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脆桃卡里
系统说:“我不明白。宿主,你说的不对,我觉得你在欺骗我。”
谢菱有些头疼。
最近系统有些叛逆,总是喜欢反驳她的话,而且,总是为了一些小事纠结。
上一次系统还说,不希望阿镜死掉。
系统明明只是AI,没有情绪,却越来越会提要求了。
谢菱揉了揉额角,脑内的系统沉默着没有再出声,像是一个闹了脾气躲起来不理人的小孩子,谢菱也没有心情再去跟它掰扯那些事,同样懒得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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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兆寅下早朝回来之后,带回了一个人。
谢菱在自家厅堂中见到那个人的瞬间,才总算明白过来,自己今早并没有听错。
管家确实是和谢兆寅提到了她。
否则,晋珐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
谢兆寅脸色不大好看,但勉强还是维持着和善的表情。
他对谢菱道:“花菱,这位是永昌伯府的晋大人。有些事情,他想当面向你赔罪,所以把你叫过来。”
谢菱抬眸看向坐在客座上的人。
晋珐眼尾上翘,眸中似乎含着游刃有余的笑意,正温吞地打量着她。
这是在这个世界,她第一次正式和晋珐见面。
谢菱低下头,行了个礼,坐到了一旁。
“何事?”谢菱细声问。
晋珐仔仔细细地看着眼前这少女的容颜。
她娇美精致,仿佛世间最美的画被吹了口仙气,落成了人形。
如此容颜,只需稍微展露,便能引人疯狂,但她偏偏不自知地藏着自己的美丽,这便更叫发掘到她的人为她痴醉不已。
晋珐无声叹了口气,晋玉祁栽在这样的女子手中,实属不冤。
就连他,看到谢菱时也会不能自已地被吸引,总是忍不住地想起,在擢选神女时,谢菱那些几乎与云屏一模一样的动作和影子。
即便他在清醒理智的时候,一再地告诫过自己,那只是巧合。
“谢姑娘,我是为了我的外甥玉祁,来向你赔罪的。”晋珐站起来拱了拱手,看上去颇有礼仪风度,“他莽撞无知,出言不逊,听闻对谢姑娘屡次不敬,因此,我特地来替他赔罪,希望谢姑娘不要介怀。”
话音刚落,晋珐身后涌出一列列的人,捧着各种珠匣,放到谢菱面前。
“这些,是给谢姑娘的赔罪礼。”
谢菱在这种场合,当然不便说话。
她看了一眼谢兆寅,表情为难。谢兆寅便替她开口道:“晋大人,你今天来谢府,已经足够彰显诚意,这些贵重东西还是请拿回去吧,花菱用不着这些。”
谢家可不敢收晋府的东西。
晋珐淡淡笑了笑,表示理解,挥挥手又让人将这些东西撤了下去。
“谢大人执意不收,晋某会以其它方式聊表诚心。”
谢兆寅叹了口气,不愿再聊这个话题,同他寒暄起别的事。
此处没有谢菱的事,谢菱行了个礼,便悄悄退下。
谢菱在园子里闲逛。
晋珐的气场,同她之前所了解的几乎完全不同。
一点也不像晋珐二十一岁时会有的模样。
不过,楼云屏那一世,她十七岁出嫁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晋珐,或许,晋珐那几年里迅速成长了,也说不定。
但一个人真的能在短短几年里变化这么大吗?
还是说,第四个世界的重启,并不像她想的那样简单,里面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细节?
谢菱在花丛中走着,却目中无花,全神贯注地做着谨慎的推敲。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菱竟然看到晋珐从小路另一头走来。
他姿态闲适,神情从容,和从前那个心事重重的晋珐,确实是大不相同了。
晋珐与谢兆寅没什么好聊的,略坐了一会儿后便离开。
出府时经过这片园子,刚好从园中穿过。
他也并未提前预料到会在园中碰见谢菱,略微顿足,却是眼眸微动,浅浅笑了笑,继续朝着谢菱走来。
旁边花树繁茂,挡住一条小径,旁边的人看不到花丛中的景象。
晋珐走到谢菱面前,谢菱下意识地避让。
晋珐却脚步挪动,换了个位置方向,又挡住谢菱的去路。
谢菱抬眼看他。
“晋大人,这是何意?”
