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穿越者,名动四方 第134章

作者:未眠灯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穿越重生

  霍霆山眉梢微扬,配合着她的动作,将小碗慢慢倾了少许:“不急,没人和你争。”

  旁边的孟灵儿愣住。

  待水喝完,裴莺安安静静地站着。

  “夫人,我送你回去。”霍霆山将小碗随意搁在旁边。

  裴莺停顿一会儿,然后摇头:“不能回去。”

  “为何?”霍霆山问。

  裴莺指了指前面的天锅:“这锅里的酒液还没有蒸完。”

  霍霆山:“陈渊会看着,此处不用夫人费神。”

  裴莺思索了片刻,认真交代:“陈校尉,那你记得快蒸馏完的时候,尾酒不能要,那些都是不好的。”

  陈渊:“裴夫人,何处才算尾酒?”

  裴莺:“百分之一处。”

  “这回你合该放心了,走吧,我送你回去。”霍霆山笑道。

  裴莺没应他,但转身慢吞吞地朝着门口方向走。

  霍霆山跟上。

  孟灵儿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脑袋有一瞬像是被人强硬塞进了许多粗糙的麻布,又抓着边角猛地拽出。

  头疼得紧。

  霍知章见孟灵儿脸色变来变去,心里不由冒出个猜想。

  她该不会是还不知晓吧?

  好似也不无可能,以裴姨抗拒的态度,这事可能会拖着不告诉女儿。

  这般一想,霍知章眼里多了些同情。

  *

  裴莺出了庖房后,朝着自己的主院走。

  手腕忽然被握住,裴莺挣了挣手,没能甩开腕上的大掌,遂扭头看向身旁男人,不满道:“霍霆山,你作甚?”

  “怕夫人那双大眼睛又不好使,走路磕着碰着了,我带着你走。”霍霆山本来握着她腕骨的大掌往下,包住那只小他许多号的素手。

  “不要你带,你走路特别快。”裴莺嘟囔。

  “不快,今日全听夫人说了算。”霍霆山勾着唇。

  裴莺见挣脱不开,嘀咕了句。

  她身旁的男人哼笑出声:“夫人说说,我这人怎么就忒坏了?”

  裴莺一样样地数:“特别霸道,独裁,大男子主义,还心眼多,老是给我挖坑。”

  霍霆山唇边的笑容深了深:“夫人对我了解颇深。但敢问夫人,你说的‘大男子主义’是什么?”

  裴莺言简意赅:“就是不尊重女人。”

  霍霆山轻声哂笑:“尊重是给有能力之人的,就好像路边的野草和名贵的人参,注定会有不同的待遇,我总不能将野草和人参一视同仁,如今也从没有人这般做。不过夫人,我未在心里轻视于你。”

  裴莺听着他野草和人参的谬论,不赞同道:“野草和人参是两个不同的物种,如何能混为一谈?男人和女人是一样的,只不过如今男人能读书,而女人被困于后院,聪明才智无处施展罢了,若有同等的条件,女人不比男人差分毫。”

  霍霆山微叹:“夫人,没有这般的条件,除了我给公孙太和他们下令,谁家会肯收女弟子……”

  说着,男人狭长的眸子忽然眯起:“夫人见过许多女郎读书的场景吗?”

  “自然见过的。”裴莺回答。

  这话说完,美妇人蹙起黛眉:“霍霆山,你问这个作甚?”

  霍霆山低眸和她对视,她那双杏眸周围的红晕散了些,漂亮的眼睛还带着一点迷蒙的混沌,但又不是全然的浑浊不清。

  “我最近总是忧心哪一日醒来,夫人忽然就不见了,如同戏里那些个仙女,抛下凡间一切回到天宫里。”霍霆山低声问:“夫人会离开吗?”

  裴莺摇摇头。

  霍霆山正要笑,却听她说:“我也不知道……”

  一瞬间,他收紧了握着她的手掌,但转瞬又迅速松开。

  那速度快得令裴莺觉得手上的痛感是错觉。

  “夫人还有女儿在此处,怎舍得弃了她离开?”霍霆山紧紧盯着裴莺:“还是说夫人到时有办法带着她一起走。”

  裴莺喃喃开口,像是自言自语,声音很小,寻常人听不见:“这不是我说了算的,我也不知我为何会在这里,明明当时只是睡了一觉而已。”

  霍霆山低声道:“待并州的事处理完,我带夫人回一趟北川县,夫人全当回过家了,往后莫要老想着回去。”

  裴莺还是摇头:“我不喜欢这里,这里除了囡囡,什么都没有,还经常碰到死人,太乱了。”

  “但这里有你女儿。夫人就当做是为了那个小丫头留在此处可好?”霍霆山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裴莺不语。

