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隽眷叶子
春草倒是随着朱玲玲婆媳在渝州城逛过几次,只不过那个时候心里没个目标更多的是逛个稀奇看个稀罕。
“性急吃不了热豆腐,别太着急,慢慢来。对了,明日让卫娘子过来一趟。”得知稽康正往正院来,林婉一边站起来往外走一边对春草道。
春草一一应下,原是打算跟着林婉身后去迎一迎稽康,想了想又退了回去。
虽说她是齐俊的妻子,齐俊说起来也勉强算得上了稽康的学生,可是与叶深和林婉比起来到底差太远,她还是不要凑得太近了,不如留下来看好小胖墩和砚台,别让这两莽撞小子冲撞了稽康。
此时林婉也顾不上去想春草为何患眼了两步便又退了回去,只是雀跃于马上就能见到先生的喜悦之中。
正在书房与林大说话的叶深自然也得到了消息,林婉刚出起居间便看到从书房出来的叶深,夫妻二人相视一笑,叶深上前一步握住林婉的小手。
二人就这样携手出了院子,迎面便看到缓步从容而来的稽康。
夫妻俩上前与稽康见礼,迎了稽康在花厅的上首坐下,林婉亲自给稽康奉茶,又让人带了砚台过来与稽康见礼。
砚台是与小胖墩手牵着手进来的,虽说见稽康的次数并不多,不过砚台不认生,又有爹娘在面前,还有小胖墩这个哥哥陪着他,看到放在稽康面前的蒲团二话不说便跪下来给稽康磕头,哄得稽康眉开眼笑。
小胖墩如今已经五岁了,虽说待过了年才会正式启蒙,不过他是从两岁半便开始在南竹那个小学堂跟着几个哥哥“读书”的人,就算读进去的不多,却早早懂得了敬老爱幼的道理。
这会儿见砚台给稽康嗑头,便也像模似样地给稽康嗑了头。
稽康见过小胖墩,自然知道他是谁家的小子,索性对着两小子招了招手,先抱着年龄小些的砚台在腿上坐下,对上小胖墩渴望的小眼神自然不忍心伤害小胖墩幼小的心灵,便让小胖墩在另一条腿上坐下。
看得林婉和叶深很是有些担心,不说小胖墩,就是砚台也很有些重量呢!
林婉站起来想将砚台抱过来,可是人家稽康不让啊!
稽康明显看出林婉的意图,不但不领林婉的这个情,反而很不高兴地瞪了林婉一眼。
好不容易有机会亲近,他容易吗?
稽康年轻时是成过亲的,只是夫人难产一尸两命,之后便地成亲,也就没有自己的血脉。
对于没有自己血脉这件事,稽康倒是很看得开的,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对像砚台和小胖墩这种可爱又聪慧的孩子越来越没了抵抗力。
稽康把林婉当成自己的孩子,心里自然便将砚台当成了自己的孙子。
他第一次见砚台的时候,砚台还只会翻身,可是稽康一眼便喜欢上这孩子。
回到渝州之后,偶尔外出看到别人怀里抱着的孩子,脑子里便会想像砚台的的样子。
好不容易盼来了砚台,自是要好好亲香亲香,于是一老二小似乎忘记了厅里还有叶深和林婉这两个人,嘀嘀咕咕说得可热闹了。
林婉和叶深无奈地相视一笑,老小老小,都得当孩子来对待,这大概也算是隔代亲吧!
