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敌 第70章

作者:喜了 标签: 穿越重生

第254章

  这样看来,人家黄听乔才是“真英雄”!

  出啥大事了?确实挺大。

  前头不是在美宁路口的“芬旗”遇见过她么,其实是黄听乔在“家里人”的护送下,亲自去取“芬旗”专门为她“此次进宫参加新年宫典”献舞而打造的一套全金饰物。事儿就发生在之后她入宫上台演出前儿,竟然,她连刺杀二人——她的大伯黄承左及表弟黄听荇(她小叔叔黄承地幼子)!

  据说现场十分凄绝,想想也是如此,

  一位绝世美女,穿着最美最美的舞裙,手刃,血溅在雍容华美的一切之上!——

  回来时,立横的车就不止她与两位帝子共乘的这一辆了,前后护送!都是帝下得命令,一来宫禁内发生这样大的事,已经全部封行,主要还是帝担心她的安全,召她立即回来。

  车里,立横还是坐在中央。这货听后,“震惊”占小部分,“好奇”还是大部分吧:她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大伯和表弟?怎么还是在宫里,瞅这么个“喜庆的日子”?——瞧她直着腰,“开动小脑筋”思索的样子,一手还搭在小兰膝头,有时候一握,刚想问什么,又眉头一蹙,可能觉着不对劲,没问……反正就是“特感兴趣”这件事,像个岔巴子,别人家的丑闻隐私还想破她脑袋壳!

  小兰呢,还是翘着腿,一手支着下巴懒懒靠着椅背,另一手有时候摸摸她后背。四爷可是一副似笑非笑,他也在思索,越思索越觉“心惊”呢。不由挑眉头看弟弟,他这“太厉害”的妖孽弟弟……

  小小依旧如淡静的一抹湖水,永远的“静无波澜”,靠着看车窗外,只除了他身边的鬼有时候一激动去扯他胳膊,“诶,你表姐是不是有预谋?”小小会回头,跟他还是个哑巴一样,等着听她高见,一声不吭。立横见他这样,又烦了,会一推他,“不准想她太多,对了,不准保她啊!”霸道样儿!小小又带着淡懒的微笑回过头去。

  诶,这时小兰才会“落井下石”,他会握握立横放他膝上的手,表示“赞赏”,再讥诮又狡黠地开口,“小小,你说立横是不是超敏锐,我怎么也觉得这事儿就透着那么骨子——太‘顺其自然’了?他们黄家的事儿,你不会一点儿都不知道吧。”

  言外之意,这么邪性的事儿背后总该有老五一些“推手”吧。

  可想小小接招也接得稳,转过头来直望老四,“四哥,你若觉着这件事与我相关,一会儿父皇跟前,尽管呈上证据指认。这样猜测,然后再把这话由传播出去,我可受不住。”

  好厉害一张嘴!得亏他从前一直装哑巴,这一张口,怼得可真不讲情面!

  你要有证据就直接指认,没有,就闭嘴!

  小兰也就讪笑,不跟他打这嘴巴官司。指认个屁,黄家遭殃,小兰头个“仰天长笑”,活该!就是你看看这老五的神色撒,有丁点他黄家遭殃“焦急心忧”的意思吗,那可是你母族啊!想想这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冷血玩意儿,跟谁能谈“感情”?诶,不过你怎么想,就是这么个冷血玩意儿,竟然对立横可以“如此热乎乎”!——嗯,终究还是她最厉害不是!小兰想到此,不由抬手“狠狠”揪了下她脸蛋儿。鬼东西,她竟叫起来,“你说不赢他揪我打鬼!”呵呵,又把小兰气死,劫数!又好玩得很。

第255章

  回到宫里,立横非要去看出事现场,帝吼她“血龇拉撒的有什么看头!”一边又哄她,“你爱吃的腌鹿肉正在做,去看去看……”推她。

  立横蹙眉头,正好一瞥眼瞧见下面的小小朝她似有无可无地摇摇头,咦,立横竟秒懂,难道他“另有安排”?立横“听话”被大侍“领走”去尝专为她做的“鹿肉大餐”咯。她出来,身后的门轻合上,看来帝与儿子们有私话聊。

  小小跟她“发信号”,小兰个精鬼会看不到?不过内心哼笑罢了,因为小兰心里明白小小再怎么着也不会害她,无非又想着法儿“讨好她”,譬如,一会儿偷带她去现场瞧瞧?这都是小事,立横也开心,犯不着跟他计较这些。

  就是小兰更想明白一件事:这个黄听乔选在今日“举刀刺向她大伯和表弟”一定有预谋!且,小小肯定有“协助”!为什么?别忘了,那会儿三哥来用“吊起黄听乔”的方式警告他们别瞎搞免得伤了立横,那时候,小小明明也是一副“知错后怕”的模样,为什么还要坚持留着黄听乔,让她顺着“家里人的安排”参加了这次入宫献舞?还有,黄听乔那次受了恁大委屈,怎么就之后一声不吭,提都不提那被吊起的屈辱事儿?小小当时说他能“解决”,看来那时候就在筹谋“今日之事”呢……

  当然,这些小兰不会向父皇明言,先不去探究小小为什么对他母族下手也这么狠,这个“借刀杀人”,还是借“家人之手”,内情肯定复杂;就只看结果,这是个连父皇在内,都会“松口气”甚至可说“后快”的大好结果!

