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不言
九点整,江意回豫园。
傅奚亭前往别墅。
到时,只觉得别墅气息低沉,闻栖浑身大汗淋漓,似是刚刚历经了一场奋战。
正靠在客厅墙壁上喘息着,听到男人皮鞋落地的声响,她惊恐地睁开眼眸:“先生。”
傅奚亭嗯了声。
目光扫了眼狼藉的客厅。
屋子里的物件摆设全都被挥在了地上。
而当事人,打了镇静剂之后躺在沙发上陷入了安静。
“医生怎么说?”傅奚亭的询问显得太过冷漠无情。
他上来不是询问自己母亲如何,而是医生怎么说,好似孟淑的真实感受并不重要,他需要的只是一个数据罢了。
“医生说情况不是很好,”闻栖如实回应。
傅奚亭站在距离沙发极远的地方,听到这句情况不是很好之后没有过多的言语表情。
反倒是幽深的眸子又亮了几分。
“等孟女士清醒了,问问她,中意的墓地是哪一块儿,我好提前给她定好位置。”
言罢,傅奚亭转身正准备走。
闻栖因这番话愣在原地。
男人脚步刚刚行至门口,一声怒叫声响起:“傅奚亭,我生你养你,你不知感恩就算了还盼着我死?”
闻栖的诧异倏然断层。
望着坐在沙发上的人,有瞬间的惊讶。
不是——晕倒了?
怎么还?
孟淑演技何其高明啊。
闻栖跟了她多年都没能勘破这人的心机。
若非傅奚亭的这番言语,只怕是还不知晓她的真面目。
傅奚亭不屑轻嘲:“所以呢?”
男人目光犀利:“因为你养了我,所以我就该忍受你的为所欲为?”
“我自然不会亲手弄死你背上弑母的名声,我不在乎什么因果报应也该为我身边人积点德,但我不弄死你,并不代表我会忍受你,你别忘了,孟家的丑闻一但流露出去你觉得对谁的影响更深远,孟女士别忘了,自己姓什么。”
他傅奚亭,充其量不过就是个商人。
而有的是人比他更在乎名誉。
孟家坐在高位上,弄不好就会牵连甚广。
造?
尽情造。
孟淑刚起的心思在傅奚亭的这句话中戛然而止。
傅奚亭似是不想再孟淑这里浪费太多时间,甩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待孟淑反应过来时,车子已经扬长而去。
自上次事件之后,伊恬鲜少回江家。
江则又忙于工作,屡次道歉,吃了数回闭门羹之后来的次数也没那么频繁了。
反倒是江川,也懒得回江家了。
江则一个人在偌大的别墅里成了孤家寡人。
这日,伊恬在小区里喂完流浪猫之后回家,恰好碰见邹茵。
见人拉着行李箱一脸疲倦,起了关心的心思。
二人寒暄一番才知晓邹茵去建州待了许久。
“过去出差?”
邹茵坐在伊恬客厅里点了点头。
视线交错的瞬间,看见了沙发上搭着的西装外套。
以为是傅奚亭的,所以多瞧了一眼,目光也四下看了看。
“西装是江川的,他们夫妇最近似是很忙,未曾来过,也很少联系。”
伊恬似是看透了邹茵的心思,直接开口答疑解惑。
邹茵缓缓点头,心里突然生出了羡慕。
伊恬得到的,是自己梦寐以求无法直接拥抱的存在。
二人聊了几句,伊恬见邹茵倦意明显,一杯水喝完催促她回家休息。
未曾想到的是,邹茵刚到家,家中门铃便被人摁响了。
打开门,家一个带着鸭舌刀疤脸的男人站在门口,语调硬邦邦的:“傅太太请邹医生走一趟。”
“去哪儿?”邹茵未曾见过眼见人,若是以前还好,可自从江意同她说过某些事情之后,防备之心倏然加重。
“豫园。”钱行之言简意赅。
“我问问,你稍等。”
江意接到邹茵电话时,刚从素馨手中接过水杯。
听闻询问,她告知是自己人。
邹茵到豫园时,已是临近十点半。
第304章 时小姐?
十点半,傅奚亭正在归家路上。
邹茵进会客室时,正瞧见江意低头抚猫。
短毛猫在她手中来回蹭着,似是极其享受主人家的抚摸。
江意见人来,拍了拍猫脑袋,小猫喵呜了声跳着离开了。
“辛苦您了,”江意语调温软,这声辛苦是发自内心的。
毕竟,从年幼时分至今,邹茵今日所做之事确实也已是超出范围。
记事至今,邹茵连出席家长会这种事情都觉得浪费时间,而今却因为她去建州一待就是这么多天。
已然是难得。
“谈不上什么辛苦不辛苦,我只是在赎罪罢了!”
江意知晓的事情邹茵并不见得不知晓,只是一直觉得,来日方长罢了。
没想到,人生转瞬即逝,来日并不方长。
等到她有悔过之心想去救赎这一切时,已经来不及了。
好在,上天给了她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她才不至于这般的慌张。
江意没接邹茵这话,赎罪二字,实在是太过沉重。
素馨端着茶水进来,江意看了眼她手中的托盘:“换白开水吧!邹医生喝完茶晚上会睡不着。”
虽然已经是第二辈子的事情了。
可江意仍旧记得邹茵的一些生活习惯。
素馨点头,转身去换了茶水。
“你还记得。”
“记得。”江意坐在邹茵对面。
一个自幼得不到什么关怀与关爱的孩子比普通孩子更加细心,特别是在父母身上得不到关爱时,就想竭尽全力地去做一些讨好的事情,而邹茵喝完茶之后晚上睡不着,也是这些事情的其中之一。
但有些话,没必要说出来
放在心里的事情没必要再拿出来咀嚼,也无须去拿这些陈年往事伤邹茵的心。
毕竟——她们算不上仇人。
“袁海家人最近给的信息量很大,她们似乎知道袁海跟林清河他们做的交易,而且连交易的细节都知道,有次听到他们夫妻二人吵架,提及此事。”
“这件事情,如果真的要深究下去,只怕是会牵连许多人。”
邹茵仍旧是有所担忧,但这担忧不是为了自己,而是担心江意。
她想劝江意放弃。
单纯只觉得人的运气只有一次,不会有第二次,如果再度发生什么意外,那他们这些人该怎么办?
还能有这种劫后余生的幸好之感吗?
还能有这种上天眷顾的庆幸吗?
江意指尖落在膝盖上,不上不下地点了点:“您在担心什么?”
“我担心你再度受到伤害。”
江意懂了,微微扬了扬下巴:“您的意思是,让我忍一时风平浪静,反正这辈子已经很不错了,索性就以这个身份活下去?”
江意知晓邹茵这个想法时,并无任何情绪起伏,也无半分激动之意。
反倒是目光落在指尖上,掸了掸指甲:“我可以忍受冤死,但她们呢?”
她们呢!
这三个字多沉重啊。
邹茵这个提议跟江意此时的话语比起来,简直就是格局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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