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她山
只见那胡商身量颇高,黝黑泛红的脸被大胡子遮去大半,轮廓都看不清了。
他用流利的大盛官话同他们行礼,随后问道,“贵人可有事?”
江晚笑了笑,“我听说你这里有很多胡地种子,想采买一些。”
胡商连连点头,“种子被我搬到房中了,只是房屋窄小,恐怕进不去这么多人。”
江晚有些犹豫,又想到赵知行在,便点头应下,“我进去就成,烦请带路。”
胡商见她应下,就转身在前带路。
赵知行一见到那胡商就觉得他的身形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直到看到他转身时细微的别扭才想到了什么,上前拉住江晚将人护在身后,厉声喝道,“抓住他。”
一时几人都有些愣住,江晚也茫然地看向他。
那胡商反应很快,在赵知行动作的一瞬就拼命往前奔去,跑到巷口一个转身便不见了。
叶白应声追了出去,几个亲卫对视一眼,留下二人以防不测,余下的人也快速追了上去。
江晚看他们乌泱泱都跑远,才轻声问道,“那胡商有问题?”
赵知行点头,微微低头在她耳边说道,“去年我在江南查秦氏铸币的时候,藏的最深的那个头头跑了,后来查明是他们大房次子,可惜一直也没找到人在哪里,没想到他竟然去了胡地,更没想到他如今还敢回来。”
江晚点了下头,有些钦佩地说道,“他自然也想不到,都打扮成这般模样你还能认出来。”
赵知行轻笑着解释,“他这般身量放在何处都很少见,而且他有腿疾,平常看不出什么,可转动间总会不大对,最重要的是……”
江晚看他半天不说话,不禁扯了扯他的袖子,“什么啊?”
赵知行轻咳一声,声音压的更低了,“我就是随口诈一下,他若不心虚,自然不会跑。”
江晚闻言也有些失笑,“那他倒是自己暴露了。”
说罢拉着他往那房子走去,见房里黑漆漆的,靠里的大半地上则堆着不少布袋装的种子。
江晚上前打开袋子看去,见颗粒饱满,很是干燥,轻声说道,“可惜分不出这些到底是什么种子了。”
赵知行也摸了摸,感觉确实不错,沉声说道,“回头买个庄子开春让人种下就知道了。”
江晚一想也是,便不在纠结,转而跟着他出门了。
第47章 隐现
等二人出门,那个引路的少年还惶惶不安地站在那里低声同王全解释着。
王全偶尔点头,面上却老神在在,不透分毫。
赵知行出来没说旁的,只沉声吩咐王全把种子带走,回头买个庄子开春种下。
王全躬身应下,等人离开才轻声对少年说,“回去吧。”
少年忐忑不安地行礼,临走前还不忘低声保证,“王总管放心,小的今日什么也没看到。”
稚嫩保证惹得王全轻笑,摆手让人离开。
他们是辰时出门的,原是打算早些去,好听胡商仔细讲下那些种子,如今却突生变故,倒令人猝不及防。
走到东市时,江晚抬头看了眼天色,发现至多是巳时,又看了看左右,觉得九泉除了少许陈设有些胡地风格,旁的同广恒并没什么差别,如今午膳又早,一时倒不知该做点什么。
漫无目的地走了一阵,二人看着来去的人群,一致认为九泉城的人倒是挺多。
正说着,就见叶白跟了过来,“王爷,人已经抓到客栈了。”
赵知行应了声,“押解回京吧,你也一起去,亲手把人交给父皇。”
叶白犹豫着低声说,“属下觉得,王爷可以见他一面。”
赵知行呲笑一声,冷着眉眼就要拒绝。
身侧的手突然被握住了。
他顺着力道看去,却听江晚柔声说道,“左右闲来无事,你去瞧瞧他想说什么,我们用过午膳再出来。”
赵知行有些奇怪地看着她,江晚向来是不管外头如何的,更别说在这种事上开口。
不过他虽满心好奇,却也没反驳,顺着她轻扯的力道默许般往回走去。
回到客栈,二人便分开了,赵知行让她回房歇着,自己则去了后院见秦氏次子。
江晚轻声应下,停在半路看着赵知行的背影消失在客栈后院,才继续往上走。
她垂目盯着水中沉浮的茶叶,微微拧眉。
胡商打扮的秦氏次子,终于令她唤醒了一点那本狗血文的记忆。
那应当是文的后期了,秦氏在铸币暴露后,没过多久便被盛怒的帝王满门抄斩,直到户部对账时才发现查抄到的银钱不足十之一二。
可惜那时秦家已尽灭,唯一逃了的秦氏次子也仿佛人间蒸发般莫名失踪,秦氏铸下的那些银钱自然也是不知所踪。
若她没记错,文中这秦氏次子并非在九泉被抓,而是在多年后的江南,被人发现死在了花娘榻上,而这死,自然也不是什么普通的马上风。
动手之人,正是那个全文都没什么存在,看似不争不抢,和善无比的皇四子靖王。
那时候文中的赵知行已经被立为太子,瑞王则应当是在某次秋狩中摔下马,再没出现到人前。
靖王不知怎么找到秦氏次子,暗里取走那笔银钱养了一支装备精良的军队,在林雪瑶临产之际举兵造反。
虽然很快就被赵知行领兵镇压,可突然的惊吓依旧令林雪瑶差点血崩丧命,养了许久才好转起来。
至于元景帝,江晚揉了揉眉心,怎么也想不起来剩余的情节,只依稀记得造反半年后他就病逝了。
等她理清思绪,赵知行也回来了,江晚听到动静回头看去,就被他沉默着抱紧。
赵知行只穿了一身中衣,半裸的胸前满是水汽,呼吸间浸湿了她的衣襟,清冷的松香缓缓发散,带着微不可闻的血腥。
江晚愣了愣,抬手环住他的背,轻声问道,“怎么了?”