  这样庞大个且野心勃勃的外戚之族,近年来愈加猖狂,对父皇而言,早已成患!正值忧心时,一下,“堡垒从内部攻破”,接近垮了大半呀!——虽二人被紧急送医,所以说,女人若极有心计地到了这一步,最后挥起刀,一定致命!黄承左在送医途中就毙了命,黄听荇虽撑到了被推进手术室,可多半也救不过来了……意味什么?承左作为黄家大哥,一直是顶梁柱,现在,一下没了?!黄承地两子,大儿子听澜纯良,只爱研究学问,早已与家族剥离,不问政事;唯有这个小儿子,虽私生活混乱,到底还有些脑子,承地一直“寄予厚望”的,毕竟比起他二哥来说,他至少还有个儿子可用,二哥承右一心一意就想借女儿上位,这个又哪是说得准的事儿?

  可看看现下,黄家的“顶梁柱”、“后继之秀”全没了——可不损失太惨重!……

  黄家若此,一时间,朝野必定“风云涌动”,“诡谲异常”,帝着实要了解深入,做好最充足的应对啊……

  这些,一时是影响不到她的。她是有吃吃,有喝喝,只顾眼前。

  同样的食材,在不同的温度之下,会在口腔里发生哪些神奇的变化?嗯,宫里的主厨着实了得,层层揭示了隐藏在温度之下的深度风味。

  以鹿肉为食材,为体现同一种鹿肉在不同温度下各异的风味,分别使用了腌制、煎制和油炸三种不同的烹饪技法。

  而在每一道鹿肉上桌时,另一位大厨也在精心准备:为上述三种不同温度的鹿肉,再用三种不同的酒温,零下8度、常温、50度“加持”。酒香融合苹果、蜂蜜、黑巧、玫瑰、橙、烟熏、木质、坚果,八个不同的维度,嗅觉到味觉,对肉香做出了递进式的触发、放大和延长,完美完成对鹿肉的“二次烹饪”……

  正当立横在饱享美味时,小小从父皇那边“先被问完话”出来了,直接过来她这边。

  立横大方,朝他招手,“来尝尝。”笑得开心。她这才是最正宗的“节日氛围”感。

第256章

  那边,帝背手立在皇座前,“你也看到烟儿刚才的表述了,觉着他说得是真心话么。”问四子。

  小兰静立下边儿,稳沉答,“父皇,我觉得这件事已然在宫里发生了,就已表明烟儿的态度,无论他是否真知晓详情,从结果看,黄家这就是咎由自取得了应有的恶果。烟儿刚才主动提出不参与这件事的调查处理,也表明,他心里更清楚,首要的,他是您儿子。”

  是呀,父皇一直对幼子存“疑虑”,毕竟他母族太强盛,且“久盛不衰”,担忧“其心不正”。

  此一时,小兰着实说了个公道话,烟儿若有心偏袒母族,这件事就大概率发生不了不是?即使在他“掌控之外”发生了,刚才,他也该“据理力争”起码求得个“参与”……烟儿那“置之事外”的冷漠感,不是装,确由心而发:他厌弃黄家,他家的事,不要找他……

  帝轻沉了口气,也由心而发吧,至此,该对小儿子放心了……

  ……

  这边,小小并未走前去参与她的“鹿肉大餐”,而是挺正式的,向她轻一颔首,真被她当“小圣”“敬重”一样。

  立横也没勉强,她慢品吃完最后一口。反正知道他人前还是个“哑巴”,有什么也不可能这会儿说。

  瞧瞧她也机灵吧,吃完,微笑瞧他,“叫你久等了,一会儿见到他我解释。”

  小小也像模像样一点头。好似,他就是奉圣命来接她。嗯,表面关系“清清白白”。

  出来,小小走前,立横跟着,本来这边人就少,更不敢有人侧目。

  还是他会“带路”,一拐,又是“犄角旮旯”。小小还没回头呢,后头立横就冲来像马猴攀他肩头,“快带我去看!”

  小小弯开唇,当然不得推开她,就这么反手一抱,背着了,嘴里却说“看什么,”

  “哼,装个屁,杀人现场啊,”

  小小就这么背着她慢慢走,“别说的这么……冷酷,听乔是个苦人。”

  真的,小小这会儿着实越来越愿意跟她说心里话了,

  一听,立横也正经起来,歪头瞅他,“她是不是,受过他们侵犯。”

  小小停下脚步,侧头看她,就是没想,她真的这么敏锐。

  立横却横他一眼,好像他小瞧她,讥诮说,“一个女子,下得了这般决心,精心筹谋,还非领到宫里来‘刺杀’,不就是想把事闹到天听,不给任何人生路,包括她自己了。这除了杀父母之仇,就是自己的身心一定受到深深的伤害。”她目视前方,“所以我想去看看现场,如此决绝下喷洒出来的血,才叫痛快。”

  小小放下她,回身紧紧抱住了她,脸挨着她脸,尽管两人在室外脸庞都是冰凉,但,感受上没有更比这热乎乎的了!

