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和宿敌结婚了 第63章

作者:白羽摘雕弓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 重生 轻松 穿越重生

  苏润许久才道:“听闻公主少时从军,看来是躬身拼杀,臣等坐享太平,又凭什么说丑陋呢?应与圣人、燕王之伤等同,是功勋标志。”

  苏润又道:“臣擅工笔,会以金墨描绘公主的伤痕。”

  苏润的答复虽紧张,却是不卑不亢,真心实意,丹阳公主不由回身,看了他一眼。

  只害怕她不穿衣裳,苏润却将脸偏过去。

  他目不斜视,又快步绕到窗前,关上窗,才惊见院中有个人。

  是孟观楼,见他关窗,面孔已涨成紫色。

  苏润大骇,好在离得远,孟观楼没看见他。丹阳公主笑起来:“他来求我,念在一起长大的份上,不要迁怒于他家人。本宫就是要他看看,本宫过着什么日子。”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画就画,苏卿为何关窗?看不得别的男人看本宫么?”丹阳公主笑道,“你可是想好了要与其他家令一般讨好本宫?”

  “天凉了,秋风渗骨,公主穿得不多。”苏润背对她道,“所以才关窗。”

  丹阳公主一怔,拢了拢那单薄的衣衫,轻浮的神情却是淡下。

  她披好衣裳仔细地去看苏润的画,目光划过那金墨的伤痕,果然喜欢,半晌,语气柔和了许多:“陆卿说你好,本宫还不认同。如今看来,确实有君子之风,不是虚伪之辈,是本宫折辱你了。你画吧,待到画完,去将案上那张舆图也帮我描了。”

  苏润方才见丹阳公主衣冠不整,没有脸红,听闻她的赞许,却是脸红了。

  他描着舆图,心里不禁感念群青料事如神,丹阳公主,原来真的不似他想象的那般不讲道理,是他一叶障目了。

  -

  燕王府灯火通明。

  灰隼的尸体摆在地上,尺素跪着望它一眼,哑声道:“长史虽让属下留在府中,属下担心,违令与一府军对换,跟了过去,未料这畜生听错了号令。”

  陆华亭凝望着她:“担心,你是怕你主子担心吧?”

  尺素陡然抬眼,神情惊惧。

  医官在为陆华亭接手腕,正骨剧痛,他额上分明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却仍是面无表情,眸中倒映幽色。

  “带下去吧。”

  尺素挣扎啜泣,还是被两个府军拖下去。

  竹素等人望见此状,脸上一片压抑。

  过了一会儿,狡素回禀:“您让属下近日暗中跟着尺素,昨夜属下随行,跟着她到了一处庄子,尺素悄悄去给人送衣食。”

  “原来四年前孟观楼找到了尺素的弟弟,将他收进府中做府兵,她弟弟便是那日在东市打我们时,那个带头的泼皮,人被孟观楼安置在庄子内,已被属下抓住。”

  “怎会有弟弟?”狷素有些着恼,“长史不都选亲缘淡薄、没有兄弟的人吗?”

  “当日尺素和她爷娘伙同村人隐瞒,只当领两份官差是占了便宜。”狡素说,“孟观楼以她弟弟的性命和她的前程相逼,尺素便答应,做了内应……”

  “长史要如何处置尺素?”狷素道。

  燕王府不容背叛,今日差点抢走账本,想来尺素的命保不住了。

  陆华亭的声音如弹弦:“将这二人关在窄牢之内,喂断肠之毒,只放一份解药。她既如此在意弟弟,且让她看看,值不值得。”

第54章

  李焕舟车劳顿, 十分疲惫,待医官包缠好伤口便睡熟了。

  萧云如隔帘望着他的身影,面色凝重:“医官适才说, 刀捅的位置正好割断血管, 出血过多,近日必须休养。那人不会是故意刺杀吧?”

  陆华亭望着前方,许久,面无表情地开口:“不是。”

  狷素说:“尺素的隼先攻击了那娘子,她往楼下逃, 殿下刚好拦在下面, 她恐怕将殿下当成与我们一样的暗卫, 所以肆意出手。”

  以往陆华亭也曾找过一些民间高手, 也曾出过岔子,萧云如点点头:“除了我们,没人知道殿下真容, 他又乔装改扮, 提前回朝, 一般人想不到。这次算是倒霉, 下次这种事不要兵行险着了。”

  众人应是, 她叫人退下歇息, 自己守着燕王。

  离开时,陆华亭袖中手指攥得发白。

  帐中, 李焕转醒,睁眼看清床边的萧云如,反手摸到因换药而赤裸的上身, 仓促抓起衣裳盖在自己身上,不悦道:“天晚了, 王妃怎还没走?”

  萧云如神色如常,只当什么也没看见:“殿下若无不舒服的地方,嫔妾就走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放下书正要走,听李焕道:“我想起伤我那人是谁了。”

  “那抱狸奴的娘子。”他迟疑一下,想起了群青的名字,“那个圣人钦封过的青娘子。不知她为何拿着蕴明的匕首。”

  “暗卫们说当时打成一片,夺刀伤人也未可知。殿下不在,长史辛劳,不该因此事责怨长史。”

  萧云如脑海中浮现出群青清秀文气的脸,脸色素了肃,只觉荒谬。那匕首拔出时全是血,她印象中的群青,哪有那么大的胆子?