赵知行闷闷应了声,埋在她颈间不说话,思索着秦家次子联系的到底是哪位朝中大臣,过了许久才抬起头松开她,若无其事地端起茶盏饮尽,“无事。”
江晚便没多问,如今秦氏次子提前被抓,书中一切自然不做数了,回头找个机会提醒他注意靖王就是。
赵知行只觉口中微苦,这才注意到杯中残余的茶叶,拧着眉吞了下去,“先用膳吧。”
江晚忍着笑又给他到了杯清水,起身让王全上菜。
简单用过,二人都没了闲逛的心思,便默契躺到榻上歇着。
他们住的客栈在闹市,虽已经在最深处,依旧能听到隐约嘈杂,很是催眠。
江晚迷迷糊糊听到赵知行说着什么,含糊不清地应了声,睡得更沉。
清浅的呼吸扑在他胸前,泛着莫名痒意,他垂头在江晚耳边轻声说着,听到含糊声音微微勾唇。
虽然知道她没什么意识,可既然应了,赵知行自然不会客气。
骨节分明的手剥去层层衣裙,接触空气的瞬间,冷气激的细腻肌理轻微细抖。
江晚不适地动了动,滚向火炉方向。
赵知行勾着唇等她滚入自己怀中,空闲的手顺着她的脊背下滑。
不多时就听到江晚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就算睡着眉心也紧紧皱起,不住推挤着他。
伴随着江晚沙哑的泣音,赵知行环着她的腰将人拥在怀中缓缓放下。
江晚不适地拧着眉,却因着困乏还是不愿醒。
赵知行也不急,抬手按在她腰上惹来轻泣,又不忍地松了手,扯过被子将二人盖住,下颚抵在她肩上舒服地喟叹着。
江晚只觉得越睡越热,皱着眉忍耐一阵,不爽醒来。
还没看清什么,就被卷入了浪潮。
不知过了多久,赵知行才餍足地抱着人走向盥室。
江晚刚进浴桶就离他远远的,半趴在木桶边微喘,面上带着异样的红。
或许是今日睡得太多了,明明身体很疲累,却怎么也睡不着。
赵知行看缓的差不多了,噙着笑靠近她轻声问道,“我帮你?”
江晚脊背微麻,拧着眉拒绝,“我自己来。”
酸软的腰间搭上了一双手,微微用力按着,带起一阵激荡。
赵知行似是没听到她的拒绝,轻笑着说道,“我帮你按按。”
江晚拗不过,无奈被他抵在边上接受着身后的揉按。
不多时腰间的手就不安分了起来,江晚倒吸口气按住腰间作乱的手,低声喊道,“赵知行!!!”
赵知行应了声,轻啃在她后颈,刺痛感令江晚又贴着浴桶躲了躲,却发现自己已经避无可避。
后颈瞬间的刺痛被唇舌一一安抚,温热的水也变得滚烫了起来。
第48章 是年
回到广恒的时候,天际已经擦黑,街边灯笼逐渐燃起,亮若繁星。
因着拥挤,马车行的很是缓慢,江晚不时掀起车帘看周围的喧闹人群。
赵知行看江晚实在眼馋,便喊停车夫,低声说道,“逛逛再回吧。”江晚连连点头,笑吟吟地跟在他身后。
赵知行轻松将人抱下马车,一回头就见王全墨竹要跟来,沉声让他们跟马车回去,自己拉起江晚的手像寻常百姓一般汇入熙攘人群。
王全见人瞬间消失不见,笑眯眯地跟墨竹谈笑着往回走。
广恒主街在这个特殊的日子更是热闹,卖手艺的,秀杂耍的,层出不穷。
赤着半身的杂耍人打了好几个完美的铁花,江晚笑盈盈地鼓着掌,等人来收打赏的时候,大方取出一个银裸子扔了进去。
那杂耍人也很是上道,稍微走近她又打了个铁花,嘴里还不住说着吉祥话。
江晚还想说什么,突然被熟悉的力道捏住后颈往人群后带去,她忙护住发髻着急喊道,“赵知行。”
赵知行瞪了她一眼才把糖画递去,“大庭广众之下赤着半身,实在伤风败俗。”
江晚轻笑着转动手里的糖画,眉眼间颇为挑衅,“这看的是铁花又不是人。”
赵知行哼笑,在灯火的映照下,桃花眼波光粼粼,眸色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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