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月薇妮
隋子云把匕首递过去,却把他吓了一跳:“干什么?”
“我很讨厌你这位歹毒的夫人,可我不愿对女人动手。”隋子云淡淡地:“既然是你的妻室,就请曹大爷处置吧。”
朱夫人先是发呆,继而尖叫:“什么?隋子云你胡说什么!”她又看向曹沢:“老爷,别听他的!他是吓唬咱们而已。”
隋子云理也不理,一招手,身后的官差扑上来把曹沢架住,隋子云将匕首抵在他脸颊上笑道:“要不,我乐得从你开刀。”
隋子云的心腹已经退到了监牢之外。
而牢房中,早已经一片狼藉。
曹沢半跪地上,手握着血淋淋的匕首,他的眼睛血红,呼呼喘气。
在他脚下,是被刺得鲜血淋漓的朱夫人,她的身上脸上乃至双手,到处都是刺伤,整个人像是个被戳破的血袋子,最初还厉声尖叫,此刻连申吟声都低微了。
曹二爷把身子扒在栏杆上,像是怕溅到血,就像是要把自己压扁了从这监牢里逃出去。
只有隋子云好整以暇看着这一幕,表达赞赏:“曹大爷能大义灭亲,干得不错。”
然后他转向曹二爷:“现在轮到你了。”
曹巾是挺恨曹方回的。
这其中的原因却不为人知。
曹方回虽是投奔大房,但她机敏干练,长袖善舞,很快,提起曹家二爷,大家几乎都想到的是曹方回,而不是什么大房的曹巾。
不过这还未引得曹巾恨她至死。
让曹巾真正把曹方回当成眼中钉的,却是曹二爷新娶的那妇人。
原来曹巾的妻子没过门前,一门心思要嫁的是曹方回。
毕竟曹方回的容貌人品都比曹巾好太多,加上知根知底的人都清楚,曹方回才是有钱有才干的那个。
不料曹方回并没答应这门亲事,对于女方而言,这自然是看不上了。
二奶奶由此恨上了曹方回。可是自打进了门后,朝夕相处,二奶奶的心不由又活络了,隔三岔五借故去跟曹方回示好,美其名曰“亲戚”之间。
曹巾察觉,心中恼怒加倍。
有一次借着酒后,他趁着曹方回落单,将她拦住意图羞辱。
可就是这么一来,他阴差阳错,竟发现她是女子。
从那之后,便是曹方回的地狱。
断断续续地,曹巾把自己所作所为一一坦白:“她、她也反抗过,我……便拿曹墨要挟……”
他什么都招认了,只想让发疯的隋子云饶了自己。
但这怎么可能。
如今的隋子云要的不是真相,而是真相之外的东西。
他把地上那把带血的匕首捡了起来。
曹二爷发出瘆人的厉叫:“不……”
监牢外隋子云的两个心腹对视了眼,暗暗惊心。
以前行刑,多是戚峰监督,隋子云从不亲自干这些事。
他甚至监牢都少来。
可今夜他们一向好脾气的隋队正,居然亲手操刀。
可见这三人的十恶不赦。
牢房中,隋子云望着面前这张令人生厌的脸,他看的很仔细,因为他不想错过这脸上出现的每一丝的痛楚神情。
手中的匕首用最慢的速度向下滑,皮肤上的伤痕像是鲜红的蚯蚓随之出现。
不出意外曹二大声惨叫起来,脸容开始狰狞,但就算他的声音已经高到沙哑,那种痛非但没有减轻分毫,反而越发刻骨入髓。
隋子云想要他叫的更大声,似乎曹二承受的痛苦越多,曹方回曾经受过的折辱就会因而稍微的抵消些许……
可隋子云又知道,那永远都无法抵消。
如今折磨曹二,只不过是为了让他自己被痛苦蚕食的心稍微能缓和些而已。
“别急,”隋子云的声音很轻,在曹二听来却像是恶鬼索命:“这才是刚开始,你瞧。”
他指了指旁边手下才送进来的东西。
曹二看见一些草绿色的东西堆在那里,他有点糊涂不知那是何物。
可恍惚中他仿佛还听见了几声猫叫,好似不止一只。
监牢里该是没有猫儿的,许是幻觉,一定是疼疯了的幻觉。
“这么快就不认得了,”隋子云叹了声:“那天晚上,你跟朱氏做过的事,就这么容易忘了?”