  “我怎么可能怀疑蕴明?”李焕叹口气道,“只是觉得他变了许多……算了,我也困了,王妃回去歇下吧。”

  更漏声声,陆华亭坐在夜色中,解开外裳。

  稍微一动,手腕上钝痛蔓延开来,他的手顿了顿,神色变得极危险。

  方才萧云如说的,便是他一直在脑海中想的:李焕自小用青铜鬼面遮面,真容从未示人,别说是细作,就算是圣人和太子乍一见他的脸,都不一定反应过来。

  这也是为何李焕敢戴上斗笠,大摇大摆地来肆夜楼。

  当时群青看见李焕,反应太大,也太快了。

  那一刀,更是干脆利落,裹挟恨意,让陆华亭几乎确信,她根本就认识李焕的脸。

  燕王府这些年一直秘密求药,原本陆华亭打算等李焕脸上胎记消去再叫他摘下面具,上一世,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直至圣临四年,燕王登基前夕,才以真面目示人。

  之前种种怪异,陡然连城一线。

  群青分明就是与他一般,从圣临四年回来。

  处处躲避,装作不识,百密一疏。

  那瞬间,上一世死前的痛苦和恨意再度如浪潮席卷而来,裹挟着被愚弄的怒意。

  他并非没受过折磨,曾经一度习惯,但此女给他带来的痛感,却是最深,最惊人的。

  陆华亭忍受着腕上的疼痛,终于将外袍脱下来,冷然看着它。

  那外裳搭在他膝上,上面沾满了群青和他的血,混在一起。袖上那一处,应该是她的。

  他第一次突破了好洁的习惯,用玉白的手指抚摸那一道干涸的血迹,试图感受她那一刻的痛苦。

  毕竟她的痛苦,应该让他快意。

  他脑海中闪过群青滚下楼的身影,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手指停顿。

  感觉还是痛意,心像一捧蓬松的雪,在那瞬间皱缩、内陷。

  外面的雷电,照亮陆华亭苍白的脸,迟疑的眼眸。这双眼,望向了窗外的长夜。

  因为过分的理智,陆华亭很少被感觉牵制。

  本来快渡到尽头,是谁害他身陷长夜?

  他点亮灯烛,灯烛又引燃火盆。火光令他眸中神色再度聚拢,明亮,瑰丽。

  她是劲敌,与所有对手一样,他必须打败她。

  待群青落在他手中,好好折磨她,他便会有安宁之日。

  半夜里,狷素他们隐约听到了木鱼声,间隔很长,清脆而空灵,隐约有诵经声。他们从窗口远远望去,陆华亭寝殿的窗纸,透出一团浓烈的火光。

  竹素看了眼月亮,悄然道:“今日是不是长史阿娘和妹妹祭日。”

  狷素睡眼惺忪,爬起来翻了下历书:“好像还真是,只顾着殿下受伤,竟忘了。”

  几人都睡不着了,听着一下一下的清音,藏进浓雾中。

  -

  清晨,群青接到燕王妃诏令,去崇敬殿殿试。

  四试已过,她应该已经中选,最后的殿试,不过是走个过场,燕王妃会提点她的职责。

  手臂伤口疼了一晚,群青起来时有些头重脚轻,但靠着一只手,她慢慢地梳好了发髻。

  对着镜子,群青垂下长睫,忍痛将昨日草草包扎的伤口撕开一点,见血流出来,才放下衣袖。

  谋划出宫,得抓紧时间。等封了宫官,她便不是奴籍,就不能趁大放宫人的机会放出去了。

  只有她一人,也在群青意料中。

  谢恩时,萧云如坐在屏风前,频频瞥向她,似在打量。

  群青并不意外,她刺了李焕一刀,肆夜楼她做的事情,多半已被萧云如所知。

  萧云如肯定在怀疑,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果然,萧云如眼睛慢慢睁大,盯着群青袖上洇出的血迹:“娘子身上有伤?翠羽,唤医官来!”

  “不用了。”群青忙道,犹豫道,“奴婢不敢欺瞒娘娘,奴婢身上伤口,是被燕王府上灰隼所啄。若医案登记在册,奴婢害怕承担违令出宫的责任。”

  萧云如心中诧异,还真是她。那么捅伤燕王的也是她了。

  群青分明与陆华亭相识,上次却装得天衣无缝,她的心计之深、反应之快,令萧云如不得有所提防。

  没想到今日群青面对她,和盘托出,说了实话。

  群青一拜道:“肆夜楼涉案的玉奴,是奴婢的恩人,将唯一的线索告知奴婢,所以长史找奴婢联手,共赴肆夜楼,之前尚未拿到账本,所以没有告诉王妃,请王妃恕罪。”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萧云如用探究的目光注视着群青。她眼梢的双褶飞翘,眼珠明净,眉间有清秀山水之色,看起来根本不像会撒谎的样子。

  但若真是受大理寺托付联手,哪个宫人敢捅伤人,将账本抢走?

  群青见萧云如沉默,便明白,怀疑忌惮的种子一旦种下,便很难拔除,这正是她想要的。

  萧云如此前若欣赏她,想用她,之后恐怕不敢用了。

  “事情长史已告诉本宫,这是好事,你不必担心,起身吧。”萧云如顿了顿,柔声道,“那灰隼为人利用,叫你受惊。这珍石紫花粉,你拿去洒在伤口,可以止血,避免感染。”

  翠羽用木盘将珍石紫花粉呈过来,群青瞥了一眼金箔屏风,见她不接,萧云如又正色:“青娘子不想用的话,记住药名,在宫内找医官讨要。”

  翠羽稍惊,因为群青拿走药粉时,同时在木盘上悄然放了一张纸笺,萧云如看见了,使眼色让翠羽把纸笺拿来,自己悄然藏在袖中。

上一篇:带着妹妹匡扶大明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