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蒹葭是草
他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晚上,他敢想向天发誓,那天晚上他压根儿没想伤害她。
无意间偷听到那段对话,他气疯了。又听说她可能要出宫搬回家住,他很害怕,想在她出宫之前留下点痕迹,让她即便无意于他,也不会很快忘他。
所以他闯进她的卧房亲吻她,吻到锁骨处还狠心咬了一口。
咬完他就想离开,可是他的腰被搂住了,他忍不住又去吻她。
唇齿之间全是茉莉甜香,令人他全身血气翻涌,不止亲吻,还想要更多。
于是他顺从自己的心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只是过程短到令人羞耻。
他怕她笑话,这才在她咬了他之后,逃也似的离开。
等太皇太后孝期一过,他便挑了两个宫女做侍妾,刻苦练习。
直到某天,李氏晕倒在床榻上,他才觉得小有所成。
就好像自己第一次学骑马,跑动起来的时候差点被甩下马背,他让内谙达换了一匹更温顺的练习。
等他学会了控马,再去挑战那匹烈性的,很快就能征服。
可是在中秋夜,当他把她抵在桂花树上,再次尝到她唇齿间茉莉花蜜时,他又开始怀疑自己。
她爱喝花茶,尤其是茉莉花茶,用完膳漱口也会用茉莉花茶。
仿佛被茉莉花腌渍入味,身上也有那种令他不能自抑甜香,别说尝一口,就是闻上一会儿都能他热血沸腾。
此时此刻,望着眼前粉红唇瓣,胤礽闭上眼,循着香气再次仰头,然后被人推着脸给推开了。
石静感觉自己很像一只热水壶,正在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偏偏胤礽还得寸进尺地给炉子添柴火,是想把她烧干吗?
脸烧得滚热,指不定红成什么样了,再不降温,等会儿让她怎样见人?
胤礽被人推开脸,也不恼,而是陷入反思。
小时候她应该是喜欢他的,从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他不清楚,却想起太皇太后病重那段时间他和她一起在太皇太后身边侍疾,黏她黏得很紧,有时候让她很不自在。
记得太皇太后曾说过,有些女人是娇花,越呵护越妍丽,有些女人却是雄鹰,需要的不是呵护,而是一片天空。
从前他把掌珠当成娇花来呵护,是不是做错了?
其实在拿到青蒿粉的时候,他就有过类似的感觉,只不过稍纵即逝,没有抓住。
现在被人推开脸,他忽然想明白了。
压抑着心中的渴望,他坐直身体,同时松开了那只拉着她的手。
石静挺直腰背,深深吸气,等脸上的热度降下来才看向胤礽:“走吧,过去看看。”
却见他眸中闪过戏谑,仿佛洞悉了她的内心。
石静就知道,他对她的热情,与他对那些漂亮姑娘并无不同。
他亲近她,招惹她,让她面红耳赤,不过是为彰显自己男性的魅力。
不可否认,他有英俊五官,挺拔修长的身材,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闺中少女见到他,无不春心荡漾。
不仅是闺中少女,便是她这个早已忘记年岁穿越者,都被他撩得荡漾起来了。
他确实有骄傲的资本,可这种持靓行凶的恶劣态度,让她无法忍受。
也不管他去还是不去,石静说完就走,转身出花厅。
胤礽:……好像又做错了。
他烦躁起身,紧跟着走了出去。
此时淑慧大长公主正抱着大红襁褓在外间哄孩子。见石静和太子一前一后到,便让人把孩子抱过去给他们看,笑呵呵说:“可惜乌尔衮不在京城,不能给孩子取名字。”
又看太子:“这孩子与太子有缘分,不如太子赏个名字给他。”
宫里孩子出生,只给取小名,说是好养活,一般种痘之后才取大名。
