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攻略了四个科举文男主 第77章

作者:上都 标签: 宫廷侯爵 打脸 快穿 逆袭 穿越重生

  阮觅完全不觉得害臊,或者说,这种尴尬程度对于她来说完全不在话下,于是也很自然地摆了摆手,“回来了?”

  见到柳十令,温氏习惯性地抱怨一句,“怎么才回来?”

  若是早些回来,她就不用同阮觅说这么多,还被气得头晕眼花了。

  这样的抱怨,自她来到这间小院开始,便每日都在重复,没有一日停止。抱怨的对象永远是一个人,只不过是抱怨的事情不一样罢了。

  柳十令听得多了,只是转身将手里的药放好,才道:“拿药去了。”

  “拿药也不用这么久,你是不是觉得回来就要看见我,看见你弟弟妹妹,便觉得烦躁?觉得我们是你的累赘,恨不得离开这里?所以才在外面逗留这么久?”温氏完全忘记了阮觅,她声音确实是温软,但这样步步紧逼发问,让人听着只觉得烦躁。

  阮觅视线在这两个人之间打转,她在心里告诫自己要慢慢来,先摸清楚柳十令对他母亲的感情。但有时候管得住心管不住嘴,她一下子没把住门,阴阳怪气的话顺口就说了出来。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母亲整天都在心里这样想自己亲生儿子吧?”

  温氏与柳十令都看了过来。

  不同于温氏尴尬又委屈的表情,柳十令有些错愕。

  就是这点错愕,让阮觅觉得自己好像抓住点什么,于是再接再厉,试探道:“不说倒杯水解解渴,问几句辛不辛苦总是能问的吧?不会说话就不要说,省得说出来的话还比不上沉默,让人都觉得你一直在说没用的东西,简直浪费了听你说话的人的功夫。”

  温氏脸色苍白,难以置信转头去看柳十令,好像不敢相信旁人这样说自己的时候,柳十令竟然会沉默。她再次呜呜地哭出声,甩了门直接扑到床上哭去了。

  柳十令才从阮觅那顺口溜似的话里回过神,看了眼温氏那边,才慢慢转过头来问阮觅,“阮姑娘这回过来,可是有事?”

  他神色还是很疲倦,像是连着好几日晚上都没有休息过。

  阮觅站起身走过去,柳十令竟然惯性地往后退了好几步。发现自己这么大反应之后,他沉默的时间就更久了。

  “抱歉。”

  阮觅随口道:“你怕我?”

  然后柳十令憋了半天,才开了口:“男女授受不亲。”

  阮觅再次想起上回坐在马车里,他对自己避如蛇蝎的样子。估计这回不小心听到了自己那些孟浪话,心中的警戒线拉得就更高了。

  说起来,这还是阮觅接触到的人里面,头一个对世俗礼教这么看重的人。他连多看阮觅一眼都不肯,只有在见面打招呼的时候会对视一眼,其余时候都垂着眼避开。

  阮觅想了想,问:“你等会儿要去书院?”

  “先生说今日停课,在家中看书。”

  “那好,你陪我去个地方吧,我一个人怪无趣的。”

  柳十令再度沉默,后来竟同意了。

  他看起来恨不得离阮觅十万八千里远,但是阮觅提要求的时候,却从来不会拒绝。

  出门前,柳十令将刚从书坊里接到的书稿放在房中,这些他本打算用今日下午的时间抄写的,不过阮觅来后,他便将这件事情推到后面。

  温氏还在房中哭着,柳十令在门口站了会儿,才道:“母亲保重身体。”

  他劝人的话,说来说去便是这么几句,温氏早就听烦了,继续哭,没有搭理他。

  柳玉儿今日的药已经喝完,此时正在小睡。柳十敦还有好几张大字没有练完,下午便用来练字。

  安顿好这些后,柳十令才跟在阮觅身后出去。

  两人步行,没有坐马车。

  柳十令也没有问要去什么地方,只是跟在阮觅身后隔了一些距离的地方。

  等到了街市上人多之处,柳十令就被迫卷进这拥挤的人群大潮。尽管他努力地左避右躲,最后却还是躲不开数量实在是庞大的人群。

  在柳十令眼神放空,并以为再恐怖也就是这般的时候,他突然被人挤到了阮觅身边,以一种近乎是拥抱的姿势与阮觅亲密接触。,

  这一刻,他连大脑都停止运作了。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其实也是个过渡吧,下一章就是觅觅子带着小柳这个小古板去体验人间烟火了。感谢在2021-09-10 23:21:15~2021-09-11 23:42: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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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猝不及防与阮觅靠得这般近。柳十令浑身僵硬,甚至连大脑都停止思考。

  在穿过这片地方后,人群没有这么拥挤。柳十令立马往后退了足足数十步,离阮觅远远的。

  不仅如此,他还草木皆兵起来。不但警惕着与阮觅之间的距离,就连看到一个行人从对面走过来,他都默默地往旁边挪开脚步,生怕对方不小心撞过来,再戏剧性地将他撞倒在阮觅身上。

