毕竟朕渴了一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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