而且取大名过程十分繁琐,首先由礼部按照辈分拟定几个名字,拿给钦天监测算合八字,优中选优呈到御前,由皇上最后拍板。
王公大臣家取名顺序与宫里差不多,一般由父亲拟定几个名字,找大师测算合八字,最后拿给祖父敲定。
老巴林郡王早已故去,所以孩子的名字应该由他的父亲,也就是乌尔衮来取。
淑慧大长公主这样说,不过是客气话,谁知胤礽当真了,一板一眼问起巴林部取名规矩。
太子能给孩子取名,也算是一种看重和恩典,奈何太子这几年干的那些事,一件比一件不靠谱。
客气话被当了真,淑慧大长公主脸上的笑都要挂不住了,生怕太子取出个不伦不类名字来,贻笑大方。
给孩子用吧,不成体统。不给孩子用,就是不识抬举,给脸不知道接着了。
“叫布日古德怎么样?”胤礽心不在焉地翻着巴林部新修族谱,还是取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名字,听得淑慧大长公主眼角直抽。
布日古德在蒙古语里是雄鹰意思,寓意很不错,可巴林部图腾便是雄鹰,实在不好拿来给人取名字。
石静接收到淑慧大长公主求助的目光,轻轻接过胤礽手里的族谱,温声对他说:“孩子还小,禁不住大名,你先给取个小名吧。”
胤礽一想也对,便说:“小名叫布日古德好了。”
这是跟雄鹰没完了,不过小名总比大名好,淑慧大长公主抱着孩子向太子道谢。
怕太子哪天又想起给孩子取大名,淑慧大长公主笑呵呵说:“这孩子是乌尔衮第一个孩子,也是荣宪第一个孩子,我回头求了皇上,请皇上赐大名。”
胤礽无所谓地笑笑:“不用姑祖母去求,我回去给汗阿玛报喜的时候,一并替您说了。”
没想到太子也有如此善解人意的时候,有他帮忙带话,这事十拿九稳了,淑慧大长公主笑得脸上堆菊。
荣宪公主这边生下长子,公主府人早已进宫禀报,康熙听说把人叫到跟前询问:“太子在公主府做什么?”
因为制药不力,他停了太子在南书房观政,太子倒好,今天上朝站班都没来。
问过毓庆宫的人才知道,太子去了荣宪公主府,具体做什么竟没一个人能说清楚。
这会儿见到公主府人,自然要问一问。
毓庆宫人只知道太子去了公主府,却不知道去做什么,公主府实打实收了东西,自然是清楚的。
“禀皇上,公主到十二月特别想吃贡橘,可贡橘是贡品,外头买不到,便给荣妃娘娘递了话。这话不知怎地,被太子知道,今儿一早亲自给公主送了两筐过去。”
皇上只问太子,来人便没提石静,只说太子:“好巧不巧,正赶上公主发动。太子不放心,亲自去请了淑慧大长公主过府坐镇。母子平安之后,淑慧大长公主还说,如太子这样的兄弟,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是荣宪公主福气呢!”
最后还不忘拍一拍马屁。
皇上最看重的儿子是谁,当然是太子,他夸太子,就等于拍皇上马屁。
“胡闹。”康熙嘴里说着胡闹,心中却是暖烘烘的,“太子是储君,不是公主府跑腿儿。”
话这样说没错,可保成从小就是个实心眼。他年幼失母,小时候串着房檐住,受过荣妃看顾,也懂得知恩图报。
“太子尚且懂得照拂出阁荣宪公主,又怎会不孝顺皇上您呢?您就别跟太子置气,让太子回南书房观政吧,奴才瞧着太子最近都瘦了一圈。”梁九功拿了索额图银子,自然要替太子说话。
就算没有银子拿,皇上这一天天跟太子置气,身边服侍的连个大气儿都不敢喘,也遭罪。
君无戏言,在金鸡勒做出来之前,他不会让胤礽再进南书房。
两次生病,一次在行军途中,一次在皇宫,太子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居然还有心情与身边的人嬉笑,换谁谁不生气。
奉先殿拜褥事件查清楚了,只能说明太子不曾觊觎皇位,可太子在他生病时漠不关心,就像一根刺扎在心里,不拔出来总是难受。
康熙朝梁九功摆摆手,示意他退下,什么也没说。
梁九功在心里叹气,这苦日子何时是个头儿啊!