曹巾突然明白了那是什么。
“你想干什么?”他哆嗦起来,希望自己是猜错了。
隋子云嗤嗤地笑,素来温和的脸上透着疯狂:“没什么,我就想看看那法子管不管用,猫儿草跟鱼肉混合,到底效用多大……免得冤枉你跟那位大太太啊。”
他的手下稍微用力,鲜血从伤痕中涌了出来。
曹二爷的叫声嘶哑带颤,听着像是被吊起来的猫。
隋子云看着那深可见骨的伤,眼中透出疑惑:“这样的伤还得有多少道?曹二爷,你是有经验的人,你不如指点指点我?”
“你疯了,你、你完全疯了!”曹二如同踏入绝境的野兽,嚎叫起来:“救命,救命……我招了,砍我的头,别叫这个疯子折磨我……”
曹大爷背对着此处,慢慢地用头磕墙,磕破的额头鲜血横流,但他仿佛已经失去了痛觉,还是一刻不停地撞墙。
地上濒死的朱夫人被这凄厉的叫声唤醒:“不,不……别咬我!”她抱着自己伤痕遍布的脸,仿佛有东西在啃噬。
此时,这不是囚牢,是恶人的地狱。
“她、是她……”曹二爷莫名地叫了这声,“姓杨的……”
隋子云正要叫手下把猫儿抱进来,闻言回头,不知他怎么突然提起了杨仪。
“我、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曹二显然是被吓得有些疯癫了,如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他蹭上前拉住隋子云的衣襟:“是那个杨、杨先生的……秘密!你饶了我,我就告、告诉你!”
作者有话说:
仪姐:嬷嬷快给我打烂他的嘴
十七:竖起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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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打横抱起◎
天明之前,窗外响起了麻酥酥的响声,是细雨。
薛放翻身坐起,刚要问是什么时辰,眼前微觉动荡,仿佛是风吹过湖面晃起的觳纹。
再看,原来是垂着的床帐,因为他方才起的猛带动了一股风,撞的那薄帐丝丝摇曳。
昨日入睡前他曾特意试过,大体的物件已经无碍,可是一些细微东西,比如衣带,发丝,床头的银钩,昨晚上在监牢里杨仪低垂的眉眼……仍是看不太清。
只不过睡了一宿,竟已突飞猛进。
“戚队正你怎么又来了?还带着这只狗!”斧头的声音从外头传来,虽然不是很高,可奈何薛十七郎的耳朵灵。
“豆子爱跟我了,怎样?”果然是戚峰,有几分得意,又刻意压低了嗓门:“我说小斧头,你好歹再去看看,往常这个时候他早醒了!”
斧头的声音如炒豆一样:“十七爷可是病着呢,杨大夫说了得叫他多歇息眼睛才会好得快,他昨晚上又睡得那样晚,好不容易多睡这么一会儿,你干吗总是来?”
“我这不是有事儿吗?你以为我喜欢过来看你酸木瓜似的脸?”
“你才酸木瓜呢,你还酸黄瓜呢!”斧头丝毫不让:“横竖天塌下来我也得叫我们爷再多睡会儿,你要进去,就先过我这关。”
倘若戚峰有心要“过关”,十个斧头也不够他摆弄的,可面对这样狐假虎威的小跟班,他也只能举手投降,望而却步了。
他摸摸豆子的头:“罢了,咱们先走吧,再给你找点儿火腿好不好。”
豆子“汪”地叫了声,表示赞同。
正在这时侯,屋内薛放道:“一清早酸这儿酸那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谁大肚子了呢。赶紧滚进来吧。”
戚峰嘿嘿一笑,指了指斧头,大摇大摆迫不及待地进门。
斧头撅着嘴跟在身后,兀自嘀嘀咕咕:“都怪你来吵扰!”
戚峰进到里间,见薛十七郎已经下地,他赶忙过去替他把靴子摆好,斧头跑过来:“走开走开,不用你!”唯恐戚峰抢了自己的本责一般,忙着伺候十七郎穿靴。
薛放扫了眼,果然见豆子乖乖站在门边,却并没进来。
他问:“有什么事儿赶紧说。隋嬷嬷没来?”
戚峰忙道:“我就是为了他来的……他昨晚上一宿没睡,天不亮又出去了。”
“他、别是一整晚都在牢里吧?”薛放不信地问。
“可不就是在牢房里?”
“他,”薛放心里有点儿不妙的预感:“曹家那三人如何了?”
戚峰叹了口气,竟露出些许心有余悸的表情。
这时侯斧头又去取了袍子过来,他没细听两人言语,而只留心打量薛放:“十七爷,您的眼睛好多了?”
薛放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做声,而只问戚峰:“到底如何?”
——“你不问我……曹家那三人如何?”
马车之中,隋子云望着对面的杨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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