  那一双眼尾下垂的眸子,警惕盯着所有过往行人,沉默而无声。有点动静便浑身绷紧,如临大敌。

  阮觅见他这样,没忍住笑了一声。

  没想到柳十令一下子就听到了,转头看过来。

  阮觅迅速板起脸,一脸正经,好像刚才笑的那个人真的不是她。

  没找到证据,柳十令很快也移开视线,继续沉默注意着从身边经过的人。

  但是很快,他又听到一声笑,和方才一样短促,真真确确是从面前那人那儿发出来的。于是,柳十令再次默默看过去。

  阮觅故技重施,很是严肃地咳了咳,目不转睛看着前面的路,一副正在沉思的模样。

  可不管阮觅怎么伪装,企图撇开自己和刚才那声笑的关系,柳十令都没有再移开视线,就是那样静静地盯着她。

  像是你偶然往窗外扔了什么东西,正好砸在一只经过的温顺黑猫身上。它先是被吓了一跳,然后很快发现了始作俑者。不过它并不气恼,而是趴在原地,就那样看着你,好像这样无声的注视,便是它的谴责。

  无可否认,这确实是有效果的。

  在被柳十令这样盯了一会儿后,阮觅老实了。

  却还是企图狡辩:“刚才笑的人确实是我,但是我真的没在笑你啊。”

  柳十令继续看她。

  阮觅摸了摸后颈,难得有些心虚,“……好了好了,我等会儿不笑就是了。”

  对于这种迟来的解释,柳十令不置可否。只是落在阮觅脸上的视线时间稍微久了一些,似乎正在确定阮觅后面的保证是否作数。

  半晌后,辨别了真伪,那双眼才看向别的地方。

  阮觅老老实实往前走,再也不敢随便逗人了。柳十令的性格与她相像中的还是有点不太一样,意外的较真。

  发现一件事情后就必须弄清楚,关于这件事情是谁做的,也一定要将人找出来。

  否则,便会一直坚持下去。

  阮觅觉得要是刚才自己一直否认没笑,可能柳十令就会沉默看她一路,直到亲眼看到她再笑出来才作罢。

  这种较真的性子,阮觅又想笑了。不过想起等会儿柳十令沉默的注视,她还是忍住了。

  有个老伯扛着草垛过去,草垛上插满了色泽漂亮的冰糖葫芦。柳十令似乎在心里估计了一下自己与这位老伯相撞的可能性,然后很快就平静地往旁边走了好几步,彻底避开。

  简直就是典型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阮觅绷不住了,一股气顺着腹腔就要化作笑蹦出来,她连忙抿着嘴仰头看天,努力止住笑意。同时还没忘了拿出钱袋。

  “老伯,给我来两支吧。”

  “不需要。”站在离他们很远地方的柳十令闷声拒绝。

  “啊?”阮觅付好钱,一手拿着一根,闻言眯着眼从街道另一头找到柳十令的身影。

  “这两根都是我自己吃的啊?抱歉啊,要不我现在再给你买一根?”

  柳十令:……

  “不用了,多谢。”

  老伯扛着草垛离开,柳十令才警惕地慢慢走过来跟在阮觅身后。

  糖葫芦吃的就是酸甜,一口咬下去外面的糖衣甜与里面的山楂酸融为一体,不断刺激着人的口舌。

  阮觅拿着糖葫芦快乐地走在前头,没有为了特意照顾柳十令而转头同他搭话。好像她叫柳十令出来,只是为了这样安静走一会儿。

  两人中间隔着点距离,说是熟人不像,倒更像是从未见过面的两个人偶然凑在了一起。

  街道上的行人或是逆行而来,或是同他们一样往前走着,没有谁分出心神去注意他们。

  这种时候,无所顾忌地往前走着,不用在意什么,也不用想着别的事情。

  只要往前走就行了。

  芸芸众生,谁都在不停往前走着。他不过是这世间再寻常不过的一点尘埃罢了。

  没什么特殊的。

  小小孩童三五成群,举着小风车奋力往前跑。见风车转悠起来,他们便激动地发出尖叫声笑声,争争吵吵的,谁都想做下一个拿风车的人。

  旁边是首饰铺子,伙计扯着嗓子大声吆喝,时不时对着进门的客人欢快问声好。

  但传入柳十令耳中,更为清晰的却是干脆利落的咀嚼声。

  他顿了顿,不由自主看向阮觅。

  糖葫芦做得很是实在,颗颗圆润饱满。她此时正眯着眸子紧盯面前那根糖葫芦,神色严肃得像是猎人捕猎前屏息凝神的准备。

  一下秒,阮觅动了。

  她张大嘴,一口就将最顶端那颗糖葫芦整个儿咬下来含进嘴里。腮帮子塞得满满当当的,上下颚咬合,很快嘴里就传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随着她的动作,柳十令鼻尖忽地闻到点甜腻的气味。

  刚开始时是若隐若现的一点儿,但随着时间过去,或者说听着阮觅嚼着糖葫芦咯吱作响的声音越久,鼻尖那股香甜的气味也就越发明显。

  一丝一丝的,缠绕着,牵引着柳十令的目光再次放在阮觅手中的糖葫芦上。

  那串糖葫芦在太阳光线下有着甜蜜的色泽,一层透明晶亮的糖衣,裹着里面鲜红欲滴的果子。似乎一口咬下去,甜味混合着酸味就会在嘴里炸开。

  柳十令对着那串糖葫芦出了会儿神。

  突然听到阮觅痛呼一声,柳十令很快回过神走过去,“怎么了?”

  阮觅捏着的那根签子上只剩下最后一颗糖葫芦,而她嘴里还含着一颗。听到柳十令说话,她也没办法回答,只能虚弱地将另一只手上还没动过的糖葫芦递过去,交给柳十令保管。

  一空出手,阮觅就龇牙咧嘴地捂着腮帮子吸气,显然疼的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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