作者有话要说:
胤礽:快了!
那个作者:宝子们,过年好,今天更晚,红包雨继续
第32章 改主意
用午膳的时候,康熙去了钟粹宫,把荣宪产子消息告诉了荣妃。
荣妃果然欢喜,对康熙道:“荣宪昨儿带话进来,说想吃贡橘。今年年景不好,南边的贡橘欠收,臣妾这里只分到一盘,全给三阿哥送去了,哪里有多余的给她。”
说到这里,荣妃红了眼圈:“难为太子还记得荣宪,估摸着是把自己那一份给荣宪送去了。入冬之后,淑慧大长公主病了一场,怕过病气给荣宪,又住回自己的公主府了。额驸远在蒙古,臣妾出不得宫,留荣宪一个人在公主府待产,臣妾这心啊跟油煎似的。”
又破涕为笑:“还好太子去了,亲自把淑慧大长公主接了过去,荣宪身边有个长辈看顾,臣妾也能安心了。”
康熙拍了拍荣妃手背:“太子小时候没少得你照拂,现在反过来照拂荣宪,也是应该的。”
荣妃拿帕子按了按眼角,趁机拉踩:“臣妾进宫最早,照拂过的孩子可不止太子一人,如今照拂荣宪,却只有太子一人。”
被她照拂过的皇子还有惠妃生大阿哥和德妃生四阿哥。
惠妃生大阿哥时难产,做满双月子才缓过来。大阿哥从落草到满月,都是荣妃在照看。
德妃生四阿哥倒是顺利,可满月之后四阿哥便被送去了承乾宫。那时候的承乾宫主位,后来的孝懿皇后还不到二十岁,哪里懂得如何养孩子,最初那两年都是荣妃在帮忙照看。
也不是荣妃故意拉踩谁,她照看过这三个皇子,只太子照看的时间最短,不到半个月,却是回报最多的。
三阿哥从小跟在太子身边,有什么好吃好玩的,太子总是想着他。荣宪也跟太子很亲,她出嫁的时候,太子一路把她送到城外,何等风光。
此时被太子格外照拂荣宪公主在面对太子的时候,也很愁。
她疼了好几个时辰才生下孩子,都没来得及看上一眼,就被太子当成了玩具。
“掌珠,我这样抱行吗?”太子换了一个姿势抱她儿子,偏头问掌珠。
掌珠摇头,现场调整他抱孩子姿势:“你绷得太紧了,放松一点,你放松了,他也舒服些。”
然后一下托住孩子的屁股,朝太子瞪眼睛:“我让你放松,没让你放手。小孩子刚生出来身子骨特别软,得同时托住脑袋和屁股,放松手臂,轻轻抱着。”
荣宪公主躺在床上看得心惊肉跳,生怕掌珠一个没留神,让太子摔了她儿子。
那孩子也是个心大,被太子各种姿势抱着,不哭不闹,居然还睡着了。
所幸掌珠有两个妹妹。听说掌珠出宫那年,她最小的那个妹妹,好像叫石争,才一岁多点,是她亲手带大的。
在带孩子这方面,掌珠比她这个做了额娘还有经验。
“对了,这回对了。”掌珠看向太子,眼波流转,唇角含笑,不是她惯常挂在脸上笑,而是发自内心的欢喜,“你看,现在你舒服了,他也舒服了。”
“还真是。”太子学什么都快,没想到才出师就已经有模有样。
荣宪公主躺在床上凑趣儿:“保成这么喜欢小孩子,过两年让掌珠多生几个。”
“生孩子太疼,一个就够了。”太子接话,看向掌珠,“生个儿子就行了,像咱们布日古德一样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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