这日稽康在府衙安排了接风宴,除了叶深从南竹带来的那些人,便只有即将成为叶深师爷的陈师爷并没有更多的参加这个接风宴。
按稽康的话来说,这属于家宴,自然无需请旁的人,因为都是自家人,这场接风宴便显得格外温馨。
第636章
虽说叶深提前了些时间从南竹来到渝州城与稽康进行交接,从总体上来看,时间还是挺紧的,于是第二日,叶深与稽康便投入了紧张的公务交接之中。
虽说心里十分遗憾依然无法与稽康坐下来安安静静地说说话,不过好歹如今大家也算是住在府衙后院的同一片屋檐下,林婉便也有了孝敬稽康的机会。
稽康没有家眷,甚至连个外类似于通房一样的女子都没有,身边侍候的不是小厮就是长随,以前稽康人在江南也就算了,自稽康来了渝州,稽康身上的衣物,无论里外上下皆由林婉亲自做好再派专人送来渝州城。
只要有人从南竹来渝州办事,林婉也总会给稽康带些吃的用的,让稽康觉得十分熨帖。
林婉本人却总觉得做得不够。
如今终于有机会当面敬一敬为人徒的孝心,林婉自然不可能错过。
这几日林婉没少亲自下厨房做些吃食,昨日是一盆菜,今日是个点心,就算不如厨娘做得美味,却因为带着林婉的孝心,有着久违的家的味道,总能让稽康吃得心满意足。
除了用心孝敬稽康,林婉还得担负起叶深的贤内助。
男人在官场搏前程,少不了内宅夫人之间的交际和应酬。
就算是在南竹那个贫穷的小地方,一年四季每季总会找出个应景的名堂,或办场花宴或找个地方踏踏春看看晾,来了渝州城更是难免这样的应酬交际。
这样的应酬交际,林婉并不是那么热衷,不过该应酬该交际的时候依然会拿出百分百的精神来应对。
叶深来渝州上任,林婉心里早就做好了应酬交际的准备,只是在稽康离开渝州城之前,林婉并不打算举办或参加类似的聚会。
转眼便到了腊月初八,林婉提前便让厨娘泡好了煮腊八粥需要的各种食材。
腊八这日刚刚寅时,林婉便醒来了悄悄地掀开被子坐起来,她打算亲自熬一锅腊八粥。
“天还没亮呢,起这么早干什么,陪我再睡会!”虽说林婉已经尽量不让自己的动静惊动叶深,只是她才刚刚坐起来,叶深带着睡意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接着林婉便被叶深伸手拉进了被窝。
虽说蜀地的冬日没京城那么冷,可是凌晨的温度还是挺低的,被拉入被窝的林婉不由自主地往叶深温暖的怀里靠了靠。
叶深年轻火气旺,他的怀里是真的十分暖和,暖和得林婉都不想起来了。
不过昨日林婉便有交待,她要亲自熬煮今年的腊八粥。
若不赶紧起来去厨房,从哪里来早起的那碗腊八粥!
“腊八粥交给厨娘便是,这种事又何必你亲自去做。”叶深侧躺在床上用胳臂支楞着脑袋定定地看着林婉颇有些无奈地说道。
“夫君可还记得在后坞村时吃的腊八粥,先生最喜欢吃的便是我熬的腊八粥!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我想再为先生熬一次腊八粥。”林婉一边给自己系着腰带,一边含笑道。
怎么会不记得?!
那年不但叶家自己熬了腊八粥,林家也送了的腊八粥来。
作为青州首富,林家送来的腊八粥那可真是料足材真,里面甚至还加了燕窝。
可是那年最受欢迎的却是林婉熬的腊八粥。
虽说食材远不如林家的腊八粥,可是林婉熬的那一窝腊八粥却被大家吃了个锅底朝天却还是意犹未尽。
那两年腊八最让人惦记的便是林婉亲自熬煮腊八粥。
只是那种幸福的时光却实在太短,短得让人措不及防,林婉便回了震南侯府。
虽说叶家很快便举家搬到了京城,每逢腊八便有机会品尝从震南侯府送到叶家的腊八粥,可是那样的腊八粥却再也品不到当年的美味。
林婉嫁入叶家也再没亲自下过厨,不是她不愿意,而是不能。
每逢腊八家里倒是全按当年在后坞村时准备熬煮腊八粥的食材,却再没有人能熬出同样的味道,也许是熬煮的人不同,也许是人的心境不同,总之再也吃不出当年的美味。
虽说有些不舍林婉为个腊八粥如此操心,叶深的心里却还是有所期待的。
林婉简单的洗漱之后,披了件厚实的披风便去了厨房。
叶深在床上躺了片刻,总是无法再安眠,索性起身先在院子里打了套拳,待身上有了薄汗才去耳房洗了把澡,收拾好自己天色依然尚早,便进书房看起了公文。
知府衙门管辖的范围大,需要面临的情况也更复杂,只交接了两日,便让叶深感觉到了重重的压力,要做出成绩谋求步步高升,便要在公事上投入更多的精力,花费更多的心思。
这一看便是一个多时辰,渐渐地外面的动静多了起来。
叶深放下手中的公文,捏了捏眉心舒缓一下酸涨的脑门。
站起来推开窗子,冬日清晨的寒气瞬间冲了进来,让叶深精神一振。抬头望了望天,今日应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此时已近辰时正房这里依然不见林婉的身影,可见她应该还在厨房忙着,也不知腊八粥熬得怎么样了,是不是能如林婉之愿赶在先生过来之前将腊八粥熬好。
叶深想了想决定不在书房里胡思乱想,索性去厨房看看。
府衙到底是府衙,比起南竹县衙的后院可是要大得多了,厨房离正院还是很有些距离的。
转过前面的那个月亮门,便是厨房所在。
一阵风吹过,叶深不由自主地吸了吸鼻子,一股子甜香味道直冲脑海,就是这个味!