晋珐微微倾身道:“方才向谢姑娘赔罪,谢姑娘并未原谅晋某。因此再见着姑娘,便忍不住想要同姑娘再道一回歉。”
“不必了。”谢菱冷声道,“晋少爷屡次犯错,这是晋府家风的问题,晋大人也难辞其咎,有时间向我道歉,倒不如好好整治整治晋府门风。”
谢兆寅不在此处,谢菱说得毫不留情面,一点也不客气。
她本以为,晋珐会因此动怒,接着甩袖离去。
毕竟,晋珐是最看重晋府门楣的。
结果没想到,晋珐却双眸一亮,反倒掩了掩唇,愉悦地笑起来。
“谢姑娘的意思是,看不起晋府?”
谢菱狐疑地看着他。
晋珐越发笑得不可自抑:“谢姑娘,你这番话,我真想叫晋玉祁也亲耳听一听。你说得对,玉祁,根本配不上你。”
谢菱心中觉得怪异。她不知道这晋珐是发什么疯。
之前晋珐来替晋玉祁道歉,与谢家说和,一副想要与谢家亲近的样子,谢菱便提前退场,又在晋珐面前表明自己不喜晋家的态度。
可现在,晋珐却反而为她这种态度感到愉悦,似乎对她厌恶晋玉祁的结果乐见其成,谢菱摸不着头脑,却本能地觉得奇怪。
她总觉得,晋珐是不会做好事的。
那么,便绝对不能顺他的意。
谢菱想了想,话锋一变:“我的意思,只是对晋少爷有更高的期待罢了,毕竟,他是京城里年轻男子中最为出风头的一个,若是他能再温和守礼些,岂不是更好?”
果然,晋珐的脸色变得黑沉不少。
“你期待晋玉祁?他凭什么?”
谢菱模棱两可道:“晋少爷当然有他独特的长处。”
这与晋珐的预计不同。
他双眸眯了眯,似乎遇到了什么难解的问题。
谢菱虽不知其中缘由,但是只要让晋珐不高兴,她便高兴了。
她往旁边借道,快速从晋珐身旁擦肩而过。
晋珐眼眸沉沉,看着谢菱的背影。
她的身影,似乎又在某个瞬间与记忆中的云屏重叠。
晋珐深吸口气,闭了闭眼,压住这种不必要的联想。
他想到那日,晋玉祁对他说的话。
难道,谢菱对晋玉祁的冷淡的确是因为闺阁女子的羞涩,难道,谢菱心中真的有晋玉祁?
晋珐胸中翻涌起一阵难受。
不可以,他是要看晋玉祁跌落低谷的,晋玉祁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有这般的好运气。
他想把晋玉祁捧高,捧到他得意忘形,再用力碾碎。
就像他曾经想劈开自己的身体,将另一个肮脏愚蠢的自己碾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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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菱真的不懂晋珐在想什么,既然想不通,她也懒得去思考那么多。
这个世界的晋珐又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晋珐,哪怕性情大变,哪怕疯疯癫癫,也跟她没关系。
只要别疯到她面前来就好。
有这个闲心,还不如关心关心她自己的剧情。
再过一阵子,便是中秋了,中秋这日,皇家的惯例是去秋场围猎,大臣可携家眷前往。
谢菱仔细数数,她又有一阵子没有见过三皇子了。
上一次见面,是花舞节那日,众目睽睽之下,她跟三皇子连话都没说几句。
这次围猎,应当是她发展剧情的好时机。
谢菱还没去过围猎,为了更好地准备应对,谢菱便常常去找贺柒问些相关的事。
有一次她出门,看见集市上好些女子围在告示板前喁喁絮语,她经过时,听见了几句。
“女子研堂,这是做什么的?”
“不知道,说是每日午时开设一到两个时辰,有闲暇者都可参与,不收钱。”
谢菱愣了下。
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走过去看那榜上的内容,却发现确实与那几人所说的一致。
这里怎么会有女子研堂?
在第四世时,楼云屏与樊肆在乡下生活,看了太多女子被困在家中,年纪到了便成婚生子,侍奉公婆,跟邻里说说长短,便再没有别的活动。
楼云屏也没有那等崇高的想法,比如什么要在古代掀起女性思想觉醒热潮,她只是觉得身为女子,就这样过一辈子,未免也太过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