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吃汤圆呀
他左右打量,趁着无人注意自己,将双手微微抬高纸面,看似按在?宣纸上,实际并未贴合纸面。
这么一来不就没人知道他下手了?吗?
他咽了?咽口水,将宣纸交了?上去,心中忽然变得轻松无比,卸下了?重担。
叶盏这个蠢女人?!以为这法子?就能?让他坐以待毙?
收好了?宣纸,泾王叫人展示了?一张张宣纸,随后问叶盏:“怎么不见蓝色手印?”
段义?心里松了?口气,随后暗暗窃喜:戏弄王爷,叶盏看样子?死定了?。
玉姐儿急得舔嘴唇,她刚才?被?带进来时听说了?事情始末,本来高兴于妹妹有?法子?,没想到没人揪出凶手,这可怎么办?
要?不是上面有?王爷,她恨不得上前揪住段义?那厮多按几张手印。
裴昭看着这边,身形已经前倾,随时准备起身帮叶盏说话?。
即使形势再恶化下去,他大可说出叶盏已经与自己定亲的消息,这样王爷看他面子?都不会?再追究此事。
至于这件事会?不会?对他仕途造成影响,裴昭想都没想。
叶盏却仍旧冷静沉着,指着那叠宣纸给王爷看:“回禀王爷,纸面上撒了?一层柑橘汁,每个人都会?或轻或重沾染橙汁,变得有?些?发黄。”
“所以呢?”泾王饶有?兴味。
“所以将所有?人的手都伸出来,就可以知道是谁心虚没有?按。”
石破天惊。
在?座诸人都恍然大悟,玉姐儿如释重负,裴昭眼?神带了?浓重欣赏,泾王“啊”了?一声。
段义?面如死灰。
可不由得他抗拒,王府的部曲已经上前检查每个人的手掌,强制拉出他的手,两项对比下开口:“回禀王爷,唯独段行老的手很干净。”
所有?人都看向了?段义?。
他莫名吞咽了?一下,心虚道:“我,或许是我按得不够用力。”
“其实还有?一处可以证明。”叶盏挑眉看他,“我那鸡豆花里头加了?一味藏红花,味道也独特浓烈,若请了?狗来闻也能?从这么多人中寻出凶手。”
没想到她一招接着一招,段义?被?打得无从招架,急得只有?本能?的反驳:“藏红花不会?有?那么浓烈的味道。”
“是啊。”叶盏看他,忽然笑了?。
段义?莫名其妙。
就听王爷道:“好奇怪,你是如何知道小娘子?做的是鸡豆花?”
段义?如遭雷劈。
叶盏道:“王爷圣明。我对外一直声称我做了?同一道菜,按道理段义?应该以为那是一道乌鱼蛋汤才?对。”
又问段义?:“我那道菜从做好之后盖上了?盖子?,所有?人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再无狡辩可能?。
段义?咬牙打算认下:“王爷赎罪,是我鬼迷心窍,为了?求胜所以才?在?她的汤羹中添加异物。”
顷刻之间他已经想明白了?:只要?他认了?比赛作弊,充其量是得一顿呵斥。
只要?下毒之事没败露,他就还能?东山再起!
可就在?这时候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开口了?:“回禀王爷,段义?根本不是简单的毁坏菜羹,而是下毒!”
段义?眼?前一黑。
说话?的居然是段娇!他亲妹妹!
叶盏也有?点纳闷,不是倒酱油么?怎么又下毒?
泾王也大为不解:“怎得还有?事?”
“请王爷和诸位大人听我道来。”豆角说话?一字一句,清晰分明:
走水混乱中豆角格外留意段义?,她看见了?段义?撒药,但她担心打草惊蛇后段义?又想出什么糟污法子?,往叶盏新做的菜品上倒药。
她担心没凭没据,不好在?众目睽睽下跟叶盏说话?,万一自己冲叶盏摇头,叶盏一看自己菜品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异常,不当回事怎么是好?
于是豆角索性?抄起酱油倒入叶盏做好的鸡豆花里,又冲叶盏摇头。
这下叶盏无论如何都会?重做。
“鸡豆花中的酱油的确不是段义?所做,是我做的。”
段义?听完气倒!他还以为叶盏看见了?全过程!所以被?诈得不得不承认。
没想到家贼就在?身边!
“王爷请信我,小的是段义?亲妹妹,绝不会?诬告他!”豆角恳切。
在?座诸人信了?大半:哪里有?亲兄妹自相残杀帮外人的?可见这事有?大半有?可能?。
段义?绝望之际恨极了?豆角:“畜生!”
不就是不让她学家传厨艺吗?不就是想给她找个依仗早早嫁人么?不就是想让她嫁给一个糟老头子?吗?
至于对自己亲哥下手吗?
至于吗?!
一听是下毒,还未等泾王说话?,侍卫们?已经先行扣住段义?,一个板住他下颌塞抹布,不许他咬舌自尽,一个控住他胳膊不许他挣扎,一人从上往下一人从下往上,几下就搜出小瓷瓶。
泾王轻松的神色变得凝重:“查!”
裴昭神色也变得沉沉,他原以为只是一桩恶意商业竞争,却没想到有?刺客拿叶盏当枪使,若是此事真的成真,只怕叶盏会?丢了?性?命。
思及此,看那段义?的眼?神已经冷如看死人一般。
随后起身:“请王爷交由微臣彻查此事。”
泾王自然是应下:“裴大人名扬京城,有?你彻查,本王求之不得。”
段义?被?拖了?下去,豆角微微垂首,不去看自己亲哥。
玉姐儿面露喜色。
既如此,泾王宣布今日比拼的结果?:“食饭行下一任行老,正是宓盏。”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