原来不是食材的问题,也不是什么心境的问题,而是熬煮这锅腊八粥人的问题!
看来只有婉婉才能熬出勾得人垂涎欲滴的腊八粥!
“味道还不错,若是大黑花芸豆就更好了!”前面便是厨房,林婉的声音中带着满意也更着些许遗憾。
林婉来渝州城之前,便让来渝州城打前站的戚娘子采购腊八粥的各种食材。
待林婉到了渝州城,清单中的食材便只差大黑花芸豆这一样。
在青州府随意便能买到的大黑花芸豆,在蜀地硬是没人见过。
于是林婉的腊八粥里便缺了这一样食材。
“就算没有那个什么大黑花芸豆,夫人熬的这个腊八粥已经香得奴婢直吞口水了,太香了!”这个声音有些陌生,想必府衙原本就有的厨娘。
厨房里不仅仅只有林婉,这倒是让叶深有些进退两难,便静静地站在厨房门前那颗榆树下等待林婉从厨房出来。
既然腊八粥已经熬得差不多了,林婉也该从厨房出来了。
再说也将到稽康到正院来与他们一起用早食的时间了。
自他们来了渝州,林婉便缠着稽康点头答应与他们一起用餐。
稽康的用餐时间一向比较固定,早餐的时间基本就是在辰时三刻。
果然林婉没有让叶深等多久,不过在榆树下站了那么半刻钟,林婉便从厨房走了出来,抬头便看到了站在榆树下的叶深,展颜便来到叶深身边,一边笑着一边道:“夫君怎么到这里来了,可有闻到腊八粥的香味,这香味可与以前有什么差别?”
林婉这一开口便是一连串好几个问题,叶深不由笑了起来:“就是这个味道!果然还是婉婉熬得腊八粥最让人期待!”
“走,咱们赶紧回正院去,再不赶紧回去,先生只怕要等急了。对了,你可去看过砚台,他醒了没有?你离我远点儿,别沾了我身上烟火气!”林婉说着特地缓了两步,稍稍拉开些与叶深之间的距离。
叶深既好气又好笑地停下脚步,终于想起身上有烟火气了,硬要去厨房亲自熬煮腊八粥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呢?
再说林婉之所以身上沾染了烟火气,还不是为了让他们吃上美味的腊八粥,他又岂会不嫌弃这个带来美味的烟火气?!
于是叶深不但停下了脚步,甚至趁着林婉不注意伸手一把拉住林婉的手,林婉先还想躲开,叶深又岂会让她如愿,最后自然是叶深牵着林婉的小手一起往正院去。
端着腊八粥的司琴和丝竹从厨房出来,只当没看到那对正“打情骂俏”的夫妻。
待叶深终于如愿牵着林婉的小手往正院去,两丫鬟才缓缓跟上。
稽康来的时候,林婉已经重新收拾过自己,正盯着砚台刷牙漱口呢。
砚台什么都好,就是不爱刷牙。
张嬷嬷她们几个总是依着他,林婉便只能自己亲自盯着。
虽说砚台与稽康接触的时间并不多,却深感稽康对他的疼爱,也能感觉到林婉和叶深对稽康的尊敬,看到稽康来了,便起了心思,小短腿悄悄地移向稽康。
小家伙打的是什么主意,自然瞒不过林婉,砚台刚往稽康来的方向挪了两步,小手上便被林婉拉住轻轻敲了一下:“别以为你稽爷爷来了便可以不好好刷牙!今日若不好好刷牙,别说腊八粥,饭菜点心一样都别想吃,总之想吃就得把牙刷干净了!”
林婉的话音刚落,砚台便甩开了她的手,更是丢下手中的牙刷,直接冲向稽康,抱着稽康的大腿便嚎了起来:“爷爷救命!娘打砚台,还不给砚台吃饭!”
正与叶深说话的稽康被砚台这突如其来的嚎叫给吓了一跳,弯腰抱起砚台,将砚台打量了一番,确定小家伙一切安好,这才看向林婉。
见林婉似笑非笑地看着砚台,稽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定然是小家伙做错了事,林婉才会教训他。
林婉成亲六年多只得砚台这一个孩子疼还来不及呢,哪里舍得真的打他,真的不给他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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