  霍霆山看着她的侧颜,暖和的阳光落在她晕着浅粉的玉面上,连那浓密的睫羽都被淬上了一层浅淡的金色。

  她的眼瞳在光下透出清透的琉璃色,质若冰雪,一张花颜漾着潋滟浮光,美得不似真人。

  “要回去了。”裴莺忽然道。

  霍霆山眼瞳猛地收紧,再次握紧了她的手。

  这回他握得紧,并未如上次那般只是刹那就松开。

  裴莺吃痛,要甩开他的大手,“霍霆山你又发疯是不是?我都到主院了,不用你带着。”

  霍霆山剧烈喘息了两下,胸腔里那颗心从油锅里重新归位。

  他呼出一口浊气,按了按胀痛的眉心:“迟早死在你手上。”

第75章

  “咯滋。”房门被推开。

  裴莺缓步走入房中, 进来后也不关门,直朝着窗牗旁的软榻去。

  霍霆山跟着入内,看她慢慢走到软榻前躺下, 看着像要小憩。

  “春寒料峭, 夫人到里面去睡。”霍霆山看软榻上没有锦被。

  本来已经阖眼的裴莺睁开眼, 水眸里有些疑惑:“霍霆山, 你怎么还在这里?”

  被嫌弃多了,霍霆山竟也觉习惯了, 他上前将人抱起, 抱着就往内里床榻的方向去, “待夫人睡着了我再走。”

  “我本来要睡着的。”裴莺脑子混沌, 许多心里话不由小声嘀咕出来。

  霍霆山走到榻旁将人放下:“行,怪我,我在此给夫人赔罪。”

  裴莺脸颊枕在锦枕上, 蹭蹭枕头, 缓缓闭上眼睛:“不用你赔罪, 你去忙吧……”

  说话间, 气息逐渐趋向平稳。

  霍霆山拉过锦被给裴莺盖上, 目光往下扫过,在裴莺的脚上停顿了下。

  方才在外边软榻时,裴莺脱了绣鞋,如今脚上只穿着足衣。

  “足衣不洁, 穿到榻上不妥。夫人, 我帮你除了足衣可好?”霍霆山问。

  没有人应他。

  男人颔首,抬手伸向雪白的足衣, 修长的手指勾住足衣上方的系带,轻轻一拽后, 细带松散。

  本来入睡的美妇人感觉到脚上有异,不由蹬了蹬腿,中途好像踢到一堵结实的肉墙。

  裴莺做了个梦,梦里她回到了大学本科时代,有一日宿舍组织活动,说要去野炊。待到了目的地,那地方可真漂亮,绿草盈盈连片,地上像铺了一张大毯子。

  她和三个舍友想选个好的地方铺大餐布,但走着走着,裴莺觉得这草地不对劲。

  每一脚踩下去好似陷得特别深,踩进泥里,被太阳晒得滚烫的泥土包裹着。

  眼见舍友要走远,裴莺用力拔出脚,还顺带使劲儿踩了一下那困着她的泥土,然而没走两步,她又陷入了泥中。

  泥中好似裹携着些粗粝的沙砾,毛刺刺的,踩上去不舒服。

  裴莺不由说了几句抱怨的话。

  似乎有一声幻听般的叹息传来:“夫人慈悲为怀,不如干脆以身渡了我这滩烂泥,莫要回去了。”

  *

  裴莺一觉醒来,金乌已经从东边走到西边了,她抱着锦被坐在床上,拧着愁眉回想着之前。

  她记得天锅架好后,便开始蒸馏酒,待出酒后,依次给了霍霆山父子和陈渊品尝。

  这三人一碗下去无事发生,囡囡闹着要喝,于是她也尝了一点。

  裴莺只记得那酒既辛辣又狂燥,酒劲非常大,后面的事再回想起来,却如同隔了一层水雾。

  她好像跟霍霆山回了主院,中途聊了一会儿天,聊天内容……

  裴莺冥思苦想,隐约记得好像和他辩论了一番草和人参,至于更多的,却是不太记得了。

  “我应该没说一些不能说的吧。”裴莺惆怅叹气:“下回还是不喝酒了,喝酒误事。”

  “夫人,您是醒了么?”外面的辛锦听到点动静。

  裴莺应了声。

  辛锦绕过屏风,“夫人,您还未用午膳,现在给您传膳如何?”

  裴莺后知后觉有些饿了,遂颔首。

  辛锦低声道:“夫人,还有一事,小娘子来过几回欲要寻您,后面干脆留了水苏在此。方才您醒来后,水苏回去了。”

  裴莺心里打了个突:“囡囡她有没有说何事?”

  辛锦摇头说没有,“但奴观其神色,似颇为凝重。”

  “好,我知晓了。”裴莺心里那个猜测渐浓。

  可能是她酒后失言,又或是举止欠妥,被女儿察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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