  “是的,她忍辱负重这么些年,等得就是这么一天。一个是大伯,一个是堂弟,为了权欲,心扭曲成这样!他们折磨她,无非等着她若有入宫一日,今后能更好的操弄她,这样的黄家,烂透了……”

  小小俯在她肩窝里,沉痛说。

  是啊,到底是母族,再无感情,也是流着亲血的亲人们。小小可以无视他们,甚至忍受父族与母族的“激烈争斗”,但,从黄听乔身上见到这样的“恶无赦”!小小还受得了吗!

  当听乔跪在他身前,用匕首比着她自己的喉头,“我一条贱命,就想死得略有所值,可以么?神烟,是你将我从悬崖边拉回,我既留下了这条残命,想有所值,可以吗!”

  小小成全了她。

  或许,这的确是黄听乔最好的结局。

  荣华的背后不见得都是美好。

第257章

  赤血殿。

  门前内侍老远望见她走来,就跑来,

  “小圣,陛下说,您来了直接进去,不必等候。”“小圣”,现在基本这么尊她了。

  赤血殿里,帝一般重要的会见都在此。同时,这里也藏有大量罕见孤本。

  “里面在见谁?”立横问,若真是“重要会面”,要她进去她也不会去的。

  “二爷。”哦,神晏啊,那行,立横进去了。

  一路内侍掀开厚帘,她进来时,帝还在听二儿子汇报这次出访的事务。

  神晏说着,望见她,目光就随着。

  帝也看过来,见立横也没瞧他们一眼,直接走向掩书的幕墙,内侍恭敬随着,一人为她挑开明黄幕帘,一人为她搬来小梯子。她上去,单手抬起,熟练指尖滑动,一定,勾出一本书,这只手拿着,再滑动……

  “石榴酒泡成了么,”帝问她,

  她也没回头,“成了,我泡得不多,就够这几天喝,哪像你说的一直留到过年,我不爱喝陈酒,就爱喝新鲜的。”

  “傻子,酒是真的好喝。”帝浅笑。

  立横这才回头,也不是看他,望向二佛爷,“你在这儿正好,一会儿带些回去尝尝。”

  二佛爷显些有点激动,竟往她这边走了几步,“小姑,我找着智永原来用过的簏子了!”仰头望着她。

  明显帝“哎”了一声,这也是个“傻儿子”,“小姑小姑”改不了口了!不过这会儿帝也不“管”了,他若真有这个“辈分”观念是好事,想想,已经“搭进去”几个儿子了?这个,这样“敬仰”着蛮好,但不能再陷进去了,毕竟,对他,实实在在有“大望”……

  立横听了看来也高兴,“是么,我看看是什么编的,”

  传说隋唐时的书法家智永练字极其刻苦,写坏的笔头竟积了满满五大簏子。这种簏子据说编得紧实,极适合摆放笔头,若将废弃的笔头放置其间,再埋入土坑,不必挖深,自然就形成“笔冢”。但这种簏子的模样一直只存在“传说”里,二佛爷有心了,到地方上究竟还是给她寻着了。

  “好像是芭蕉叶杆儿。”

  “还真有可能,不说这个智永没有那么多的纸供他写字,他就摘芭蕉叶代纸,还说,近旁的上万株芭蕉都被他摘得光秃秃的。这种记载,即便打下几成折扣,也挺惊人。”立横笑说,转过头去继续挑书。

  二佛爷走来,亲手为她把着梯子,笑望着她,“簏子编得可精巧……”

  帝也没说什么,戴上眼镜继续看手头文件。

  ……

  神晏从宫里出来,坐上车后座。

  靠着椅背,两手放前交叠,阖目养神。

  身旁,他的随行谋参钥寸,略有忧虑说,“这段时间,四爷的眼线密布,一会儿仰纯来拜访您,恐有不妥。”

  二佛爷微一挑眉,“有什么不妥?仰纯是我老师的儿子,我们自幼一块儿,一起吃个饭还碍着他眼了?”

  “仰纯也是黄承右的一枢秘……”

  二佛爷抬起一手,“未免也太绝情,哦,人家家里死了两个,还这么防备着?哎,别说树倒猢狲散这样的事儿我不赞成,父皇都没说要疏远黄家,老四倒赶着忙去落井下石,没得叫人瞧不起。就算今儿黄承右一块儿来了又如何?我还怕他几个眼线。无妨,我心里有数。”

  钥月一点头,望向他车窗那边,神色隐隐不明。

第258章

  “二爷,这是蜀道边儿上的酒,粗人酿的,比不得精酿的高冷,可也有接地气的热烈。”仰纯笑着介绍,他后边儿跟着二人,抬着一瓦罐酒。

  “你晓得我的,分辨东西从来不论出身。”神晏淡笑,两手背后,往里走。仰纯是他老师仰其正的独子,自小一处,来往本随便。但今日瞅着,他这来“不简单”——他这身后端酒的一人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