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仙宝贝派大星
半遮半掩,轻轻颤动,像是冬日里含苞许久后,终于决定盛开的花朵。
江月蝶忽然想到,她似乎在哪本书里看到过,这样的花朵是不需要阳光的。
若是被阳光刺激,反倒会顷刻枯萎。
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喉咙里,本想说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温敛故就在这时开口了,嗓音平静,没有任何波澜。
“你需要靠得更近一些。”他缓慢道,“我看不见你后面的头发。”
江月蝶下意识按照他说的话,身体前倾,将头微微低下。然而在做出了这个动作的那一秒,她就意识到了不对。
太近了。
近到她几乎能在他的胸腔里,听见自己的心跳。
有种被野兽盯上的毛骨悚然感席卷全身,江月蝶立即想要后退,却被人再次按住了肩膀。
温敛故以一种俯视的姿态将她搂在了怀里,他双手环绕着她,以一种不可抗拒的姿态,几乎是强硬地将她摁在了自己的怀中。
江月蝶的额头贴在了他的心口。
隔着薄薄的衣料,凉意依旧不断传来。
真奇怪啊,江月蝶想,她明明记得那个稻草妖说过,妖是没有心的。
但在这一刻,她好似听见了温敛故的心跳。
很浅,很轻的一声,就像是一滴蜜汁没入一碗水中,‘嘀嗒’一声后,再无涟漪。
江月蝶不禁侧过头,想要听得更清晰一些。
然而下一刻,她的头就被人摆正过来。
“别动。”
温敛故半点都没将那些凤冠之类的珠宝放在眼中,他拆一个扔一个,似乎这样就能让他心情更好。
“就差最后一个了。”
江月蝶看着他嘴角扬起的弧度,默默压下了话,转而提醒道:“那支蝴蝶兰的发簪也在,你别乱扔。”
闻言后,温敛故唇畔的弧度更深,手指从乌发中绕过:“好。”
江月蝶心中暗自叫苦。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耳根都快烧起来了。
明明没过多久,但江月蝶却觉得度秒如年。
大抵是……
江月蝶飞快地抬眼瞟了一眼温敛故,又立刻垂下眼帘。
实在太亲密了。
龙凤花烛,红纱曼帐。
暗香若有若无地钻入鼻尖,有那么一刻,好像他们两个真的成了寻常人家的小夫妻,正在画眉点唇,闲话家常。
可能是发现了自己心中有鬼,江月蝶现在连多看温敛故一眼,都觉得做贼心虚。
在温敛故终于拆完最后那根发簪时,感受到环绕在自己身侧的手松开,几乎是同一时刻,江月蝶抓着手下的床幔,直接向后仰去。
她本意是避开温敛故,然而因为身体僵了太久,这一下江月蝶不仅没控制好力气,直接仰面向后倒去。
艹!
江月蝶心中忍不住飙出了脏话。
要知道为求逼真,那床上洒满了花生红枣一类的东西,她这么毫无准备的躺下去,怕不是要被硌死。
算了,硌就硌吧。
电光火石之间,江月蝶只来得及闭上眼。
眼不见为净。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直挺挺地倒下去。
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出现。
后颈处被冰冷的手掌握住。
冷是冷了点,但总比被硌着好一些。
江月蝶眨眨眼,刚打算开口之时,脖子后方传来一阵寒意。
激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不说,甚至还有向下蔓延的趋势。
江月蝶愣是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这人是捏住了自己的后颈还不够,甚至还在往下滑???
第56章
事态反转的太快,江月蝶过了几秒才察觉到不对。
自按理来说,她刚才抓住的是床单,然而——
江月蝶缓缓抬起眼,环顾四周。
触目所及,不是她想象中的床幔,而是床的侧面。
方才的记忆慢慢回笼,江月蝶只记得一片红色与红色交融。
床幔飘动,烛火轻摇。
意识到什么的江月蝶僵住了身体。
所以她没有抓住被单,而是……
江月蝶咽下了口中的脏话,慢慢回过头,恰对上了那人含笑的眉眼。
她抓住了,温敛故的衣摆。
“第二次了。”温敛故突然开口,语气平静,“你似乎很喜欢和我一起倒在床上。”
江月蝶:“……”
明知道这人根本没有半点旖旎的意思,但说出的话依旧让她脸红心跳。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心里有鬼吧。
江月蝶扯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那你倒是先放开我啊。”
是的,她现在没有起身不是因为不想起身,而是因为无法起身。
修长的手从后箍在了她的腰上,顺便握住了她左手手腕,江月蝶完全被他禁锢在怀里,半点动弹不得。
似乎感觉到江月蝶警惕的目光,埋在她的脖颈处的温敛故终于略微抬起了头。他的下巴仍抵在江月蝶的颈窝,开口时唇几乎要碰到她的耳廓,含笑的嗓音都有些失真的变调。
“不放。”
乌黑的发丝从上垂下,弥乱地散在床榻上,有几缕更是不安分地从江月蝶的脖颈钻入,磨得人体内升起了一股痒意。
温敛故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好玩的东西,冰凉的手从上覆盖,与江月蝶十指交叠,最后紧贴在她的小腹上。
江月蝶实在拿他没办法,但也知道,绝不能任由温敛故继续下去了。
倒不是怕别的。
主要是怕她自己控制不住。
“你别闹。”江月蝶背对着他,开口时嗓音都有些含糊。
用手肘轻轻怼了他一下,她不禁忧虑:“闻长霖被你弄哪儿去了?”
一会儿要演的戏,可缺不了这位主角。
听她提起别人,温敛故本该不悦,但察觉到江月蝶此刻并无任何波澜的情绪,于是他又奇异地平静下来。
她不在乎那个人。
这个认知的出现,似是一颗被蜜汁浸过的李子,‘嘭’得在心间炸开,搅得那碗水来回翻腾。
温敛故继续想到,她对那个人,和对我,是完全不一样的。
顿时,心口的那碗水更加暗潮涌动。
明明只在一小碗中,却似能掀起滔天浪潮。
温敛故不懂这是什么,他只是本能地贴近了江月蝶,手下更加用力紧扣。
似乎这样的相连,就能让他们再也不分开。
见温敛故许久没有出声,身后的冰凉忽然贴得更紧,江月蝶浑身打了个激灵。
要命!他不会已经把人杀了吧?
江月蝶倒吸一口凉气,急忙又小心地捅了温敛故一下,语气中带着些许焦急:“温敛故?”
温敛故缓慢地眨了眨眼。
他又发现了一件事。
自己很喜欢她叫他的名字。
因着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心口的那碗水蓦然间变得平静,那颗小小的李子溅起的汁水重新落回了碗中,溢开的汁水浮在表面,似乎开出了一朵花来。
将不安分的手臂覆在自己下方,温敛故模仿着她先前做的那样,勾了下江月蝶的小指。像是玩出了乐趣,温敛故又再次捏了捏。
江月蝶立即不满地蜷起手指,不让他再碰,咬着牙低声警告:“温、敛、故。”
这是不让的意思了。
温敛故遗憾的放弃了自己新找到的乐趣,语气恹恹:“在隔间。”
“哦,原来他——”
江月蝶说到一半,蓦地瞪大了眼睛。
“你说闻长霖在隔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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